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凌修鎧冰冷的聲音,凌崎微微張嘴,有些猶豫要怎麼解釋,因爲凌修鎧在昏迷之前說過了,不找夏語默了。
“是我放的,怎麼地吧。”見着凌崎一臉猶豫的樣子,莫城沉聲響起,擡眼瞪着凌修鎧,臉上浮現出一絲挑釁的神色,反正這傢伙已經醒來了,大不了自己再跟他吵一架好了。
聽到了莫城的聲音之後,凌修鎧的睫毛輕輕一顫,他瞥了莫城一眼,沒有說話,他撐着自己的身子坐起來,冰冷的目光環顧了一圈房間後,眸光裡閃過一絲淡淡的失落,他記得自己迷迷糊糊的時候,夏語默是在自己身邊的。
然而,一醒來,卻沒有夏語默的身影,而廣播裡傳來的聲音也正好證明了夏語默並沒出現過。
想到此,凌修鎧的心中更失望了一分,他抿緊薄脣,淡淡的瞥了一眼那聒噪的廣播:“掛掉吧。”
“好。”凌崎臉色微微一沉,沒有問爲什麼,也沒有遲疑,點頭說道。
凌崎馬上打了一個電話,所有的廣播戛然而止。
對於已經聽了一早上廣播的江水市民來說,忽然停了,他們還有些不習慣呢。
“回去吧。”聽着廣播聲結束之後,凌修鎧的黑眸裡再也沒有往日的閃耀了,好似璀璨的鑽石蒙上了一層灰塵一般。
“你怎麼可以放棄呢?”一直站在莫城身邊的蘇小惠卻忍不住了,本來聽到了關於冉小染的事情之後蘇小惠對凌修鎧就有情緒了,但是她萬萬沒想到這傢伙一醒來之後第一句話就是關掉廣播,第二句話就是要回去。
作爲夏語默的閨蜜的蘇小惠忍無可忍,很自然的將凌修鎧的這番態度跟冉小染聯繫在了一起,她越想越氣,最終沒有忍住,開口衝着凌修鎧大喊着:“你不會是想回去見你的老相好了吧?!”
蘇小惠真是被氣傻了纔會口無遮攔的說出這句話來,當她說完之後,房間的每個人都不由得身子一抖,默默的低下頭,不敢去看凌修鎧此刻的表情。
“管好你的女人,如果管不住,我不介意替你管。”就算是大病剛醒,凌修鎧的身上也能散發出一種壓迫感,直叫人喘不過氣來。
“你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憑什麼來管我的女人!”莫城不甘示弱,對於凌修鎧這傢伙,給他點顏色他就要開染坊了!
砰!
“鎧!”
就在莫城維護蘇小惠替她出頭的時候,虛掩的門忽然被撞開了,一聲焦急而又悽楚的聲音響起,冉小染一臉擔憂的出現在了門口。
見狀,凌崎和莫城對視了一眼,兩人迅速的將蘇小惠擋在身後,生怕這丫頭一個衝動便要說出什麼驚心動魄的話來。
冉小染跌跌撞撞的走進房間,頭上頂着一堆積雪,好似因爲奔跑的關係,烏黑的頭髮有些凌亂,她衝進了病房,帶來了一抹涼氣,她急忙跑到了凌修鎧的跟前,看着站在眼前的凌修鎧,她不由分說的撲到了凌修鎧的懷中。
宛若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她緊緊的貼在凌修鎧的胸前,淚水止不住的外流,“鎧,你病了爲什麼不告訴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被莫城攔在身後的蘇小惠一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臉上便浮現出了一抹怒意,這簡直就是凌修鎧的女朋友該說的詞,竟然被這女人搶了!
蘇小惠咬了咬牙,氣得直跺腳。
站在原地的凌修鎧微微一愣,他垂眸掃掃過冉小染頭上的大雪,他的黑眸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情不自禁的伸手將她頭頂的雪拍掉,然後伸手順了順她凌亂的髮絲。
“你怎麼來了?”替冉小染順完頭髮之後,他將她推開,低頭看着她那雙哭得紅腫的眼睛,他微微揚眉,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的神色。
“聽到他們說你病了,我擔心你,你都瘦了。”冉小染一邊說着,眼眶中還盈着一抹淚水,她擡起手朝着凌修鎧的臉頰摸去。
看着冉小染自然而又不付款的演技,若是莫城沒有聽過凌崎說的話,怕是也要相信她真的愛凌修鎧愛到要死。
“冉小姐,你的涼氣會傳染給先生,請不要接觸先生。”凌崎實在是看不過去了,於是伸手一抓,直接抓住了冉小染的手腕,用力一甩,從凌修鎧的臉上脫離下來。
“啊……”被凌崎伸手一抓,冉小染的臉色大變,她一臉痛苦的伸手捂着自己的手腕處,豆大的淚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那副樣子就好像是凌崎的手是一把鋒利的匕首一般,直接將冉小染的整個手都割掉了那種疼痛的感覺。
見狀,凌崎和莫城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正準備說她別裝的時候,卻聞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息,她的手腕處有一些血淌了下來。
凌修鎧微微皺眉,伸手拉過了冉小染的手,黑眸裡閃過一絲冷意:“你的手怎麼了?”
“沒事。”冉小染的額頭上汗水都疼出來了,她那雙清澈而又充滿委屈的眸子迎上了凌修鎧的那雙黑眸,她咬着下脣,咬了咬牙,臉色有些蒼白的搖了搖頭。
看着冉小染這副模樣,凌修鎧的黑眸一沉,不由分說的拉過了她的手,只見捂着手腕的那隻手掌心上已經是一片血紅了,凌修鎧的黑眸裡閃過一絲驚訝,他輕輕的拉開了冉小染的衣服,只見手腕處纏繞的白色繃帶上已經被血打溼了。
“這是怎麼回事?”凌修鎧的鼻尖發出一抹重重的鼻息,冰冷的聲音響起。
“我不小心碰到的。”冉小染自己的手在凌修鎧的手中握着,她想伸手縮回來,卻發現凌修鎧抓得緊緊的,她剛縮了一下,就疼得她抽了一口冷氣。
“阿風呢?”見冉小染不肯說,凌修鎧的黑眸裡閃過了一絲冷意,擡眼望向了凌崎。
這羣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現在說話都不管用了嗎,之前保護夏語默是這樣,現在保護冉小染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