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爵,你答應過要和我結婚的,難道你忘記了嗎?”
溫璇看向顧西爵, 一雙大眼中淚水繞着眼眶打轉。她知道顧西爵看重承諾,否則當初只單純憑藉股份,不能夠讓顧西爵屈服。
“溫璇,你夠了!”
一句話,點到顧西爵對溫璇愧疚的原因上。他板着臉呵斥道。隨即起身離開。
承諾、承諾!顧西爵不知道自己的這種堅持是有有意義,儘管已經做了兩方面的準備,但是顧西爵還是有些猶豫。
“砰——”
門被重重的甩上,低沉的氣壓頓時讓人屏住呼吸,知道顧西爵離開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溫璇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看着空蕩蕩的座椅,眼淚終歸沒有留下來。
“喂,他知道事情是我做的了。”
溫璇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平靜的語氣中沒有一點溫度。
“那你說要怎麼辦?我沒法就這麼看着!”
“做不到!”
“你別太過分,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喂!!”
電話裡一陣忙音,溫璇被掛了電話,更是惱怒。幾欲擡起手來把手機往地上摔,卻沒能把這個動作做得完整。
想了一會,溫璇還是往那個號碼上撥了一個電話。
響了幾聲之後,接通了。
“……”溫璇放輕呼吸,沒有出聲,而是小心翼翼的聽着對面傳來的聲音。
“喂?”
男人的聲音有些疲憊,他似乎處在一個格外空曠的地方,聽起來有些迴音。
溫璇沒有出聲。
“喂?說話!”
知道對面的男人語氣中透出些許不耐煩,溫璇這纔出聲。
“你在哪裡?”
“我在哪裡?”男人的情緒突然暴躁起來,一通指責。“我還能在哪裡!現在整個黑白兩道都在查我!我除了躲起來還有其他的辦法嗎?!你不是說那個女人沒有背景嗎?那現在是怎麼回事?!”
溫璇有些心慌,她沒有預料到會出現這樣的結局。
黑白兩道?難道顧西爵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身份?
“沒人找到你吧?”
男人罵罵咧咧的,十分的惱怒。
“暫時還沒有!我跟你說,你趕緊的給人道歉,把這事平了,若不是看在老闆的面子上,我纔不會幫你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一定不要被人找到,就算是有人找到你,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
言丹煙會報警,這是在溫璇意料之中的,但是應該不會有什麼麻煩,她特意找了手腳利落的人,就是找到人頭上,至少不承認,沒有證據,誰也沒辦法。
若是黑道……溫璇有些擔心,那羣人可不管有沒有證據了。
“你的想要的東西,我幫你拿。你幫我把這次的事情解決掉,找個替罪羊。”
只是一瞬間,溫璇就已經想好了對策。編輯短信,發了出去。
“不錯。”
通話結束之後,男人戰戰兢兢的看着坐在他面前的女人,露出些許哀求的神色來。
“我都按照你說的做了,求您,放過我吧!”
言安安正欲說些什麼,管家湊上前來,在言安安耳邊耳語一番。先是眉頭微皺,言安安隨即露出一個充滿深意的笑容來。
彎着眼睛看向那個男人,言安安仍舊像是那個好脾氣的豪門大小姐。
“我可以放過你,但是那個男人能不能夠放過你,我就不知道了?”
站起身來,言安安略過男人一臉不解和哀求的表情,帶着管家往外走。走了幾步,突然回頭,微笑着說道。
“祝你好運。”
明明是十分溫柔的聲音,卻讓男人不由的打了一個寒戰,刺骨的寒意從後背爬上來。
“你什麼意思?!別走!”
言安安並不理會男人的叫喊聲,突然對拜訪者有了幾分興趣。
幽深的庭院中各種綠植錯落覆蓋,這本是高雅的歸所,只是沒有人看透深處的黑暗。言安安踩在青石板路上,石縫中生長出些許墨綠的青苔。
“是誰走露了消息?”
聽見自家大小姐的詢問,管家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這次事情做的還是很乾淨利落的,也都是信得過的人,理應、理應不該……”
“不該被別人知道?”言安安輕哼一聲,隨手扯過一旁翠竹上綠葉,揚手扔向半空中。“那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老僕、老僕不知……”
轉過遊廊,是主廳,硃紅色的廳堂仿照古代的風格,若是出來此處,大都會有一種穿越了錯覺。
“言總。冒昧來訪,還請原諒。”
男人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坐在一旁的側坐上,手邊放着裂紋的茶杯。看見來人,站起身來,聲音不卑不亢。
言安安扯出一個笑意,點點頭,然後在主位上坐了下來。打量了幾眼站着的男人,拋去外表不講,這個男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看不透的深意。
不管他是什麼牛鬼蛇神,若是他再欺負了小煙,言安安暗想,自己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 顧總好興趣,居然找到這窮鄉僻壤裡來了。”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一個試探和打量的直白,一個坦蕩蕩的毫不掩飾,。
空氣中凝結了半晌的沉寂,看的一旁的管家出了一頭冷汗。
“不知道顧總此番來,所謂何事?”言安安率先收回視線,這個男人城府太深,可那副摸樣又坦白的彷彿沒有一點計謀。看不透,看不懂。
“言總爲何在此處,我就是爲何事而來。”
顧西爵看了一眼門外的某個方向,然後掃過言安安的臉。
言安安心裡一怔,眼神有些僵硬,知道那個男人在此處就罷了,這裡的房間那麼多!難道顧西爵還知道那個男人具體在哪一個房間之中?!
若是這樣……言安安有些不解,顧西爵既然是如此聰明,又爲何會和小煙……
“顧總的消息如此靈通,倒是讓人讚歎。”
“言總說笑了,還是晚了言總一步。”
顧西爵微微頷首,言家他倒是沒有深刻的瞭解過。現在看起來,似乎言丹煙和這個言大小姐之間還是有些聯繫的。若非如此,言家爲什麼要插手此事?
而且,兩個人又都姓姓言……
只不過一瞬間,顧西爵心底的思緒就已經翻滾了許多。可是如果言丹煙和言家有什麼關係,又怎麼會淪落到當初那種境地。
一眼的打量,讓言安安察覺出些許顧西爵的疑問來。
“既然顧總想要幫小煙鳴個不平,有什麼疑問就說吧,”言安安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反正,我也有很多問題,想要和顧總請教。”
“阿煙,和言家……”
既然言安安應允了,顧西爵也沒有不解決疑惑的道理。
“小煙是我妹妹,言家的二小姐。”
言安安的聲調有些上揚,不止是說給顧西爵聽,更是說給一旁的管家聽。以前的時候,她總以爲,只要她說了,整個言家都會像是對待她一般對待小煙,一直到她去英國留學的時候,還一味的以爲,言家會好好地照顧着小煙,可是一切都是那麼的可笑。
管家心頭一顫,暗想着回去一定叮囑好所有人,如果言丹煙、哦不對是二小姐回去的時候,態度要足夠恭敬。
其實往年的事情,很多人都認爲是自己大小姐一時的興趣,覺得這個小女孩可憐而已,時間一長就會忘記了。誰曾想到會是今天的局面。
“什麼?”
顧西爵詫異,他只是猜測阿煙和言家有些關係,卻沒有想到會是言家的二小姐。更何況,這麼多年言家從來都沒有說過還有一個二小姐的事情啊。
“顧總沒有聽錯,只是前幾年我出國留學,沒有安頓好小煙,纔出了些意外而已。”說來,言安安依舊十分自責,若是想到這種情況,就是帶着消炎去英國也是好的。
“原來如此。”顧西爵微微斂下神色,豪門貴族裡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顧西爵又怎麼會不清楚,言安安一說,他便心裡大致有些瞭解了,。
眼神輕輕斜了一眼旁邊的管家,言安安說道。
“不知道顧總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顧西爵沉默了一會,有些憂愁的氣息。過了好一會,才擡頭看向言安安。“這五年,阿煙過的可好?”
可好?言安安冷笑一聲。既然是顆癡情的種子,又何必將小煙傷的如此之深。
“我倒是很好奇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小煙過的如此煎熬。”
顧西爵眼神一暗,“阿煙她……過的很不好嗎?”
“非常非常非常不好!”
想到言丹煙當初的樣子,言安安有些氣憤。連帶着說話的語氣都十分的不善。
“……”顧西爵低下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低沉的聲音十分的陰鬱。“一個我不能不還的承諾,一個拿着這個承諾要求嫁給我的女人。”
“……”言安安一時間氣的不知該如何說。嫁娶的事情,也可以隨便許承諾嗎?!“你既然許給那個女人要娶她的承諾,又何必招惹小煙?!”
言安安盯着顧西爵看,語氣惡狠狠的質問道。
“不,那個女人救過我,我就許給她了一個承諾,任何事情。”講起來,顧西爵有些懊悔,當初他並未遇到言丹煙,也不會知道自己有爲情所困的那一天。“她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已經是我和阿煙在一起之後的事情了。”
言安安冷哼一聲,放在杯子上的手緊緊的握着。管家心驚膽戰的盯着言安安的動作,唯恐自己大小姐一個激動,就將手中的杯子扔了出去!
“顧總可是夠混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