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不能接受已經是另一回事了,但他如果從莫盛景的口中知道,勢必是更痛苦的事。
“就是這樣,他就跟我說了這麼一件事。”季流蘇終於說完,有些如釋重負。
當初算是她活該,一直都看錯了莫盛景這個人。
莫盛景給她錯覺太嚴重,從來沒有意識到他的危險。
季流蘇看了下莫凌靳,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她既然說出來,其實已經無所謂結果。
莫盛景敢拿這個來報復他,就足以說明莫凌靳大概是極在意的。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她無力挽回。
頂多就是回到她剛剛回到C市的那樣,打算結束那裡的一切,再自己重新開始。
“恩。”半晌,聽到他發出的一聲字音。
季流蘇看了他一眼,“你沒什麼想說的嗎?”
莫凌靳的手臂仍然如銅牆鐵壁一樣將她圈在懷裡,“我會找到他的。”
她有點自嘲的輕笑了一下,“莫凌靳,你不可能不介意。”
她用的是肯定句,因爲這點毋庸置疑。
莫凌靳掌心看着她後背,平淡無波的聲音說,“我當然介意,你自己也會介意。但是介意與否都不會改變什麼,發生就發生了。你自己也說過你只是不記得,可能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季流蘇還想再說話,被他直接封住了嘴。
他貼着她的脣,慢慢的吮吸着,聲音低沉的說,“你中午沒吃東西,我們先下去吃飯?”
她點了點頭,“我換衣服。”
莫凌靳從牀上起身,拿着手機從房間出去。
他出了套間,臉上不知什麼時候起就籠罩着一層森寒。
深黑的眸子像是淬了一層冰渣,寒涼入骨。
他給蘇池西撥了電話,聲音像是從萬年寒潭中浸泡的冷冽,“莫盛景在巴黎。”
“我知道了。”
*
季流蘇是半夜裡驚醒過來的,做了個噩夢。
房間裡黑暗安靜,旁邊男人的呼吸聲都是沉穩平靜的。
她大口喘着氣,在他懷裡靠了好一會。
只是在噩夢之後有些睡不着了,不知道躺了多久,在平息了噩夢後,她動作很輕的起身。
陽臺的門還開着一條小縫,吹得窗簾輕輕飄散。
她穿着拖鞋,推開門走出去。
呼吸了一下外面的空氣。
【介意與否都不會改變什麼,發生就發生了。你自己也說過你只是不記得,可能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季流蘇迫使自己暫時不去想這些。
她手臂支在陽臺的護欄上,手裡拿着手機。
隨意的翻了一下,看到藍亦宸那個萬年難得上微信的,因爲找不到她,給她發了一條微信。
說打過幾次電話她沒打通,讓她回個電話。
季流蘇微蹙了一下眉頭,她的手機是開了國際漫遊的,而且一直都沒有關機過,怎麼會打不通?
藍亦宸平時也很少有什麼緊急的事找她,這麼迫切應該不是小事。
這個時間在巴黎是半夜,在國內卻不是。
她立刻給藍亦宸回了個電話。
“藍亦宸,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總算知道回個電話了,頭一次急事找你居然失蹤。”藍亦宸的語氣確實不如先前那麼輕鬆,“流蘇,有件事你知道了可能不會太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