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公主大婚之日,天氣晴朗而溫和,看來真是天賜良緣啊。百姓傳言說這大冬天的竟然風和日麗,一定是許秋這個神仙搞出來的。
許秋自個兒也覺得奇怪,明明昨夜還狂風暴雨,今兒竟然晴空萬里,活見鬼了。看來俊偉和晴兒只見的緣分還真是得到上天的恩賜啊。
天氣好,所以人的心情也好。很多前來賀喜的王子們早早起牀,在王宮六院裡遊逛。許秋以身體不適爲由,王子們到男尊兩三天也不曾瞧見許秋顏面。
丫頭們忙前忙後的給晴兒裝扮着,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心裡幸福,但是也憂慮着。這是出嫁女人的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緒,許秋是不會懂的,她走進晴兒的閨房,從梳妝鏡裡看着美麗高貴的晴兒。
「你們先下去。」晴兒對位自己正在打扮的丫頭們說,丫頭退出去後。
晴兒高興地拉住許秋的手,「秋兒姐姐,我心裡好矛盾。」
「呵呵,你是幸福得摸不着東南西北了吧,有啥好矛盾的。」許秋逗笑着說。
「秋兒姐姐,你就會取笑我。」晴兒微微嘟起小嘴巴。
「我哪裡敢啊,俊偉不劈死我纔怪。」許秋佯裝害怕的樣子。
「秋兒姐姐,你什麼時候能像個女孩子一樣生活。」晴兒知道許秋是女孩子後,就常黏着許秋,和她說女兒家常話,甚是親密,當然,都是揹着皇上跟其他一些不懷好意的人。
「怎麼?見我沒嫁人,你心裡不舒服啊?」許秋有點沒好氣地說。
「姐姐也不小了,再說,萬一不小心身份暴露,我擔心姐姐嘛。」晴兒溫柔賢淑了很多很多。
「我知道,謝謝你的關心,我會注意的。再說,薛石軒這個心頭大患沒有解決,我就不能心安。」許秋也是說出了實話,只要晴兒出嫁了,那麼她就可以放手去做了。
「姐姐」晴兒輕輕靠在許秋肩上,欲言又止,此時此刻說什麼都沒用,這樣靜靜依靠一下會更好。
「好了,快梳妝吧,俊偉可是等不及了。」許秋賊笑地扶起晴兒,晴兒哭了,許秋手忙腳亂的,這是喜事嘛,幹嘛哭起來了。
「乖,晴兒乖,要是俊偉敢欺負你,我一定幫你揍他。」許秋用晴兒給她縫製的手巾爲她擦淚。
從清苑房出來,許秋便去御花園,大家都在那裡吃喝笑談。毒丹遠遠看見許秋正向這邊走來,便迎上去,附在許秋耳邊輕聲說:「東南西北到齊了。」
「還有其他可疑的對象嗎?」許秋看了一眼正在談笑的王公貴族們,帥哥雲集啊。
「你看那邊。」
許秋順着毒丹的指示看去,驚呆了。只見上次自己女兒裝扮出宮遇到的那個與自己畫像有些像,而被人誤認爲神仙的帥哥正和寂王子歡談。
許秋踩了毒丹一腳,問道:「怎麼辦?」
毒丹聳聳肩,表示沒有辦法。許秋怒瞪毒丹一眼,「見死不救啊你。」
「不要不服做賊心虛的樣子,他不一定認得你,就算認出來,他也不敢當面拆穿。」毒丹雙手抱胸。
許秋昂首挺胸的來到寂王子麪前,微微低頭道:「卑職給王子問安。」
「冰寒王子,這位是我朝軍師大人。」寂王子笑着介紹,許秋心驚,躲閃冰寒王子的眼光。
「王子吉祥。」許秋低頭道。
冰寒王子微笑着說:「今日大喜,不必拘於禮節。」
許秋擡頭,與冰寒王子四目相對,許秋微微上揚一下嘴角,算是微笑。寂王子看出許秋在冰寒王子麪前有些不自在,便笑着插話:「冰寒王子失陪,許軍師,跟我來。」
「哦,是,王子。」許秋趕忙跟上,差點撞到寂王子,冰寒王子見了,輕笑出聲。
「各位王子、大使,我給大家介紹,我身邊的這位就是本朝軍師,姓許單名一個秋字。」天玄雪微笑着,同時也很高傲。
「小的在此給各位王子、大使問安,同時爲沒有親自迎接各位表示深深歉意。」許秋很恭敬,心裡緊張的要命。只見所有王子、大使都看着自己,就像在看一件寶物一樣,讓她渾身不自在。
「軍師不必道歉,身體要緊。」一個王子微笑着說。
「是啊,許軍師身體可是好了?」一個年長一點的大使問道,眼裡是欣賞,也有嫉妒。
「多謝關心,小的身體已經大好。」
天玄雪笑着說:「今日是喜慶之日,大家不要拘於禮節,請便。」
大家都散開去,許秋深呼吸一下,天玄雪轉頭看着許秋說:「不要怕,有我。」
許秋給他一個感激的微笑,冰寒王子全看在眼裡。
「皇上駕到。」小李喊道。
皇上哈哈大笑着走來,「免禮,免禮,大家隨便品嚐美酒佳餚。」今日的皇上到像個父親的模樣,因爲各國禮俗或多或少還是有些不同,而且前來賀喜的王子居多,大使也都是國家的重要人物,所以皇上當然不需要他們太過於禮節。
許秋感覺就像21世紀的西餐集會一樣,御花園各處擺滿太師椅,還有一些火盆,檜木桌上放着很多的點心,酒,有盤子,有酒杯,有筷子,自己想吃什麼就去吃什麼。
一切都很現代呢,這反倒讓許秋覺得有些不適應。冰南端着酒杯笑着走到許秋面前,「軍師大人想喝女兒紅還是白骨純?」
許秋一看是冰南,心裡就冒火,狠瞪一眼,「女兒紅
。」
「請。」冰北遞給許秋一杯女兒紅,酒杯是銀質的,而且是高腳的,許秋接過,輕輕抿了一點,當着他們兩人的面強嚥下去。
冰北見了,「軍師大人,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他是要許秋乾杯。
許秋笑着說:「只要心裡有,茶水也是酒。酒喝多,傷身傷神,兩位年紀輕輕,更應保重身體,以免老年,肝腸寸斷。」
「哈哈哈,說得好。」冰寒王子笑着走過來,冰北和冰南退至一邊。
「王子見笑了。」許秋坦然地迎上冰寒王子的眼。
「許軍師,怎麼不去坐?」另一個王子走過來,許秋心裡叫苦,只要她坐下,一定會有很多人來敬酒,那麼到時不醉死自己纔怪。
「大人,該吃藥了。」毒丹從一邊冒出來。
許秋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兩位王子自便,小人告退。」
兩位王子微笑不語,許秋覺得自己的背快被燙傷了。「你挺聰明嘛。」等走遠了,許秋轉頭對毒丹說。
「小心一些,已經有不少王子看出你的女兒身份了。」毒丹蹙眉,有些擔憂。
「啥?不是吧,你別嚇我。」許秋緊張地看看四周。
「大人,你要少說話,不要驚慌。」毒丹看着許秋,今天的她好像特別反常,舉止和女人很像,真讓人擔心。
「我知道了。」許秋看了一眼毒丹,低下頭去,像極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她自己也感覺今天的自己有些反常。
「哦,對了,你不是說東西南北都到齊了,我怎麼只看見南北兩人?」許秋擡頭問毒丹。
「他們會找到你的。」看許秋那期待的眼神,毒丹就不爽,雖然看不出東西南北對許秋有什麼歹意,但是放人之心不可無。
「我們直接去婚殿吧。」
「大人請。」
許秋和毒丹來到婚殿,大部分人都已經到了。許秋覺得,不管自己走到哪裡,總是有眼睛盯着自己。晴兒公主已經打扮好,蓋上紅蓋頭,由皇上親自牽着走上殿。
俊偉作爲新郎,在殿下堂中恭候着,皇上輕輕摟着晴兒,對殿下的俊偉說:「賢婿白俊偉。」
「兒臣在。」
「今日,朕把完顏公主下嫁與你,好好善待之,攜手白頭。」皇上眼裡有淚水扇動着。
「是,兒臣一定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俊偉眼睛是濃濃愛意和決心,皇上滿意的點頭。
衆人齊呼:「恭賀完顏公主、臣民白俊偉喜結良緣。」
皇上流出幸福而感動的淚水,然後親自把晴兒公主的手交到俊偉手裡。俊偉緊緊握住晴兒的手,兩人跪下,「父王吉祥,萬福。」
「快起來。」皇上扶起幸福的兩人兒,俊偉打橫抱起晴兒,向殿外走去。
皇上跟出殿門便停住,看着俊偉抱着晴兒遠去的身影,皇上的心很痛。俊偉抱晴兒回家拜堂成親,許秋他們一行便是在王宮慶喜,給皇上祝酒。
喧鬧了一整天,夜晚,許秋一個人在白府的柳月池邊發呆。毒丹他們都喝醉了,所以都夢周公去了。
「你們跟得我煩死了,出來吧。」許秋說,沒有轉身去看。
冰東冰西從後面的一顆大樹上飛身下來,落在許秋身後一米之遠。許秋轉身,看了看兩帥哥,「你們四個人長得都不耐嘛,而且武功也不錯,可惜我不是男人,你們也不是女人。」
「你」冰東想上來揍許秋,被冰西拉住。
「你什麼你,鬼鬼祟祟地跟在我身後,我不氣,你到是先火起來了。」許秋不悅地說。
「哼。」冰東把頭扭向一邊,他不喜歡許秋,因爲許秋太聰明瞭,可惡的是嘴巴厲害得他不知如何反駁。
「你們,我已經認識,記住你們的模樣了,可以走了。」許秋轉過身去不在看他們。
「許姑娘,我家主子在九龍客棧3號房等你,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冰西語氣平淡。
「是嗎?那我們走吧。」許秋轉身準備走,卻被冰東冰西兩人夾起飛走了。許秋掙扎了幾下便罷了,只覺得耳朵被風要刮掉了。
冰西和冰東夾着從客棧的窗戶飛進去,窗戶「嘭」的一聲關上,房裡很暖和,他們放下許秋,許秋趕忙用雙手揉已經失去知覺的耳朵。
「用這個捂一下就好。」
許秋擡頭,看見冰寒王子迷死人的笑,而且他眼裡充滿暖意和柔情,看得許秋一不小心便陷了進去。
冰寒王子見許秋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便親手用暖好的耳罩捂住許秋的兩隻耳朵。近距離,他的氣息是那麼清晰的落在許秋的臉上,源源不斷的暖意從耳朵到心底,心不由得快樂節拍。
「感覺好些了嗎?」冰寒王子溫柔地問。
「哦,我自己來。」許秋伸手自己去抓耳罩,碰到冰寒王子手,他取下耳罩,握住她一雙冰涼的手。
許秋的臉兒比成熟的西紅柿還要紅,想掙脫手卻反而向更暖和的地方伸。
「咳咳咳」冰南乾咳幾聲,許秋醒悟,縮回自己的手,卻被冰寒王子緊緊握住,許秋擡頭看他,他的眼裡全是滾燙的愛意。
許秋還是強行把自己的手抽出,雖然很不想。冰寒王子轉頭對東南西北說:「你們都回房休息吧。」
「是。」四個人都退了出去。
許秋來到桌邊,自己倒茶喝,以茶水來平息自己激烈跳動的心
。冰寒王子走到桌邊坐下,看着許秋:「爲什麼要女扮男裝,使自己身處深宮危機之中?」
「這是使命。」許秋也坐下,只是不看冰寒王子。
「是什麼使命讓你一個女人去辦?」冰寒王子的語氣,聽來是擔心,不放心。
「秘密。」
「我想讓你作爲一個女人活着。」冰寒王子很熱烈地眼神。
「你和薛石軒不是一夥的?」許秋看了冰寒王子一眼,便趕快移開目光。
「是一夥又不是一夥。」
「什麼意思?」
「他要的是權勢地位,而我要的是你。」
「我?你相信我是神仙?」許秋受不了冰寒王子對自己放電,電力太強了。
「我只知道你是一個女人,一個我喜歡的女人。」
許秋聽了,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這是表白莫?可是他們認識相處還不到三天耶。一見鍾情?許秋有點歡喜有點憂,「你沒發燒吧!?」
冰寒王子微笑着握住許秋的手:「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你是真的喜歡我還是有所目的有所求?」許秋不相信,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她現在是神仙,很多帝王都想得到她,那麼眼前的這個王子又怎能肯定是真心,亦或是一個騙子也說不定。
「我知道這樣你一定會懷疑,不相信。」冰寒王子眼神暗淡的輕嘆一聲,自己的心太急了,可是自己是多麼希望能擁有她,愛她一生一世。
「當然啊。」許秋抽回自己的小手。
「秋兒,你是聰明的女子,我給你時間,你自然會知道我是真心還是假意。」冰寒王子看許秋的眼神是那麼的坦然。
「我,我,我。喜歡我是你的事,跟我沒關係。」許秋不悅的翹起小嘴巴。
「你的心並不排斥我,而且你已經喜歡我了。」冰寒王子的桃花眼看得許秋不由心跳又加速了。
「哼,自以爲是。」
「冰寒王子要是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告辭了。」許秋氣得站起來,冰寒王子一把抓住她的手,一用力,拉她入懷。
「很晚了,就在這裡留下吧。」
「你放開我。」許秋掙扎,可是冰寒王子就是不放,反而抱得更緊。
許秋擡頭怒瞪,反而羊入虎口,冰寒王子的吻,霸道而不失溫柔,吻計一流,輕易撬開許秋的齒門,深入掠奪。許秋完全慌了,亂了,不知道掙扎了,任由他撒野。
少女內心深處的渴望輕易被他挑起,渴望被愛,許秋想都不敢想,認爲羞恥的情慾被引發了,試探、生澀的迴應着他的愛。
在兩個人都快要窒息的時候,冰寒才放開她,急促的呼吸,許秋爲自己剛纔的行爲感到可恥。
許秋推開冰寒王子,要離開,卻被冰寒王子點了睡穴,倒在他的懷裡。冰寒王子深情的看着自己懷裡的人兒,他不缺女人,更不缺美麗又聰明的女人。可是,在看見她的第一眼開始,便不可自拔的戀上了她。
從來沒有一個女子能如此讓他瘋狂,他慶幸自己來男尊賀喜,要不然,他永遠不會知道,這世上,有一個令自己瘋狂的女子。
「咳咳咳」玉竹不停的猛咳嗽,是吹風吹多了,所以感冒了,靈兒熬好薑湯來給她喂。
玉竹最不喜歡的就是生薑,但是生病沒辦法,更何況自己肚子裡還有個小生命,擰着鼻子,猛喝幾口,頓時感覺胃液翻滾,強忍着不讓嘔吐出來。
「王妃。」靈兒看着玉竹那難受的樣子,心痛死了。
奇怪的是玉竹沒有別人懷孕出現的嘔吐現象,只是沒什麼食慾。冷爵傲已經快一個星期沒來仙冉居了,他不來,玉竹也不去找他。新納的妾兒們個個貌若天仙,嫵媚動人,天天纏着要親熱。
冷爵傲也沒有餘下的精力來看玉竹了,這期間,九味來了兩次,口上說是冷爵傲叫他來看看玉竹,其實是他自己想來的。因爲他跟玉竹之間有那麼一次親密接觸,所以兩人相處時,不免有點尷尬。
玉竹本想告訴九味自己有孕一事,話到嘴邊又被咽回去了。九味來看玉竹,玉竹就讓他與自己切磋劍法,別的什麼也不說。
「王后駕到。」
玉竹要下牀,被靈兒攔住,然後她去迎王后。
「奴婢叩見王后,王后吉祥。」
「快起來。」王后不見玉竹,「王妃呢?」
「王妃」靈兒低頭不說話。
「王妃怎麼了?」王后不悅,心覺不妙。
「母后」玉竹病怏怏地走出來。
「啊,我的兒啊。」王后趕忙去扶住玉竹。
「你這是怎麼了?你們,你們是怎麼照顧王妃的。」王后生氣了。
「母后,不關他們的事兒,是我自己固執了。」
「你啊,心疼一下自己吧。」王后知道玉竹是王宮中出了名袒護丫頭奴才的主兒。
玉竹被王后扶着坐回牀上,蓋好被子,王后坐在牀沿邊,雙手握着玉竹的手,輕嘆一聲:「母后對不起你。」
「母后,您這是什麼話?我不懂。」玉竹睜大眼睛看着王后,真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竹兒,女人生來就苦命的,母后卻讓你」王后拭淚。
「母后,是我自己同意了的,再說,爵傲是個正值壯年的男人。我現在只想肚裡的孩子平平安安。」玉竹滿足的用手摸摸自己的肚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