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子虛早就知道修真者開闢的空間可大可小，但是他仍沒想到妖怪組織佔據的這個空間竟如此之大。
隨著胡妙雨鑽進一個通道，推開盡頭的一道木門，一個足足有十個足球場那麼大的空間就出現在他眼前。
“好大啊！”段東一臉震驚的嘆道，昂首向上看去，黑黝黝的頂部離地面足足將近五十米。
“這是石頭做的？”李子虛摸了摸牆壁，冰冰的，他用手指敲了敲，牆壁十分堅硬，併發出沉悶的聲音，顯然非常厚。
“沒錯，全是花崗岩。”胡妙雨帶著他們穿過這個空曠的“廣場”，解釋道：“幾十年前發現這個空間的時候，由於空間原主人不知去向，因此我們沒辦法改變這個空間內的法則，只能按照發現時的樣子進行一些改造，當時這裡就是呈現一個巨大岩石洞穴的型態。”
“要是能修改法則就好了，真想把這裡改成首飾服裝一條街。”胡妙雨悠悠嘆道，發現李子虛正用詫異的眼神看著自己，她臉一紅低著頭帶路，再不說什麼了。
“這個空間是做什麼用的？”段東沒注意到她的窘態，饒富興味的問。
“是議事廳，平時有什麼事要決定都在這裡表決，這裡足夠容納總部的全部妖怪了。”胡妙雨恢復了常態，解釋道。
“是足夠了。”段東喃喃自語。這麼大的空間容納幾千個妖怪是綽綽有餘了。
李子虛一路行來，也是暗自心驚。修真者開闢空間的大小，和修真者的修爲成正比，而且要在原主人消失後還能維持空間的存在，這需要多深的修爲啊。
李子虛暗自推算了一下，以他渡劫期的修爲，最多能形成一個只有這個空間一半大的真幻空間，由此可見妖怪組織佔據的這個空間的原主人其修爲有多麼深厚。
“我們到了！”胡妙雨來到一個通道前，推開了一道木門，站在門前回過身來笑道：“歡迎來到妖怪的城市。”
一陣熱浪夾雜著鼎沸的聲音迎面撲來，李子虛深深吸了一口氣，迎面而來的味道他已經很是熟悉了，那是城市特有的味道。
門內，正是一個小型的城市。
“你們在這裡坐一會兒，我去通知妖成天老爺子，儘快安排你們和他會面。”胡妙雨招呼李子虛等人坐下，歉然說道。
“沒關係的，你去吧。”段東急忙道。
胡妙雨點了點頭，向旁邊一個女孩子吩咐了幾句，便轉身急匆匆的走了。
李子虛和段東現在是在一間路邊的小店中，隔著旁邊的玻璃窗，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頭熙熙攘攘的人羣或說是妖羣。
或許是因爲這裡的人並不是很多，外邊並沒有像一般城市一樣建造馬路，只是在衆多店鋪中間留了一條蜿蜒的大道，雖然顯得很是凌亂，但看上去倒別有一番情調。
如果不是早知道這裡是妖怪組織總部，想必李子虛現在一定會以爲這裡是普通的人類城鎮。店外走過的行人打扮入時，道路兩旁什麼樣的店鋪都有，李子虛甚至還看到一家網吧，門口掛著一張大招牌，上頭寫著“魔獸世界即將公測”。
“請用茶。”剛纔和胡妙雨說話的那個女孩子走了過來，端來兩杯熱茶道：“很抱歉，由於本店是品茶社，因此沒有飲料，只能以茶招待二位了。”
“沒關係的。”李子虛向她笑了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急忙叫住她問道：“請問一下，爲什麼這裡會有這麼多人類店鋪？”
“先生是第一次來這裡吧？”那個女孩子轉過身來笑道：“最開始這裡和古代一樣，沒有一點現代化的東西，後來住在人類社會的妖怪越來越多了，他們來到這裡後，嫌這裡什麼都沒有，讓他們很不習慣，於是開了這許多店鋪，現在這裡就和外邊沒什麼區別了。”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謝謝你。”李子虛點點頭，示意自己沒事了，那個女孩便禮貌性的彎了彎身子，拿著盤子走了。
喝了一口清茶，李子虛一時陷入沉思當中。
從這妖怪組織的總部看來，妖怪和人類已經實現了初步融合，大多數妖怪已經融入人類社會，相信如果按照這樣發展下去的話，也許幾百幾千年後，就已經沒有妖怪和人類之分了。
可是爲什麼妖怪當中還有那麼多年輕妖怪不滿意這種現狀呢？而且黃偉所說的不少妖怪以及在妖月瑤變化前與之見面的那個神秘男子又是什麼人？難道真如黃偉所說，有個不知名的勢力在背後操縱這一切？那這個勢力的目的又爲何呢？
“嗨，想什麼呢？叫你也不應！”
耳邊突然傳來胡妙雨的聲音，李子虛猛然驚醒，這才發現胡妙雨正湊在自己臉前，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
“走吧，妖成天老爺子想見見你們。”
李子虛站起身來，深吸了口氣，把剛纔心中的困惑完全甩到一旁，這纔對胡妙雨露出一個瀟灑的笑容道：“嗯，我們去解釋一下吧。”
胡妙雨困惑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剛纔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不過想到這和自己無關，她也沒再多話，便轉身帶路。
據胡妙雨所說，妖成天老爺子的住處並不遠，李子虛和段東跟在她後面穿過了兩條大道，來到一棟木製小屋跟前。
小屋座落在一個較爲偏僻的地方，看得出來這裡的人比較少，連帶的周圍的店鋪和建築也少得可憐。
胡妙雨逕自來到小屋前推開房門，李子虛跟在她後面走了進去，見到屋內已經坐滿了人。正對屋門的一張太師椅上，坐著一個白眉白鬚的老者。他穿著一身中國古代的馬褂，腳上是一雙厚底黑布鞋，看上去和中國農村的普通老年人沒什麼區別。
李子虛和段東才踏進房間，屋內衆人的視線便刷的一下全集中到他們兩人身上，李子虛對此視若無睹，神識卻早已把屋內衆人的修爲了解了一遍。
段東就沒他這麼鎮定了，加之又是妖月瑤事件的主要當事人，一時間心裡忐忑不已，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位就是妖成天老爺子了吧？李子虛在此有禮了。”李子虛逕自走到那個老者身前，作了個長揖朗聲道。
其實李子虛也算是一萬歲的人了，論年齡說不定比妖成天老爺子還大，不過從表面上看到底李子虛
還是個年輕人模樣，因此他倒不介意當一次晚輩。
“遠來是客，李兄弟請坐，請恕小老兒腿有不便，不能起身相迎了。”妖成天老爺子臉上一片平靜，只是欠一欠身說道。
旁邊自有人送上兩張椅子，胡妙雨也走到一旁的妖怪羣中坐下。
衆人坐定後，妖成天老爺子的目光就在兩人身上不住掃射，視線在段東身上乍一停留，然後就久久定在李子虛身上，李子虛也坦然面對，任由他上下打量著自己。
妖成天老爺子是越看越心驚，胡妙雨來見他的時候，就已經告訴過他來訪者修爲不簡單，並竭力告誡不要與之衝突。當時他還不以爲然，以爲胡妙雨是出去待了幾年膽子變小了，畢竟區區一個人類，修行再厲害比得上能活幾百幾千年的妖怪嗎？
但現在看到本人，妖成天老爺子才知道胡妙雨所言非虛，李子虛身上全無一點力量波動，但以自己這雙眼睛竟然完全看不出他修爲的深淺。
如果是平時，自己大概還會認爲他只是一個普通人類，但胡妙雨曾多次見他出手，這樣一個人當然不可能是個普通人，唯一的解釋就是此人修爲遠遠高過自己，所以自己纔看不出他的深淺。
“不知李兄弟來此所爲何事？”妖成天老爺子拱手問道，引來旁邊幾個妖怪詫異地望向他，都想不通在妖怪中輩分很高的妖成天老爺子，爲什麼要用這麼客氣的口吻和一個人類問話，而且還稱他爲兄弟，這不是亂了輩分嗎？
“我爲妖月瑤之事而來。”李子虛也不跟他客套，開門見山的回答。
老爺子聞言臉色一黯，顯然是因爲想到了離奇死亡的女兒而傷心，好一會兒才強打起精神問道：“人不是已經死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是這樣的，我知道妖月瑤的事情有些離奇，所以特意來向你解釋一下，以免影響到我們之間的關係。”段東解釋道。
“還有什麼可說的，人都死了，還拿那種瞎話來騙我們，誰知道是不是你們人類把妖月瑤害了，然後推給那所謂的什麼地府接引使者！”一旁的妖怪中，一個年輕妖怪忿忿地叫道。
李子虛看了他一眼，那是一個二十歲人類青年模樣的妖怪，染了一頭黃髮，還在右耳上戴了三隻耳環。
妖成天老爺子伸出右手虛空壓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多嘴，然後轉向段東說道：
“你也看到了，我們的人不是很相信你們解釋的關於瑤瑤遇害的經過，除非你能拿出什麼有力的證據，否則我們只能自己追查下去。”
李子虛和段東對視一眼，這種情況他們在來此之前早已預見到了，因此也有對策。
於是李子虛站起身來，向妖成天老爺子問道：“那麼能否請老爺子找個沒有人的地方，讓我們單獨談談，這樣我就可以給你看證據了。”
李子虛之所以這麼說，是想要召喚出地府接引使者。
由於地府有規定，接引使者不允許在活人面前出現，而自己是跳出五道輪迴之人，如果只有自己和妖成天老爺子兩個人在，那接引使者應該還會賣個面子。但如果是在這麼多人面前召喚，接引使者肯定不會出來，所以他才希望可以和妖成天老爺子獨處。
“爲什麼要聽你的？誰知道你對老爺子有什麼圖謀！”那個黃髮妖怪又忍不住叫了起來，但是妖成天老爺子卻伸手向他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安靜。“老爺子，誰知道這個卑鄙的人類對您有什麼圖謀，還是……”他一臉委屈的叫道。
“閉嘴，馬克多，我自己會判斷的，你在客人面前這麼失禮像什麼樣子！”妖成天老爺子轉頭罵道，見他訕訕的安靜下來，這才轉過頭來與李子虛對視。
李子虛微笑著和他對視，大腦卻是急速轉動，他總覺得馬克多這個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的樣子，可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好，能這樣坦蕩的和我對視的人，一定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我相信他不會耍什麼陰謀詭計的。”妖成天老爺子突然微笑著說道：“我們去隔壁談談吧。”
“老爺子！”幾個妖怪擔心的叫道，但是都被妖成天老爺子以嚴厲的眼神瞪得縮了回去。
李子虛欣然起身，妖成天老爺子也在旁邊一個妖怪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看得出來，他的腿似乎有些毛病，走路極其不穩。
段東在李子虛的示意下留了下來，有胡妙雨在外邊，李子虛相信他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何況自己還給了他一個法寶，即使外邊這些小妖怪羣起攻之，也足夠他抵抗一會兒了。
房門在李子虛身後關上，那個攙扶老爺子進來的妖怪也退了出去。
房間的隔音效果不錯，起碼外邊的吵鬧聲一點都聽不到了，李子虛悄悄的送了一絲神識出去，牢牢的束在段東身上，這樣外邊真有什麼不對，自己也好及時支援。
“請坐吧！”妖成天老爺子指著一旁的沙發道。
李子虛依言坐下，開門見山的說：“我知道你對妖月瑤的死心存疑惑，最重要的是不相信地府接引使者和西方死神的存在，如果我能向你證明接引使者的存在，你是否還有疑惑？”
妖成天老爺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坐在那裡，花白的頭顱低沉著，好一會兒纔開口道：“瑤瑤是我的女兒，她的母親早亡，是我把她拉拔長大的，在我看來，她就是我的心肝寶貝，是我的生命。瑤瑤也沒有辜負我對她的期盼，她天資聰慧，我教她的各種法術都一學就會，雖然她的修爲還不高，但卻已經是實力不錯的妖怪了。”
妖成天老爺子那低垂的頭顱處傳來一聲壓抑住的抽泣，“她自小就活潑好動，好在爲人乖巧，加上嘴又甜，見到長輩就爺爺叔叔的叫，因此大家都很喜歡她。我一直都寵著她，盡最大可能滿足她的要求，所以她這次說想去人類社會看看，我立刻就答應了，還關照幾個在人類社會的妖怪照顧她，誰知她這一去……”
妖成天老爺子說不下去了，捂著臉低聲抽泣著，在人前強忍許久的悲傷終於爆發了出來。
李子虛無言，早已跳出五道輪迴的他對生死看得很淡，對他來說死亡只不過是人生的一部分，因此他一直對妖月瑤的死沒什麼感覺。但就在這一刻，看著面前那傳來哭泣聲的花白頭顱，看著那瘦小的、
因爲悲傷而顫動的身體，他心裡突然也泛起了一絲悲傷。
“我知道，組織裡的年輕妖怪們一直鬧著要去爲瑤瑤報仇，但是都被我攔了下來。爲什麼？因爲我知道不能爲了我的私事影響妖怪和人類的關係，現在我們和人類的融合正在開始階段，只要有一點衝突就會壞事，最終甚至可能會演變成衆人類與妖怪的戰爭，所以我纔不允許他們去爲瑤瑤報仇，而是被動的等著你們的解釋。”
說到這裡，妖成天老爺子突然忿忿的擡起頭來問道：“但是現在你們卻用那麼離奇的理由來向我解釋，教我要怎麼相信？”
妖成天老爺子直起身來，正視著李子虛，一字一頓地道：“作爲一個痛失女兒的老人，我現在要求你們給我一個可以讓我信服的解釋，這已是我能做的最大讓步了！”
李子虛敬佩的看著他，眼前這個老者，剛剛痛失了唯一的親人，最疼愛的女兒，但他沒有被仇恨矇蔽雙眼，反而還擔心會因此影響到妖怪與人類的關係，如此心胸又怎能不讓人敬佩？
李子虛站起身來，向他深深的一鞠躬，然後直起身來正色道：“老爺子，我佩服你。”
妖成天老爺子苦笑了下，沒有說話。
李子虛也沒有再多說，畢竟即使是敬佩也要適可而止。頓了頓，他又道：“既然老爺子不相信地府接引使者的存在，那我就把他召喚來如何？不過西方死神我沒有辦法召喚過來。”
“好，如果你真的能召喚來地府接引使者，由他告訴我瑤瑤的死因，那我就相信你們。”
李子虛點點頭，再不說話，自顧自的默唸法咒，召喚著地府接引使者。
片刻後，一團黑霧出現在房間內，緊接着接引使者那熟悉的黑色身影便從黑霧中走了出來。
“李先生，有什麼事嗎？”走出黑霧的黑色人影向李子虛招呼道。
李子虛一愣問：“冥羽？”
“沒錯，就是我，咱們又見面了。”黑色人影揮了揮手，用他那難聽的聲音笑道。
“怎麼我每次召喚出現的都是你？難道地府只有你一個接引使者嗎？”李子虛詫異的問。召喚接引使者並不是召喚某個特定的引路者，而是隨機召喚，但李子虛就是想不通，自己總共召喚過三次接引使者，爲什麼出現的都是冥羽？
“當然不是，只是我剛好有空閒，聽到你的召喚，就和本來要來的接引使者調換了一下，所以就過來了！”冥羽笑道。
“哦，我明白了。”李子虛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問：“對了，這位老先生對你和西方死神在商場的戰鬥很有興趣，你給他講講好了。”
一聽是爲了這事，冥羽立刻眉飛色舞的講解起來。
李子虛耐心的等他講完，突然問道：“那個從妖怪身上飄出去的黑霧似的東西是什麼？”
冥羽聽到他的問題立刻變得一臉爲難，支吾了半天才回道：“那是地府的秘密，我不能告訴你，你就當作是附身的鬼物吧。”
“不可能的！”妖成天老爺子忍不住叫道：“鬼物這種東西是沒辦法附身到我們這些經過修行的妖怪身上的。”
見有人不信自己，冥羽也有些急了，情急之下叫道：“爲什麼不可能？那種東西就可以，要不然我們這麼緊急的捉它回來幹什麼。”
話一出口，冥羽就知道自己失言了，果然李子虛立刻問道：“這麼說你們對那種東西很熟悉??糠裨蛟趺椿嶂?浪?睦骱Γ?塹降資鞘裁炊?鰨俊
“哎呀，李先生你就別爲難我了，我要是告訴你們，回去就要被處死了，我可不想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拜託你就別問了。”
雖然兩人看不見冥羽臉上的表情，但光從聲音聽來，就能清楚知道他正在爲剛纔的失言而懊惱。
李子虛知道再逼他也問不出什麼了，只能道了聲謝請他回去。等冥羽的黑色身影由房間內消失，李子虛才轉向妖成天老爺子問道：“這回您該相信了吧。”
妖成天老爺子一臉木澀，畢竟冥羽的出現已經證實了李子虛和段東的話，雖然還不知道爲什麼妖月瑤會變成另一副模樣，但想必也和當時被冥羽捉回去的那團黑霧有關。
想到自己的女兒剛入人類社會就遭此毒手，而且兇手還是掌管所有生靈死亡的地府，歐陽老爺子就一陣茫然。
那豈不是代表自己連報仇都沒有機會了？因爲地府本身就是掌管死亡的地方，要一個妖怪死正在他們的權力範圍內，自己又有何理由前去報仇？更何況去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瑤瑤，爸爸無能，不能爲你報仇了！”妖成天老爺子突然雙手抱頭痛哭道：“地府本來就是掌管死亡之處，爸爸要如何爲你報仇啊？”
李子虛在旁見了有些不忍，於是出聲提醒道：“嚴格說來害死您女兒的應該是那團黑霧，如果不是它附在妖月瑤身上，地府的人也不會對您女兒出手的。”
妖成天老爺子聞言精神一振。是啊，如果不是那鬼東西附在自己女兒身上，瑤瑤又怎麼會死？想到這裡，他更是咬牙道：“有生之年，我一定要查出那是什麼東西，讓它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頓了頓，妖成天老爺子緩和了下情緒，對李子虛道：“真是抱歉，誤會你們了，你放心，以後我會盡量約束這些妖怪，不讓他們與人類發生衝突的。”
李子虛正要搭話，忽聞外邊響起嘈雜的聲響，聲音之大連這間隔音性能頗佳的房間都無法阻擋。
與此同時，那個攙扶著妖成天老爺子進來的年輕妖怪突然砰的一聲撞開房門衝了進來，喘著粗氣叫道：
“老爺子，不好啦，馬克多剛纔跑了出去，打著爲瑤瑤報仇的旗號把妖怪們都集合了起來，和這位先生一起來的那個同伴也被他們帶去議事廳了！”
“什麼？”李子大吃一驚，也顧不得禮貌了，站起身來身形一陣晃動，轉眼間已經消失不見。
“小六，快扶我過去，我倒要看看那些小兔崽子想幹什麼！”妖成天老爺子氣得滿面通紅，對那個衝進來的年輕妖怪叫道，心中卻爲剛纔李子虛展現出來的修爲而驚訝。以自己的修爲竟然完全沒有看到他是怎麼離開的，當下心中不由得暗歎這果然是個隱藏實力的高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