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池西偏了下頭,半邊的側臉都在停車場的陰影處。
他似乎是想了一刻。
“不是。負這個責,我只需要派幾隊人24小時跟着你就行了。”
謝渺渺的心跳彷彿跟着加快了起來。
“大概是因爲我愛你,有些事非我親自不可。你不在我身邊,不在我眼前時,其實我會有點怕。”蘇池西脣角扯出一抹不像是笑的弧度,“信不信隨你。”
她其實說過好多次,他又不愛她,她也不愛他了。
像是篤定了一切,讓他覺得說什麼也不管用只能用做的。
她要覺得那是佔有慾,他其實也不知道,這個界限在他心裡本就是模糊不清的。
“我不知道什麼是愛一個人,當然也不知道是愛的成分居多還是佔有慾居多。至少在我的觀點裡,不愛是不會想要佔有的。你若覺得百分之百無私與成全的感情才叫感情,我確實做不到。我還是想要回報,從你的人,到你的感情,到你對男人所有的幻想,我都希望那是屬於我的。”
謝渺渺腦子嗡嗡的,面無表情的站在他面前,感覺自己只看着他一張一合的在那說話。
心跳如雷。
莫名其妙一段告白,砸的她腦袋都要暈了。
蘇池西伸手輕觸了下她的臉頰,冷靜而清晰的聲音繼續,“所以你要是想離開我,恕我不能成全!”
還有一句,他沒說出口。
也不是真的不能成全,他只能在她允許範圍內的逼迫。
如果真的有一天她徹底的放棄他,他的不能成全還是隻能成全。
但幾度動脣,他說不出來。
他果然還是自私的,以爲這種弱點式的實話說出口了,她就掌握了逃出生天的法門。
蘇池西覺得她好半天都沒開口。
一番話都是沒經過任何思考,意外的就說出來了,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有點想知道她的真實反映。
哪怕可能事實不是他想看到的。
“渺渺,說話。”他手輕捏着她的臉,“嚇到了?”
謝渺渺的愣神被他打斷,臉色變了變,“能不被你嚇到嗎?我對男人的幻想也要管,你怎麼不上天!”
蘇池西怔了下,脣角極爲淺淡,收回手,“上車吧。”
醫院回去的一路上,到吃完晚飯,兩個人都沒說幾句話。
蘇池西一貫的比較沉默,謝渺渺卻是罕見的很少開口,開口也就是簡單的幾個字。
他在她看電視的時候去衝了個澡,冰冷的水從頭澆下來絲毫不覺得冷,只覺得她反應未免太冷了點。
基本上等於,沒反應。
不僅沒反應,連話都不想跟他說。
蘇池西不知道衝了多久的冷水,從浴室出來時發現她還沒回房間。
*
“他這種男人居然會告白,我以爲他一輩子都不會!”
謝渺渺靠沙發上,電視半個字沒看進去,看着季流蘇的微信想回復,總是打一大段又刪掉。
“那你聽了什麼感覺?”季流蘇追問。
她終於憋出一句,“能什麼感覺,不就那樣,有點小緊張。畢竟我也是有少女心的人。”
“可以前你被別人告白時可沒什麼少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