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雙……”
出了邱少卿的視線,言丹煙將曲雙雙抱在懷裡,心疼的拍打着她的背部,開了口,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嗚嗚嗚……”
曲雙雙終於忍不住,伏在言丹煙的肩頭嚎啕大哭。
心裡被設想的更加難受,像是千萬的利劍穿心而過,密密匝匝的傷口讓心破碎。
“對不起、對不起……”
一聲聲的呢喃,不只是說給誰聽,邱少卿,又或者是她自己。
唉……言丹煙在心底嘆息了一聲,只能默默的配着曲雙雙。
商場中人流來往,縱然有人注意到這兩處不一樣,也只是匆匆一撇的好奇。
“走吧,我送你回去。”
顧西爵接到言丹煙的電話,就匆匆的下來。邱少卿癱坐在地上,看着曲雙雙的消失的方向,兩眼無神。
怔怔的發呆,邱少卿好像靈魂出竅,兩耳已經不能聽見外界的聲音。他的腦海之中,只盤旋着曲雙雙最後的話。
我不喜歡三少,請三少不要執着了……
回想着住院期間的種種,邱少卿在對曲雙雙的信任和疑惑這件躊躇,更多的是被拒絕的傷心。
“起來。”
顧西爵沒有得到邱少卿的迴應,雖然心底很是心疼邱少卿現在半死不活的樣子,但是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他拉住邱少卿的胳膊,用力把他從地上拽起來,然後將邱少卿的一隻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隻手從腋下穿過,攙扶住邱少卿。
兩個高顏值的男人如此的親密動作,還是吸引了不少人投來矚目。
“邱少卿!”
顧西爵被看的有些煩躁,晃晃身旁的邱少卿,企圖讓他清醒過來。
但是邱少卿一點反應都沒有,顧西爵無奈,只好先將邱少卿拖上了車,將他重重的摔在後車座上。
手肘狠狠的磕在車門上,又疼又麻的感覺立即就涌了上來,連帶着眼淚都流了出來。邱少卿抱住手肘,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表哥……”
顧西爵正開車,聽見邱少卿的聲音,輕哼了一聲,示意自己聽到了。
“嗯。”
邱少卿把頭埋進雙臂之間,聲音沉悶。
“我胸口疼。”
顧西爵從倒車鏡中看了一眼蜷縮起來的邱少卿,微微嘆了一口氣。
“少卿,你不能在逃避下去了。”
邱家的生意多是邱家大女兒在打理,原本並沒有什麼,只是但她的婆家過多的插手的時候,邱家勢必對這個女兒有了看法。
邱少卿縱然不喜歡生意,但是逃避卻不是個好辦法,他沒有足夠的能力,自然也就沒有說話的分量。
如果他已經是邱家生意場上的重要人物,又有誰能夠左右他的決定呢?
“表哥……”
邱少卿將頭抵在前車座的椅背上,努力讓自己清醒起來。也許是隨性散漫讓曲雙雙不喜歡,那個工作狂男人婆,應該喜歡事業型的男人吧……
“我們還有機會嗎?”
顧西爵看着前方的路,雖然在思考,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也不含糊。
“你的能力越大,機會也就越多、”
如果顧少卿不是御風國際的總裁,不是曾經有過軍事化的訓練,又怎麼能夠解救被綁架的言丹煙,又怎麼能夠輕易住在言丹煙的對面,又或者,顧西爵又怎麼會遇見言丹煙。
能力決定了身份和地位,而身份和地位讓他有能力在愛的人之間塑造更多的可能性。
邱少卿沉默了,是他的無能,讓他不能把握住他們之間本就微妙的氣息。
“表哥,給我找點事情做吧。”
邱少卿坐直身體,認真的看向顧西爵。眼眶有些紅紅的,額頭上是在座椅後背硌出的紅印,看起來有些莫名的喜感。
“嗯。”
看了一眼丟掉懶散和紈絝的邱少卿,顧西爵收回自己的目光。現在的邱少卿就像一隻覺醒的獵豹,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顧西爵送了邱少卿回醫院,讓他好好的睡上一覺,第二天去公司上班。
“我在雙雙這邊。”安慰曲雙雙休息了,言丹煙纔跟顧西爵打電話,原本想要留下陪曲雙雙一晚,但是曲雙雙堅持不讓她留下。只能作罷。
“嗯,我去接你?“
顧西爵在車庫提了車,往曲雙雙住所開去。
“好。”言丹煙拿了包,輕輕的帶上門。“我去小區門口等你,三少怎麼樣?”
“死不了。”
顧西爵言簡意潔,在拐彎處打了一個漂亮的甩尾。
“這邊也是。”言丹煙嘆了一口氣,雖然死不了,但已經離死不遠了。“希望雙雙能早點走出來。”
“專心投入工作也不錯。”
顧西爵尾音上挑,十足的邪魅範兒。言丹煙聽得心中一顫,這男人隨便說句話都讓人心生盪漾,言丹煙輕咳了兩聲,刻意掩蓋住聲音之中的羞澀。
“顧總,這樣壓榨員工不好吧?”
“總裁夫人這麼體貼員工,是御風國際員工們的福分啊。”
儘管言丹煙並不在身邊,顧西爵還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副駕駛座。挑起嘴角,調侃道。
“……”什麼總裁夫人……言丹煙被羞的臉上通紅,真準備惡狠狠的掛掉電話,卻被顧西爵搶了先。
“阿煙,我有個電話進來,先掛了。”
看着屏幕上的來電顯示,顧西爵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好。”
有些無趣的掛了電話,言丹煙站在小區門口的花池前等待,元旦已經過了,距離春節也沒有多長的時間了。
沒有言安安的消息,春節除了會更加的孤單一點,好像也沒有什麼更特別的。不過好在今年有顧西爵陪她過。
想到這裡言丹煙又不免喜滋滋的笑了起來。
距離打電話已經有一會了,顧西爵應該很快就到了。雖然每天都會見到,不知道爲什麼,言丹煙現在想要見到顧西爵的心,格外的迫切。
“有事嗎?”
眼看快要到了地點,顧西爵放慢了車速。語氣冰冷,甚至比這寒冬還要在冷上幾分。
“我要進手術室了。”手機那頭的聲音很是熟悉,卻也異常的陌生。“不祝福我嗎?如果我不能夠活着下來,你還會記得我這個未婚妻的存在嗎,西爵。”
顧西爵沉默不說話,溫璇的話像是一根魚刺,卡在咽喉部,即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無比的厭惡,卻又毫無辦法。
“怎麼不說話,還是兩個人的日子過的太滋潤,已經忘記了還有我這個未婚妻的存在?”
通過電話傳來的聲音,讓顧西爵不由的握緊了方向盤。
“溫璇,你這又是何必。”
“何必?很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提醒你一下,西爵。”聲音很柔美,可是卻讓人不寒而慄。“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我沒忘!”
一腳剎車狠狠的踩到最低,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言丹煙被這動靜吸引了目光,卻透過前車窗玻璃,看見顧西爵一臉陰沉的說了什麼,然後將手機往後一扔,手機撞到車頂,又摔了下來。
這是怎麼了?言丹煙有些疑惑,剛剛聽話的時候還是好好地。這纔多大會的功夫?
打開車門,言丹煙坐到副駕駛,顧西爵已經收起了剛剛的陰沉,好像什麼事情到沒有發生過一樣。
“直接回家吧。”
天色已經微黑,顧西爵俯身幫助言丹煙繫上安全帶,將溫熱的脣留在言丹煙的脣瓣上,帶着些許狂暴的侵略,彷彿要把言丹煙拆解入腹。
“唔。”
言丹煙被顧西爵兇猛的攻勢侵襲的毫無反擊之力,只能任由顧西爵採擷。只是不時從脣角泄露出一絲嬌媚的呻吟來。
感覺到自己胸腔裡的空氣都要被攫取乾淨,言丹煙越是想要大口喘息,越是將自己送上顧西爵的口中。
“唔。”
言丹煙推了推顧西爵,微微閃躲。這才讓顧西爵放緩了攻勢,留給她呼吸的時間。
舌尖在言丹煙緋紅的脣瓣上留下痕跡,顧西爵好不容易纔安撫住心底的狂躁,抵在言丹煙的頸間發出粗重的呼吸。
溫璇的話在他心底形成一個創傷,讓他疼的撕心裂肺,卻又手足無措。
“怎麼了?”
言丹煙大口的呼吸,對顧西爵突然的異樣有些不解。
顧西爵搖搖頭,“沒什麼。”
蹙眉,言丹煙心底佈滿了疑惑,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顧西爵從來沒有這樣過,那濃重的佔有意味讓人無法忽視。
顧西爵坐直身體,握了握言丹煙的手,才發動汽車。
“走了。“
看了一眼有些可以逃避話題的顧西爵,言丹煙心底的疑惑更加的濃重了。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夠告訴她的嗎?
不對,明顯的不對勁。言丹煙打量顧西爵,剛剛明顯就是在生氣的樣子。
生氣?跟誰生氣!跟她嗎?可是她沒有惹顧西爵生氣吧。還是跟那個電話?
言丹煙深吸一口氣,恍若不經意的問道。
“剛剛是誰給你打了電話,居然能讓你掛我的電話?”
這再普通不過的調侃,言丹煙緊張的握緊了自己的雙手,彎着眼睛看向顧西爵。
“嗯,沒誰。”
顧西爵心底一怔,敷衍道。
收回自己的目光,言丹煙心底的疑惑更加的濃烈。以前只要她問,就沒有得不到的答案,同事也罷,客戶也好,總有一個身份。
可是現在,顧西爵明顯有些心不在焉,隨意來敷衍她。
到底是誰給顧西爵打了電話?言丹煙一向不是多麼八卦的人,這會也不由得滿腹疑慮。有誰是需要顧西爵隱瞞的呢?
“嘶——”
言丹煙在心底倒抽一口涼氣,說不出來是胸口像壓了大石頭一樣的是什麼感覺。
難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