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熙熙攘攘的天京城的大街上像往常一樣熱鬧。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一輛象牙白玉的古嬌分外引人注目,裡面正坐着我們的葉二少,葉少軒。
一襲秀青紋的紫長袍,外罩冰藍的上好紗綢,修的雅緻的青龍白玉配件與他頭上的雪色頭髮見相輝映,一雙澄亮耀眼的黑瞳更是閃着凜然之氣,俊俏風流的葉二少此時正站在聚寶閣門口,身後隨着一大波的侍女奴才。
聚寶閣,是天京城乃至整個雲洲國最大、最全、最豪華的寶物儲藏地,其物品價格也是頗爲不菲。聚寶閣的閣主更是有着一身初階武皇的修爲,平常他可是不待客的。
葉二少大步一邁走進了聚寶閣,聚寶閣的主管李賜趕忙過來招呼着。嘴上的兩撇八字鬍一動一動的說道“葉二少,今天什麼風把您給請過來了?”心裡卻想着今天怎麼把這個天下第一紈絝給招來了,真是流年不利啊!
“少扯些沒用的,要是誤了我家少爺的泡妞大計,小心燒了你們聚寶閣!”身旁的侍從木良叫囂道。
李賜兩腳一軟,雙腿之間感覺溼漉漉的。“快請閣主!千萬火急!保閣要緊!”李賜連滾帶爬的叫到。
他可知道,無論什麼話,只要這個天下第一紈絝願意,分分鐘讓它成真。葉少軒在人民的眼裡可是天下第一紈絝,天下第一敗家,天下第一無賴。民間流傳着這麼一句話“寧破百樁婚,不惹葉二少。”
聚寶閣閣主聽聞立馬下來見客,平日凌厲的武皇之氣在葉少軒面前一點也不敢展露。因叫囂的是木良,閣主對着木良一拜,緊着對葉少軒三拜,絲毫不敢怠慢。閣主心中此時淌着淚,面對這整個雲洲國第一不能惹的人,他也只能比孫子更孫子。
“葉公子,葉二少,今日您能來,我的聚寶閣是蓬蓽生輝呀!剛李賜那沒用的玩意兒,要是怠慢了您,請你海涵。今日您所買的東西,一律八折!”閣主笑道,眼神裡透出千百個願意,畢竟天下第一紈絝也是天下第一財神爺。打個八折,這波不虧。
“閣主說笑了,我們都是老朋友,來照顧你的生意也是應該的。”葉少軒和緩的語氣,像夏日的微風,雖給人一絲暖意,卻讓人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那敢問葉二少今日爲何而來?”閣主小心翼翼的問道。
“爲泡妞而來!”二少嘴角輕輕上揚,會意一笑。
“我單身一人,上只有八旬老母,葉公子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呀!我的母親守寡多年,早已看破塵緣,只求晚年安逸。雖說公子您的葉府在雲洲國家業第一,但我的老母也不會爲貪圖榮華富貴而從了您的。請公子三思,三思啊!”閣主雙手抱拳,撲通一聲跪下了。
葉少軒臉冒黑線,擡起鑲千足金的錦繡花鞋,就往閣主臉上狠踹。“去你丫的,老子再怎麼沒品也不會看上你母親,我是給我的紫韻挑禮物的,你給我滾。”說完又在閣主的背上狠踩幾腳。
夏紫韻是香薰坊的頭牌,也是天京城的第一美女。
“原來是這樣,幸好,幸好。”閣主從地上爬了起來,擦了擦腦門的冷汗。隨後,把葉少軒帶到了聚寶池。
聚寶池是一個金色大鼎,裡面有着各色各樣的寶物。只見閣主大手一揮,鼎中顯現了不少寶物——上好寶劍,功法秘籍,泛光古琴等等。坐在龍紋雕椅上的葉少軒,伸了伸食指“這個,這個,還有那個,全都要了。”閣主臉上一喜,又顯現出不少寶物。
“都要了!”
“果然是天下第一財神和敗家。”李賜拼命的敲着手上的白玉算盤,算了好一會。笑嘻嘻的走到葉少軒的面前,“葉公子,一共四千八百七十二萬兩黃金,打個八折,共三千八百九十七點六萬兩黃金。”
葉少軒擡了擡眼皮,“把這些都給我搬回去,過幾天拿去給紫韻助助興。”
然後葉少軒隨手丟給李賜十倆碎金子,便哼着小調走出了聚寶閣,這來的瀟灑,走的從容。
臨走時木良還從十倆碎金子裡抽走了二兩,“說好的八折,閣主不反悔吧?”
被葉少軒洗劫一空的聚寶閣,只留下閣主掉地上的下巴和那顆被淚水浸溼的心,林賜殺豬般的慘叫,再無其他。
翌日......
“哥哥,等等我呀!”
“少軒,你又起晚了,待會先生肯定得說你。”
“呵呵,在這雲洲國,誰敢說我!”
“......”
此時,兩個少年從正堂走出。走在前面的少年,年方十八,一襲白衣,手中拿着一把儒扇,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着整齊的髮髻,套在一個精緻的白玉發冠之中,好不韻致。細看他那精緻的五官,有棱有角,一雙劍眉下是細長的丹鳳眼,眼裡不經意流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
後面那個,一張壞壞的笑臉,白皙的皮膚襯着淡淡朱紅的嘴脣,俊美突出的五官,極致完美的臉型,最爲引目的是那白如雪的髮絲,年僅十七卻給人一種乖張風流的感覺。
丫鬟們遠遠看到他們走來,連忙俯身跪下,齊聲的說道“大少爺,二少爺早安!”
少頃,倆位少年走到了門口。氣派巍峨的大門上掛着金色大匾——“葉府”,門前早已停好了兩輛八人擡的象牙白玉轎。一位小廝連忙過來招呼兩位少爺上轎,這小廝便是木良,是葉少軒的書童、保鏢、兼“保姆”,除了哥哥葉陌,木良便是葉少軒兒時最好的玩伴。
正值初秋,秋高氣爽,天京城的玄土大街上人來人往,但看到那兩輛象牙白玉轎時,無一不退步避讓。玄土大街的盡頭便是雲州國最大的書院——“落塵書院”,此時早已上課,書院大門緊閉。葉少軒踏着輕盈的步子從嬌子上下來。
“開門,開門,快給老子開門!誤了老子的學業,踏平你的塵書院!”
聞聲,書院的值班學士連忙趕過來開門,看到天下第一紈絝,立馬“笑臉”相迎。
“二少爺,今天您來的更早呀,是我們怠慢了,您裡面請。”
搖落深知宋玉悲,風流儒雅是吾師。教書的先生是這天京城學識最爲淵博的雅儒先生。面對這天下第一紈絝的葉少軒,能不買他賬的人在整個雲洲國也就只有三個——葉少軒的哥哥葉陌,葉少軒的奶奶葉府老太君,落塵書院的雅儒先生。雅儒先生是一個有趣的老者,葉少軒對他至少不懷惡意。此時先生正在書齋裡面授課,葉少軒旁諾無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葉陌卻向着先生稽首表示歉意。
先生對這個也是習以爲常,轉身說道“我們繼續剛纔的內容。”
“今天我要講的是歷史,要想在這個大陸生存必須知曉這個大陸的歷史。我們這個國家是雲州國已經有七億三千萬年的歷史,人口三百億,南北四百七十萬裡,東西三百二十萬裡。凡人窮極一生也走不完呢”
“不過修仙的人就另當別論了,修仙有五個大位,每個大位有五個小位。五乃中庸之數,象徵着我們這個大陸愛好和平。修仙的底層是武者,往上是武師,武皇,武聖,武尊,而且每個小位有三個階段分別是初階,中階,大乘。像我們雲州國的鎮國大將軍便是大乘武皇。”說完,先生眼裡不忘流露出敬仰之情。
“那武尊上面是什麼呢?”葉少軒懶懶的問道。
“武尊之上是道主,可以開闢山門做一方掌教,道主之上爲聖人,聖人之上......聖人之上... 呃,聖人之上境界太高,等你們能走出雲洲國,走出小世界,就自然會知曉。我們這只是這塊大陸的遺忘角,畢竟這塊大陸太大,太悠久,太多的秘聞......或許它並不能稱之爲大陸”雅儒先生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聽完,葉少軒若有所思,若無所思。
暮色蒼蒼,夕鳥倦歸時,鳳凰展翅般的雲彩還拖着那一輪即將落幕的殘陽。整個天京城似乎都帶着悽清的秋色,沉浸在日落後的蕭瑟裡。此時的人們都不知未來命運幾何,有着希望有着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