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爵雖然一直都有感覺那些人是衝着自己的小女兒來的,可是也不排除這些人是朝着自己來的。
畢竟一個大人怎麼都比小孩子要招人記恨不是嗎?恐怕小傢伙被人盯上,也是因爲大人的事情。
可是眼前的這個頭上套着絲襪的人,在攻擊顧西爵的同時,一直在試圖靠近小傢伙,這樣一來他們的目的就很明確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爲顧西爵的保護的姿態太明顯,所以那個人纔會一直試圖去靠近小傢伙,不過顧西爵可是沒有膽量去試驗。
因爲眼前的這個傢伙,很明顯並不害怕見點血,因爲那個人的刀都是朝着顧西爵的要害去的。
顧西爵有心阻攔,可是卻不能夠硬碰硬,就是這樣那樣的原因,讓顧西爵雖然攔住了這個人,卻也在不停地後退。
甚至因爲大腦中想得太多,還被匕首把胳膊劃傷了,雖然之前也偶有中招,但是因爲顧西爵收手夠快,所以只是衣服被劃破。
果然西裝還是很實用的存在,不過現在就是穿的再厚,也沒有什麼用。
匕首劃出的傷口開始慢慢的作痛,顧西爵咬咬牙,把兩個人的位置推得離小傢伙遠了幾分,可是卻也激怒了那個人。
他的匕首揮舞得越來越快,顧西爵發誓從來沒有這麼的痛恨肌肉男過。這傢伙的力氣難道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嗎?已經纏鬥了這麼久了,居然還能夠加快進攻的速度?
這讓顧西爵有種貓抓老鼠的感覺,貓咪抓老鼠從來不會很輕易的抓住,而且抓到老鼠之後,貓咪也不會很快的吃掉。
而是等到玩膩了,玩夠了,纔會結束掉老鼠有些悲慘的生命。如果自己是貓的話,顧西爵很樂意耍弄一下可憐的老鼠,可是當自己變成了老鼠的時候,這種感覺可就不是多麼的好受了。
血液快速流失的感覺並不是很好,人總是對受傷有着天然的恐懼,就是顧西爵這樣的人也不能夠免俗。
秦楚趴在牀上假寐,手指不時的捏捏言安安的手指,好確定自己的愛人還在身邊,沒有人知道他懷着期待下了飛機,到了愛人的別墅,卻發現人已經失蹤了很久的時候,心中到底有多惶恐。
而這種惶恐並不能夠告訴別人,當他接到還安好的言安安的時候,秦楚很想把言安安抱在懷裡久久不鬆手,可是又怕言安安害怕,所以只能夠按捺下心中的各種衝動。
這些情緒一直在發酵,直到現在還久久不能夠忘懷,他第一次體會到言安安的感覺,這種愛人生死不知,隨時可能離開的感覺,真的是太讓人擔心了。
所以秦楚纔會萌生了不再當警察的想法,這不是衝動,而是秦楚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也許以後他會去顧西爵的手下當個小卒子,賺着剛好夠養活家裡人的錢,也有可能就這麼賦閒在家,專門照顧妻兒。一切就看言安安的意願。
她爲自己犧牲了太多,現在是他回報,退讓的時候了。秦楚把自己的頭輕輕的放到言安安的手上,心莫名的安定了很多。
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了,一個人小心的靠近着病牀,然後在秦楚的身邊站定,這個人似乎在猶豫什麼。
所以他不是顧西爵,顧西爵雖然有心好好地做好一個丈夫應該做的事情,可是生疏讓他的腳步聲,哪怕再小心,還是會發出。
身後的人又靠近了幾分,最重要的是,如果這個人是顧西爵,他現在應該是去看言丹煙,而不是停在他的身旁。
所以在刀子刺下的時候,秦楚很快的躲開,順便按住了那人刺入牀鋪的手。
黑暗能夠隱藏很多,但是有些東西,怎麼都隱藏不了,比如這個人最開始就想要殺死自己,這個事情是毫無疑問的。
那個人看秦楚並沒有睡着,就開始反擊,想要先發制人,可是秦楚到底是個警察,到底反應迅速。
兩個人飛快的交手一輪,因爲靠近言安安,言安安被驚醒,她本來有些迷糊,可是那個人拔出了插進牀鋪的刀子。
一道白色的寒光讓言安安反應過來,沒有什麼尖叫之類的多餘的動作,言安安迅速按下了牀邊的報警鈴。
這是高級病房的特殊待遇,要不怎麼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呢?
警報聲在這個黑暗的夜響徹整個醫院,許多熟睡的人從睡夢中被驚醒,還不明白什麼事情,就發現醫院的電力系統出了問題,燈什麼的都打不開,恐懼在醫院中蔓延。
那個人本來還想多做糾纏,可是門外傳來的腳步聲讓他選擇了放棄,可是秦楚卻不打算這麼簡單地放過他,他快速的朝着那個人腰側踢了一腳。
刀子脫手而出,插到了牆上,那個人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迅速的爬起來,刀子什麼的都不顧,直接跑了出去。
秦楚害怕那個人還會回來,也不敢追出去,不過那一腳應該夠這個傢伙喝一壺的。
秦楚轉頭看看言安安,她看起來有些驚恐,秦楚立刻放下其他,過去安慰言安安,而言丹煙不知道爲什麼沒有醒來,還有言丹煙旁邊的嬰兒牀中的小傢伙兒也是沒有什麼反應。
“不怕不怕,沒事情了,我已經把壞人趕跑了。”秦楚抱着言安安,輕輕地拍着言安安的背部。
好不容易把人哄睡,警察就到了,在黑暗中這些傢伙的警服看起來黑的可怕,秦楚在嘴前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把人推出了病房。
顧西爵這邊本來已經做好了搏命的準備,可是門突如其來的警報聲讓那個人一下子停頓了下來,顧西爵抓住機會,朝着那個人的手腕踹了一腳,刀子脫手飛出去。
那個人沒有想到已經這個地步了,顧西爵居然還有能力反撲,不過很明顯,現在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腳步聲在靠近,那個人衡量了一下動用槍支的後果之後,就立刻選擇了離開,顧西爵又警戒了一會兒,才脫力的靠在了牆邊。
等到那個來攻擊的傢伙兒逃跑了,警察才姍姍來遲。顧西爵現在很想感謝那個報警的人,如果不是他的話,現在他可能真的攔不住那個人了,那樣的話,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傢伙兒,就要被人傷害了。
來的人並不多,只有七八個吧,看起來這裡的警力很充足,顧西爵不想分析,爲什麼這些警察會發現這裡的問題。
他費勁的站起來,小心地避開了玻璃碴子,“你們好,我想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警察點點頭,“先生,我們樂意之至,但是你能夠說明一下,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嗎?因爲這裡看起來很糟糕。”
顧西爵喘了幾口氣,“當然,這裡確實很糟糕,事實上到現在,我還有些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警察安撫了一下顧西爵,“只要說出你看到的就好,我們會幫助你找到應該負責任的人的。”
顧西爵站定,“好的,那我就說說我看到的,我的妻子剛剛生產,如您所見,那個保溫箱中的孩子,就是我剛出生不久的小女兒,她很弱小,還不能夠讓我放在身邊撫養。”
警察看了一下睡得香甜的小孩子,“是的,她看起來很讓人心疼,是一個可憐的小天使。”
顧西爵點點頭算是同意警察的說法,“事實上不久前,她和她的母親,剛經過一次生死考驗,我本來是在病房裡面陪護她的母親,但是替班的人來了,本來按照原來的計劃,我是要去休息,然後等着明天白天來替換,可是我有些擔心我的小女兒,所以我來了這裡。”
“就在我隔着玻璃窗觀察我的小女兒的時候,有人從背後接近了我。”顧西爵冷靜的描述着,“我本來以爲是我的親屬之類的,可是我想起來今天他們並沒有空,所以來的這人是個陌生人。”
“這個保溫室裡面出了我的女兒,沒有第二個孩子,所以他是來做什麼的?我並不能夠確定,就在我準備回頭的時候,那個人朝着我發動了攻擊。”
“我很幸運,因爲發現的及時,躲過了攻擊,他的拳頭落在了玻璃上,您可以看一下玻璃的材質,我不能夠想象,如果這個拳頭落在我的身上,會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
警察記錄下顧西爵的話,順道蹲下查看了一下玻璃碴,“哦,這是加厚玻璃,很難被打破的,先生,你的運氣真的很好,如果那個人是朝着你打的話,你的腦袋肯定會開花的。”
顧西爵沒有在意警察的冒犯,“是的,您的說法很對,事實上我的臉上還有玻璃飛濺時候,留下的痕跡。”
警察拿出手機,讓顧西爵閉上眼照了一下,“好的,請你繼續講述發生的事情。”
“再然後,我們就打了起來,在打鬥的過程中,他動用了刀子,這就是我爲什麼看起來這麼狼狽的原因,我的胳膊在打鬥中被劃傷,就是這一條。”顧西爵露出還在滲血的胳膊。
警察又一次取證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