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大哥在我這兒,可是大嫂不太好”雲心又重複了一遍蘇倩的情況。
“好,我知道了,我回家上個香不趕過來”宋惠蘭掛了電話,朝司機說回大宅去。
而云心將手機放下的時候,一擡眸,發現任司晨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這樣的任司晨是他們所有人都沒見過的。
“傻了?你不是不喜歡這個孩子嗎?沒有了不是更合你的意?”任季心看向親哥,兩人畢竟是孿生兄弟,某些事上還是有一定的心有靈犀,能感受得到他此刻的心理浮動。
其實,任司晨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是剛纔,蘇倩身上的血,滴了幾滴在他的鞋上,黑亮的皮鞋上,那幾滴血直滴進了他的心臟。
讓他突然就有一種慌亂感。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麼,就是從心底裡生出來的東西,抓不住也不知道方向在哪兒。
聽了任季心的話,他才緩緩擡起頭來,看向了任季心跟雲心兩人。
然後指了指地上那一灘血,問出了一句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話來。
“那個,是不是孩子?”他是想說,地上的,是不是孩子?應該是孩子吧?
“要等醫生那邊的結果”雲心解釋了一句,緊緊定着他,“晨哥哥,你沒事吧?”
“沒事”以前,他總覺得,這個孩子跟他沒關係,那個女人跟他更沒有關係,是那個瘋子做出來的事,憑什麼讓他負責。
但是,當想到孩子可能沒有的時候,不知怎麼的,任司晨的心就會有種堵得慌的難受感,他不知道這種感覺代表着什麼。
可能是對那個孩子的不捨,總歸孩子不是蘇倩,厭惡蘇倩的情緒,不可能帶到孩子身上。
對,是對那個可憐孩子的感覺。
“你沒感覺到嗎?”任季心看着他這種的心態,突然就安靜不下來了,當年,父親死的時候,他也是這種樣子。
爲什麼總是這樣?犯了錯之後總是這樣逃避自己的責任?任季心想起父親,心中的惱怒慢慢激起。
“什麼”任司晨被他突然的吼叫聲震得一下擡起了頭,從那一灘血裡看向了自己的孿生弟弟。
“你還是這樣,一點也沒有變,總覺得這樣就可以推掉自己的責任,當年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嗎?爲什麼,剛纔你並沒有犯病,你是正常的吧?”任季心的責問,帶着一股子迫人的氣勢。
讓任司晨突然就後退了幾步,之後,轉身匆匆的離開,逃一般的離開。
就如同當年,任季心也同樣的態度問他爲什麼,爲什麼殺了父親一樣。
這個時候,他多想讓另一個人來面對,那樣就可以告訴所有的人,那不是他的本意。但此刻他才發現,自己的本意或許連犯病的那個他都不如。
好歹那個人還敢自我承認他殺了人,現在他敢說那個孩子是因爲他死的嗎?
不不不,不是因爲他,那個孩子原本他就沒想要,是那個人要娶的,是那個人跟蘇倩上了牀。
跟他沒關係,沒關係的。
任司晨倉惶的頭也不回的離開,他不知道自己要以何種面目去見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