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太太看起來不服？”他挑了眉，雙手輕扶着她的腰身，看着她的表情。
這邊的夜晚實在安靜，只有花園裡隱約才蟲鳴。
說話的聲音都彷彿能融在夜風裡，變得無比悠遠。
季流蘇不知道怎麼，想到好多年前第一次見到他時躲在樹林的那個夜晚。
她死死抓着他的袖子，心裡怕得快要吐出來。
被他不太情願的將手握住後，內心就突然安定下來。
眼前一片模糊的世界裡，越是看不起，耳邊的聲音就越是清晰。
那麼清清楚楚的風聲和蟲鳴聲，還有他的呼吸。
季流蘇環在他脖子上的手擡了擡，手指輕輕描繪過他臉上的輪廓。
莫凌靳偏過頭，脣落在她手指的指腹上。
隨後又碰上她的脣，低啞的聲音一字一頓的說，“蘇蘇，我愛你。”
季流蘇清眸一彎，“我也愛你。”
雖說他人反正已經來了，最後也抱着她回臥室睡的，但在最後還是信守承諾，在天亮之前起身。
莫凌靳看了眼牀上安然熟睡的女人，在她臉邊輕吻了一下，起身離開。
*
婚禮的當天，季流蘇雖然忐忑過，不知道謝渺渺在哪裡，但她還是如約守時的到了。
“對不起對不起，差一點遲到了。”謝渺渺拖着身上的禮服，快步走向季流蘇，“我以爲衣服帶去你家別墅了，後來纔想起在我家裡，怎麼樣，沒問題吧？”
謝渺渺的伴娘禮服也是改過的，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試穿謝爺爺就住院了。
原本應該昨天試一次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可現在看來，她昨天並沒有試。
季流蘇看到時間還早，讓化妝師都出去才說，“渺渺，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啊。”謝渺渺還喘着氣，聽了她一本正經的問題，明豔的眸子輕輕一彎，“新娘子能不能在化妝上多花點時間。”
季流蘇拖着婚紗的裙襬，在謝渺渺旁邊坐下，“渺渺，你不會無緣無故失約的。而且你當時那麼喜歡這件禮服，不是情況特殊，你也不會昨天試都沒試，對麼？”
“今天你是主角啊流蘇寶寶！”謝渺渺無語的將她拉起來，讓她在原位坐好，“我只是一點小事。”
季流蘇從鏡子裡看向她，“跟蘇池西有關，還是跟謝爺爺有關？爺爺不同意？”
謝渺渺忽然笑了一下，站在季流蘇身後，看着鏡子里美美的新娘，“好吧，既然我不說你都不能安心結婚了，那我就長話短說。其實今天之前，還確實不能說，誰讓我這個人就是這麼守約。”
“蘇池西？”
謝渺渺垂下眸，脣角帶笑的手臂撐着她背後的椅背，“流蘇，你說的沒錯，當時爲了讓他抽血給小白，我是同意了一條不平等條約。我跟他在一起兩個月，也不告訴任何人真正原因，就好像，是我確實自願跟他在一起。昨天是最後一天，今天開始我自由了。你好好照顧小白，雖然希望下一次永遠不要出現，可萬一真的……那以後就只能看你老公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