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果然給北京城帶來了嚴重的城市內澇。不過連雅頌和江望出門的時候,雨已經小了很多,只是零零星星的還在隨風飄。
倆人沒能打到出租車,只好相互扶持着走到了地鐵口,坐地鐵來了醫院。
到病房前的時候,唐堇正靠在歐陽見的肩膀上,看起來像是在淺眠。
連雅頌剛走過去,歐陽就連忙比着食指做了個“噓”的動作,然後指了指肩膀上的唐堇。
連雅頌和江望頓時明白,也不敢大聲說話,只拿眼神掃了一眼對面的病房。
歐陽見會意,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沒什麼大問題。
唐堇大概也很累了,靠在歐陽見的肩膀上睡的無知無覺,嘴角不時還泛出一絲晶瑩。
歐陽見大概知道她是個很注重自身優雅形象的女人,因此時不時地會扭頭看她一下,看她嘴角泛光了就幫她擦掉,然後一臉寵溺地看着她繼續睡下去。
連雅頌拉着江望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小聲地不無感慨道:“難道你們家族的男人從出生就自帶暖男體質?我從來沒見過哪個追求的唐堇的男人像是歐陽見這樣,對她這麼好。我在這兒看着都有些感動,他們倆就像是老夫老妻一樣!”
江望擡手看了一眼手錶,才道:“我是不是什麼暖男我不知道,不過你要再不跟我去看病,你就要成‘暖女’了!剛纔你還在發燒,現在正好來了醫院,讓醫生看看吧!”
連雅頌委屈道:“你說了來醫院不讓我看病的!”
江望淡定道:“我只說了來醫院要看誰,沒說不看醫生。”
連雅頌握拳道:“你不是說下午的安排你都做好了嗎?你的安排就是把我拉來醫院掛吊瓶不成?”
江望繼續眉眼淡淡地回答:“我所有的安排,都建立在你身體健康的基礎上。”
連雅頌無奈攤手:“那好吧!大不了爲了你那神秘的計劃,我犧牲一次!”
直到醫生真把尖尖的針頭扎進她的手背,連雅頌糾結了一張包子臉,還不忘問江望道:“我現在終於讓你如願以償了,終於掛上吊瓶了,那麼你的計劃還能實行嗎?”
江望面無表情地拿起病房裡水壺,晃了晃感覺裡面有水,便準備先倒掉然後再去打水。
臨走之前叮囑了一句:“我去打水,很快回來,你乖乖待着別亂走。”
熱水還沒打回來,江望的外套卻猛烈地震動了起來。
他的西裝外套就蓋在她的被子上,大概他是覺得醫院的被子不夠厚,今天又特別冷,怕她着涼纔給她當被子一樣蓋上了。
可現在震動的這麼厲害,應該是裡面的手機被打進電話來了。
連雅頌一隻手扎着針在輸液,她從小的皮膚就是愛跑針的體質,所以不敢動那隻手,因此只能動着左手去摸外套裡的手機。
等她費勁地從他的兜裡取出手機的時候,電話已經結束了。屏幕亮起的那一刻,她清楚地看見了“Missed/Calls:Siren”一行字。
又是這個Siren!
Siren到底是誰?會是她認識的那個蘇潤嗎?
連雅頌厭倦了無止境的猜測。她忽然覺得自己應該信任江望的。有什麼不懂卻又想知道的,她該直接問他的。
他一定不會騙她的。
所以江望提着水壺回來病房以後,連雅頌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出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剛纔你出去的時候,有人打了電話來。我拿到手機的時候電話已經掛斷了,不過我看了一下,來電人是Siren。”
江望步伐瞬間一頓。連雅頌注意到了他的動作隨之便有些僵硬了,但又看不到他的表情,便試探着問道:“是很重要的電話嗎?Siren是誰?我認識一個歌手,也叫Siren,是同一個人嗎?”
江望有些驚訝的轉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問道:“你認識Siren?英國歌壇的新秀歌手Siren?”
連雅頌點了點頭,隨即補充道:“還有她開的那家特色酒吧——Forever/Siren,我也去過。我曾經接過採訪她的任務。”
江望放下水杯,嘆了一口氣,才道:“我倒是忘了你這個職業了!也對,你們做記者的,認識她這種身份的人不足爲奇。”
“你的意思是,這個Siren,真的是蘇潤?”連雅頌驚道。
江望也帶着驚訝問道:“她連中文名字都告訴你了?”
連雅頌搖頭淡笑:“她的資料上本來就有寫。而且蘇小姐對待同胞態度很好,我拿英語跟她打招呼,她主動要求用漢語交流的。也允許我喊她的中文名字。”
江望點頭道:“那說明她對你初步印象很好。她來英國兩年多了,不是很喜歡別人提起她在中國的事情,也不喜歡和她關係一般的人喊她的中文名字的。”
原來蘇潤還有這個講究。果然是大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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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怎麼認識的?”連雅頌不禁問道。這個問題困擾了她很久。
江望垂眸,似是思考了很久,才答道:“很久之前就認識,但是比你和唐紹寒認識的時間短,大概有五年了。”
“什麼?可是資料上顯示,蘇潤出生在北京啊!”連雅頌不可置信道。
江望拿回了桌上擺着的手機,一邊把玩着一邊回道:“我也說過,我在北京生活過五年的。就是在那期間認識的。之後就一直沒斷過聯繫。”
“沒……沒斷過聯繫?什麼意思?”
江望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坦承道:“蘇潤喜歡我,追求了我很久,我也忘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我就有好感了,也不知道她追着我走了多少年了。總之,她對我的愛很偏執,偏執到我無法忍受的地步。跟她試着交往了一個月之後,我就家破人亡了,只好遠走英國,她便也跟着過來了。我很感激她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一直陪在我身邊,但是她偏執的愛讓我窒息,所以我和她拖着交往了半年,就提出了分手。但是,她一直不肯放手……”
“那現在呢?”連雅頌忽然激動起來,扎着針的右手都擡了起來,“現在還是藕斷絲連嗎?我離開倫敦的那天晚上我明明給你打過電話,也給你發過短信,可你說沒看到未接來電,也沒收到短信,你的手機是不是被人動了?是蘇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