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我接着打電話!”凌崎眯了眯眼睛,現在只能用這個最笨的辦法了。
“我們快去救祖奶奶吧,我怕晚了就來不及了!”看着凌崎開始動手繼續打電話的樣子,夏雨天的臉色卻不太好看,他皺緊了眉頭,臉上浮現出一抹與他年齡不相符的擔憂之色。
夏雨天的話音剛剛一落,範宗熠他們三人的臉色瞬間一變,好似大家的臉色更凝重了一些。
凌崎沉了沉黑眸,眯起眼睛掃了一眼三人,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之後,他挑眉望着夏雨天,“怎麼會來不及?”
“因爲……”夏雨天咬着脣瓣,臉上浮現出一抹難過的神色,那皺成川字的小眉頭此刻已經和那雙大眼睛擰做一團了。
“因爲什麼?”凌崎眯了眯眼睛,盯着夏雨天的那張黑沉的臉上染上了一抹蝕骨的寒意,一不小心就忽略掉了自己此刻面對的是一個四歲的小孩子。
凌崎身上散發出來的威懾力讓夏雨天直接身子一抖,他抿了抿脣,看着夏雨天臉色難看的樣子,他也不再繼續逼問,轉而扭頭望向了杜舒心他們三人。
凌崎盯着範宗熠和杜舒心看了看,最後目光落在了鍾蔚然的身上,他薄脣張開,“說吧。”
“……夏奶奶說,救下夏雨天之後,就帶着夏語默離開,不要去救她了。”鍾蔚然沉吟片刻,他一咬牙,忍不住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這是夏奶奶被帶走之前的原話。
畢竟那羣人的目的很直接,就是想要夏語默去換夏奶奶,而夏語默一旦落入到他們的手中之後,後果不堪設想。
夏奶奶是絕對不允許夏語默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險去救自己的,所以纔會在離開之前對範宗熠他們說出這樣的話來。
聞聲,凌崎倒是沒有太過意外,畢竟在一開始看到他們三人的表情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大概了。
然而,凌崎纔沒有理會鍾蔚然說的話,關於夏奶奶的叮囑,他怎麼可能遵從呢。
凌崎瞭解夏語默的性格,若是這樣眼睜睜的讓夏奶奶受難,夏語默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所以,凌崎毫不猶豫的做好了決定,他眨了眨睫毛,看了一眼鍾蔚然,隨後低頭望着夏雨天,“小天,你去陪着你媽媽,我去救夏奶奶。”
“祖奶奶說……如果看到我們……她就咬舌自盡。”夏雨天臉上的表情極其可憐,在說完之後,他憋了憋嘴巴,簡直快要急哭了。
聞聲,凌崎的心中一沉,還沒來得及開口安慰夏雨天的時候,身後便傳來了夏語默的聲音,“你說的是誰?”
夏語默聲音響起的瞬間,凌崎的身子一僵,他緩緩的轉過頭去,望着披頭散髮跑來的夏語默,她的身後,阿風他們緊緊的跟着,臉上浮現出一抹緊張的神色。
見狀,凌崎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隨後又擡眸望向了夏語默,一時間竟然無法回答夏語默的問題。
“你說的是誰的奶奶?”見着凌崎不回答,夏語默又再次走近了幾分,一雙大大的眼睛失去活力,有些空洞得嚇人。
“對不起,崎哥,我……”見着凌崎投來的目光,阿風的身子直接一哆嗦,低着頭,連忙認錯。
守着夏語默的阿風原本是鐵了心不放夏語默出來的,只是後來,夏語默竟然脫掉鞋子來砸車窗,看着夏語默以卵擊石,阿風生怕她被玻璃渣子傷了,才擔心的打開了門。
好在,夏語默還沒有被傷着。
“別怪阿風,你說,我奶奶去哪裡了?”夏語默逼近了凌崎,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滿是擔憂的說道。
聞言,阿風一愣,眸光微微眯起,盯着夏語默看了看,最後發出一抹無聲的嘆息,雖然早就打算了要去救夏奶奶的,但是他還是不願意讓夏語默去冒這個險。
“奶奶被那羣人又帶走了,你別擔心,我們現在就去救她。”凌崎張開脣線,沉聲回答着夏語默的問題。
夏語默的睫毛抖了抖,盯着凌崎看了看,隨後又看向了杜舒心他們,她呢喃着,“他們帶着奶奶去哪裡了?”
“……”
所有人都沒法回答着夏語默的這個問題。
看着衆人都低下了頭,將視線避開的樣子,夏語默的心瞬間跌到了谷底,她只覺得自己現在連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了,她咬着脣瓣,臉上浮現出一抹絕望的神色。
身子晃了晃,夏語默好似已經要站不穩了一般。
見狀,杜舒心連忙上前,扶着夏語默,她擔心不已,“小默,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救出奶奶的。”
杜舒心的安慰並沒有讓夏語默覺得到心裡好受一些,她的睫毛微微顫抖着,脣瓣張開了好幾次,都無法正常說出話來。
叮鈴——
就在這個時候,凌崎的電話響了。
屏幕上顯示的是範宗熠的來電。
見狀,所有人的臉色驟然一變,大家都瞪大眼睛盯着凌崎手中的手機,好似想看出一個所以然來。
凌崎掃了一眼教室裡的所有人,他準備接起電話。
就在這時候,範宗熠的臉色微微一變,一雙黑眸裡閃爍着一抹精光,他衝着凌崎比劃了一個手勢,隨後迅速的從膝蓋處的褲子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微型筆記本,他伸出食指在上面緩慢的按着,臉上的表情凝重。
而剛纔已經接受到了範宗熠的意思的凌崎則開始和電話裡的那個人“討價還價”,爲範宗熠爭取時間。
其實,範宗熠就算不查看手機定位他們也能找到那羣人,畢竟他們的目標是夏語默,自然是要將夏語默引到他們所在的地方的。
當凌崎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迅速的結束了和對方的周旋,畢竟很快就問出了地址了。
掛掉電話之後,凌崎擡眸對上了範宗熠的視線,“西郊高速公路入口處。”
正所謂關心則亂,越是在這個時候,他們越是緊張,以至於都忘掉了清理思緒。
“你還是不要去了。”當所有人都準備朝着那個方向奔去的時候,範宗熠卻看着夏語默,薄脣翕動,沉聲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