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之間,醫生對容徹有着一種大大的不滿。
“這是你妹妹的檢查報告。”不過下一瞬,醫生就將容娉婷的檢查報告遞給了容徹,“你妹妹因爲精神長期壓抑,然後又因爲受到某種刺激,使得她的精神狀態一下子出現了混亂,簡單來說,就是——你妹妹瘋了。”
容徹看着醫生遞過來的容娉婷的檢查報告,儘管裡面很多的專業術語容徹並看不懂。但有一點卻是容徹非常肯定的,容娉婷真的瘋了。
對於這一點,他一點兒都沒有懷疑。
合上容娉婷的檢查報告,一旁的容娉婷看着容徹這個舉動,眸底深處,有着一股濃烈的釋然。不過一瞬之後,容娉婷又一副瘋瘋癲癲狀態。
真好。
容徹相信了。
這樣一來的話,那她的整個計劃就等於是成功了一半。
“醫生。”這時,容徹一臉認真的問醫生,“我妹妹的病能夠治好嗎?”
“能是能。”醫生點頭說:“雖然容小姐現在已經瘋了,但是她的症狀還不是很嚴重,潛意識也還是在一種清醒狀態中的。再加上,容小姐犯病的時間不長。所以,只要在接下來的這一段時間,好好接受治療,容小姐還是很有可能康復過來的。只不過……”
醫生聲音一頓,面露凝重之色。
“只不過什麼?”說話的是容夫人,一聽到容娉婷有恢復健康的機會,容夫人整個人欣喜若狂,立馬從地上爬起來。伸出雙手,用力的握住醫生的手,激動萬分的問道:“醫生,你快告訴我,只不過什麼?要是有什麼讓你爲難的,你大可以儘管開口。不管是什麼,我都一定會去解決的。那是要我一命換一命我都可以爲娉婷做的。只要……”
擲地有聲的說到這裡,容夫人將視線停留在一旁容娉婷的身上,然後繼續一無反顧,堅定非常的說:“……只要能夠讓娉婷恢復健康。”
不管怎麼樣,容娉婷都一定不能夠以瘋瘋癲癲的狀態活着。
“你也不要露出這樣一副嚴重的表情。因爲容小姐是精神狀態出了一點問題,所以,想要治好容小姐的病,除了我們醫生要盡全力之外,家人的配合和照顧也是十分重要的。”醫生開口回答容夫人說道:“所以,我建議你們最好是找到容小姐口中那個一直喊着念着的‘阿徹’,正所謂,心病需要心藥醫。只要找到了讓容小姐在乎的心藥‘阿徹’,那麼我相信,要讓容小姐恢復健康,就指日可待了。”
醫生這話一出,整個房間的空氣都一瞬間凝滯成冰。
這‘阿徹’是誰?
當然就是指容徹了!
一下子,林紫衫和容夫人兩個人的眼睛都不受控制的停落在了容徹的身上。
看到這一幕,醫生驚然,“難道……你就是阿徹?怎麼會這樣?”醫生嚇了一大跳,“你不是容小姐的哥哥嗎?”一時之間,這醫生看容徹的眼神好奇怪,好詭異。
那眼神語言就好似在說——容徹,你該不會是一個變態,對自己的妹妹做出了什麼很可惡的事情的吧。
“那個……”就在容徹快要被醫生用眼神給冤枉死的時候,一旁的容夫人再一次站了出來。此時,容夫人的哭泣已經止住了不少,整個人也冷靜了許多,她條理清晰的向醫生解釋道:“雖然娉婷和阿徹有着一樣的姓氏,但事實上,娉婷和阿徹並不是真的親生兄妹。在娉婷很小的時候,阿徹的伯父將娉婷作爲童養媳領養到了容家。”
說完這話的時候,容夫人故意擡眸看了一眼容徹,然後整個人噤若寒蟬的退至一邊。
這一下,林紫衫整個人無言了。
也一下子瞭然了。
這容徹和容娉婷兩個人之間所謂的什麼“兄妹”關係,事實上是指腹爲婚的青梅竹馬關係。
難怪……從容娉婷見到她的第一眼,就充滿了敵意。
也難怪今天容娉婷要特意來炎帝集團向衆人宣示她對容徹的所有權。
原來……容娉婷和容徹之間的關係一點兒都不普通。
所以,從她和容徹在一起之後,這容徹從來不帶她去容家老宅的原因,也從來不真正向她介紹解釋容娉婷的原因。
想着這些蛛絲馬跡,林紫衫的心竟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容徹竟然毅然決然,在醫生和容夫人的注視之下,伸手緊緊握住了林紫衫的手。
這一刻,林紫衫驚然了。
感覺渾身都有一串電流竄過。
但同時,林紫衫卻又窒息難受。
她真的很想問容徹——他到底把她林紫衫當做是什麼了?
“真的能夠治好容娉婷?”對於容夫人的話,容徹並沒有辯解又或者解釋什麼,他深邃漆黑的目光看着醫生,語氣認真、堅定的問:“有多少成把握?”
“八成。”醫生回答,語氣肯定,“只不過,要是沒有你的幫助的話,那想要治好容小姐的機會就只有三成。”
很顯然,醫生的潛臺詞就是,想要醫治好容娉婷,關鍵在於他容徹,而不是在於醫生。
聞言,容徹眼神漆暗如冰。
他牽着林紫衫的手,走到容娉婷面前。此時,容娉婷整個人被綁在病牀上,看着容徹的靠近,眼神呆滯又茫然,不過一會兒之後,容娉婷又激動非常的喊叫起來。
“壞人,你給我走開,我告訴你,在這世上,除了阿徹之外。沒有任何男人可以碰我。所以,你給我走開!嗚嗚……阿徹,你在哪裡?爲什麼不來救我。有壞人要殺我,阿徹……”
容娉婷又瘋鬧起來。
那模樣看得人心揪。
原本是那樣一個楚楚可憐的美人,可現在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果然,人生自是有情癡。
而這種場景對於林紫衫來說,更是一種深深的折磨。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這一刻待在這裡做什麼?
明明她是容徹名正言順的妻子,可現在林紫衫覺得自己更像是一個掠奪者,一個強盜,搶走了容娉婷最深愛的男人。還間接害得容娉婷變成了一個瘋子。
她真的好可惡。
林紫衫也真的是好討厭這樣的自己。
於是,林紫衫受不了的,她掙扎着,想要甩開容徹緊緊握住她的手,然後不惜一切的逃離這裡。
然而……
“有我在,你哪裡都不準去。”帶着一種滿滿的容徹式的霸道,容徹一字一句的對林紫衫說道。
“容徹,你……你真是太過分了。”這一下,林紫衫生氣了。她氣鼓着一對美麗的腮幫子,瞪視着容徹,氣惱非常的說:“你和娉婷是指腹爲婚的青梅竹馬,我現在還待在這裡做什麼。既然我是一個多餘人,那我讓賢,可以了嗎?”
林紫衫真的很難過。
氣呼呼的從齒縫中擠出。
但是話已出口,林紫衫又立馬被一種後悔的情緒所掩埋。
她這是在做什麼?
林紫衫鬱悶懊惱不已,恨不得一下子用力咬掉自己的舌頭。
“你是我的妻子。”然而,這個時候,容徹卻雲淡風輕,聲音堅定的這麼來了一句。同時,容徹握住林紫衫的手也更加用力,絲毫沒有想要放開的意思。
“所以呢?”林紫衫依舊鼓着一對氣呼呼的腮幫子問。但不可否認,林紫衫在聽了容徹剛剛那一句“她是他的妻子”這一句話之後,她原本鬱悶不安的心輕鬆了不少。
“所以我在哪,你就必須得在哪。”容徹擲地有聲,不容置喙的說。
“真是霸道。”林紫衫嘟囔,然後整個人又只好乖乖的待在容徹身邊。不過看着林紫衫和容徹兩個人情深意切,甜甜蜜蜜的相處,容夫人心中怒火中燒。
而原本就沒有瘋,只是裝瘋的容娉婷更是心如刀絞,痛徹心扉。
在她們看來,這林紫衫真的就是一個心機女。
竟然在這個時候,都不忘向衆人宣示,她對容徹的擁有權。
簡直是可惡至極。
而且,在容夫人和容娉婷眼中,這林紫衫根本就一點兒都不值得原諒。現在,容娉婷已經因爲容徹,變成了一個瘋子。可是,林紫衫呢?明明身爲一個人,卻連身爲一個人的同情心都沒有。
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又怎麼配做容氏家族的女主人。
所以,於情於理,在容娉婷和容夫人看來,這個林紫衫都不得不除之而後快。
“我可以配合治療娉婷。”這時,容徹斬釘截鐵的回答醫生說道:“但是,在整個治療過程中,我希望你能夠時時刻刻的記住,我和娉婷是兄妹,而不是什麼青梅竹馬,更不是什麼未婚夫妻。我容徹的確是一個有婦之夫,但我的妻子是林紫衫,從頭到尾,都只有她這樣一個妻子。”
聲落,容徹便牽着林紫衫的手,霸氣凜然的走出了醫生的辦公室。
容徹這一番話是說給醫生聽的,但同時又是說給容夫人和……容娉婷聽的。
本來容徹是真的堅定不移的相信,這容娉婷是真瘋了的。
可是,剛剛容娉婷一看到他靠近她,原本冷冷靜靜的容娉婷在一看到他的情況下就立馬露出一副瘋瘋癲癲的狀態來。這讓容徹不得不懷疑容娉婷。
她,真的是瘋了嗎?
“你生氣什麼?”一到車上,林紫衫就看着容徹始終俊顏黑沉,活像別人欠了他幾千億一樣,這讓林紫衫真的是完全不能夠理解。
“氣很多。”容徹回答林紫衫說:“比如,娉婷明明好好的,可是一轉眼她去瘋了;比如我的妻子,一次次當着我的面和別的男人去約會,比如……”
“停!”
林紫衫立馬打斷容徹這話,她看着容徹,一臉無語至極,“你該不會是在爲早上我和蕭哥哥一起出去的事情而吃醋吧。”
“是。”容徹大大方方的承認說道:“我是你的丈夫,我有這個吃醋的資格。而且我這一次吃的還是山西一千年的老陳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