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傑夫。”恭喜你真的很幸運的獲得了幸福,調出一個空白的界面,Live思索了一下,就開始編輯自己的回信。
“親愛的傑夫,最近很忙,沒有來得及回信,很高興你找到了你的真命天女,不是那個什麼所謂的珍妮,雖然你現在的妻子比起你來說,真的是小了太多,但是適合你的就是最好的。”
“再一次表示不能去參加你婚禮的遺憾,要知道你當初詢問我的時候,我以爲你是徹底的放棄了這段感情。”
“這一度讓我感覺到十分的遺憾,不過幸好,你的太太堅持了,恭喜你不用當個孤家寡人,雖然無法參加你的婚禮,但是還是要送上我的祝福。”
“不知道下一次再見面是什麼時候,但是那時候,我希望我可以沒有錯過你孩子的成年禮,好吧話題有些扯遠了,只是看你得到幸福有些感慨,好好地珍惜現在的生活吧,勿念。”
Live的回信可以說的上是簡短的,但是恰恰是太過重視,反而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比較好,相信傑夫可以理解Live的心情。
Live發出了第一封郵件後,把界面調回了最開始的界面,然後就開始繼續看傑夫這些日子的郵件,果然傑夫很幸福,全世界各地的旅遊,頗有些樂不思蜀的意思。
只是隨着時間的推進,這種輕鬆愉快的氛圍,慢慢的就變淡了,字裡行間開始出現當初的那場陰謀。
不安,憤怒的情緒慢慢的充盈着信件,這讓Live開始有些擔心傑夫的精神狀態,雖然現在的科技拉近了人們之間的距離,但是有一個不爭的事實,那就是通訊的雙方,可以有一方單方面失聯。
所以Live沒有貿然去聯繫傑夫,而是繼續瀏覽信件,事情的真相慢慢的被拼湊出來,但是這並不是什麼好事情,相反這殘酷的事實,幾乎要成爲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來人是誰,似乎已經不言而喻,Live坐到了旋轉椅上,盯着辦公室的門,然後纔開口說,“請進。”
冷淡的聲音是不同於Live常態的冷酷,畢竟Live可是那種做手術都能夠嬉皮笑臉的人,這麼冷酷的看着一個人。
尤其這個人還是曾經的同事,曾經的搭檔,這個人心裡的滋味可想而知,不過Live並沒有着急着下逐客令,而是等着來人說明自己的來意。
“我是來歸還一樣東西的。”一疊厚厚的東西被文森特從白大褂的口袋中拿了出來,慢慢的展開,一張A3紙張大小的東西出現在Live的面前,這東西是什麼,似乎不需要說什麼了。
“現在你給我這個有什麼用?這個東西和廢紙沒有什麼區別的。”Live依舊冷着一張臉,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並沒有阻止文森特的靠近。
“我想還是有些意義的,至少對你而言,這東西從來都不是廢紙。”展開的紙張被鋪在了Live桌子上,Live本來沒什麼感情的一掃,卻在看清之後,站起來給了文森特一拳。
文森特被打了一個趔趄,嘴角微微滲出的鮮血,證明了Live的憤怒。
文森特抹去脣角的血跡,摘下了自己的眼鏡,“我知道我當初做這件事,確實有那麼一點的過分,但是你所看到的,並不是史密斯教授最後看到的。”
“有差別嗎?”Live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我本以爲文森特埃爾斯先生是一位值得人尊敬的醫生,結果你現在你告訴我,你手上的齷蹉,比我想象中更加的多。”
Live坐回椅子上,“我本以爲,你哪怕有些偏執,但是你有着對醫學的熱誠,就像當初我們合作的第一場手術一樣,你可以放下芥蒂,結果你這一巴掌,打的真的好響。”
“如果我告訴你,當年的那場手術,血量一直在危險值以下,你……”文森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Live打斷了。
“並不值得意外,從傑夫那邊發現異常的時候我就發現了,而且最初的相見,你的敵意太明顯了,我真的很難裝作不知道。”Live攤攤手。
“我本來以爲這是因爲德國人的古板造成的,不喜歡有人入侵你的領地的原因,但是你居然拿着病人的生命開玩笑。”Live開始有些能夠理解傑夫的怒火了。
“你可真的對得起你身上的那身潔白的白大褂,你是懷着怎麼樣的心情,穿上的?可以給我說說嗎?也許我還能夠寫一篇論文出來呢,名字就叫衣冠禽獸醫生的心路歷程。”
文森特捏捏自己的鼻樑,“我以爲你會更加的憤怒我對你的陷害。”文森特重新睜開眼睛看着Live,那雙漂亮的藍色眸子現在裡面裝滿了寒冰。
“比那個真的不算什麼,畢竟人之間的鬥爭,和你玩忽職守的瀆職,我更加痛恨你的瀆職,要知道競爭是本能,輸了只能怪我自己不夠優秀。”
“但是你連本性都無法剋制,約束,你有什麼資格自稱爲人?文森特,你今天居然還有臉站在這個辦公室,你比我想象中更加的不要節操。”
對於Live的指責文森特沒有反駁,畢竟這是事實,哪怕反駁,也不過是自欺欺人,“我知道我做的這些都是錯的,但是從我走上錯誤的道路開始,我就被上帝拋棄了。”
“被上帝拋棄還是你自己投入了撒旦的懷抱,你自己心裡有數。”Live對於文森特的墮落說真的是不屑一顧,自己犯了錯,卻歸咎於神靈的拋棄,人家神靈看得起你嗎?
“是的,我很明白,所以我很矛盾,每一次都做了錯事,卻在做了錯事後,又進行彌補,比如那個病人的命,比如你的成績。”
“你是主治醫生,最後承擔責任的人肯定是你,可是我卻無法拿着病人的命去賭,那是一條活生生的命啊,所以我心軟了,我給那個病人輸了血,我想以你的細心,你應該發現了,最後血量的大量剩餘。”
“在大出血之後,血量還有大量的剩餘,我想只要有心,這件事真的就太容易被發現了,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沒有給院長說。”
“但是,這確實是我在給了你0分之後,又給院長說你60分的理由,不可否認,你是個好醫生,雖然你看起來不是那麼的正經、”
“但是你比這個醫院裡面大部分的醫生都要優秀,尤其是比我,我這個道貌岸然的醫生要高尚的太多。”
“我不知道爲什麼,一般會把試卷歸檔的史密斯院長,最後把試卷留給了我,但是我在掙扎了許久之後,我還是把它留了下來,這是我第一次犯罪的證據,我卻主動保留了下來,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麼鬼迷心竅了。”
文森特有些痛苦,那本來就夠深邃的眼窩,看起來更加的凹陷了。
Live卻好像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笑的有些癲狂,眼淚都笑了出來,這讓文森特有些無所適從。
“哈哈哈,真的是好笑。”Live突然收起了笑,繼續一臉的嚴肅,似乎剛纔那個笑出了眼淚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你知道你爲什麼你會留下這張試卷嗎?文森特埃爾斯,你真的不應該去當一個醫生,政客或許更加的適合你,你的下意識的舉動,真的是保護了你太多次。”
“如果不是你今天撕破臉,我根本不會懷疑你,一個嚴謹認真的德國後裔,對人要求嚴苛一些,根本一地那都不突兀。”Live用手肘撐着頭。
“而你留下這張試卷,無非就是爲了給自己留一條退路,證明自己是掙扎的,猶豫的,自己還是好的,只是一時的錯誤,讓人不忍心苛責。”
“只是,文森特埃爾斯,你今天面對的是我Live,我是一個絕對不原諒犯過底線錯誤的人,從你開始迷惑傑夫的時候,我們就註定了結局,一個沒有任何迴轉餘地的結局。”過度的激動過後,Live的心情真的是已經平靜了下來。
那些人的目的很明確,無非是讓Live背上一個庸醫的名頭,失去了史密斯教授的庇護,一個沒權沒勢還沒錢的小醫生,想要揉捏真的是太容易了。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我今天來的本意本來也不是乞求原諒的,做了就是做了,我就是否認,那也不過是無力地狡辯。”文森特從來沒有這麼直白的露出自己的哀傷。
“我是真的很珍惜傑夫這個朋友的,甚至無數次把破綻送到了傑夫的手下,可是他一直視而不見,大概珍妮的事情,他自己也想要逃避吧。”
一個醫生本來是救人的,可是卻因爲自己的一點小心思凋零了一個年輕而美麗的生命,這大概是一輩子都無法逾越的障礙。
“從傑夫開始改變,我就知道,這一切已經走到了盡頭,我是個罪人,哪怕後悔,我的雙手也已經不乾淨了,這是我永遠無法擺脫的罪惡。”
Live看着文森特,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跳樑小醜,何其好風,等到文森特說完才,纔不屑的喝了一口茶,眼神輕蔑的不容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