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信這樣消極的態度讓陳清很是失望,但是站在他的角度上,似乎也很能理解,目前在事業方面,他最多就是個閒散董事,而且還虧欠公家一筆大債,而在家庭方面就更是不好,他正在跟楊琪琪商議離婚的事情,而這邊軒兒的病也是越發的嚴重了,他現在是焦頭爛額,故此他想要快速地逃離這個令他壓抑與煩躁的環境。
陳清朝沫晨風看了一眼,渴望他能夠打破剛剛的僵局,但是沫晨風也並不能讓她所願,而是催着大家道:“老爺子的家底估計大家都知道得差不多,大家先將自己想要的寫出來,然後咱們再調節,本就是一家人,總不能因爲這份家產而鬧得不可開交吧!”
大家覺得這個方法也不錯的,所以也就開始寫了過來,沫晨風朝陳清道:“你也寫。”陳清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可能是爲了顯示他的公平,所以也聽話的寫了起來,但是提起筆後,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其實這些她似乎都不在乎,她擁有的的確是夠多了。
“首先,我先要申明一下,施爲百貨本來就是我的,後來也是因爲……因爲一些特殊原因纔會被兼併的,這個我要了,另外我名下的股份,是老爺子給我的,也算是我這兩年對陳氏集團工作的一種報酬,這一點我也要了,別的,不屬於我的,我都不會要,依舊是你們陳家的,爲了以示公正,等着大家達成了共識,我也會請律師來做公正信的。”
沫晨風也有一種想要速戰速決的感覺,不想爲這份家產在這裡耗着,陳清想要阻止他,但是他似乎態度很是堅定,陳清也只好作罷,只是心中想着,如果沫晨風也離開陳家,她當真不知道陳家誰還能擔任起陳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
首先陳皓他雖然工作能力很好,但是卻不適合當領導者,如果他擔任董事長的職位,一定會採取保守政策,穩打穩紮,陳氏集團的發展會很緩慢,而在激烈的商場戰爭裡,不進則是退,這樣競爭對手很快就會超越的。
而阿宇首先他畢竟工作經驗少,而且還太過年輕,二則如果他當了董事長,那麼媽媽肯定會參與到陳氏集團的管理上來,而一旦媽媽參與了,就免不了赫武參與進來,有他們兩個大人物在,阿宇未必能夠招架得住,萬一來個挾天子令諸侯,那時不知陳氏集團會怎樣?而最爲重要的一點,就是阿宇年輕,任何事情敢想敢做,萬一他一時沒掌握好分寸,冒險做事兒,這樣很容易出事的。
至於陳玉跟林致逸,他們兩個人在能力上是不錯的,但是在管理上或者在眼見上,遠遠不如沫晨風,而且他們在公司的影響力還不夠,難以服衆。
陳清想沫晨風這樣做肯定是認爲自己不是陳家的人,故此擔心難以服衆,於是她便寫上了21%的股份,如果她跟沫晨風的股份加起來超過25%,那麼董事長一職就非他們莫屬了,就算出了意外情況,不能順利地擔任董事長一職,也是
最大的股東,可以直接管控公司。
“爺爺,您的眼光不會錯的,您親口說過讓晨風擔任董事長一職,那麼我、我這樣做就不是爲了自己的私心了。”陳清在內心安慰自己。
“我、我不寫……”突然陳玉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將紙筆拍到了桌子喊了起來,大家都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情?最積極地就是她了,此時讓她自己寫出自己想要的財產,怎麼反倒不樂意了?
“怎麼啦?玉兒?爲什麼不寫啊?”駱曉娟連忙問道,陳玉很是煩惱地道:“我也不要了,爺爺的家產誰愛要誰要吧!反正就算我寫了也未必能得到,那麼我何必要寫呢?”
說着就氣訕訕地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干人等詫異的表情,林致逸連忙追着她而去,大家面面相覷,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徐璐諷刺地笑道:“哼!這可真是新鮮啊?從前個爭個你死我活的,怎麼現在真到了要分的時刻,這個不要,那個不要的,是日子都過得太舒坦了嗎?”
說着又是哭哭啼啼起來道:“要怪就怪那個老東西,好好地一條條地寫好不就成了嗎?還非得整這麼一出?我年紀輕輕地照顧你這麼多年來?沒得苦勞有功勞吧,你明知道我身份尷尬得很,你在的時候,就沒人將我當回事兒,今兒個你沒了,就更沒人將我當一回事兒了,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啊,沒說是分什麼錢了,我看啊,我能有個地方住有飯吃就算是你們陳家的恩德了。”
大家也都看慣了他這幅樣子,很是鄙視地不理會,陳永信喝道:“有完沒完啊?誰說不管你了?別以爲我們陳家的兒女都是白眼狼,誰讓你吃了虧不成?也沒人逼着你嫁進來啊?你不就是比那些照顧老爺子的婆子們多個結婚證嗎?你想怎麼樣啊?”
“你、你說什麼?”徐璐一時沒料到陳永信敢這樣對她不尊重,感覺被人當頭喝棒,“你、你敢這麼跟我說話?你別忘了,當初要是沒有我,你能那麼合意地一箭雙鵰嗎?不是我在老爺子吹耳邊風,你能當上總裁嗎?要不是你自己不爭氣,不好好地在公司裡做事兒,非要跑出去度假,事情能夠變成這樣嗎?”
徐璐很是不服氣地說道,想起陳永信不能生育的事情,又嘲笑道:“明知道自己都沒得生育能力了,還揚言地帶着媳婦出去換個環境的,也不知道是爲了掩蓋什麼?掩蓋來掩蓋去,你也萬萬沒有想到楊琪琪跟別的男人懷上了吧!”
這話便是深深地觸犯了陳永信作爲男人的尊嚴了,反手就給了徐璐一個耳光道:“你還敢跟我提這件事兒?要不是你告訴我,爺爺要把珍珠港給外曾孫,我能夠聯合張蕾做那種事情嗎?”
徐璐被這一耳光似乎給打蒙了,一手捂着臉,一手指着陳永信咬牙切齒地道:“你、你敢動手打我?你、你……你別忘了,我就算今年十八歲,我也是你的繼母,你敢、你竟然……”。
馬貞雅見勢忙着扶起徐璐道:“打人不打臉,小媽,你說話太難聽了,四弟也是氣急了。”
駱曉娟將陳永信的話仔細想了想道:“這麼說,徐璐,是你要害清兒跟玉兒啊?你、你纔是那個真正的幕後主使者啊?”
這件事情,陳清也早早就猜到了,但是今天陳永信自己說出來,也算是印證了她心中的猜想了,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處了,反正事情都過去了。
徐璐也顧不上什麼了,哭哭啼啼地喊着道:“老爺子屍骨未寒的,你們這些做兒子兒媳婦的,敢動手打我,敢直呼我的名字,我、我不會這麼算了的,我、我要請律師來告你們,我要全世界都知道你們陳家是怎麼欺負我這個無依無靠的寡母的?”
說着就朝外跑了出去,陳清一時感覺一個頭兩個大,真的沒一個省心的,一則爲這亂七八糟的事情而心煩,二則也爲爺爺感到惋惜,怎麼陳家的人會變成這個樣子呢?包括她自己都改變了。
想了想最終還是追了過去,可別真的出了點什麼事兒?萬一真的如她所言,鬧得路人皆知,這不是讓爺爺泉下不安靈嗎?
那徐璐跑到了後院裡,哭哭啼啼的,想着原來自己在這裡跟那些做事兒的傭人是一樣的,他們不過是將她看做一個照顧老爺子的人而已。
想想就覺得很是委屈,感覺眼淚都不夠流了,想着自己這如花似玉的年紀等着世人異樣的目光嫁給了已經花甲之年的老爺子,也算是有情有義了,沒想到到頭來卻是這麼個下場,就算再瞧不上她,也不至於如此貶低她啊?別說陳家的家產,竟然連個名分都沒有了。
“小奶奶……”陳清追了過來,“小叔就是一時嘴快而已,他沒有別的意思,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什麼放不放心?嘴裡不說,心裡還不是這麼想的?什麼嘴快不快的,手都動了,難道這還……還有什麼說的嗎?老爺子纔剛剛入土而已?”
徐璐見陳清過來哭得就更是厲害了,“哎,這也算我是自作自受了,你爺爺說什麼兩個孫女一起成婚的尷尬場面,就是奔着珍珠港的,終究還是要有個結果的,所以就說什麼誰先生下外曾孫就由誰繼承?我不過就是多了一句嘴而已,你小叔自己挺進耳朵裡,後來事情敗露就全怪在我的身上,這與我有什麼干係啊?”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別哭了,我們不會不管你,更加不會虧待你,你安心在陳家待着,就算你將後要改嫁,我們也會風風光光地讓你改嫁的。”陳清安慰道。
徐璐突然破淚而笑道:“改嫁?改嫁?哈哈,我還改什麼嫁?就算有得嫁我也不嫁,我若是嫁了,那是我對不起老爺子,我就是不嫁,我就在陳家一輩子,讓你們這些人喊我一輩子的小媽、小奶奶,我也要一輩子來看看,你們這些陳家的兒女是不是孝順的?你們陳家那些慈孝敬長的規矩還有沒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