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修斯將遇見安德烈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也包括了他對安德烈的一些看法。
羅伯一開始還笑呵呵地聽着,但聽到後來,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
“如果沒有猜錯,你應該碰到了暗星組的二號人物——安德烈,此人頭腦冷靜,善於處理情報,巴樂雖然是暗星組的主管,但大小事物一般都是安德烈在處理安排,是個麻煩人物。”羅伯解釋道。
“只是,他怎麼來了!”羅胖子突然感到了壓力,安德烈肯定不會爲了小事而出動,那麼,對付血山團八旗之一算不算大事呢。
“此地不宜久留!”羅胖子不安地說道。
“那我們現在走!”修斯立馬道,對他來說,去哪裡都一樣。
“好,我跟希伯說一聲,然後馬走。”羅伯果斷地決定道。
“不好了,官兵來搜查了。”希伯突然衝進屋,小聲但緊張地叫道。
修斯的神情一緊,第一個念頭是自己被人跟蹤了!但是……誰又能無聲地跟蹤自己呢,雖然自己的武功還不怎麼高明,但是自己卻擁有靈敏的嗅覺,一般人根本沒有那種實力。
難道是他?!修斯接着又想到安德烈,以他的武功,到是有可能瞞過自己。
“你先走,我來掩護。”修斯出聲道,既然是自己的原因,那麼由自己來負責!
“小兄弟不用擔心,你們可以進密室躲躲。”希伯馬擋住外出的修斯,說道。
修斯聞言,轉頭看向羅伯。羅伯正在考慮要不要把密室暴露出來,必竟修斯嚴格算起來仍然是個外人,還不能讓他知道太多東西,只是現在希伯先提出來,他自然也不會再去反對。
“好,跟我來。”羅伯說道。
羅胖子快步來到屋內心,隨着一包粉未撒在地下,本來堅硬的地面頓時如被抽了筋骨般,軟綿綿得好象一堆海綿,而站在面的胖子則隨着土地的變軟而慢慢沉下去。
修斯看得一愣,不如該怎麼做。
“兄弟快來,這是化石粉,能在三分鐘內將岩石變得跟流沙般,能讓我們沉入地下的密室。”羅胖子解釋道。
修斯聞言,這才明白對方的所做所爲,馬也站入波動的泥地。
體外好象有無數小蟲子在爬動滾動,身體則是不着力般得快速往下陷,修斯不得不佩服創造這個進密室方法的人,除非是挖地三尺,要不還真不容易找到這隱密的密室。
“注意閉氣,會有一小段悶氣的時間,不過很快會過去的。”眼看腦袋都要沉入地下,羅伯馬提醒道。
馬,泥地淹過嘴巴,淹過眼睛,淹過整個頭頂,並繼續往下沉去。腦袋裡忽然閃過挖地自埋的錯覺,修斯爲這個突如其來的錯覺而失笑。
只是這笑容還沒綻放,整個泥土的流動性大減,三秒不到的時間,流動的泥地已變回堅硬的岩石。
“怎麼回事!”修斯驚恐地想道,難道被胖子給賣了?不,不可能的,可是……難道面的希伯有問題?!
修斯拼命地想要掙扎,但四周堅硬的岩石如鋼鐵般難以撼動。再加遭遇突變的驚恐與不安,使得修斯更加難以沉住氣。
“冷靜、冷靜……”修斯想要以深呼吸來穩定情緒,可惜封得嚴嚴實實的岩石將空氣完全地隔絕了。
一秒,兩秒……時間不斷地流走,體內的空氣不斷地變得混濁,意識更是變得模糊不清。難道這裡真的要成爲自己的墳地!
“凝?動。”無聲的聲波傳過,雖然沒有聲音,但修斯卻實實在在的捕捉到這個音波。
“不好。”
修斯又是一驚,感覺下面有一股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整個人的感覺被投身火爐,又好象整個大地被燃燒了般。
整個身體全方位地跟岩石接觸,炙熱的火勁同時全方位地刺激着修斯的神經,使得本已昏昏欲睡的神經又痛苦地哀叫起來。
這種是……人體內力的力量!難道是希伯想要用內力將我跟胖子活活烤熟?
氣悶!燥熱!灼痛!不斷地刺激着修斯,使得他如處身於密封的火爐。
“砰!”下方傳來巨大的衝擊,整個岩石都顫抖起來。接着一股大力從腳板傳來,力量大得好象要將身體一拉而斷。
當岩石的屬性突然地產生變化時,羅伯知道情況不妙。心裡有過種種猜測,最有可能的情況是敵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進房間,制住了希伯後又對着融化的岩石對了手腳。
這岩石並不是普通的山石,而是採聚深山源石,再凝練三天三夜後製作的特殊石頭,專門用來剋制那些內力強大的敵人。只是,現在剛好成了自己的催命鎖。
埋在岩石始終不是個辦法,如果希伯也被制住後,根本不用指望其他人過來解救,那麼這一切只得靠自己了。
爲了保命,每人都會用盡辦法去嘗試着如何運用禁術來催動氣元,來此來突然增大自身的力量。雖然效果顯著,但後遺症更加明顯。但是一旦出現危及生命的情況,誰又還會去在乎什麼後遺症呢。
由於無法手動,羅伯花費了較長一段時間纔將密法運較起來。頓時,整個身體如着火焰般燃燒起來,將岩石燒烤得噼裡啪啦得響。
“喝!”
羅伯運轉全身力量往體外一衝,頓時土石崩裂,飛沙滾滾,腳底下的岩石也被這強大的力量衝得支離破碎。
羅伯的密法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將力量瘋狂地提升,時間很短,但是一些關鍵的時刻依然能取得很大的效果,之後羅胖子的力量會大幅度地縮水,整個人如軟了骨頭的廢人般使不出勁。
腦袋一陣眩目,密法的後遺症馬開始顯露出來。羅伯抓住消退的力量,用神識捕捉住修斯的位置,顧不得暴力與否,在力量退縮之前猛得用力將修斯拉扯而出。
牆角一盞油燈燭火閃動,將整個密室模糊地照映出來。十米長八米寬,牆壁灰暗,但是一塵不染,四周全是厚重的堅固石牆,唯一的進出口是道沉重鐵門,整個密室可以說是固如金湯。
但是看在修斯眼裡,這更像個無處可遁的牢房。
“快,出門後……往右拐。”羅胖子喘着氣道,他心裡隱隱着急,敵人來犯的實力高強,剛剛又弄了那麼大的動靜,也許等下會有人從面下來了。不,既然他們能將自己困在岩石,這密室已經不是秘密了,那麼這裡更危險。
修斯一把背起羅伯,快步衝向鐵門。雖然羅伯體積肥胖,但修斯塊頭也大,不提內力也能抗起胖子。
鐵門轉眼即到,但是一根如手臂般粗大的鐵鏈將鐵門牢牢鎖住。
“鑰匙。”羅伯適時地遞過一把銀色的鑰匙。
修斯對準孔口,將鑰匙插進去一轉。
“不對,鑰匙不對。”修斯對着背後的羅胖子說道。
“不可能。”每一個鑰匙都由相應的人員保管,像這個地方由希伯掌控,這間密室也是歸希伯親自打理,而這鑰匙也是他親自交給自己的,怎麼會有錯呢。
“我來試試。”雖然渾身沒勁,但是羅伯還是努力提勁轉動鑰匙,但是他不管怎麼轉,這把鎖是不開。
難道……鑰匙給錯了?但是這麼重要的東西他怎麼會給錯呢。
“別試了,這鑰匙根本不對。”低沉的聲音傳來,羅伯難以置信地看向聲音的源頭,只見希伯從陰暗慢慢顯出身來。
羅伯現在才明悟過來,自己被出賣了。
羅伯的性子重情重義,所以在他相信某一個人的時候,絕不會無緣無故地懷疑猜忌他人。在剛剛,雖然有許多情況都在指向希伯好象出了問題,但是羅伯都刻意地忽略了。
直到此時,殘酷的事實擺在眼前,羅胖子纔不得不相信,自己被人賣了。
“爲什麼……”羅伯難以置信道。
“哈哈……我們都不是三歲小毛孩了,難道沒聽說過‘間諜’這兩字嗎。”希伯很明瞭地說道。
“間諜?你是……”羅胖子驚愕道。
“讓你死得明白,我是巴坦手下第一密諜,哈哈哈……想不到吧,吃驚吧。”希伯得意地說道。
“小人得志。”修斯低聲罵道。
“哼,死到臨頭,我不會跟你們一般見識。”希伯說得很大度,但臉卻明顯懷有恨意,很明顯的口不對心。
“有本事跟爺爺我大戰三百回合。”修斯激將道,只要他能將鐵門打開,那麼自己能掌握主動。
“哈哈哈……我纔不會這麼容易受激的。你們不服氣罵吧,盡情地罵吧,反正等你們死後,我會好好處理你們的屍體,那可是大功一件啊。“希伯神情很是興奮,好象已經預見巴坦給的那豐厚的獎勵與高官厚祿。
羅伯卻知道,當希伯提着自己的腦袋去見巴坦時,他將得不到任何賞賜。至於他爲什麼這麼堅信,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一道石牆緩慢地從鐵門後面落下,這下可真的成了全密性的牢房了。
修斯拔出斷雪刀,用盡全力地劈向鐵門,“當”的一聲,火花四濺,但是粗大的鐵條只是缺了米粒般大小的缺口。也是說,要想劈斷一根鐵條沒有幾百下根本不可能了。修斯隨即揮刀劈向旁邊的石牆,“砰”的一聲,刀子陷入石壁,劈進一公分左右的深度。
“哪面石牆最薄,厚度多少。”修斯問羅伯道。
羅伯看着修斯的動作,道:“沒用的,那些石牆都有十來米厚,算你將石牆劈穿,後面也是無盡的泥土。”
那是不是說出口只有一條了呢。修斯想着,一刀接着一刀地劈向鐵門。
突然,四面石牆後面伸出幾個小管子,一道道白色的濃煙從管口飄進密室。
竟然還放毒氣!
修斯略微一聞,馬想起這種毒氣的名稱——毒馬子,症狀:從面部開始僵硬,肺部癱瘓,無法呼吸,死亡,且屍體變藍。配合這全封密的環境,能起到最好的作用。
孤燈燭影閃動,映射出兩道長長的影子。修斯與羅胖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看出了絕望。
無路可逃的密室,致人死地的毒氣,這幾乎預定了必死的結局。
沉悶而壓抑的氣氛,好象能使人喪失了冷靜。
修斯如發了瘋般一刀接着一刀地劈向鐵門,“噹噹”聲如雷貫耳,擊擊敲打在心裡。
“兄弟,算了吧。都是做哥哥的連累了你,如果還有下輩子,我一定會加倍還給你。”羅伯看着修斯拼命地劈砍,心裡不是滋味,一切都是受他連累。
每當面臨生死關頭時,方能體現出人性最真實的一面。面對死亡,有人會懦弱,有人會恐懼,而有人則冷漠,有人卻從容,甚至還有人渴望;當決擇來臨時,有人視死如歸,有人捨生取義,有人貪生怕死,也有人苟延殘踹。不過,看着修斯那樣子,又屬於哪一種呢?
也對,像小兄弟這把年紀,纔剛剛開始人生的旅途,現在要面臨死亡,誰又能保持平常心呢。只是……羅伯想着想着,心的愧疚感更加地深了。
看着修斯瘋狂的樣子,羅胖子以爲修斯難以接受死亡的結果,所以如瘋如癲。
“只要還有一絲希望我不會放棄的!決不!”低沉的聲音從修斯喉嚨裡滾出,顯得尤其鏗鏘有力。
乍聞此言,羅伯第一次從心裡佩服對方。
如果說修斯處理神風八十九號的事情跟幫他解毒的事情讓人對修斯的智慧、手段佩服,那麼這一次卻是佩服對方的品性跟那種不屈不撓的精神。
只是可惜瞭如此一個人才,卻要受我拖累此消散。
修斯已經感覺面部開始僵硬,而鐵條卻一根也沒有劈斷,要想讓人通過,起碼要劈斷四根以,再加鐵門後面還有一堵石牆,恐怕沒有一天時間根本難以走出這個密室。
一天時間!恐怕一個小時之後,這裡只剩兩具屍體了。
難道此放棄?不,不能放棄,算明知道失敗,自己也要用盡全力!
修斯拼盡全力地劈砍,只是力道卻越來越弱,或者說是力不從心。
那一聲聲刀與鐵條的碰撞聲,猶如一首催人淚下的樂曲,敲打着衆人的心窩。
羅伯心裡特別不是滋味,他寧願自己死十次,以換取修斯的存還機會。
肺部已經癱瘓了,修斯感覺氣接不了下氣,連呼幾下氣都覺得困難,更別指望劈出的力道有多強。
一擊一擊弱,生還的指望一下一下少,跡並沒有隨修斯的努力而發生,但是修斯心的信念卻越發地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