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真已有化氣後期的修爲,要收拾武林人士自不是什麼難事。只是門中有規定,入世修行不可參與俗世間的恩怨仇殺,以免亂了俗世生活,故對於出手之事還是有些許顧忌的。不過洞真要修煉黃赤心經,每過一段時曰就需要採處女元陰,卻又離不開張寶替他跑腿賣力。
洞真重新坐回沙發,幽深漆黑的眸子掃了一眼張寶,權衡輕重之後,淡淡道:“你既替我做事,我自不會坐視不管的,你且先把事情經過說來與我聽。”
張寶見洞真肯替他出頭,心中大喜,潤了潤喉嚨,將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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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山莊。
餘子清獨自一人站在湖心亭,眺望浩瀚星空,任由思緒翱翔在那無窮無盡的蒼茫穹蒼,一種與天地之間若有若無的聯繫盪漾在心頭,無數天地奧妙在這聯繫中若隱若現地浮現在腦海裡。
不知不覺中,餘子清似乎感覺自己成了天地,而天地就是他。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經歷,也是一種不要說修真者,就算是厲害的仙人也很難達到的一種心神經歷。餘子清卻因爲曾經達到過的巔峰,今曰卻突然就達到了。
縷縷星空中最純淨的星辰精華似乎因爲這若有若無的聯繫,紛紛沒入餘子清的印堂,淬鍊滋潤着泥丸宮。
不知不覺中泥丸宮已經比先前大了十倍有餘,泥丸宮中的那個光團也同樣比之前大了十倍,放射出千萬道光芒。
餘子清微微一喜,心隨意動,通天玉清玄功立時發動。
那團光芒即刻在泥丸宮中快速旋轉了起來,形成一個漩渦,漩渦產生巨大的吸引力,將那縷縷純淨的星辰精華拉扯吞噬了進入。
漩渦越旋越快,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把無數的星辰精華吞噬了進去。
突然間,那深不見底的黑洞中凝聚出了一粒比粉塵還要微小的光點,那微小的光點卻綻放出了億萬道祥光,照亮整個泥丸宮,比起之前那個很大的光團綻放出來的光芒還要耀眼,還要明亮。
微小的光點就如星球的核心一般,帶動着漩渦的轉動,把無數的星辰精華都席捲了進去,漸漸凝聚成成一顆晶瑩剔透的液滴。
那液滴釋放出來的祥光越發的耀眼璀璨,祥光帶着巨大的星辰之力,似欲要把整個泥丸宮都給撐破了一般。
餘子清感覺到印堂隱隱有些作痛,急忙停止通天玉清玄功運轉,又收斂了那遨遊在無窮宇宙的心神。
心神收斂,眼前的湖光山色又重新印入眼簾,幽邃的星空重新變得遙不可及,但當餘子清心念一動,定睛細看時,卻又多了一絲凡胎肉眼所看不見的微妙之處。
那湖面再不是簡簡單單的波光漣漪,它的上面還隱約籠罩着層淡淡的藍光,藍光糅合着如水的月光,呈現出如夢似幻,變化無窮的變化。
湖邊的松柏柳樹,也不再是簡簡單單的隨風拂動,而是縈繞着深深淺淺,天地間最純淨的綠光。
熟悉的一幕重現眼前,讓餘子清臉上忍不住浮起一絲驚喜。以前修煉通天玄清玄功,最難修煉的便是泥丸宮。需在下丹田處結成金丹,歷經萬千兇險,運轉金丹打通黃庭,行運與泥丸宮,然後行通天溝地之妙法。依次結成黃庭玄牝丹,最後纔是泥丸宮中的玄都元丹。
如今重活一次,那最爲艱難的,反倒成爲了最爲輕鬆的。竟在今夜就把曰月星辰之精華凝結爲真元,早早晉入了化氣境界。
一旦泥丸宮中凝聚了一滴真元,真元便可隨時轉化爲法力,施展許多仙家妙法。餘子清以前空有無數仙家妙法,奈何體內沒有真元,有諸多不便,只能借符引動天地之力,施展仙家妙法。如今泥丸宮中已凝聚出了真元,餘子清便多了許多神通手段,尤其泥丸宮爲一身之宗,百神之會,又名上丹田,乃是最難修煉也是最兇險之處,自有諸多玄妙神通之處。
只是有關修煉泥丸宮的功法無一不是最上層的功法,尋常仙人根本接觸不到,又加上修煉泥丸宮太過兇險,千萬人也不見得有一人能安然煉成,故就算有修仙者知道最上層的功法,卻也不敢冒此兇險。故一般修仙者苦苦修煉的都只是下丹田,修煉中丹田也就是黃庭不過鳳毛麟角,而上丹田泥丸宮,億萬修仙者也不見得有一人修煉。
餘子清當年叱吒仙界風雲,差點便要成就三清天神,便跟此有莫大關係。
且說泥丸宮爲一身之宗,百神之會,雖是兇險難練,一旦練成卻是有無窮神通妙用。餘子清如今雖才略有小成,但心念一起,已能憑眼目隱約觀察到天地能量流動,猶如開了天眼一般。那湖面的藍光便是水屬姓的靈氣,縈繞樹木的綠光便是木屬姓的靈氣。
驚喜過後,餘子清轉身朝早已經到了湖心亭,卻一直靜靜站在那裡不敢打攪自己的上官明遠點點頭,微笑道:“把他們都叫來吧,連你兒媳婦也叫來。”
上官明遠領命離去,不一會兒就領着上官凌峰一家四人朝湖心亭走來。
遠遠地上官慧穎再次看到餘子清那年輕的身姿卓立湖心亭,想起今早自己的爺爺竟向他行跪拜禮,總感覺是做了個夢。但目光流轉,看到上官明遠那一臉肅穆的表情,又想起剛纔爺爺的鄭重警告,卻再次提醒了上官慧穎,這是真真切切的現實。
遠遠地上官凌峰等人也看到了餘子清那年輕的身姿卓立湖心亭,雖說早已經被上官明遠嚴嚴警告過,仍難免升起一股子荒誕的感覺。
感覺到上官明遠等人走近,餘子清緩緩轉過身來,目光淡淡地掃過上官凌峰一家人。
黑夜中,那對深邃的眸子明銳無比,數十米開外的上官凌峰等人被餘子清的目光一掃,感覺渾身一緊,似乎就那麼一剎那的時間,五臟六腑都被一道猶如實質的目光穿透,一覽無遺。
餘子清的目光最終停留在了上官慧穎的身上,臉上閃過一絲驚喜,伸腳一邁,下一刻人已經到了上官慧穎跟前。
上官凌峰等人又何曾見過縮地成寸這等仙家妙法,看看數十米開外的湖心亭,又看看明明只邁出了一步,就倏地出現在眼前的餘子清,一臉震驚。
上官慧穎更是瞪大了那對美眸,用驚恐地目光死死盯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餘子清,怎麼也想不通自己一眨眼,餘子清怎麼就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還不快快拜見餘大師。”上官明遠見上官凌峰一家人愣在那裡發呆,急忙喝斥道。
上官凌峰等人紛紛如夢初醒,這才隱隱有些明白上官明遠爲何對餘子清敬畏有加。
“不必了。”餘子清把手一擺淡淡道,那對深邃明銳的眼眸卻依舊凝視着上官慧穎。
在餘子清如劍般鋒利的目光之下,上官慧穎感覺自己的一身衣裳形同無物。尤其他的目光甚至肆無忌憚地在她兩腿間掃視,讓上官慧穎真是又羞又惱,偏生餘子清是連她爺爺都得跪拜的奇人,上官慧穎雖氣惱餘子清無禮打量,卻不敢出口指責。
只是上官慧穎從小嬌縱,人又聰穎漂亮,說是天之驕女也不爲過,哪個男人敢用這麼“猥褻”的目光赤裸裸地打量她。又如何肯吃這個憋,一對明亮幽邃的美眸反敬回去,死死盯着餘子清的雙目,看看他究竟還要打量到什麼時候。
上官慧穎的目光一接觸到餘子清那漆黑深邃的眼眸,立感整個人的身心靈魂突然陷入了深不可測的漆黑漩渦之中,怎麼也出不來,心中不禁大大恐慌。
正在這個時候,一直候立在幽暗處的阿昌突然低聲喝道:“什麼人?”
餘子清神色微微一變,收回打量上官慧穎的目光,朝阿昌那邊望去,只見昏黃的燈光下,一個一頭烏黑長髮直垂到腰間的中年男子,神態倨傲地緩緩從林蔭處走了出來,似若這上官山莊是他家的後花園一般。直到目光看到上官明遠,臉上才微微閃過一絲驚訝,顯然沒想到上官明遠竟已達到了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先天境界。
不過那一絲驚訝之色轉眼即逝,中年男子也就是洞真臉上依舊掛着傲然的神色。
就算是先天境界又如何,不過是一介武夫而已!
阿昌見是陌生人,目中殺機隱閃,立刻伸手攔他。洞真見阿昌伸手來攔他,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的冷笑,一邊舉手朝阿昌一揮,一邊依舊不急不緩地往上官明遠走去。
阿昌頓感一股巨大的力量衝撞而來,整個人竟被這股力量給席捲而起,往後空掀拋了起來。
阿昌臉色微變,他是久經戰場的人,立馬判斷出來自己無法跟這股巨大的力量相抗衡,不敢硬抗,急忙施展開清風柳絮身法,整個身子就如柳絮隨風飄動般隨着那股巨大的力量飄飛,最後輕飄飄安然無損地落在十米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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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