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是不是太入戲了一點?
她並不是什麼天仙絕色,爲什麼他卻她表現出一見鍾情,非得到她不可的架勢呢?
問他老人家到底喜歡她什麼,她立馬改正。
但局勢……爲時已晚。
或者靜待時機,逃走。
可是……林紫衫斂眸看着腰身上禁錮着的那隻鐵手臂,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這太有難度了。
煩躁,鬱悶,十足的無可奈何。
冰眸睨視着林紫衫那張滿是抗拒牴觸情緒的小臉蛋,容徹聲音沉冷的問:“你有喜歡的人?”
身子骨一顫,林紫衫凝白緊繃的臉頰立馬笑出了一朵花來,興奮期待不已的不答反問:“如果我說有,你是不是就會放了我。”
容徹沉默了。
他目光緊鎖着她。
神情變得有些沉鬱而悲傷,尤其是他漆眸眼底,竟蔓延出一抹教人揪疼的悽然。
林紫衫的心頭猛然一震。
他……爲什麼突然這麼傷悲起來?
“不會!”久久之後,容徹堅定認真的回答說:“我會毀了他,讓你只屬於我。”
林紫衫感覺喉嚨裡一下子涌入了無數冰寒刺骨的寒流,讓她無法說出一句話,整個心骨都震撼不已。
怎麼會?
容徹他既悲傷的令人窒息,也狠辣冰狠得令人恐懼。
空氣,凝結。
整個世界恍若一瞬間沉寂。
突然,一輛大卡車橫撞過來,轟然一聲,林紫衫感覺自己的心肝脾胃腎都在懼顫着。
完蛋了,她要翹辮子了。
“趴下,抱緊我。”
然而,下一秒容徹卻一把將驚嚇僵住的林紫衫摁在了懷抱中,雙手快速轉動反向盤。車,一下子就像是死而復生了一樣,在卡車後退,準備再一次猛烈撞擊過來的一瞬間,車如一道閃電般飛馳了出去。
剛纔容徹用力摁下林紫衫腦袋的動作,讓她嬌俏的身子撞在了他結實有力的腿上。
痛!
驚魂!
三魂七魄,總算是勉強迴歸附體了。仰頭,林紫衫發現自己狼狽的像是一隻受驚過度的小鵪鶉,而容徹卻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愣是將私家車開出了賽車的氣魄。
她的老天爺!
這不是要人命嗎?
但同時林紫衫也認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容徹絕對是一個極度危險的存在,要想長命,必須遠離。
她可不想有一天的新聞報道是——林紫衫因爲嫁給容徹,而慘遭不測!
此時,容徹手指熟練快速的在駕駛臺上的小型電腦控制系統上按了幾下。不一會兒,就有人將安全路線詳細完整的告之給容徹知道,而且還有幾輛車出現,爲容徹的車安全護航。
成功安全脫險了。
林紫衫不敢置信的眨巴了幾下眼睛。
真不愧是炎帝軍火集團的掌舵人,容氏財團的太子爺!
果然一呼百應,君臨天下。
只可惜,她今生今世唯一的追求就是平平凡凡、平平安安的活着。
所以在容徹將林紫衫帶到炎帝軍火集團財團總裁辦公室檢查她身體狀況的時候,林紫衫第一句開口對容徹所說的話便是,“我怕死。”
林紫衫驚魂不定,小臉滿是驚懼。
就像是一隻驚弓小鳥。
不安,忐忑,恐懼。
容徹心疼不已,伸手將林紫衫抱到自己的雙腿上。
“我會保護你。”他承諾。
“你保護不了。”林紫衫比之前更加抗拒,此時她的臉頰上已經沒有了一點點的笑容,滿是疏離與排斥。
“那些危險是跟隨你來的,只要你遠離我,那我就安全了,就不需要任何保護了。容徹,我只是一個小女人,我沒有那種可以和別人同生共死的偉大胸襟。所以,我和你之間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就當是粉筆字,全部擦掉,好不好?”
林紫衫苦口婆心的說,心中卻委屈得像是洪水氾濫。
她不過就是腦抽了一下,向他求救了嗎?爲什麼現在卻搞得她好像是做了一件多麼過分絕情的事情。
自私,背叛,還外加冷酷無情的傷害了容徹那一片真心。
容徹凝神注視着林紫衫美麗的小臉蛋,心情五味陳雜。
“原來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容徹眉心揪起,俊逸而妖孽無雙的臉上再次流露出那悲傷惑心的神情。
林紫衫困惑非常。
爲什麼他的情緒起伏可以那麼迅速?
還有她應該記得什麼?
疑惑不解,外加一抹若有似無纏繞在她心間的不捨心疼,讓林紫衫忘記了要離開容徹。
她就這麼坐在他的雙腿上,彼此四目凝視着。
沉默,氣氛沉寂而悲傷。
“容爺,人家今天特意爲你準備了法式甜點……”這時,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開門進來。
在容娉婷看到屋裡的景象時,她整個人怔住了。
容娉婷的雙眼瞬間像是淬了劇毒般,細細打量着林紫衫。
她如海藻般的捲髮,風情嫵媚的散落在肩上,五官精緻完美得像是洋娃娃。她好美,每一處都美得精巧唯一。恍若普天之下,只有她一人配用美得驚心動魄這樣的詞彙。
更讓容娉婷氣憤的是,此時林紫衫正坐在容徹腿上,容徹的雙手則擁抱着她扶風弱柳的腰肢,活色生香,令人無限遐想。
“嘭——”
手中精緻的法式甜點砰然一聲掉落在地上,容娉婷一臉的不敢置信。
衆所周知,容徹是一個有着極度潔癖的男人。
他不準任何女人碰觸他的身體,即使身爲他未婚妻的她,也從來不曾有這樣的權力。
可是現在眼前這個女人卻霸佔擁有了容徹的整個懷抱。
憤怒、仇視。
林紫衫心驚,連忙從容徹腿上站起身體,她一點都不想讓人誤會她和容徹有什麼關係。
“那個,我……”
“容爺,對不起。”容娉婷直接無視林紫衫,眼眸含淚,聲音輕柔乖巧,“我馬上把這收拾乾淨。”
而容徹的目光卻自始自終都停落在林紫衫的身上。
從見到他那一刻開始,她排斥他、拒絕他、牴觸他……就好像他是多麼十惡不赦的病毒體一樣。
眼角餘光瞥了一眼一旁的容娉婷,容徹起身,在衆人措手不及間,他伸手捧住林紫衫的臉頰,輕吻上她的脣瓣。
林紫衫錯愕,瞠目結舌,整個人僵愣在原地,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感覺有一股清爽的味道充盈纏繞在她的鼻息之間,漫入心腑!
滋味,蠱惑。
但卻令人憤怒抓狂!
眸色慍怒,林紫衫怒不可遏,擡手,一巴掌往容徹臉頰上扇了去。
“無恥!流氓!”
“你這個瘋女人。”原本就對林紫衫不滿的容娉婷這一下更加憎恨她了,揚手,她報復的想要扇林紫衫耳光,替容徹、替自己出氣。
可是,她的手臂卻被容徹牢牢地截獲住!
“容爺……”
容娉婷驚怔,同時又心花綻放。
這是容徹第一次碰觸她,親密的,肌膚相貼。
一種小女兒家的嬌羞嫵媚一下子包裹在了她全身,她忘記了要找林紫衫算賬,整個身子猶如無骨一般,一點一點的向容徹靠了過去。
而容徹卻毫不眷戀的甩開她的手,利落側過身體,讓容娉婷差點摔倒在了地上。
“聶……少……”這一次,容娉婷加大了撒嬌伎倆,甜嗲的聲音酥媚得讓人心骨都不禁微顫起來。
男人都喜歡風情有趣味的女人,她不信,容徹會放棄她而選擇林紫衫那個除了美沒有絲毫情趣的女人。
林紫衫見容娉婷這樣,雞皮疙瘩掉落了一地。
從這個女人對容徹的迷戀程度來看,林紫衫相信,她要是再和容徹有個什麼牽扯,她非抽她筋,喝她血不可。
果然,事實證明,想要活命,遠離容徹。
於是,烏黑錚亮的眼珠子轉動着,林紫衫的雙腳一點一點的向辦公室門的方向移去,一副隨時準備逃走的姿勢。
見狀,容徹漆眸一凝,無數陰冷深邃光芒彙集眼底。
薄脣掀合,容徹輕然吐出一個字。
“走!”
明明是很輕、很柔的聲調,但不知爲何卻讓人倍感慎然驚懼。
“好!”
聞言,林紫衫如釋重負,雙眼放光,撒丫子的就跑了出去。
容徹俊顏驟然沉冷,冷冽冰寒的瞳眸之中升騰起一抹勢在必得的暗芒。
他是不會讓她有機會逃走的!
見林紫衫那個壞事的第三者離開了,容娉婷更加大膽主動起來,她想以前就是她太矜持了,不然,剛纔怎麼會她一撒嬌,容徹就馬上叫那個女人離開呢。
“容爺……現在不相干的人都走了,那……我們……”說話間,容娉婷塗抹着丹蔻的手指如藤蔓般覆上容徹的身體。
“你,走!”這一次,容徹多加了一個字,因爲他不想再讓人誤會。
他是永遠都不會叫林紫衫從他身邊走開。
容娉婷瑟然、傻眼,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可是我是你的未婚妻,你……”
這容娉婷的話還沒有說完,容徹已如一道旋風一樣追了出去,直覺告訴他,如果他現在不搞定林紫衫,讓她成爲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事情會變得很複雜。
不可以!
看着容徹像是着魔了一般,全身心都放在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人身上,容娉婷整個人慌亂了。
她絕對不能夠讓任何人將容徹搶走。
容徹是她的。
心一橫,容娉婷給一個人打了電話,“你現在就在炎帝軍火集團財團一樓大廳,僞裝成記者,然後一會兒抓拍我和容爺的親熱照。”
交代完,掛斷電話,容娉婷也追了出去。
“容爺……”
一到炎帝軍火集團財團一樓大廳,容娉婷就像是被妖魅附上身了一樣,嬌聲撕心的呼喚着容徹,隨即整個人猶如無骨八爪魚一樣纏上容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