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
夏可愛有些恍惚,心中有一股陌生的感覺洶涌而至。
她下定決心迴避,結果爲了愛北大廈的事,還是歪打正着,剛好遇上他的婚禮。
想不到她居然能看到他做新郎的模樣。
人生處處都是巧合啊!
“可愛,你居然真來了。”楚一帆顯然激動,他一把拉開領帶,扔了好遠,同時開始解開西裝鈕釦,大步向夏可愛走來。
夏可愛一怔:“你這是……?”
楚一帆要幹什麼?
她只是因爲愛北大廈被封一事,不得不來求他援手。
若是知道今天他上午在自家舉行婚禮,夏可愛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裡。
“不幹什麼。”楚一帆含笑來到夏可愛面前,一揚手,將西裝丟得遠遠的。
“二少,你這是……”跟在楚一帆後面伴郎模樣的男子,趕緊接住楚一帆的新郎服,一臉無語,“婚禮快開始了,你反而把新郎服給脫了,等下都趕不及了。”
“你有事,先忙。”不知道楚一帆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夏可愛下意識地覺得自己早點離開爲好,“我下次再找你。”
咳,她真不知道自己這麼厲害,隨便一來都能撞上楚一帆的好事。
“可可,你聽我說。”楚一帆似乎學了凌波微步,擋住夏可愛的去路,他眸光灼灼地凝着夏可愛,“可可,我跟自己打了個賭:如果我的婚禮你沒來,那就算了,緣盡於此;如果你來了,說明你依然放不下我們曾經的感情,那麼,我會給我自己一次機會。可可,我要取消這個婚禮,我們重新來過。”
“你……”夏可愛呆呆地瞪着楚一帆,“瘋了!”
這麼多年了,楚一帆也在爾虞我詐的商界度過好幾年,怎麼還是這麼浮躁,連婚姻都當兒戲。
這真的是她心目中曾經那個優秀得讓她芳心暗許的男人麼……
“可可,我是認真的。別那樣看我,我只是太愛你。”楚一帆嚴肅起來,“容北瀾他已經不會再回來了,而你需要男人依靠。你孤身一人只是虧待自己,也虧待你女兒。你忍心看着你女兒羨慕人家有爸爸嗎?就算我曾經行差踏錯過,也早已浪子回頭金不換。”
夏可愛靜靜地看着他:“讓你產生誤會,是我的失誤。一帆,我們之間不存在浪子回頭這種事。因爲你本身足夠優秀。我們只是三觀不同,不適合。”
然後,她轉身就走,一邊朝正在發動車的出租車師傅招手。
出租車司機也是個靈活人,一看這情況,趕緊開過來了,車剛停穩,就打開車門:“快上。”
“可可——”楚一帆過來拉夏可愛的手。
一閃身,夏可愛成功地避開楚一帆的長臂,上了車:“師傅,快點。”
總算成功離開楚一帆的私人別墅。遠遠的,夏可愛依然從後視鏡裡看到,楚一帆依然站在那裡,似乎沒打算當新郎官。
夏可愛緩緩靠上椅背,無力撫額——看來,讓楚一帆出手幫忙解決愛北大廈的問題,似乎已經不太可能。
那還有誰能幫手呢……
夏可愛在愛北大廈下了車,她坐在愛北大廈前面的大理石上,仰首靜靜瞅着頂樓。
她知道這封條意味着什麼。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封了,解決辦法都是同一個——必須房主容北瀾自己出面,纔有解決問題的可能。
可是,她現在去哪裡找一個容北瀾出來。
如果誰有辦法找出容北瀾,她情願認對方當大爺,外加千千萬萬個響頭……
現在不僅找不出容北瀾來處理事情,反而如果因爲曝光容北瀾的名字,說不定會撤銷容北瀾的戶口,後續情況更加麻煩。
最後,夏可愛幽幽一聲嘆息——早知道現在這麼麻煩,她當初應該想盡一切辦法,把這棟樓轉移到自己名下。
可惜現在當事後諸葛亮已經晚了。
回到市政廣場,夏可愛默默坐在廣場的長椅上,靜靜地瞅着愛北大廈。
如果當初和容北瀾先領了證,現在也不用因爲這事傷神了……
正想着,手機鈴聲匆促地響起。夏可愛一看號碼來電顯示,精神一振,趕緊接了:“紅雪?”
“是我。”沈紅雪心情極好,只是聲音還是流露淡淡無奈,“可愛,我力所能及地幫你打聽了。大家都說,這事說大不大,但說小確實不小。因爲一不小心,這棟大廈極可能會被容老爺子收回去,這一定不是可愛你想看到的局面。”
“這棟樓一定要留下。”夏可愛鼻子微塞,“這是北瀾唯一主動爭取的財產,而我的願望是——不願需要多久時間,一定要把它變成一所有水平有名望的醫院。”
聽出夏可愛語氣中的堅決,沈紅雪一時屏住氣息。好一會,她才輕聲道:“可愛,有兩個人可能幫得上你。”
“紅雪你說。”夏可愛道。
沈紅雪輕輕吐出個名字:“容士鴻。”
夏可愛靜默無聲——她已不是當初那張白紙,當然明白,此時送上京瀾去找容老爺子,只可能是引火燒身。
“我相信你不可能去找容士鴻。他如果幫你一次,估計你得百倍回報他。”沈紅雪瞭然地笑了笑,“可愛,那就只剩一個人了。”
夏可愛屏住呼吸:“紅雪,你是不是說江雲海?”
沈紅雪格格笑了:“原來你知道啊!我知道你們這三年來來往密切,所以我昨天到今天都在好奇:爲什麼你不直接請求江雲海幫忙?可愛,別說依江家的人脈網,就憑江雲海自己,不管他的人脈還是他的專業,幫你辦這點事,都是舉手之勞……”
沈紅雪極盡口才,試圖勸說夏可愛主動請求江雲海幫忙。
夏可愛的心思飛了出去。她可以尋求任何人幫助,但是江雲海不行……
這三年來,她欠了江雲海太多。而前些天,江雲海已經開始大膽地試探,改變兩人的關係。
她現在卻沒有心思關心自己的個人問題,只想拼事業。
“紅雪,我再想想辦法。”夏可愛輕聲道。
她掛了電話,默默望着天空——也許,她只能求助於容老爺子。
付出的代價估計是捲入即將毀於一旦的京瀾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