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流掉了?”還不等衆人開口,夏語默便瞪大眼睛看着大家,皺了皺眉頭,聲音裡已經有些顫抖了。
夏語默的話音落下的時候,房間裡沒有一個人回答。
大家看着夏語默臉上那抹絕望的神色,好似都被震懾住了一般,他們瞪大眼睛,嚥了咽口水,腳下的步子不自主的朝後退了幾步,臉上浮現出一抹膽怯的神色。
“他不是野孩子,是我的兒子。”
就在夏語默着急忙慌的去找孩子的時候,一道低沉的聲音卻驟然響起了。
聽到了凌修鎧的聲音之後,所有人的心中微微一顫,臉上浮現出一抹錯愕的神色,彷彿有些吃驚於凌修鎧說的話。
雖然大家都很明白,眼前的小孩子就是凌修鎧的兒子,但是都沒有正式的認祖歸宗,所以大家一直都以爲是凌修鎧不要這個孩子罷了,所以剛纔那些人才會出言不遜。
然而,誰又想,凌修鎧竟然直接承認了。
這讓剛纔辱罵過夏雨天的人都有些站立不安了
不管怎麼說,現在凌修鎧還是凌家的家主。
看着凌修鎧這般模樣,夏雨天微微張嘴,本來很想嫌棄的,但是看着眼前這羣人,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當凌修鎧說完之後,凌崎就將那些圍堵着夏語默的凌家人都趕出去了。
此刻,房間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夏語默靠坐在牀上,臉上浮現出一抹難以言喻的悲傷,她的眉頭微微皺起,咬了咬脣瓣,雙手不停的在自己的肚子上摸了摸。
看着夏語默此刻的模樣,杜舒心他們不免擔心起來,幾個人的目光都在凌修鎧而夏語默的身上來回打量着。
片刻後,他們都很識相的離開了房間,將空間留給了凌修鎧和夏語默。
砰——
病房的門關上的瞬間。
凌修鎧站在原地,看着坐在病牀上的夏語默,他那雙黑沉的眸子裡染上了一抹濃濃的心疼,他的目光一順不順的落在了夏語默的身上,眸光閃爍。
半響,凌修鎧才擡起步子,朝着夏語默的牀邊走去。
“小默……”走到了夏語默的牀邊,凌修鎧伸手,攬過夏語默的肩頭,伸手輕輕的抱着她的腦袋。
凌修鎧的手在摸到夏語默的腦袋上的時候都能明顯的感覺到夏語默的身子在輕微的顫抖着。
凌修鎧只覺得在這一瞬間,自己的心如刀割。
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還算個什麼男人。
凌家的枷鎖又如何,凌修鎧閉了閉眼睛,微張的脣瓣邊緣呼出一抹氣息,他微微張口,溫熱的雙手將夏語默蒼白的臉頰捧起,他緩緩的俯下身子,親親的吻着。
纏綿而又溫柔的一吻,好似稍稍安撫了一點夏語默的情緒,她整個人的心情要輕鬆了一些。
“以後不會再讓你們母子受到一點點傷害了。”凌修鎧捧着夏語默的小臉,指尖好似在輕輕的撫摸着夏語默的臉頰,好在是輕輕的撫摸着自己很珍貴的禮物一般。
聽着凌修鎧的話,夏語默的心中卻沒有太大的緩和,她的神情依舊悲傷,只是有些泛紅的脣瓣微微蠕動了幾下,她盯着凌修鎧看了看,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凌修鎧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夏語默的眉頭微微皺起,臉上浮現出一抹吃驚的神色,她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盯着凌修鎧,“你,好了?”
“是我不好,才讓你受了那麼多苦。”夏語默的問題,凌修鎧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滿臉心疼的望着她,沉聲說起。
聞言,夏語默微微一愣,幾秒之後,那雙大大的眼睛下,一行清淚滾落而下,滿臉都是寫不完的委屈。
“可是,寶寶沒有了。”夏語默委屈極了,哭得連一張口都聲音沙啞了。
“沒關係,以後還會有的。”凌修鎧抱緊夏語默,伸手將她的頭攏進了自己的懷中,輕聲安慰着。
“……”夏語默趴在凌修鎧的懷中輕聲的抽泣着,凌修鎧這樣一說,她反倒哭得更加傷心了。
咔擦——
就在兩人溫存的時候,開門聲驟然響起了。
只見凌樑月和凌冷秋走了進來,“小鎧,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媽,二嬸。”凌修鎧擡起頭來,轉眼望着凌樑月和凌冷秋,淡淡的說着。
然而,凌修鎧說完之後,又沒有想要理會他們的意思,轉頭又望向了夏語默,眸子裡充滿了濃濃的愛意。
“小鎧,你知道你現在在作什麼嗎,你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小天是你兒子,你這是要……”凌樑月皺了皺眉頭,看着凌修鎧雲淡風輕的樣子,她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臉上浮現出一抹擔心的神色,若是不那羣老頑固去她那鬧,她還不知道凌修鎧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本來想着強勢的將這件事壓下去的,但是眼下又是凌榮做手術的節骨眼上,她不想再招出不必要的事端了,才帶着凌冷秋過來,裝模作樣的指責凌修鎧。
只是,凌樑月也明白,自己現在若是不做的像一點,只怕是那羣凌家的人還是不會消停。
於是,凌樑月這才板着臉,冷聲對着凌修鎧低低的吼着。
聞言,凌修鎧微微抿脣,擡眸淡淡一瞥,目光幾不可察的從凌樑月的臉上瞥過,捕捉到了凌冷秋抿脣偷笑的樣子,他的心中也瞬間明白了大概。
只怕是,那羣人的折騰,凌冷秋也是勞苦功高的吧。
凌修鎧抿緊了脣線,瞬間就明白了凌樑月眼下說這些話的原因了。
“二嬸,我有點事想問您。”凌修鎧看了一眼暗自得意的凌冷秋,冷不丁的開口。
聽到了凌修鎧的話,凌冷秋臉色驟然一變,他瞪大了眼睛,盯着凌修鎧,有點吃驚,她沒有想到凌修鎧竟然會跟自己談話,這一時間讓凌冷秋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當凌修鎧和凌冷秋走出病房時,與凌樑月擦肩而過的時候,凌修鎧擡眸盯着凌樑月,兩人視線交流了一下,瞬間就心領神會了。
凌樑月微微抿脣,直到凌冷秋離開了病房,她臉上的表情才稍稍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