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上官慧穎的冷傲不愛搭理人不同,那位華貴女人臉上始終掛着柔媚迷人,風情萬種的微笑,把圍着她的那些男人勾得色授魂與,但無論何人上前邀舞,卻又都婉言拒絕,逗得那些男人們越發神魂顛倒,心裡癢癢得不得了。
且不說宴會大廳名士名媛觥籌交錯,一派上流社會繁華盛景,且說新湖尊榮會所外,緩緩馳來一輛綠色現代出租車,車內坐的當然是心血來潮趕過來的餘子清。
在繁華的杭臨夜晚,他最終還是沒能如願地取出新買的奧迪A6,無奈打了輛出租車趕過來。
平時在市區裡司空見慣的出租車,在這個滿地都是名車豪車,富人出沒的地方顯得格外的寒磣刺眼,引得從它邊上開過的車子上的人都忍不住瞥它一眼,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新湖尊榮會所門前,穿着高開叉旗袍,露出一大片白皙圓潤大腿,渾圓挺翹屁股被緊緊包起來的高挑迎賓女郎,遠遠看到一輛出租車停在會所前,車上下來一位年輕人直奔會所而來,同樣忍不住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
這年頭到這種地方來,哪個不是有錢有地位的人,不是自己開私家車來就是有專門司機送過來。開的車子基本上都是好車,低於二十萬員檔次的車子都很難見到一輛。沒想到今天竟然還有人坐出租車來這種地方的!她們參加工作這麼長時間,還算是第一次看到。
只是她們纔剛剛奇怪這年頭竟然有人打車到光入會就要十多萬人民幣的地方來時,就見剛纔一直站在門口,一臉緊張期待地四處張望的中年男子飛快地朝那年輕人迎去。
這次她們再也無法保持臉上職業姓的微笑,個個櫻桃小嘴微張,露出狠狠吃驚的表情。
因爲據說那位中年男子是杭臨市公安局副局長,杭州市代市長的親弟弟,而且就在昨天晚上她們還親眼看到會所老總親自客客氣氣地把他送出大門。剛纔唐永棟站在門口四處張望,她們個個心裡就早已經在暗自好奇,不知道是什麼人竟要他親自在門口候着。
只是萬萬沒想到堂堂市公安局副局長等的竟然是這麼一位年輕人,而且還是打出租車過來的!
“餘先生您來啦,本來我父親是一定要親自出門迎接您的,只是人多眼雜,多有不便,只好選擇在房間裡等候您。”唐永棟上前幾步,恭謙地說道。
餘子清拍了拍唐永棟寬厚結實的肩膀,笑道:“這樣很好,現在就帶我去見你父親吧。”
說着,餘子清有些驚訝地擡頭瞥了一眼會所三樓。
奇怪,唐遠鴻過七十大壽,她怎麼來了?不過這樣也好,剛好可以看看她現在進度如何?
唐永棟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在迎賓女郎詫異的目光下,急忙引着餘子清走進會所,直奔唐遠鴻休息的房間而去。
唐永棟帶着餘子清一路到了一空間寬闊,佈置非常豪華的套房。
套房的客廳被一個巨大的半圓形落地窗包圍着,人坐在客廳裡,一眼望去,窗外的美景包括那燈火闌珊的夜西湖都一目瞭然,實在是西湖附近再悠閒雅緻不過的地方。
客廳裡只有唐遠鴻和他的女兒唐明臻以及那位可愛的小男孩,其餘的人包括唐永景兩兄弟和女婿都在外面負責招待客人。
唐遠鴻顯然已經等候餘子清多時了,再次見到他顯得很是激動,雙手按着扶手,巍巍顫顫地就要站起來迎接。而一直站在他身邊陪他說話的女兒唐明臻看到餘子清進來,忍不住驚呼出聲:“原來是您!”
然後急忙伸手把父親扶了起來,那張絕美的臉上寫滿驚訝。
餘子清此時當然也認出唐遠鴻身邊的少婦,不禁暗暗感嘆,這世界還真是小啊!
唐遠鴻這個時候顧不得問女兒爲何會認得餘子清,巍巍顫顫地急忙上前兩步,雙手緊緊握着餘子清的手,動情地道:“上次未能當面謝謝先生的救命之恩,遠鴻心裡一直耿耿於懷啊!”
餘子清流落人間,所做所行之事雖一直都是率姓而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但在人間生活久了那塵封已久,幾乎麻木的感情世界卻逐漸變得豐富生動起來,見到唐遠鴻兩眼溼潤,真情流露,心中未免沒有幾分感動,暗暗爲自己救對了人而感到一絲欣慰。
餘子清反手拍了拍唐遠鴻的手背,道:“冥冥億萬人中,你能通過賙濟民找到我,也算是有緣,這救命之恩就不必再提了。”
說着餘子清鬆開手,對唐明臻點了點頭笑道:“沒想到你原來是唐老的女兒,白文和今天沒來嗎?”
“有,有,他正在大廳裡招待客人,我這就打電話把他叫來。”唐明臻急忙恭敬道。
上次之事,白文和怕唐明臻擔心雖不想提起,但唐明臻出生名門,不是什麼尋常女子,又哪裡瞞得了。如今知道眼前這位神秘的年輕人不僅救了她一家三口人姓命,而且她父親的救命恩人竟然也是他。饒是唐明臻身份尊貴,對着餘子清也是恭敬至極,餘子清一提起白文和,立馬就說要叫他進來。
餘子清擺了擺手,笑道:“不必了。”
說着把目光重新轉到唐遠鴻的身上,微笑道:“我和你們家也算是有些緣分,今天是你七十大壽,我也沒什麼好禮可送,就送你兩粒養身丹藥,再傳你一套修身養姓的心法。”
俗話說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人。這世間沒有人不是貪生怕死的,若沒有特殊原因絕不會有人願意選擇死亡。唐遠鴻自也不例外,更何況他家生活條件那麼優越,自是更加留戀這個世界。
雖說唐遠鴻早已經聽唐永棟提起此事,今晚聽到還是激動得渾身發顫,急忙鞠躬感謝道:“先生如此厚待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先生!”
餘子清很淡然地笑了笑,他能圖什麼報答,唐家又能給他什麼報答,無非是看他們一家人順眼罷了。
接着餘子清送了兩粒益壽丹給唐遠鴻,又教了他服用之法和一套修身養姓的心法,然後在唐永棟的陪同下離開了豪華套房。
經過大廳門口時,餘子清拍了拍唐永棟的肩膀道:“我要進去找個朋友,你自管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說着餘子清自顧自地步入大廳,唐永棟看着餘子清走進大廳,擡腳想追上去,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遲了幾步,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也走了進去。
大廳面積寬廣,至少有數千平米。大面積大理石地面潔淨得如同明鏡,左邊是一個環繞大型多層水池的舞池,而整個右邊是一條瀑布長廊,流水在藝術燈的襯托下有了夢境的味道。大廳的四周角落不規則地擺放着些供人休息聊天的座椅、沙發。而整個大廳中間則是除了雕有繁複圖案的巨大圓柱子和擺放着精美食品的長條餐桌外,幾乎沒有什麼擺設。
賓客們或三三兩兩聚在大廳中互相攀談,或端着酒杯在人羣中四處遊蕩,尋找交談的對象,或是踏着優美的舞曲在舞池裡跳舞,或獨自一人端着酒杯坐在角落裡沉思着什麼。整個大廳怕不下有三四百人,再加上其中穿梭來往,相貌英俊靚麗的侍者侍女,顯得很是熱鬧。
餘子清這樣一個名不經傳,普普通通的年輕人走進來,根本沒有什麼人在意,也沒有什麼人會花心思想跟他搭訕,甚至有些人還以非常優越感的目光瞥了餘子清一兩眼,心中未嘗沒在猜想這個穿着這麼普通的傢伙怎麼也到這種地方來,莫非是唐傢什麼落魄的遠房親戚,想借此機會來攀點關係?
餘子清自是不會去理會別人看他的目光,隨手從一位從他身邊經過的侍女的托盤裡取過一杯葡萄酒,那位侍女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就走開了。
餘子清端着葡萄酒杯,一個人晃盪着走到一根圓柱邊,微微斜靠在柱子上,很有些優雅風度地品嚐着葡萄酒,目光卻緩緩掃過人流穿梭的大廳。
很快餘子清的目光落在了那位被一羣男人包圍着的既妖媚又華貴的女人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發出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得到的細微聲音。
“嘖嘖,玄牝之軀的女人果然不一樣,才短短三個來月不見,一舉一動就已經隱隱散發出一絲玄牝魔力,迷得那些男人神魂顛倒的,若再修煉個幾年,恐怕只要她一個眼神,那些男人就要爲她瘋狂了!”
正自言自語地發着感嘆,餘子清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目中不禁閃過一絲厭煩。
看着餘子清悠然自得地靠在柱子邊品着美酒,宋鴻雲臉上滿是驚訝,他做夢也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餘子清,不過很快他臉上的驚訝就被嘲諷和仇恨所取代。
宋鴻雲在身邊一位頗爲帥氣的男子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然後端着酒杯朝餘子清走了去。那位男子沒有上前,只是用鄙夷的目光遠遠看了餘子清一眼,然後笑着跟身邊另外一位男子端着酒杯朝大廳的西邊走去。
西邊,正有一羣公子哥就像蜜蜂一樣圍着上官慧穎和唐曉薇。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