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嗎,範範?”夏語默試探的喊出了範宗熠的話,卻沒有得到回答,那麼重重的呼吸也瞬地消失了,夏語默的心中一抖,連忙眨了眨眼,緊張的追問着。
“小默?”一道低沉的聲音糅雜着難以置信的語氣飄來。
細微的聲音雖然很微弱,但夏語默卻在第一時間可以肯定這聲音就是範宗熠。
夏語默的眸子瞬地瞪大了幾分。
一想到剛纔打開門的時候問到的那抹撲鼻而來的血腥氣息,夏語默眸光一暗,剎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夏語默嚥了咽口水,壓抑着心底的那抹擔憂,上前走了兩步,將門虛掩着:“範範,是你嗎?”
“你怎麼來了?”在夏語默再次開口之後,範宗熠的聲線裡透着一絲詫異,他驚訝的問着。
聽着範宗熠的聲音,夏語默只覺得自己一呼吸都能清晰的聞到那股令她胃部翻涌的血腥氣息,然而範宗熠的語氣中卻還在擔心着她的安危。
夏語默只覺得自己的心裡像是打翻了的五味瓶一般五味陳雜,她皺起眉頭,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不要帶着哭腔,拿着匕首的那隻手不知道摁到了什麼按鈕,只見匕首的一端射出了一根紅外線。
夏語默面色一驚,連忙舉着匕首那端的紅外線朝着房間裡尋找着範宗熠的蹤影,最終夏語默的手停頓了一下,紅外線的終點定格在了範宗熠的臉頰上。
依稀能看到範宗熠是癱坐在地上的,夏語默臉色微變,一雙清亮的黑眸裡瞬間被淚水打溼,她疾步上前,朝着範宗熠走去。
“慢點,注意別摔着。”黑暗中的範宗熠看着紅外線的光點漸漸的朝着自己靠近,他低沉的聲音微喘着響起,好似帶着一抹擔憂。
夏語默酸着鼻頭,走到了範宗熠的跟前,藉着窗外的月光,她依稀的能看到範宗熠的輪廓,她緩緩的蹲下身子,看着範宗熠那雙閃耀的眸子,夏語默幾次張嘴,卻發現自己沒法說話。
淚水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淌了下來。
“怎麼了?”隱約的聽到夏語默有些啜泣的聲音,範宗熠微皺眉心,臉上浮現出一抹濃濃的擔憂,藉着黑夜,他能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他再也無需隱藏自己對夏語默的心疼了。
範宗熠的臉上寫滿了對夏語默的思念和心疼,他盯着夏語默,“貪婪”的注視着夏語默的臉頰,他只覺得自己此刻的心情波動異常。
他很想伸手摸一摸夏語默的臉,卻只能無奈一笑,自己現在的情況,連舉手都成困難。
黑暗中,誰都以爲這一幕沒有被任何人看見,卻不想房間的一角,一個夜視的攝像頭正對準了他們……
範宗熠吸了吸氣,看着情緒波動有些大的夏語默,他回覆了理智:“別哭了,對寶寶不好。”
輕柔的聲音,完全不似平日裡的那麼冷酷,然而範宗熠滿滿的心疼卻讓還正在吸鼻涕的夏語默完全沒有察覺到,她還以爲範宗熠是受太多苦,沒法好好說話了。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漸漸的,控制好情緒的範宗熠忽然察覺出了一些不妥之處,他揚起眉梢,臉上浮現一絲擔憂。
“是我一個啊。”夏語默一愣,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她連忙伸手去拉範宗熠,卻發現自己摸到一灘溼熱的東西,嚇得她差點失聲尖叫了。
夏語默用手背捂着自己的嘴巴,忍住了自己的叫喊聲,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手摸到的是一灘溼漉漉的血漬。
感覺到夏語默被嚇着了,範宗熠抿了抿脣,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心疼:“不怕不怕,一點小傷,你扶着我的胳膊。”
坐在地上的範宗熠感受到夏語默顫抖的模樣,心中滿是心疼,他注視着夏語默,微微抿脣,安慰着她。
聞言,夏語默深吸了一口氣,此時的她頭腦無比清晰,範宗熠被抓來已經快一個月了,然而她剛纔摸到的範宗熠手腕處溼漉漉的血液,說明傷口並未癒合,那麼這一個月來,範宗熠受到的會是怎樣的傷害?
想到此,夏語默用力的咬着自己的下嘴脣,不讓自己哭出來。
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她現在去摸範宗熠的胳膊,雖然還摸到了溼漉漉的東西,她卻沒有剛纔那麼害怕了,她強忍着要哭出來的衝動,然而她卻不知道自己的淚水已經打溼了臉頰。
範宗熠被禁錮得太久,坐在地上的他雙腿發麻,完全使不上勁兒,沒有手的支撐力,夏語默想要扶着他起來變得異常困難。
加上夏語默的身子本就不太方便,她嘗試了兩次,都無法扶着範宗熠起身。
“再來!”夏語默不放棄,繼續說着。
“不了,小默,你快走吧。”範宗熠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的聲音裡有些疲倦,望着夏語默那張倔強的小臉,看着她滿是淚水的臉頰,他真想伸手爲她擦乾,奈何他卻擡不起手手來。
“不,你不走,我也不走!”夏語默的手依舊拽着範宗熠的胳膊,倔強的守在他的身旁。 360搜索 妙-筆-閣:鮮妻小迷糊:隱婚老公是個壕 更新快
“小默,快走吧,別讓他們發現了。”範宗熠知道要靠夏語默的力量救自己出去實在是太困難了,他不想有孕在身的夏語默有任何閃失,所以哪怕他****遭受折磨,也不願意看到夏語默出現在這裡。
雖然,想她想得都快發狂了,很想見到她,卻又最怕在這裡見到她。
範宗熠輕輕的嚥了咽口水,他靠在牆上,將雙腿放直,他看着倔強的夏語默,聲線裡充滿了擔憂,爲了哄夏語默離開,他的語氣已經溫柔了下來:“你先走,等有機會再來好不好?”
“別說了,我不會走的,你好好放鬆一下雙腿,我們一鼓作氣起來。”夏語默說着,用胳膊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她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堅決的神色。
範宗熠現在的狀況,夏語默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將他放在這的。
她不想再等機會,她怕再也沒有機會。
所以就算呼吸的空氣裡瀰漫着令她作嘔的血腥氣息,她也依舊強忍着,好似現在的嗅覺麻木了一般,她********只想着救範宗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