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雅頌走的很輕鬆,也沒讓江望送她,自己拎着小皮箱就去了機場。
臨走之前還發了一條短信給他:“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期待我奮不顧身的愛人早日與我會合!”
江望笑了一下她的小女人心思,上班時間又不方便玩手機,便沒有回覆。
風雅是雷厲風行的行動派,當天晚上就搬去了自己的公寓,一大早江望想找她道歉,卻沒想到她先敲響了他的辦公室的門。
然而最讓江望呆愣的,是跟在風雅身後的女人。
“Siren,你怎麼來了?”蘇潤回了倫敦不好好當歌星,來他的公司做什麼?
風雅沒想到他和蘇潤是熟人,訝異道:“Siren,你和江望……”
蘇潤笑了笑,道:“我和江望從小就認識,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道:“還有,我上個月剛結識了連雅頌小姐,她真是個很特別的女人!”
風雅沒往別的地方想,淡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互相介紹了,直接步入正題吧!”
她轉頭對江望說道:“蘇潤小姐的酒吧‘Forever/Siren’,要在法國的科爾馬小鎮開一家分店,她點名請你來設計。”
江望斂眉,雙手插兜,對風雅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想和蘇小姐單獨談一下!”
風雅也懂行規,點頭一笑,道:“那我去忙了,你們慢慢談!”
門剛被關上,江望就迫不及待地問道:“爲什麼要去科爾馬小鎮?你知道小雅也去那裡了?”
蘇潤冷笑道:“如果我說只是巧合,你信不信?”
江望回以一記冷笑,道:“如果現在你聽到小雅在那裡,然後跟我說你要換地方開店,我就信這是巧合!”
蘇潤繞着江望轉了一圈,才擺弄着自己塗染的精緻的美甲,笑道:“店址是程先生定下的!程先生點名要你來設計。而這一切決定,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你信不信隨你,總之程先生的決定,也不是我能改變的!”
“程天致什麼意思?”
蘇潤徑自拉了椅子過來,坐下以後才仰頭道:“我是程先生公司旗下的歌手,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他做事向來不按常理出牌,我怎麼知道他忽然想開這個酒吧是什麼意思?”
江望冷笑道:“所以你今天來找我,單純只是來談設計圖紙的?”
蘇潤攤手道:“不然還能幹嘛?和你摟摟抱抱再被連雅頌的好閨蜜拍到?這個情景怎麼樣?”
提及被她算計到的過往,江望更是面如寒霜。
“Siren,我忍你的確是無底線的,這一點我對你承諾過。但是,傷害到連雅頌,這個就不是觸及我的底線了。我有責任保護好她,懂嗎?”
蘇潤若有所思的點頭,道:“Yep!I/know,really/know!”
她看似乖巧的保證,並不能消除江望的疑慮。
“當初是你自己要離開我,投奔程天致的公司的!我沒有對你有過任何怨言,甚至你養在陽臺上的鬱金香,我都幫你照顧的很好!我以爲你說走就應該走了,你爲什麼非要回來?”
這也是江望最爲無奈的地方。
隔着蘇叔叔的一條人命,他永遠做不到對蘇潤下狠心留狠手,只能甩一句你我再不相見的狠話,然而這種狠話,對蘇潤完全不起作用。
她照樣能在他的世界裡來去自如,照樣該怎麼打亂他的生活就怎麼亂來,他真是一點辦法沒有。
唐堇撞到蘇潤來找他的那一晚,他有想過那時候就跟蘇潤攤牌說清楚。
然而蘇潤把偷拍的唐堇當做了狗仔,所以抱完他以後立即鬆手,還喊來保鏢,將唐堇和歐陽見的手機都奪了過去,摔了個粉碎。
這一招,看在唐堇眼裡,成了他江望做賊心虛了。
她放了這一招還不夠,還要故意掐斷連雅頌給他打來的電話,故意刪掉連雅頌發來的解釋短信,甚至故意隱瞞連雅頌曾經聯繫過他的事實。
所有女人嫉妒心爆發後,能做出的瘋狂事情,她沒有做不出來的。
而他拿她一點辦法沒有。
他最後只能躲着她,所以他在那天接到連雅頌的電話後,不顧北京下着暴雨的風險,毅然請求提前來中國了。
連雅頌感動於他的不計前嫌,他卻沒勇氣告訴她,他其實最重要的原因,是想逃開蘇潤這個瘋子。
蘇潤跟在他身後這麼多年,卻一點建築方面的知識都不懂。
他拿出一些酒吧的例子做參考,跟她詳細說來,她卻是一臉的不耐煩。
“江望,我相信你的能力!Forever/Siren的特色有兩個,一個是我的不定期駐唱,一個是請顧客講出自己的故事!我不管你參考哪家酒吧的橫樑設計,也不管你照抄哪家會所的燈光排列,我只要這家酒吧的氛圍能很好的襯托這兩個特色!”
江望略有些火大了,咬牙道:“那請問你們能不能另派一個代表過來,跟我談談選址問題以及建築風格問題?”
“可以,不過程先生將這件事全權交給我負責了,所以最後拍板的人,還是我!”蘇潤眨眨眼,“也就是說,就算別人跟你談好,到了我這裡,照樣可以一句話給你全盤否決!”
江望怒極反笑,道:“你和程先生如果不介意一直拖着不施工的話,我也不介意你們拖着我來一遍一遍改!我這人對待工作向來認真負責,你們放心!”
蘇潤收好了自己的手包,盯着江望看了幾眼,隨即像是自嘲般笑了笑,轉身的時候,才問道:“江望,有個問題困擾了我很久。在草原上我沒能問出來,可我今天憋不住了!”
江望舒了一口氣,道:“你無非是想爲你的意難平討個說法吧?”
蘇潤猛然回頭,紅着眼睛瞪着他:“對!我就是意難平!爲什麼同樣是纏着你,她連雅頌就可以輕輕鬆鬆走進你的心,我纏了你這麼多年,爲什麼你就這麼狠心,對我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