婚期的前兩天,李詩詩來到了一家神經病醫院諮詢。
“李小姐,您這樣的情況,主要還是因爲心理壓力導致的,其實您完全可以將心緒放開一些,不必要鑽這樣的牛角尖,根據我們的測試,你是沒有神經問題的。”神經病醫院的院長李大夫跟李詩詩這樣說道。
“真的嗎?可是我不知道爲什麼我的脾氣會變得這樣的暴躁?我感覺,不管是我,還是我身邊的人,都有些不堪負重了,我害怕我再這樣下去,我會崩潰的。”李詩詩擔憂道。
“你的意識很清楚,只是不能受刺激而已,你的父親跟我是老朋友了,我今天破例帶去你去看看真正的精神病患者吧!但是你不必太過驚訝,因爲他們的某些行爲是我們這些正常人無法理解的,但是我們必須尊重他們,因爲他們是病人。”
李詩詩跟着李大夫一起到了精神病患者的居住地點,有一個大約四十歲的女人還穿着高中生的服飾,她揹着書包,手中拿着書,一本正經地坐在椅子上,好似在專心聽課,可是實際上,她一個人傻傻地坐在寒風裡,李大夫道:“她是因爲在高中的時候,腦子被車撞壞了,所以她的時間永遠都在停在那裡,一直都無法抽離出來的。”
護士拿着鬧鐘出來“叮鈴鈴”的下課鈴聲響了起來,那個人纔開始起身活動,李大夫道:“她這是要去上廁所,雖然我們只看到她一個人,但是她的心裡卻裝着很多人,我們看見的景物感覺很蕭條,但是她看到的卻很熱鬧,她以爲這裡就是她的學校。”
李詩詩點了點頭道:“真可憐,一個人最可悲的地方,無疑就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
自從那場改變她人生的車禍過後,李詩詩也感覺常常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你想跟沫晨風在一起?你做夢……”突然李詩詩聽見這個聲音,李大夫道:“這位病人情況很嚴重,她反覆的強調自己沒有病,但是經常會胡喊胡鬧,而且還很喜歡偷東西,甚至有人身攻擊,沒法子,只要把她束縛在病牀上,可是她現在開始自言自語。”
“你知道爲什麼你大哥會出車禍嗎?那是沫晨風請人撞的……哈哈哈……”李詩詩站在窗口,聽見這話,神色一下子就木訥了,“不開車撞死他,晨風怎麼當總經理啊?”
“薇安小姐?”李詩詩神色冷漠地喚了一句。
“李小姐,你認識她啊?這個病人很可憐的,前不久她的眼睛出現了很嚴重的問題,目前她已經沒有辦法正常地使用眼睛了,只能給她蒙上眼睛,她每天都渴望有人來看望她,所以我們的醫生會輪班假扮她的親人來與她對話。”
***
陳清脫下了伴娘裝,李詩詩比較喜歡粉嫩的顏色,最終舉辦的也是西式婚禮,伴娘裝是粉色的。
即便是伴娘裝陳家也是十二分的重視,是爲陳清量身定做的,白日裡在教堂舉行婚禮,走紅地毯、宣誓、交換戒指,李
詩詩的新娘裝很是漂亮,特別是她頭上的佩戴的皇冠,讓她感覺像個女王。
夜晚則是在四季園內舉辦結婚晚會,一些可有可無的客人午宴過後就離去,晚宴都是很親近的親人,或者是新郎新娘要好的朋友。
一整天都繁文禮節下來,陳清感覺比自己當新娘都要勞累,特別的拋繡球的環節,陳潔很賣力地去搶,讓大家好好地笑話了一陣,不過她也到了該結婚的年齡了。
陳清在房間裡換了一身遮掩着雙腿的晚禮服,穿着高高的高跟鞋整個人都精神起來,沫晨風瞧着她修長的腿道:“我不提,但是我是真心關心你,這種事情估計也越拖越嚴重的。”
每次提到陳清的腿,陳清都會誤以爲他這是在嫌棄與介意,故此沫晨風不敢多提了,但是看見她每次參加舞會都必須穿這樣不能露腿的裙子,感覺掩蓋了她很多的風采,他還是忍不住地提幾句。
“以後再說吧!”很慶幸,這次她沒有那麼敏感與動怒,沫晨風取着首飾盒裡的一串珍珠項鍊替陳清戴在脖子上,似乎看到當初跟他結婚時陳清的模樣,看着李詩詩跟陳皓結婚時的溫馨場景,他覺得自己的婚禮是個遺憾,第一是跟陳玉林致逸一起舉辦的,第二他是不情願的,所以婚禮上的遊戲基本上沒得什麼互動,一步步地按部就班,那不是喜悅,那是受刑。
“沒想到六妹的舞蹈跳得那麼好?她的那個舞伴也很不錯的,沒想到男人跳舞也可以那麼好看。”回憶起在舞會上,陳潔跟她舞伴的舞蹈,沫晨風稱讚道。
“那是她的編舞老師趙智,六妹有這個愛好,是件好事兒,不過陳家估計不會讓她成爲一個舞蹈演員的,何況她媽也不會同意的,三嬸一直都在撮合雲海跟六妹的婚事,雲海是出門的花花公子,在公在私我都不會同意六妹跟他在一起的。”
駱曉娟如此上趕着,不就是爲了雲家的錢嗎?她現在已經很得意了,不能讓她更加的得意。
“你找人看着六妹點,不能讓他們真的成了。”
沫晨風有些驚訝,不過他並未表現出來,現在的陳清終究不是從前那個什麼事兒都不想的陳清了,她似乎每一天都在算計,甚至在算計每一個人。
“三小姐,大少奶奶請您跟姑爺過去一場呢?”有人過來說道,陳清問什麼事兒?那人說:“大少奶奶說,大家這一天光顧着敬酒招待的,都沒怎麼吃東西,所以讓廚房做了點吃的,讓三小姐跟姑爺一起過去吃點。”
說到吃,陳清還真有些餓了,說着便與沫晨風一起去了陳皓跟李詩詩的新房,傭人準備了個小桌子,上面擺着碗筷酒菜,李詩詩熱情地跟他們招手,道:“快過來,我都快虛脫了,真沒想到結婚這麼累?”
“當然呢!女主角的戲份一向是最多的,你不累,誰累?”陳清打趣道,陳皓盛了兩碗湯圓,道:“同學裡面,我訂婚最早,但是結婚最晚,剛剛幸好是事先吃了醒酒藥
,不然非被他們灌壞了不可。”
“哈哈!這是在嫌棄我嫁得晚嗎?貌似某人也沒有跟我求婚耶,雖然我們媒妁之言,父母之約,但是好歹也應該有個儀式的。”李詩詩有些撒嬌地說道。
“那快讓大哥補上……”陳清玩笑道,陳皓只是樂呵呵地道:“以後我早中晚每天求三次,好不好?”
逗得陳清跟李詩詩都笑了起來,陳清道:“大哥,結完婚不一樣了,都知道說玩笑話了。”
沫晨風似乎沒什麼可說的,坐在旁邊當陪襯,當新郎很累,但是當伴郎也很累,他也是爲了陪客敬酒的,一天下來,一口乾的都沒有吃到,真心是餓了。
“當然,能娶到你大嫂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陳皓有些驕傲地說道,陳清點了點頭道:“嗯,如今可算是修成正果了。”
“不過,我最高興的還是你還能來參加我的婚姻,如果婚禮上沒有你,我真的會很遺憾的,我瞧着你出嫁,而你卻不能瞧着我娶妻。”陳皓瞧着陳清說道,提起那些往事,誰都不舒服,陳清一笑而過,吃起了湯圓。
陳皓剛吃了兩口,就有人告訴他,外面的賓客嚷着要讓他出去,李詩詩道:“我們不能一直都在房裡待着,你去吧!我還要歇一歇。”
“那好,晨風,你跟我一塊去吧,順便幫我擋擋酒,清兒你陪你大嫂說說話。”陳皓想要將沫晨風也一起拉上。
但是他似乎還沒有吃飽,可是陳皓都開口了,他也不好不去,李詩詩道:“他好像還沒吃飽呢?你一個人吧,額,要不讓清兒陪着去吧!兩個大男人一起敬酒多沒意思啊?我們一夥兒吃飽了就出去。”
陳清看沫晨風似乎正的沒吃飽,也沒多想就起身離去,還說:“那我替大嫂先跟大家夥兒喝上幾杯。”
李詩詩目送着他們離去,她關上了新房的門,順便反鎖上了,她取了一個IPAI過來,點開了裡面的視頻,遞給沫晨風看,道:“你看,這是我大學參加芭蕾舞比賽錄下的視頻,漂亮嗎?”
沫晨風瞧着視頻裡的李詩詩,似乎有種迷失眼的感覺,當然漂亮,漂亮到都無法形容了,“大嫂,跳得真好,太漂亮了……”。
此話一出,沫晨風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兒,擡頭瞧着李詩詩,不過她的神色沒得什麼變化?
她又取出了一個黑色的筆記本,翻開給沫晨風看:“這是阿皓這些年寫得日記……”她稍微停了停,更正道:“哦,也不算日記,應該算是隨筆記吧!都是關於同一個人的,他喜歡一個女人很多年,但是他沒有辦法跟她在一起,所以,他就把自己對於她的心情變化都記錄下來了,有一天,他害怕我發現,想要將它燒點,不過他糾結了很久,終究還是捨不得燒,後來他買了一塊墓地,把它給葬了,想要將它深埋土地,我費了點力氣,把它挖了出來,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裡面有且只有一個人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