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靳沒說話，精緻的眉眼中，原本淡淡悠悠的那道光，沉得徹底。
季流蘇那天跟他說，那個孩子沒有保住的時候，都沒有在他眼裡看到過這麼明顯的反應。
像了過了半天，那個晦澀難懂的眼神才散去不少。
莫凌靳伸手在她髮絲上拂了下，“你喜歡小白，我今天也跟他說過，讓他經常來……”
“你不能直接回答我嗎？”她睜着眸子，一瞬不瞬盯着他淡漠的眼神，“這跟小白沒有關係。”
他伸在她發間的手指順過她的頭髮，似是漫不經心的笑了一下，“怎麼，離婚之前想要個孩子？”
季流蘇覺得自己的血都彷彿瞬間冷了下來。
莫凌靳看到她驟然暗下去的眼神，低頭吻了下，“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麼？可是我聽你提到好多次了。以前你恨不能在我腦子裡刻上不準跟你提這兩個字。”季流蘇聲音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在看哪裡。
他吻着她的臉，吻了好幾下，“我是給你跟我離婚的自由，不是我想。如果你覺得我給你帶來的全都是讓你痛苦的，覺得沒法這麼下去……那麼多少時間都能給你。”
“那我要是不想呢？”
莫凌靳輕輕撫過她開口的脣，“那就是想，我也要想辦法讓你不想。我給你這個自由，不代表我不會努力。不想的話，我們好好過？”
季流蘇不說話，像是還等着什麼回答。
男人的眸子幽邃的眸子微眯了下，沉暗的嗓音，乾澀開口，“孩子的事以後再說。”
他沒有想過不要，只不過不是現在。
就像他跟那個孩子也說過，以後會有的。
那只是以後，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應該是一個他們都能準備好的時候。
不是被謝少辰提醒後，她因爲心疼之類的緣故而產生的念頭。
莫凌靳準備起身，看到原本勾着自己脖子的那雙手，還拽着他的襯衫。
他低笑着拉開她的手，“你剛纔有點累了，先睡？”
季流蘇還不想放手，眼睛固執的看着他。
莫凌靳用了點力氣，將她手拉開，“去洗澡吧。”
她深吸了口氣，看到他從房間走到陽臺上，像是點了一支菸。
季流蘇按了按太陽穴，她也不知道剛纔爲什麼突然說要孩子。
其實自己也沒有心理準備。
只是剛剛在那個時候，就脫口而出了。
她站起身，朝着陽臺走，又一次從他背後抱着他。
莫凌靳吐了口菸圈，轉過身來，“不答應你還不依了是不是？怎麼以前沒發現你怎麼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沒有，不答應算了，我只是睡不着。”
莫凌靳伸手將她攬入懷裡，“明天幫你去揍一頓謝少辰。”
季流蘇擡頭，看着他的臉在青白的煙霧裡漸漸模糊，“跟他沒什麼關係。說了你不答應就算了，我也覺得時機不好。”
“恩？”他詫異了一下，改變主意這麼快。
“你沒戒菸呢，這樣對寶寶不好。”季流蘇補充了理由。
他將沒抽完的煙掐滅了，手忽然託着她的臀，將她抱到護欄上，手環着她的腰，“我想想，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