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蘇小小的衣衫整理好,寧暮寒抱起她,面冷如雪的跨過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徐澤遠。
門外的記者都已經被周正帶人清理掉了,寧暮寒抱着蘇小小走出去,周正忙看向一旁救護車的醫生和護士:“快,快!”
他自己也跟着跑了上來:“總裁,蘇小姐發生什麼了。”
寧暮寒俊容緊繃,沒有說話,將蘇小小親手抱上車子,自己也坐了上去,然後看向站在車外一臉擔憂的周正:“處理好現場,我在裡面看到幾個監控攝像頭,調出來。”
“好。”周正嚴肅應道。
寧暮寒再看向前邊,對司機道:“開快點。”
“是!”司機忙道。
車隊駛出大門,周正帶着餘下人手轉身進了別墅。
陳安琪在寧暮寒走出去後已經從更衣室裡出來了,就小心躲在了二樓陽臺裡面。
聽到了寧暮寒的話,以及看到周正帶人進屋,她忙轉身從另一邊的通道下樓,徑由後院離開。
繞了半個圈子,陳安琪疲累不堪的回到自己停放隱蔽的車子裡。
她仰靠在駕駛座上,擡手打開空調,但再怎麼低的溫度都降不了她心底一絲一毫的惶恐和後怕。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驀地響了,她驚了一大跳,看清來電顯示,她緩緩鬆了口氣,嚥下口水,擡手接起來:“喂。”
“這次可算是辛苦你了啊。”老同學在電話裡面笑道。
陳安琪眉頭緊皺在一起,說不出話來。
“等這次的報道出來了,我一定給你討一個大紅包!”那老同學心滿意足的看着自己剛拍下來的照片,說道,“幸虧你提供給我這個角度,我把寧暮寒抱着蘇小小從裡面出來的那幾幕全都拍到了。哈哈,那些記者,好多人的相機都被砸了啊!”
陳安琪點了下頭,淡淡應道:“嗯。”
“你怎麼了?”老同學皺眉,“你的氣息好像不太對,發生什麼了?”
“沒事,”陳安琪又緩了下,說道,“我也是跑出來的,有點累。”頓了頓,她忽的心念一動,道,“說到照片,我這裡也有幾手
照片,保證你獨家,可是你敢要麼?”
“什麼照片!”老同學眼睛一亮,“你在別墅裡拍到的?”
“對,他們現場偷情的照片!”陳安琪冷笑道。
“要!當然要啊!你馬上給我啊!”
“現在不行。”陳安琪閉上眼睛,“我明天下午給你,但是這次的價錢……”
“十萬!”老同學立時叫道,“哦,不,二十萬!只要有他們偷情的照片,你儘管開口!我都能跟主編要到!”
“好。”陳安琪一笑,“說到做到。”
掛斷了電話,她垂下手,看向自己衣角上的鮮血。
這些血是徐澤遠的,她從更衣室裡出來的時候經過徐澤遠身邊蹭的。
當時她沒有一丁點想要停留下來看看徐澤遠傷勢的念頭,現在看到這些血,她才平定下來不久的心又重新慌張了起來。
這次的事情雖然鬧大了,可是對她來說根本不算成功,蘇小小和徐澤遠一點關係都沒有發生。
而事後寧暮寒追究起來,她雖然在商城的視頻監控下自導自演了一出慌張戲碼,可這並不能消除寧暮寒的怒意吧。
陳安琪伸手將頭髮往身後捋去,撐住了自己的額頭。
擎天國際的新聞部,公關部,市場部以及總秘辦的電話都在同一時間段內變得忙碌。
最高決策層的助理們空降了下來,負責協調和安排,並召開緊急會議。
葉芷林正在處理手頭上的報表,看到辦公室裡好幾個同事接到電話離開,不由好奇的拉住其中一個:“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人面色嚴肅,沒有說話,直接走了。
“喂!”葉芷林叫道。
“別問了!”另一個沒有接到電話的女同事說道,“看來是出了什麼大事了。”
“大事?”葉芷林皺了下眉,點頭:“哦……”
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些同事離開。
“到底出什麼事了?”匆匆趕來的女護士和女助理一看到站在門口的周正,便急急的迎上去問道。
周正正在打電話,看到她們跑來,擡手示意了下,讓她
們自己進去。
蘇小小躺在病房裡,還在昏迷,手上打着點滴,面上的紅潤已經漸漸褪去。
寧暮寒坐在她旁邊,安靜看着她的臉,一聲不吭。
女助理抿脣,輕輕走過去,低聲道:“總裁……”
寧暮寒微微側頭,餘光看了她們一眼,淡淡道:“坐吧。”
女助理和女護士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下,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寧暮寒擡頭看着點滴瓶上緩緩下降的鹽水,說道:“她剛洗了胃,損傷很大,這幾天只准她喝粥,記得按時準備維生素片。”
“是。”女護士應道。
“總裁……”女助理難過道,“對不起。”
看到病牀上蘇小小這個模樣,女助理就無比的自責。
“我需要的是一個理智的員工,”寧暮寒沒回頭,聲音也聽不出喜怒,“不是你的錯,你無需攬到自己身上。”
“我不是意氣用事……”女助理囁嚅。
“你是助理。”寧暮寒道,便再沒說話。
女助理眼眶變紅,她聽說蘇小小出事以後,趕來的路上就一直忐忑不安,料想這次會被罰得深重,甚至直接開除,但沒想到,寧暮寒竟然一點都沒有追究她的責任。
寧暮寒說的這四個字,他已經表達了自己的態度了。
他說她是助理,而助理,不是寸步不離的保鏢,也不是貼身跟隨的奴僕,所以他沒怪她。
女助理咬着脣瓣,越發覺得難受。
女護士挽住她的胳膊,輕聲道:“行了行了,蘇小姐沒事就行了,她很快就會醒來的。”
周正這時打完電話,從外邊走了進來:“總裁。”
“嗯。”寧暮寒應了一聲。
“處理好了,那些記者都被壓下去了,輿論勢頭還沒有起來就已經被闢謠了,同時現場那些記者的身份資料全部蒐集完畢。”
“告訴他們,這件事情我不想在任何地方看到或聽到。”寧暮寒看着病牀上的蘇小小,語聲卻是透骨的冰寒,“否則他們做不下去的不止記者這一行。”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