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探接到言丹煙的電話的時候,正在開會。
“我知道了,我馬上去辦。”
叮囑了言丹煙注意安全, 陸以探轉身就出去了,留下會議室中面面相覷的股東們。
“安應,你去查剛剛那個電話打過來的位置。”陸以探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就立即給安應打了電話,安應兼顧着鬼門的事情,並非時時跟在他的身邊。
“李秘書,立即去取出三百萬現金來,舊鈔,不連號。”陸以探按壓住心底的煩亂,迅速做出安排。“記住一定要快。”
交代完一切,陸以探站在辦公桌前,腦子裡滿是煩亂和擔憂。
陸以探猶豫了片刻,撥通了顧西爵的手機。
“小煙出事了。”
顧西爵的內心是矛盾的,溫璇打電話給他求救,其實他只需要報警就好。可是現在最後和言丹煙一起出現的是溫璇,顧西爵擔心溫璇和言丹煙現在正在一起,或者是溫璇知道言丹煙的取出。若是他貿然報警導致了溫璇出了意外,那言丹煙應該怎麼辦。
“三百萬?”陸以探說了那一句話,顧西爵的心裡立即反應過來了,肯定是阿煙因爲溫璇的緣故,所以纔會將求救電話打到了陸以探那裡。
“你怎麼知道?”陸以探皺眉,追問道。
顧西爵心裡一陣酸意,但他知道現在不是吃醋的時候,顧西爵穩下心神。
“剛剛溫璇給我打電話,說是被綁架了,對方要三百萬的贖金。在那之前我一直找不到阿煙,找秦楚查了監控,阿煙最後出現是和溫璇一起的。”
“又是這個女人!”
陸以探緊緊的握起拳頭,每次碰上這個女人,總沒有好事情發生。從一開始的血庫到後的出國,現在居然又碰上了綁架!
“秦楚已經去調查了。只是這次對方做的很隱秘,暫時還沒有找到什麼痕跡。”
顧西爵有些擔心的說道,秦楚說這件事情似乎和黑勢力有些關係,所以調查起來匆匆受阻。言安安那邊的勢力涉黑並不多,也沒有多大的幫助。
“涉黑?我這邊倒是有些人脈可以用一用,這樣吧,那三百萬你做好準備,我這邊也已經在準備了,等有了消息,我立即給你打電話。你隨時保持手機開機。”
陸以探多年來的艱辛讓他練就了任何情況之下都能夠冷靜處理的行事風格,諸多的考慮在腦海中穿行而過,讓他佔據了主導地位。
顧西爵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好應下聲來。
“好。”
陸以探掛了電話,想了片刻,無意識的轉動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
無論是哪一路人馬動了言丹煙,都要爲此付出代價!最好沒有讓言丹煙掉一根頭髮,不然陸以探定然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安應,去鬼門。”
陸以探自己駕車到了一處別墅,僻靜的地方顯得格外的靜謐。只是別墅門口四個並排而站的黑衣人,讓這風景有些突兀。
“是,主子。”安應已經在門口等候了,聽見陸以探的安排立即側身讓出路來。“派下去打聽消息的人,有傳話回來的,曾經見過疤叔出入過言小姐失蹤的那個地區。”
兩人穿過別墅的長廊,拱形門的兩旁是鏤空的福字,兩側種滿了青蔥挺拔的竹子。青石子鋪設的小路一直往花園的深處延伸去。
“疤叔?”
陸以探突然停下腳步,看向一旁的安應,眉宇間有些詫異。
“是的。”安應微微垂首以示恭敬。“前一段時間,疤叔欠了青虎那邊三百萬的高利貸,連本帶息的話一共五百萬。期限就是最近幾天。”
陸以探若有所思,“這麼說疤叔是有動機的?”
“是。兄弟們已經去查了,如果是他的話,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了。”安應說道。
“催一催。”陸以探這才繼續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叮囑道,腦子裡已經在想對策了。“大哥來了?”
聽見提起那個人,安應的身形一僵,若是桐市黑道最恐怖的是誰,一定就是這個老大了,安應儘管是陸以探身邊最親近的人,處理鬼門諸多事情,但是也甚少見過那個人,只單單是聽說過事蹟,就讓人心驚膽戰。
“是的,文爺已經到了,在茶室裡等您。”
陸以探點點頭,雖然都說他是鬼門的二把手,但是也只有他知道,這個二把手裡麪包含着多少的水分。桐市的鬼門只不過是整個鬼門的一部分而已,只是文爺那個人似乎對桐市有些特別的情感,甚少在桐市搞什麼動作,比起黑道來,桐市的鬼門更像是守護者。
“你在門口等着我吧,”
走到茶室的門口,陸以探對安應說道。然後自己的推門進去。
“有件事情,我想你不知道。”
兩個人再次被關了起來,只是這次沒有將眼睛蒙上。光線雖然昏暗,但是可以看清楚對方的輪廓。這樣到不讓人太過於恐慌。
高度的緊張過後,言丹煙有些疲憊。
“什麼?”
溫璇似乎打定了主意不讓言丹煙好過,“關於當初陸以探出國的事情,哦,那個時候他還是紀文軒吧!”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言丹煙有些疲倦,往身後的牆壁上靠了靠,閉上眼睛養神。
“恩。”
溫璇輕哼一聲,眼神在黑暗中閃閃發光。“你當時住院了吧!?”
聽到這裡,言丹煙擡眼瞥了一眼溫璇,語氣終於有了些起伏。“你想表達什麼?”
“其實我今天約你出來,是想要告訴你這件事情。”溫璇坐直了身體,語氣聽起來有些苦惱。“但是我一直猶豫要不要告訴你,畢竟這件事情對你傷害太大了。”
傷害?言丹煙冷哼了一聲,今天最大的傷害,就是去見了溫璇,然後把自己搞到了如此下場。
“愛說不說。”
言丹煙態度如此,溫璇並不惱怒,眼睛盯着某一處看,似乎是在思考。
“我還是告訴你吧。”溫璇突然說道,語氣裡透着些興奮、“畢竟你難受了,我就高興了。而且這件事情,你是當事人,你有知道真相的權力。”
“我倒是還要謝謝你了。”
言丹煙本就沒有對溫璇的話上心,再次閉上眼睛,敷衍的說道。
“那次住院,顧西爵告訴你是食物中毒吧!陸以探也就是那時候出的國吧!”溫璇不說則以,這話一說出來,言丹煙睜開眼睛看向溫璇,突然就冒出點興趣來。那個時候的事情,溫璇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沒錯。”
溫璇像是能夠看到言丹煙的注視,回頭看向言丹煙。
“其實你根本不是食物中毒,而是被吃了安眠藥。”
“怎麼可能?”言丹煙立即反駁,雖然事情過了那麼久,可是她還記得清楚。她要是被餵了安眠藥,那誰喂的?陸以探嗎?“你別逗了。”
若說這個世界上,有誰不會傷害她,言丹煙第一個想到的絕對是陸以探,而非顧西爵。
“逗?言總監以爲我在逗你?”溫璇輕哼一聲,充滿了鄙視和嘲諷。“也對,言總監都睡過去了,怎麼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那後來發生了什麼?”
言丹煙輕笑,這溫璇編故事的水平真是越來越高了,這次居然扯到了她和陸以探的頭上,不過溫璇絕對打錯了算盤!
“在那之前,我先提點言總監幾句。”
“你說。”
言丹煙滿不在意的依靠在牆壁上,等待着溫璇的把戲。
“自從言總監再次遇見陸以探之後,是不是一直被他照顧,但是陸以探呢什麼回報都不要?他明明喜歡你,可是卻從來沒有表白過?在者,他從來沒有提過自己爲什麼突然出國,並且走的那麼着急?”
“……”言丹煙張了張口,仔細想起來,溫璇說的都沒有錯,陸以探從來沒有說過,當時爲什麼那麼着急的出國,也從來沒有要求過她做什麼!甚至但凡她有什麼請求,就算是再苦難,她也會辦的。
“言總監已經想起來了吧。”溫璇得意的說道。“可是言總監有沒有想過這是爲什麼?就算是他愛你,也應追求你吧。這麼隱忍,甚至幫助情敵,這又是爲什麼?”
“這麼說,溫總知道爲什麼?”
言丹煙的確被溫璇的話掉起胃口來了,她的確想要知道爲什麼?只是因爲他們從小一起長大?自從說了要出國開始,陸以探從來沒有再提過喜歡她的事情,而他也逐漸的選擇遺忘。
“當然,陸銘那個傢伙還是留下了一些有用的信息的。”
溫璇低聲的笑了起來,彷彿兩人仍舊置身於ANN工作室樓下的咖啡館,而不是破舊的倉庫。
“那我洗耳恭聽,請溫總說一說吧。”溫璇的話太準確,讓言丹煙不得不相信對於當年的事情,她是知道的,而且這裡面已經牽扯進了陸銘,倒是值得聽一聽了。
“ 那就得請言總監做好心理準備了,這件事情,我想言總監一定不肯相信,可是他就是真的。你可以等回去之後,問問顧西爵,他是知道的。”
溫璇這麼一說,言丹煙就更好奇了,倒是是什麼事情,是顧西爵乃至陸銘都知道,可是她這個所謂的當事人卻不知道。
“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