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看着那些個來者不善的人,然後瞥了一眼半空中的落海城城主印,完全察覺不到半點葉少軒想出來的意思。
心想這下糟了,這下真的糟了。這麼多高手,就算我不受傷,我也打不過啊。
只見那些《戰榜》高手慢慢圍了過來,帶頭的是《戰榜》的第八名,外表看上去像是一個文弱的書生。
但就是這個外表看起來很弱的人,在千城之戰開啓之後,憑藉着自己的智慧,從起初的《戰榜》七十多名慢慢擠進了前十。
很對時候,實力並不能代表一切,包圍冷墨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依附於那個文弱書生,其中很多人的戰力都要高於他。
冷墨看到那些不友善的人慢慢的靠過來,立馬把自己的頭髮弄得亂糟糟的,還不忘從地上抓起兩把沙土抹在臉上。
現在的冷墨完全迴歸了自己做小乞丐的正常形態,是個人都不會把他和參加千城之戰的城主勾搭在一起。
此時文弱書生帶領的那幫人已經離冷墨很近很近了,早已過了之前的觀望期。
一個大胡茬子的人盯着冷墨左瞧右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用手撓着頭疑惑的對着文弱書生說道:“大哥,這些天我們一直守着這裡,沒見到有人進來,也沒見到有人出去,這怎麼突然間就換了一個人呀。”
還沒等文弱書生說話,一個身穿紫色紋袍的中年男子說道:“三弟,這你就不懂了吧,上古戰場瞬息萬變,只有你猜不透的。”
這……語言風格怎麼看也不想是來參加千城之戰的一城之主,活生生就是一羣有組織有紀律的土匪啊。
冷墨強裝沉着冷靜,將頭深深的埋下,儘量不讓那羣人看到自己的臉。
畢竟在千城之戰開啓的時候,天武山腳下,冷墨隨着葉少軒高調出現過在大家的視野裡,要是現在被認出來,不說出葉少軒的位置等待自己的可就是十幾個大漢的各種拷打了。
這時冷墨打算先發制人,認準了帶頭的文弱書生,對他說道:“想必這位就是大哥吧,真是一表人才,人中龍鳳。”
文弱書生瞥了一眼冷墨,下一秒就再也不想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了,心想這是哪來的叫花子,上古戰場怎麼還會有這種人的存在。
冷墨從文弱書生鄙夷的眼神中讀懂了一切,心中不禁竊喜。沒錯,老子就是小乞丐。
冷墨繼續不要臉的說道:“我能和各位大爺相遇簡直就是幾輩子修來的緣分,此緣來之不易,不瞞各位我稀裡糊塗出現在此已經後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不知各位大爺有沒有些小錢打賞個小的,一兩枚靈果便可,我定銘記此恩,夜夜爲你們祈福。”
這就是乞丐本色,將不要臉發揮的淋漓盡致,張口便要一兩枚靈果,在乞丐界冷墨可謂是當之無愧的乞丐王者。
那個文弱書生看都不看冷墨一眼,冷哼道:“滾!”
冷墨臉色一變,凌然正氣道:“你說什麼?讓我滾?好,我佩服你的骨氣。”
文弱書生都訝然的看着冷墨,心想這傢伙是不是瘋了,看來這個上古戰場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一個乞丐的逼格也能這麼高。
文弱書生似乎已經受夠了冷墨,左手微微擡起,眼神中閃過一絲凌厲的殺氣,就這這時,冷墨搶先說道:“我向來欣賞有骨氣的人,可以,我滾。”
冷墨佯裝一瘸一拐的走路,神態自若的將半空中那枚落海城的城主印收入懷中,然後擠開人羣向遠處走去。
“慢着,人走可以,將東西留下。”
一個弱弱的聲音在冷墨身後響起。
東西自然指的是落海城的城主印,要知道葉少軒和秋離兒還在裡面,冷墨要走的話必須也要把他們全部帶走。
這句話一出,冷墨心裡咯噔一下,回過頭去,文弱書生僅能看到他髒兮兮的半張臉,可憐的道:“大哥,放過我吧。自古以來只有乞丐伸手向別人要東西,你現在竟然要讓一個乞丐把東西留下,那豈不是比乞丐更乞丐,這樣傳出去有毀你的名聲呀。”
“廢話少說,要麼乖乖的把東西留下,要麼把頭留下,那東西待會我自己來取。”文弱書生並不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冷墨。
冷墨也從文弱書生的言辭中讀出了他並不知道自己帶走的東西就是落海城的城主印,立馬轉換形態,蹲在地上抱頭痛哭起來。
“爹啊,娘啊,孩兒不孝啊,嗚嗚……”
一把鼻涕,一把淚,真的不能再真了。
“是我沒用,我不能保護好你二老的骨灰,今後你們不在孩兒身邊可要自己照顧好自己,要是你們缺錢花了,你們就託夢告訴孩兒,我定廢寢忘食不捨晝夜的乞討,給你燒去更多的紙錢,你們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孩兒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乞丐。”
到最後,冷墨哭的泣不成聲,那叫一個慘啊。
冷墨極其不捨的把落海城城主印從懷中掏了出來,此時城主印依舊泛着淡淡的黑色光芒,冷墨連忙呼喊道:“孩兒不孝啊,爹孃你們要是有怨氣盡管衝孩兒來吧,是孩兒無能啊,如果有來生,我一定好好孝敬你們二老。”
冷墨將城主印捧在手中,表情悲傷凝重,真的就像是捧着自己爹孃的骨灰盒一般,鼻涕眼淚什麼的全部滴在了城主印上,讓人看到了就覺發噁心。
文弱書生的那些手下看到冷墨的這把慘狀,紛紛爲他求情:“老大,要不就算了吧,這人年紀輕輕的就淪爲乞丐已經很不容易了,我們不至於連他爹孃的骨灰也要奪去。”
文弱書生看着冷墨那堪稱天衣無縫的表演,眉頭緊皺,搖頭說道:“葉少軒突然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消失,而這個小乞丐又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此處,此事必有蹊蹺。”
接着文弱書生橫扇一攤,指着冷墨手中的城主印,冷聲問道:“你爹孃的骨灰怎麼裝在一方印中?”
冷墨醒了醒鼻涕,悲傷的說道:“我爹孃死於天災,一個道士跟我說只要將他們的骨灰葬在印中才能壓住他們的怨氣,這樣一來他們才能夠踏上輪迴,於是我乞討三年,攢下一些錢特地爲他們打造了這方印。”
聲情並茂,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帶動了好一些人留下了同情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