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是晚到一會兒,就在門口聽到了凌榮和夏雨天的聲音,他眯了眯眸子,眼底閃過一抹怒火,“我看今天誰敢讓夏語默走!”
聶雲怒瞪着凌榮,說話的時候,一臉挑釁。
他今天還真就給夏語默出頭了。
凌榮臉色一僵,看着出現在門口的聶雲,他眯了眯眼睛,沒好氣的吼着,“你以爲你是誰,這是我凌家的家事!”
“你給我閉嘴吧你!”聶雲眼睛一瞪,惡狠狠的盯着凌榮,冷聲呵斥着。
絲毫沒有想着要估計聶雲的面子的意思。
“你想怎麼樣!”凌榮瞪着聶雲,怒火沖沖的樣子,反正兩人是槓上了。
“你信不信我一針扎啞了你!”聶雲一副懶得和凌榮吵架的樣子怒瞪着凌榮,隨後嘴角向上揚起一抹不耐煩的怒意,冷哼了一聲。
眼前見着兩人在爭吵着,喬恩惠一臉討好的開口,“雲叔,您消消氣,凌爺爺不是那個意思。”
“你是誰?”見着喬恩惠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聶雲擡眸瞪了她一眼,還不等喬恩惠回答,聶雲繼續補充着,“你有什麼資格叫我‘雲叔’,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
“老東西,你說話放客氣一點!”聶雲對喬恩惠的呵斥讓凌榮極大的不滿,他冷眸眯着,恨恨的瞪着聶雲,忍不住維護着喬恩惠。
無心挑起了兩位老者的爭執,喬恩惠一開始是有些不忍的,只是看着兩人在爲自己爭吵着,喬恩惠卻忽然變得心安理得了,得意起來。
她脣瓣囁嚅了幾下,臉上浮現出一抹委屈,“爺爺,您快別說,注意身體。”
“……就是,老不死的,也不怕被氣得二次癱瘓嗎!”喬恩惠話音剛剛落下,聶雲就沒好氣的諷刺着凌榮。
這兩個老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樣子,還真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無語。
但是杜舒心他們明顯的是站在聶雲那邊的,誰叫剛纔凌榮進來二話不說的要把夏語默趕出去,若不是看在凌修鎧的面子上,大家都憋着這口氣呢。
聶雲半點面子都不給凌榮,這讓喬恩惠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她有些忍不住想爲凌榮打抱不平,“您說話也太難聽了,爺爺怎麼都是病人,您這樣不是讓他身體更難康復嗎?”
喬恩惠對聶雲的情況只是一知半解,並不知道聶雲和凌家的關係,所以在眼下,喬恩惠自然選擇了i站在凌榮那邊了。
所以,喬恩惠也是想都沒想,就衝着聶雲說道。
“我還能說更難聽的,你要不要聽,他就算是死了,我也能救活,關你什麼事!”聶雲怒瞪喬恩惠,對凌榮身邊的這個丫頭,簡直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若不是喬恩惠,凌榮能對夏語默這樣的態度嗎。
被聶雲揶揄,喬恩惠咬緊下脣,臉上浮現出一抹薄怒,再想和聶雲理論的時候,聶雲卻一聲令下,要楚河送凌榮回病房了。
然而,聽着聶雲的話,喬恩惠的心中一驚,立馬笑了笑,“不用了,我送爺爺回去就好了,你們在這商量凌總的病情吧。”
看着喬恩惠忽然改變的情緒,衆人不免有些吃驚,然而也沒有多想,畢竟現在大家都在氣頭上,也沒發覺有什麼不妥之處。
很快,喬恩惠就推着凌榮離開了。
回凌榮病房的走廊上,喬恩惠的心撲撲直跳,她緊張得雙手緊握在輪椅的把手上,腳下步子加快了幾分。
送完凌榮回病房之後,喬恩惠又在邊上陪着凌榮,開導了他好半天,直到他睡着,她才離開。
呼——
走出凌榮的病房的時候,喬恩惠稍稍鬆了一口氣。
天知道剛纔聶雲要讓楚河送凌榮回房間的時候她有多緊張。
多怕自己剛纔藏在枕頭裡的東西會被人發現。
好在,喬恩惠在病房裡待了那麼久,都沒有人進來,就連查房的護士也只是在門口看了看便離開了。
喬恩惠沒有在醫院裡多做逗留,迅速的離開了。
而凌修鎧的病房裡,聶雲氣得臉色都變了。
他深吸了幾口氣,瞪着凌修鎧看了一眼,隨後望向了站在門邊的夏語默和夏雨天,聶雲不由得有些心疼起來,“丫頭,別生氣了,等我治好了這臭小子,你就使勁折磨他!”
“……”夏語默微微抿脣,看着聶雲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怎麼感覺忽然有那麼一瞬間的希望凌修鎧的病不要好。
“沒事吧,小默。”杜舒心走到了夏語默的身邊,溫柔的安撫了夏雨天之後,擡眸看着凌榮,眸子裡滿是心疼。
他們一直都知道凌榮不太喜歡夏語默,卻不想會排斥夏語默到如此地步。
“我沒事。”夏語默抿脣一笑,心裡卻覺得很窩心,她回答着杜舒心。
範宗熠全程黑着臉,盯着夏語默看了看,隨後望向了靠坐在牀上的凌修鎧。。
凌修鎧微微蹙眉,目光凝望着夏語默,眉宇間流露出一抹狐疑的神色。
“你怎麼招惹到我爺爺了?”一直沉默的凌修鎧也不知道怎麼的,看着夏語默忽然冒出這句話來。
聞言,衆人臉色微變,擡起頭來齊刷刷的望向凌修鎧。
夏語默有點無語,她盯着凌修鎧看了看,懶得多說什麼,準備帶着夏雨天離開了。
“我忽然不想給你治病了。”聶雲也皺了皺眉頭,不爽的瞪着凌修鎧,冷冷的說道。
很快,大家都離開了凌修鎧的病房,只有凌崎作伴。
凌修鎧盯着病房門口有些發呆,他的眼角眯起,轉頭望向凌崎,“我說錯話了嗎?”
“……沒有。”凌崎一愣,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看着凌修鎧這副樣子,還真的有點腦袋不靈光的感覺,他愣了愣,憋出一句話來。
見狀,凌修鎧點了點頭,一臉放心的樣子。
凌崎微微嘆息,正好楚河進來要帶凌修鎧去做全身檢查了,凌崎想了想,還是去追夏語默他們了。
“夏小姐,對不起,老大他現在真的是有點病症。”凌崎在食堂找到熬了夏語默他們那羣人,一臉歉意的說着。
“凌崎,你不用幫他道歉,畢竟這些都不是你的錯,你也沒吃,一起吃吧。”夏語默擡起頭,看着凌崎緊張的臉色,她忽然釋懷。
非常時期,她怎麼能衝動的和一個病人較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