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瘋狂激烈纏綿有福利

085 瘋狂、激烈、纏綿!(有福利)

明明驕陽當空,春末夏初,氣候正好,郝貝今個兒這一天也都是好心情,來的路上,寧馨都跟她說了,說可能首長吃醋,可能首長是病重。

郝貝都想好了,她要跟裴靖東說,不管是是殘是廢的,只要活着,那我們就要好好的在一起。

人在與死神擦肩過後,總會有這樣的珍惜生活的時候。

對於郝貝來說就是這樣,災區受困的時候,她想過很多,過去那些絞着腦勁沒想明白的,那會兒全都清晰明白了。

但是現在,滿腦子都是秦汀語這賤人的狂笑的炫耀,不就是個孩子嗎?

不就是仗着你肚子裡這塊肉嗎?

打死了你,看你肚子裡那塊肉還能出來得瑟嗎?

秦汀語面上的驚恐,隨着郝貝的走近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必勝的笑意,那些笑明晃晃的,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子一樣,就這麼刺進郝貝的眼中心間。

“靠,秦汀語你真不要臉……”郝貝說着,‘啪’的揚起巴掌就甩了郝貝一眼。

秦汀語一個使力,一點兒孕婦樣也沒有的,使勁就去推郝貝。

郝貝往後退了一步,兩人就糾纏在一起,也不知道誰先把誰給撲倒的,總之就是纏打在一起了。

郝貝跟頭小蠻牛一樣,打架這事,從小就沒吃過虧。

這次自然也不會吃虧的,幾個翻滾之後,就把秦汀語給壓在身上,她就騎在秦汀語的胸口處,刀尖子一樣的目光狠狠地盯剜她幾下。

如果這時候,手上有把水果刀,郝貝會毫不猶豫的想給這女人一刀子。

咦……

可是有些不對勁呀?

她們都打成這樣了,裴靖東那男人是死人嗎?怎麼就沒吭聲一句呢。

郝貝怔了怔,又看到那被自己壓在身上的秦汀語,臉上竟然是一種詭異之極的笑容。

郝貝倏地一驚。

頭皮發麻的回頭去看那睡在地墊子上的男人……

……

在郝貝衝向秦汀語的時候,管家王叔就大汗淋淋的跑上二樓了。

“少爺少爺不好了,少奶奶跟二少奶奶打起來了……”

此時,臥室裡,裴靖東正接過柳晴晴遞過來的藥丸,剛喝了口水,白色的藥丸還未送進喉嚨裡,就聽聞這一個驚悚的消息。

虎軀一震,劍眉擰成一團,凝目注視着王叔問:“她們爲什麼打起來?”說着,動了下身子,想要起身,可是馬上臉上就一片蒼白。

方槐本來是坐在沙發上的,聽到王叔這麼一說時,當下也是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咒罵着:“靠,我就說那女人胸大無腦吧,你們一個個五迷三道,就是個惹禍精兒。”

方槐說罷,大踏步的往朝着屋外走去。

柳晴晴送上藥丸的手僵了一下,眸底有抹痛苦,不過卻還是安慰着:“姐夫,你放心吧,三哥會處理好的。”

裴靖東淡漠的瞥了她一眼開口說道:“晴晴呀,你可別讓我後悔把你留在身邊,別當上第二個秦汀語呀。”

柳晴晴擡頭露出一絲溫柔的笑容:“姐夫放心,晴晴只做本份的護士工作,三哥說,如果我這次再傳搗亂,他會殺了我的。”

裴靖東嘴解一抽,他怎麼就那麼相信方槐的這話呢?

……

展翼是在停車場那兒等着寧馨的,可是沒等到,就往路上這兒尋來了,就在停車場的外面,就看到寧馨帶着兩個小娃兒,那是東走一下,西走一下……到頭來原地踏步。

“寧阿姨,要不咱們分頭行動吧。”裴瑾瑜實在是服了這個寧阿姨了,一會兒說先去找爸爸,一會兒說幫媽媽去打人。

然後就成了現這樣,東邊走兩步,西邊挪兩步。

急的裴瑾瑜小娃兒滿頭都滿汗。

“寧馨兒,你怎麼把車停在這兒了?”展翼快步走上來,皺眉問寧馨。

“啊!”寧馨驚叫一聲,衝過去,一把拽着展翼道:“走,你跟我走……”

展翼的倏地一下就紅了,寧馨拉住他的手了。

寧馨說讓他跟她做,靠,他怎麼能跟她走呢?

“你,放開我。”展翼站在那兒沒動,憋紅了一張臉。

寧馨一回頭,詫異的看着展翼問:“你爲什麼不跟我走?”

展翼不自在的答道:“你都結婚了。”

寧馨十分不解的眨巴下亮晶晶的鳳眸:“這跟我結婚了有關係嗎?”

兩個小娃兒在邊上看得無語死了!

再次覺得,寧阿姨和小展叔叔好般配呀,可惜寧阿姨結婚了的。

裴瑾瑜小娃兒這會兒急的不想等他們白癡的話說完,直接開口道:“小展叔,寧阿姨讓你跟她走是去幫我媽媽打架,不是要私奔,寧阿姨,小展叔不跟你走是以爲你要帶他私奔去……”

“呃……”寧馨同學臉一紅,看向展翼的眼神充滿了同情與憐憫。

“展小翼呀,你是不是暗戀我了……”

“靠!貝貝跟誰打起來了,不早說呀……”展翼火速的轉移了話題,擡腳就往溜。

寧馨嗷嗷的叫了一聲:“展小翼,我要告訴首長你管嫂子叫貝貝……你不安好心了……”

展翼的身子一震,腳步卻未停歇,暗罵寧馨一句腦殘,拎了兩個小娃兒,一邊走一邊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寧馨倚在她那輛寶藍色的蓮花跑車跟前,看一眼這諾大的豪華別墅,眸光波光流轉,低頭,神色暗沉,擡頭時,鳳眸微潮,吸了吸鼻子,拉開車門,發動車子,打轉方向,拐了彎往大門口駛去。

等車子開出裴家的別墅後,寧馨把車停在路邊,這才趴在方向盤上嚎啕大哭。

一直哭到手機響起了彩鈴音時,她才用手胡亂的摸了把淚,看到屏幕上的號碼時,眸底悲喜交加。

纖手划動接聽鍵,輕喂了一聲。

那邊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回來了?”

寧馨:“嗯,馬上回家。”

對方:“恩,還順利嗎?”

寧馨:“嘻嘻,也不看看我是誰,能不順利嗎?我跟你說喲……”

……

再說裴宅裡,方槐趕到的時候就是郝貝發現不對勁的時候,還沒等她回神呢,就讓方槐把她拎離了秦汀語的身上。

方槐那真是拎着郝貝就覺得煩燥,誰能來告訴他,這個女人那,那點兒好了呀?

一張臉鵝蛋臉又不是美人臉,這要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也就罷了,明明就是這平凡的大街上一抓就能抓到兩三個的小毛丫頭而已。

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呢,瞧瞧裴靖東爲了她,瞧瞧展翼那時不時發呆的二樣……

嘖嘖,方槐真是越來越嫌棄手上拎的這個女人了。

郝貝被方槐拎開一點,那就更加的看清那睡在地墊上毫無反應的男人了!

別說這男人是裴靖東了,就算是個陌生人,也不可能這麼無動於衷的吧。

試着掙開方槐的鐵爪就要往那一處走去,方槐拽住她的胳膊冷哼:“我說你這女人長沒長腦子呀!”

郝貝這麼一細看也終於是看清楚了,她盯了有一分鐘左右了吧,那個睡在那兒的男人就那麼一直望着天空,這邊兒所有的動靜,跟他都沒有關係一樣。

嘴角一抽,而後看着地上睡在那兒挺屍的秦汀語啐罵了句:“靠,秦汀語,你他媽的真噁心人。”

秦汀語淡定的坐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而後又回到那一處,抱着那個睡在地上的男人就親了起來。

而後那男人還發出那樣的聲音來。

一模一樣的話再聽一次,郝貝真心覺得眼疼耳朵疼!

郝貝訕訕的看向方槐問:“那個,是個假人吧。”

方槐白了她一眼:“呵,你以爲呢?”

郝貝狂汗,巨汗……恨不得掐死這秦汀語,尼妹的,要不要這麼變態呀!

一個假人,尼瑪的弄的跟真人一樣了,還有那聲音。

怎麼那一模一樣呢?

郝貝還在疑惑時,方槐卻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一樣丟她一句:“你不知道有電腦合成音嗎?”

這年頭科技這麼發達,只要有錢,什麼弄不來的。

郝貝的臉瞬間紅成一片,方槐走,她就也跟在後面走,邊走邊問:“那麼秦汀語是故意激我的嗎?”

方槐冷哼哼一聲,算作回答。

郝貝又問:“她剛纔還故意跟我提孩子,然後說我要殺了她的孩子,阿南會殺了我……哦哦,她這樣是想激怒了我,然後讓我給她打架,然後她的孩子會出事,就賴到我的頭上了……”

“嗯哼。”方槐又是這麼一句。

秦汀語的心思太透明瞭,這個孩子,秦汀語從起初的自信,到如今的不自信。

聽說最近幾次說摔到跌到的,這孩子生命力超強都穩妥妥的。

這兒又不比外面,裴家既然認了秦汀語這個孩子是爲裴靖南作的試管嬰兒,那麼一切保全措施那是做的足足的。

包括伺候秦汀語的傭人,也全都是京都裴家老宅那邊兒派來的。

秦汀語不想要這個孩子,那也得看看裴家人同意不同意的。

當然,這些方槐也懶得跟郝貝這個白癡講的。

走了一段路後腳步一頓,後面一直低着頭跟着他走的郝貝砰的一下就撞在方槐的後背上。

撫着被撞疼的額頭道:“你怎麼走路的。”

方槐那細長的桃花眼一眯:“你才怎麼走路的呢?”

郝貝無所謂的笑了笑:“嘿嘿,剛纔的事謝謝你,你要罵罵我心裡舒服的話,那麼就罵吧,然後罵完了,帶我去見裴靖東吧,拜託了……”

方槐看着郝貝這樣討好的笑容,真覺得這女人煩的要命。

展翼帶着兩個小娃兒過來時就看到這一幕,可是把一大兩三仨人氣壞了。

“方三,你……”

“舅舅,你不能罵我媽媽,不然我們不喜歡你了……”

如此,方槐只能仰天長嘆,這世道,真他孃的世風日下。

他沒有把郝貝怎麼着吧,一個個的識人不清呀!

郝貝傻笑的抱起裴瑾瑜小娃兒笑道:“你們放心,舅舅沒有罵媽媽喲,舅舅是個好人,他是在幫媽媽呢。”

方槐不屑一顧的冷聲道:“嘁,你想太多了吧,我有幫你嗎?我纔不會幫你。”他不喜歡郝貝搶了姐姐在那男人心中的地位,所以他纔不會幫郝貝的。

郝貝回了方槐一笑:“方槐,你是個好人,我知道的。”

方槐站在那兒,風中凌亂了,這,這他媽的,還是麼一次被人誇好人!這感覺——晴天霹靂!

郝貝懷裡裡抱一個,後面跟一個,就這麼往主宅走去。

展翼跟在邊上解釋着秦汀語那個行爲。

原來這秦汀語早就從國外訂購了一具可以跟真人媲美還帶發聲系統的裴靖南迴來。

每天就在這宅子裡,讓人搬來搬去,睡覺摟着睡,一起吃飯什麼的……

聽的郝貝心中連連作嘔,這秦汀語是要噁心死她的節奏嗎?

花園裡,草坪上,秦汀語啪的一伸手,抽在那個假男人的臉上。

男人立馬發出高潮時的呻吟聲來。

秦汀語卻是聽的哇哇大哭,怎麼辦?她要怎麼辦?就算是噁心死郝貝,那個男人也不看她一眼。

她受不了這樣,她以爲她只要待在裴家,只要有了這個名份,她得不到也熬得起,就熬着一個時間。

可是才短短的不到兩個月而已,她就受不了了。

她本就是天之驕女,如今卻被關在這兒當起了籠中的金絲雀,飼養她的還不是金主,而是一羣只爲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好的傭人們。

這越來越讓她懷疑那天晚上的男人到底是誰?

她看到的明明就是裴靖東呀,他那天就穿的那件衣服,可是那個男人的表現,這事兒真的就跟他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那男人受了重傷,可是他寧願讓柳晴晴那賤人照顧,都不讓她近一步身的。

秦汀語有些不自信的想着,也許,可能,那天晚上,自己中了藥,所以把來人看成了男人,只是醒來後看到那扔在牀邊的衣服,才以爲是裴靖東的。

只想到這個可能,她就發瘋般的想把肚子裡這塊爛肉給弄掉了。

可是個傭人們來的那天也說了,只要她生下這個孩子,她的名字就會出現在裴家的族譜之上,如果這個孩子沒有了,裴家也會以她護不住後代爲由,將會永遠得不到入族譜的機會。

那族譜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對別人秦汀語不知道怎麼樣,但是對於她來說,族譜真的是很重要的東西。

那代表着她是被裴家這個北方大家族所承認的。

更代表着那個男人將一生不能拋棄她的。

賀子蘭把花園裡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也是無限的感慨,秦汀語心中所想,何嘗不是賀子蘭所思的。

走上前,扶起坐在地上發愣的秦汀語安慰道:“孩子,別坐地上,身子是你自個兒的。”

秦汀語啪的一巴掌打在賀子蘭那張染着脂粉的臉上怒斥道:“誰讓你化這麼噁心的妝還來拉我,不知道這樣會對胎兒不好嗎?”

賀子蘭讓打的怔,眸底有水霧浮現。

秦汀語看到這樣的賀子蘭,恨意更是由心而生,嘴上更加的不留一點點情面的罵着:“呵,賀子蘭,你這副樣子,還是留着給那國老男人泄火用吧。”

賀子蘭詫異於秦汀語最近的變化,原先不是這樣的,可是最近秦汀語只要逮住機會就會罵她,打她。

在這裴宅裡,下人們面前,賀子蘭是高高在上的裴太太,殊不知,在裴靖東跟前,在秦汀語跟前,賀子蘭就是一個連下人也不如的低賤東西。

賀子蘭欲哭無淚,秦汀語卻已經吩咐傭人讓把二少爺擡回房中去。

……

郝貝抱着裴瑾瑜小娃兒到了裴靖東的臥室的時候,臉上紅紅的,心也怦怦怦的亂跳着,這一路雖然跟孩子們有說有笑的。

但那顆狂跳的心一直沒有停止過,就是這會兒,還是怦怦怦的亂跳。

暗罵自己沒出息,怕什麼呀?

不就一個三條腿兒的男人嗎?

“媽媽,你怎麼不走了呀?”小娃兒拽了下郝貝的衣角這麼問時,郝貝驀然回神。

笑了笑,擡步又走了兩步,近在眼前的門,就在這時候打開了。

郝貝眸底閃過驚喜,可是當柳晴晴那寫滿了吃驚的眼光掃過來,郝貝覺得臉上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寒澈入骨。

柳晴晴手上端着藥盤,身上穿的也是一件粉嫩的護士服,那護士剪裁得體,一頂粉嫩的護士帽子扣在腦袋上面,給柔順的直髮裝點上一抹粉嫩之色。

郝貝青黛色的秀眉一擰,這他媽的是護士服嗎?情趣護士裝還差不多吧。

那盤兒正條兒順的,看得她眼疼。

柳晴晴卻是溫柔的笑着跟郝貝打招呼:“嫂子,你先進來吧,我去拿點東西。”說完退後一步,主動的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嘎——

這麼溫柔,肯定沒安好心。

郝貝就是這樣想的,所以只點了下頭,並沒有跟柳晴晴說話就向屋內走了進去。

墨藍色調的屋子裡,一張黑色的大牀上,男人倚在牀頭時,郝貝進來時,男人甚至都沒擡頭的。

郝貝那叫一個氣呀怒呀各種心情都有。

這尼瑪的無視她呀!

走到屋子中央,郝貝咳了一嗓子。

男人還是低着頭,看手上的雜誌。

郝貝又輕咳了一嗓子,男人還是無視。

郝貝怒了,小火車頭一樣的衝過去,一把就奪過男人手中的雜誌,男人這時候才擡眸看了她一眼。

烏黑深邃的眼眸疑惑地瞅着她:“你來做什麼?”

郝貝鼻頭一酸,馬上就有眼淚要飆出來,這男人,這死男人還敢問她來做什麼?

她的丈夫就那麼不明不白的撇下她了,她找來了,他還問她來做什麼?

男人的眉頭一蹙,不悅的氣息毫不掩飾的擴散着。

“裴靖東,你都沒有話要跟我說嗎?”郝貝心想,你解釋一下呀,比如說你有什麼苦衷呀,有什麼不方便說的事情呀。

男人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眸色莫測高深,而後開口,卻不是郝貝想聽的解釋,而是——

“郝貝,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郝貝一時傻愣住了,不知道男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更不知道他說的不相信她是指的什麼,如果是剛纔秦汀語的事情。

“裴靖東,那個,剛纔的事情,是我沒看清,我跟你道歉,可是你呢,你有試着相信過我嗎?我不過就是去看了下沈碧城而已,你就把我一個人扔在D市不管了呀,你不管我在那兒丟了呀……”

郝貝一說起這個來,那就控制不住的落了淚珠子,真心的傷呀,每每夜半醒來時,想到這個男人沒心肝的扔下自己就跑,她就恨的牙癢癢眼淚嘩嘩的落。

“好呀,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那麼,這個婚姻就不要再繼續了。”裴靖東說這話說的依舊淡如涼水,一點兒感情的色彩都沒有,就這麼說了出來。

郝貝的心一揪,一雙美目水霧氤氳,翹長的睫毛也高高的撐起,有淚珠子順着白晰的臉頰滾落,張圓了紅脣表達着她的吃驚。

良久,屋子裡靜的沒有一點兒聲音,甚至連兩個人的呼吸聲都聽不真切。

臥室門口的兩個小娃兒不淡定了,可是還沒開口說一句話時,就被展翼和方槐一邊一個的抱離了現場。

沒了外面圍觀的衆人,郝貝吸了吸鼻子,小聲的哭了起來。

“裴靖東,你是不是真的生氣了,那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就睡着了的。”她自己也想不通呀。

“一次睡着醒來在醫院,第二次睡着醒來在酒店,也許下次再睡着醒來就跟誰在牀上呢?”裴靖東的聲音冰冷的像是從冰洞裡出來的一樣,就這麼毫不留情的說了出來。

郝貝驀然一驚,是呀,她怎麼總是能睡着呢!

那個……

美目中閃過疑惑,閃過不可思議,更多的是一種難過與傷心。

而後想到展翼跟她說過的,讓她再也不見沈碧城。

沈碧城是她的救命恩人沒錯,夏秋也是她最好的閨蜜。

這種時候,如果真要二選一,她傻缺的纔不知道選什麼好不!

“裴靖東,我以後再也不跟他們一起玩了,你別生氣了好不?”

郝貝的道歉裴靖東並不接受,反倒是面無表情的開口道:“郝貝,這次離婚,不是你說的,是我說的。”

離婚?

郝貝的腦袋轟的一下就炸開了!

這些天,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了,每聽一次,她就堅定一次信念,那就是她絕對不會離婚的。

可是那都別人說的離婚,現在是這個男人說離婚了。

這男人就那麼點點小心眼嗎?

“裴靖東,你行不行呀,怎麼那麼小心眼,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好不好呀?離婚這個事可不是說着玩的,你讓我不要說,你也不要說好不好?”

男人的神色依舊不表,眼皮兒都不擡的,菲薄的兩片脣片就這麼一張一合,說出來的話,卻是氣死人不償命的。

“呵呵,你以爲我跟你開玩笑的嗎?”

郝貝站在那兒,除了流眼淚,腳底竟然跟生根了一樣的,一步也不敢往前走了。

就在這時,柳晴晴敲了下門板說道:“姐夫,我把東西拿來了。”

裴靖東這才擡了下冷酷的狐虎眸點了下頭:“恩,拿過來吧。”

柳晴晴踩着輕巧的腳步,嘴角帶着抹笑意,走進來,越來柳晴晴,把那個牛皮紙的文件袋拿過來,打開白色的封線,這才遞給裴靖東,並說道:“姐夫,你看下弄的對嗎?”

裴靖東打開來看隨便的掃了一眼,沒有接柳晴晴遞上來的簽字筆,而是從牀頭櫃裡摸出一支白色管子的筆,嘩嘩兩下,就簽上了名字,又翻了一頁,如此重複。

而後點了頭:“嗯,可以了。”

這個過程,也就一分鐘左右,而郝貝就像是讓點了穴一樣的呆愣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然後就看到裴靖東把那份簽過字的東西給了柳晴晴:“恩,給她吧。”

郝貝一直不覺得裴靖東說的給她吧,那個她是指的自己。

可是柳晴晴這個小白花就這麼走到她跟前,面帶微笑,遞上那紙裴靖東簽過名的東西。

上面碩大的標題——離婚協議書!

郝貝眨巴下眼,又眨巴下,眼前還是這五個沒變的字。

柳晴晴有絲竊喜,但並不表現出來,語帶安慰的道:“嫂子,你先拿着吧,有什麼事,好好的跟姐夫商量。”

“出去!”裴靖東惱怒的一喝,柳晴晴的身子一抖,把東西胡亂的塞到郝貝的手中,就趕緊的往外小跑。

郝貝手中捏着那兩張薄薄的白紙,上面的黑字,一個個的看得她眼疼。

而眼淚,一顆顆的打在黑字上,暈染開一朵朵墨一樣的小花,郝貝心中一喜,而後眼淚越流越多。

好多字跡都模糊不清了,可是牀上那個坐着的死男人,很過分的繼續折磨她:“你簽字吧,你上次寫的那份我放在南華了,不然的話就不用你重新籤一次字的。”

郝貝擡頭盯緊了男那兩片菲薄的脣,這一張一合的,從見到她之後,沒說一句好聽的不說,還完全他媽的都是傷人心的話。

郝貝的小宇宙暴發了,一步步的走過去,邊走邊說:“好呀,這可是你說的。”

裴靖東坐在牀上,瞪眼看她,竟然有些懼怕的模樣說:“你別過來。”

郝貝冷笑:“我不過來,怎麼簽字呀,你讓我咬破手指籤血字不成。”

裴靖東沒回出來話呢,郝貝就撲了上來,那真是撲的,還有一步的距離,就這麼噗的下就撲到他身上。

像剛纔跟秦汀語打架的那陣勢一樣,就這麼撲上來,扳住男人的那顆腦袋,直接咬住他的脣片,尖利的貝齒一點兒也不留情,咬着血來,就去吸他的血。

越吸心裡越委屈,她好想他,之前只覺得想不通他爲什麼離開?

可是這會兒,見到他,他又講那樣難聽的話,可是她除了氣之外,還生出一股不想離開他的念頭來,就想跟他在一起,一直到不能在一起的時候。

男人愣住了,虎眸中閃過綠油油餓狼一樣的眸光,沒有反抗的倚在牀頭,承受着女人全部的重力。

感受着她尖利的牙齒咬破他的脣片,感受着她灼熱的呼吸就在他的鼻端。

郝貝一直都知道這個男人是重欲的,無時無刻都能變身禽獸,而且這個男人很喜你她的主動。

以往的歡愛中,她雖然被動,卻也有享受的時候。

如若她主動起來,這男人就更是發瘋的不要命似的要她。

可是這會兒,她都親他了,男人卻是毫無反應,沒有回吻她不說,甚至那放在兩側的大手都沒有摟住她。

郝貝就這麼不上不下的吊在男人的身上。

紅脣貼在他染血的脣片上。

時間像是靜止了一樣,心底一陣陣的疼,說好不放棄的,可是好難受,這樣糾纏顯的自己一點兒格調也沒有。

脣稍退開一點兒,撐着身子想離開時,腰間一緊,身子被重重的壓到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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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一喜,卻又馬上就紅了起來,好委屈。

男人的另一隻手,卻在這時擡起她精巧的下顎質問:“簽字嗎?”

郝貝趕緊搖頭:“不籤,不籤,我不要離婚,不要……”

男人吃吃的笑了,黑眸中的寒光漸漸被曖陽般的色彩所代替。

“說話算話嗎?”實在不放心這個女人,離婚這個詞已經說了不是一次兩次的了。

郝貝點頭:“當然算話,就沒有比我說話更算話的人了。”

男人倒吸一口冷氣,擡着她的下顎親了上去,輕親她的脣瓣,而後咬上,切齒般的聲音就這麼說了出來:“那麼,別讓我再聽到那兩個字。”

郝貝眸光靈轉,而後笑問:“哪兩個字呀?離婚?”

男人眸色一暗,張嘴,咬住她的脣瓣,狠力一咬。

郝貝緊繃了身子,那從脣上傳過來的疼痛的感覺,竟然該死的美妙,痛並快樂着!

“呵……”

男人輕笑一聲,覆上她的脣,用舌尖兒頂開她的貝齒,狂肆地舔過貝齒,纏住她誘人小粉舌,霸道地吸吮翻攪她的香甜,狠狠的吸住她的美好。

“唔……”郝貝反抗不得,綿軟的身子早已習慣他的碰觸,嬌羞的掙扎了幾下,便不由自主地迴應起他。

粉如的小舌軟軟地迴應着他,惹來他更狂野的反應,火舌粗暴地纏着她,讓她的鼻裡、嘴裡皆是他的氣味。

裴靖東喘著粗氣半靠在牀頭,感受着自己身體的變化,發疼的,想要把她摁在身下佔有。

但——

臉上忽然一變色,極力的壓下想要她的慾望。

郝貝這兒還奇怪呢,這男人今天就這麼溫情如水嗎?就只是親她嗎?

脣舌交纏之際,她明明都感覺到他勃發的慾望了的。

有些小羞澀有些小興奮,他們有好久沒在一起了。

可是就這麼嘎然而止了。

眸兒眨巴着,期待地瞅着他,那種想要他的慾望特別的強烈。

裴靖東修長的手指輕撫着小妻子羊脂般的嫩頰,她臉色坨紅,媚眼如絲,玲瓏有致的曲線被一件素粉色的襯衫包裹住,也未能遮蓋得住她傲人的曲線,呼吸一窒,他對懷中這女人的慾望已經不能用食髓知味來形容了。

可是現在——

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油然而生,裴靖東眸光黯淡了下來,隨姬黑眸又閃過一絲狡詐,菲薄的脣也跟着揚起一抹壞壞的笑意。

“你,怎麼了?”郝貝全身都被撩撥的難受極了,不得不問出口。

男人低笑着出聲:“怎麼了?想了?”

郝貝臉紅紅的,小小聲的嘀咕:“嘁,你不想嗎?”靠,不想那什麼頂着我幹嘛呀。

男人身子一僵,箍住她腰間的大手,又緊了一分,就那麼緊緊的壓住她在他身上,而後兇猛無比的低頭親她,不要命一樣的瘋狂,熱吻,吸吮,一直到她的脣片發紅發腫,麻麻的心肝兒都酥了的時候。

男人才抱起她……

一種堅定的神色在他的眼底慢慢成形,虎目如炬的盯着她:“想清楚了,不離婚,想我……?”

郝貝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十分大方的推倒他:“對,不離婚,就是想你了。”

低頭吻上他的脣,像他吸她時一樣,把他長舌吸進自己嘴裡,裹住他的長舌,他想退開時,她就去咬他。

你追我逐,男人的大手開始急切的尋覓着。

女人的小手也慌亂的配合着,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嬌吟,就這麼響起。

開着的門被人悄然帶上,給了這方忘我的小夫妻一安靜歡愉的空間。

屋內陸續傳出曖昧的對話來,這是一場瘋狂、激烈、纏綿的一次別樣的歡愉。

情事過後,女人依舊趴在男人的胸前,此時,屋內曖昧氣息直線飆升……

剛剛饜足的男人,俊臉上還帶着一絲傭懶,髮絲凌亂,身上的衣服也只是隨意的披着,露出精壯的胸膛,古銅色的肌膚上還留有紅色的指痕。

經過愛的洗禮郝貝這纔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張嘴一口就咬住男人肩頭的硬肉。

“唔,媳婦兒,你還想咬呀,那……”

男人的流氓話一張嘴就來,羞的郝貝滿臉通紅,憤恨的指着那地上散落在衣服堆裡的兩張白紙掐着他腰間的硬肉質問:

“你,剛剛竟然敢真的簽字了。”

她的質問讓男人的黑眸掠過一絲深沉,可馬上就被笑意取代,而後輕點她秀挺的小鼻頭,寵溺味十足的對她說:“你再去看看……”

郝貝不解,可是在男人鼓勵的眼神這下,抓了件男人的襯衣攏在身上,跳下牀。

赤腳踩在牀邊的長毛地毯上,才撿起那紙讓淚水模糊了的離婚協議書。

隨後睜大眼,不可思議的張大了嘴,揉了把眼,而後可憐兮兮的看着男人說:“我完蛋了,一天有兩次眼花,我眼晴是不是不好使了……”

看到秦汀語那個假的裴靖南時是眼戳,那麼這個離婚協議書上,明明裴靖東簽過字的呀,可是現在怎麼就空白一片了呢?

裴靖東被小妻子這傻愣的小模樣逗樂了,憋着笑,招手讓她過來。

郝貝走過去時,他才親了親她解釋。

原來他簽字的那支筆是練字用的魔法筆,寫上去,半小時,字就沒有了。

郝貝嘴角一抽,伸手就捶起男人來,男人任她打任打捶。

半晌之後,安靜下來,纔開口道:“貝貝,你能來找我,還能這樣堅定的不離婚,我很高興。”

郝貝嘁了一聲,心裡碎碎罵,死男人,你當然高興了,可是姐兒我可是不知道掉了幾桶淚的。

而後又聽到男人說了句:“但是,現在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再提離婚的事情,而你,還有權利提一次。”

啊?

郝貝不解的擡眸,不是說了誰也不許說這個詞的嗎?

男人低嘆一聲,而後讓她先去洗漱,然後去找方槐。

郝貝十分不解,可是男人不說,只是說累了,還要睡覺。

郝貝更是驚悚,這男人有潔癖呀,每天都要洗兩三次澡的,更別說做了愛之後呀,那更是會洗乾淨了,把牀單被子都換上新的纔會睡覺的。

而現在就這樣睡了。

郝貝拿了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一邊洗一邊還在想着男人的不對勁之處。

他們的歡愛完美到無懈可擊,而且,經過先前打秦汀語那事兒之後,郝貝也想明白了,秦汀語八成知道肚子裡的種不是裴靖東了,所以纔不想要的,纔想跟她打架的。

所以郝貝都堅定了決心,不理秦汀語,那怕秦汀語挑事,她也不理。

是不是裴靖東的孩子,現在隔着肚皮,誰也不知道,DNA檢測,這兒一份,那兒一份的,全都難辯真僞。

但生出來就不一樣了,活生生的一個人兒,還能看不出來嗎?

熱水嘩嘩的沖刷而下,郝貝的心中怪異越來越多,洗完擡腳出來時,驀然一震。

方纔他們用的是男下女上,方纔一直是她壓倒他!

這不對?

所以,這男人的腿?

郝貝的眼淚瞬間就涌了出來,怪不得男人讓她洗過澡後去找方槐。

方槐是軍醫呀,一直在裴宅,還有柳晴晴專業護士。

那麼,郝貝幾乎不用問也可以知道自己猜對了。

淚眼婆娑的走近牀上裹住被子的男人,無聲的哽咽着,坐到牀邊,纖嫩的小白手,撫上薄被,而後撲上去,連人帶被的把男人抱在懷裡宣示着——

“裴靖東,你別想甩開我,我郝貝要認定的事兒,那就是撞了南牆我也不回頭的,就算你殘了廢了,也不能甩開我,那怕有一天,你死了,你也是我郝貝的丈夫。”

被子裡的男人全身都僵硬了,他並沒有聽到女人說‘我愛你’這三個字,可是女人的宣示在傳到他的耳朵裡時,卻比這世上最美的三個字我愛你還要美妙。

全身都輕飄飄的像是在雲霧裡一般飛蕩着。

郝貝說完這些,站起身,自己給自己打氣的說着:“嗯,就是這樣子。”

說罷煩燥的攏了把還溼着的秀髮,也顧不得收拾什麼,把衣服穿齊整了就去找方槐。

走出臥室時,就看到在走廊的端穩站着的秦汀語和柳晴晴。

兩人似乎在說着什麼,看到郝貝時,都不說話了。

秦汀語雙眸生紅,看着郝貝那經過歡愉滋潤過的小臉潔白如瓷,心中的嫉妒更深了幾分。

而柳晴晴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拿起放在邊上小櫃上的托盤道:“嫂子,這是姐夫呆會兒半小時之後要吃的藥,你……”

相較之秦汀語來說,郝貝覺得現在的柳晴晴已經很上道了。

最起碼這時候,柳晴晴沒有直接送進去。

“我拿進去吧。”郝貝走過去,接過藥盤子,而後重新返回屋子裡。

走廊裡,秦汀語鄙視的看着柳晴晴:“呵,柳晴晴,我可不相信你真的放棄了……”

柳晴晴溫柔的笑了笑:“秦小姐說笑了,我的要求很微小,就是照顧好他,從來沒有想過得到他。”

這話,放下托盤走出臥室的郝貝也聽到了,心中有些不是味,可是又說不出個反駁的話來。

就問了柳晴晴方槐在哪兒,得到方槐在樓下時。

郝貝就點了下頭,不放心的看了一眼秦汀語。

就聽柳晴晴解釋着:“嫂子你放心,姐夫房裡的門,從外面是打不開的,除非姐夫自己願意開門。”

郝貝這才放下心了,有些赫然柳晴晴居然看出她的心思來了。

秦汀語那是氣的不行,在樓梯口時,還想伸手攔郝貝,郝貝趕緊一躲,不跟她碰到一起去。

“秦汀語,收起你的小心思,你既然嫁給了裴靖南,那麼就好好的當你的二少奶奶吧,你想讓我跟你打起來,想弄掉肚子裡不知道誰的種吧,真沒見過你這樣狠心的母親,孩子也是條生命呀……”

郝貝罵的直白,說的也清楚,直說的秦汀語面無表情瞪大了一雙死魚眼。

郝貝是在花園裡找到方槐跟展翼的,還有兩個小娃兒,三個人在花園裡給一隻牧羊犬洗澡。

水淋的到處都是,郝貝遠遠的看着。

心中思緒萬千,有些事有些人,真的不能看表面的。

她一直覺得方槐是不喜歡她的,所以她從來也對方槐沒好感。

可是今天卻覺得有些不一樣了。

沈碧城呀,她一直很奉做恩人溫潤如玉的男人,笑起來都讓人防備不起來;夏秋,她最好的閨蜜,唯一的朋友,可以互穿彼此的衣服,分享彼此心事的人,她也要看不透了。

裴靖東說的對,一次是睡着,兩次又是睡着……

雖然她一點兒證據也沒有,但是一次是意外,兩次是巧合,那麼第三次呢?

吸了吸鼻子,郝貝覺得自己的心有點痛。

如果恩人不再是恩人,如果閨蜜不再是閨蜜,那麼,她還剩下什麼?

從方槐那兒,郝貝知道了裴靖東目前的情況,傷到脊背神經,而後引起雙腿失去知覺,以後能不能恢復還得看情況。

方槐只簡單的說了這些之後,又加入到給狗狗洗澡的隊伍中。

展翼卻是抹了把臉上的水漬走了過來,坐到郝貝的身邊,小聲的說着:“嫂子,在D市時,我哥不告而別,也是因爲他的腿,還有……”

展翼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似乎是說不下去,或者是不想說。

郝貝也沒有細問,既然他們不想說,那麼就有不想說的理由吧。

“嫂子,我哥真的挺好的,就算是把你一人扔在D市,還是有我們的人守着你的,不會讓你遇到危險的……”

……

從這一天之後,郝貝就住到了裴宅裡,裴靖東不能下樓,所以一日三餐全都是在臥室裡。

她想推裴靖東出去走走時,裴靖東卻是陰着一張臉,不悅的說想睡覺。

裴靖東洗澡這些事,全是由展翼和方槐來幫他完成的,而郝貝被排斥在外。

方槐也曾暗示過郝貝,如果可以,勸下裴靖東坐上輪椅,但是裴靖東對此的排斥程度不是一般的大。

郝貝爲這事急的嘴角都起了小火泡,可是卻沒有一點點兒方法。

裴靖東不跟她生氣,卻會在方槐和展翼進屋幫他洗澡時,會摔東西,洗完澡後,身上臉上還會有摔傷的痕跡。

每天的洗澡都像是一場大戰。

別說郝貝看的累了,服侍裴靖東的這些人,也是一個比一個的累。

……

終於,在郝貝到這兒的第三天,柳晴晴找到了郝貝。

兩人就在花園裡,不遠處,孩子們正追着牧羊犬在奔跑着。

柳晴晴紅着眼泣聲的求着郝貝:“嫂子,你帶着孩子們回南華去吧,好嗎?求求你了……”

郝貝眸底冷光一片,可是沒等她說出話時,柳晴晴又開口。

柳晴晴說,裴靖東的情況很糟糕,他拒絕入院,是因爲早期在醫院時,曾小便失禁過……

郝貝的心底一抽,怎麼會?

在醫院的時候,那應該就是在D市的醫院的時候,那一天,明明都好好的,男人都原諒她了,然後她睡在陪護牀上,然後再醒來就變成了三天後被人拋棄在D市了。

郝貝捂住嘴,跟柳晴晴一樣的紅了眼。

“郝貝,我叫你一聲嫂子,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很心疼他,你來後,他真的開心了很多,可是也痛苦了更多,你相信嗎?每天,你在草地上跟孩子們一起歡快的奔跑着快樂的笑的時候,他一定在屋子裡聽着,心裡痛着……他那樣的男人,如今卻連基本的生活都不能自理,你能體會到他的痛處嗎?”

雖然郝貝不想承認,但是柳晴晴的話,還是戳痛郝貝的心口處。

……

這一天晚上,郝貝格外的溫柔體貼,洗了澡上了牀之後,就輕親男人的脣,聲音嬌嫩如水的跟男人商量着:“老公,我們一起回南華好嗎?”

裴靖東的身子一僵,回南華,他想回,可是他的腿……

只要一想到他的腿不能再站起來,一想到要坐上輪椅,他就接受不了。

男人的默然,讓郝貝知道柳晴晴說對了,這個男人高大威武一直天神一般的高高在上,這突來的鉅變,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接受?

方槐說,這種傷到神經的事情,很難說,有的人一輩子再也站不起來,有的人,卻能奇蹟般的站起來。

“哎,我比較喜歡咱們家的大牀上,素粉色的牀單上做呀愛的感覺呀……”郝貝突然茬開話題,說起這個平時她是萬萬不會說起的話。

果然,男人眸色一沉,小腹有慾火隱隱躥起。

激情纏綿的夜晚春光無限,翌日,郝貝卻是親了親男人,而後起身穿衣,收拾好自己,親了親還在熟睡的男人,低語着:“老公,我在南華等你回來。”

柳晴晴說的沒錯,她在這兒,只是更增裴靖東的心理壓力。

這種情況急不得,每在方槐都會給裴靖東做物理按摩和鍼灸,希望能對刺激神經有些作用。

可是郝貝在這兒的時候,裴靖東拒絕了這樣的治療。

而且情緒也容易大起大落,故而郝貝才決定,順了柳晴晴的意思,回南華。

這種時候,不知道爲什麼,郝貝竟然會相信了柳晴晴,大概是因爲方槐吧。

臥室的門關上那一刻,牀上裝睡的男人虎眸睜開,有絲血紅。

他知道郝貝走了,柳晴晴說的話,也是他暗示方槐,方槐讓柳晴晴去說的。

讓郝貝走,他捨不得,可是他不想讓自己的女人看到他軟弱的一面,也許這樣做很幼稚,很可笑,但他有他的驕傲和自尊。

……

郝貝要回南華,寧馨又被一個電話召喚來了。

氣呼呼的鼓了一張嘴,甩上車門下車,走到展翼跟前,就抱怨:“展小翼,你搞什麼呀,我纔剛回家三天好不好呀……”

展翼有些愣神,他也有三天沒有見過寧馨了。

今天的寧馨一頭黑色的長髮,隨意的披在肩上,斜斜的劉海適中的剛好從眼皮上劃過,長長的睫毛眨巴着,泛着水的眼睛彷彿在說話,小巧的鼻子高度適中,粉色的小臉,溼潤的嘴脣讓人好想咬一口。

一件OLDSFST白色的連衣裙,沒有任何的修飾,但穿在身上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平凡。

“你……”展翼張了張嘴想說話,卻觸到寧馨那露在外面的粉頸上一抹暗紅的‘草莓’痕跡。

展翼就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路。

況且這幾天,首長大人有肉吃,展翼時不時都能不小心的瞧到到一些這樣的粉痕。

胸口莫名的一堵,嘴上就沒好話:“呵,你這是爲了偷歡,連工作不要了嗎?”

寧馨瞪他一眼叫道:“啊啊啊,你說什麼偷歡呀,誰偷歡了呀……”

展翼的臉莫名一紅,而後被問的說不出話來了。

寧馨氣呼呼的拽住郝貝讓郝貝評理。

“貝貝,你說我跟你到南華有一個月吧,我哪兒有不顧工作了呀?我這不剛回家才三天嘛,就是有些捨不得我家……”

“夠了,不樂意去,那我就找別人。”

展翼突然這麼一吼,把郝貝和寧馨都給嚇了一跳,寧馨更是委屈極了的回吼過去:“靠,展小翼你大姨爹來了不成,這麼兇做什麼,我有說我不去嗎?”

郝貝傻眼的看着這一對冤家,而後無語極了。

不過她還有事跟展翼說的,拉過展翼到一邊,也沒問他爲什麼心情不好,只是說了自己想說的事情。

“展翼,我回南華後,不要再讓我監視我了,我不喜歡那樣的感覺。”

展翼點了下頭,反正他們本來也就打算撤了的。

展翼想了想又想到裴靖東交待的讓她們吃了早點再出發,但郝貝想把孩子們送學校,所以趕早走的。

於是就說讓他們等一下,他去廚房把早點拿過來,讓他們在路上吃一點。

郝貝點頭,走到寧馨跟前,小聲的問寧馨:“你今天火氣也很大,怎麼了呀?”

寧馨苦着一張臉伸了個手比劃了個三說道瞎:“貝貝,苦逼的大姨媽折磨了我三天了。”

郝貝啞然失笑。

而後在展翼過來時,湊到裴瑾瑜小娃兒的跟前說了句:“小瑜,幫媽媽做件事吧。”

裴瑾瑜小娃兒邊聽邊聽頭,而後十分想問一個問題,卻聽郝貝說:“什麼也別問。”

所以,裴瑾瑜小娃兒在展翼過來時,就跟展翼說:“小展叔叔,我跟你說個悄悄話吧。”

展翼聽完後,一臉的詫異不解,那邊郝貝卻是拿好早點,喊小娃兒們上車了。

……

車子開出好遠,展翼還站在那兒發愣,方槐看到後就走了過來。

“喂,你小子不會看上寧馨那妞了吧?”

展翼發怔:“不可能!”

方槐搖搖頭:“最好不是,寧馨可是已婚女人呀,你不是最痛恨男小三了嗎?”

展翼白了他一眼,腦中還在想着小娃兒臨行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方槐看他那樣忍不住的又多嘴:“難道你是看上郝貝了?靠,那你是在找死!”

展翼沒好氣的瞪眼:“那更不可能?”

“那你在想什麼?”方槐好奇死了。

然後好奇心害死貓。

展翼喃喃的說了句:“大姨媽來了三天。”

這是裴瑾瑜小娃兒最後跟他說的話,說的是:“小展叔叔,我媽媽說讓你別跟寧馨阿姨生氣,寧阿姨大姨媽來了三天,心情不好。”

嘎——

方槐嘴角一抽,指着展翼哈哈大笑:“展小翼,你變性了嗎?”

展翼十分十分,是真的不解:“你什麼意思?”

方槐強忍住笑:“你不是說你大姨媽來了三天嗎?不是女人你來什麼大姨媽呀?”

展翼臉上一紅,而後想到一事,一伸腳踢到方槐的小腿骨上,扔下方槐嗷嗷亂叫,他卻是快步的往屋子裡行去。

而後,展小翼同學,十分不恥下問的上了度娘,度了一個問題——女人說大姨媽來了是什麼意思?

而後齊刷刷的答案都是同一個——生理期!

可是展小翼同學還是不解,於是乎,又去度娘了下女人的生理期。

在經過一番仔細的研讀後,中間有一句,轟的炸紅了展小翼同學的臉——經期不宜行房。

心底那股子悶氣似乎沒有了,但,卻又悵然若失起來,自己這是怎麼了呀,人家行不行房,關他個毛蛋事呀……

關於展翼同學的這些糾結暫且不表,就說回了南華的郝貝。

剛把孩子送到學校,郝貝就迫不及待的給夏秋打了個電話,約了一起出來逛街吃飯。

“哎呀呀,貝貝,你是不是嫌棄我大姨媽來了,所以不能陪你逛街呀……”寧馨有些小吃醋了,明明貝貝跟她最好的呀。

郝貝淡然一笑:“當然不是。”她也是有目的的好不好,於是郝貝就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跟寧馨分享了一下。

她最好的朋友,最大的恩人,她想看看,他們到底想從她身上得到些什麼……

車子開回碧水園,郝貝簡單的收拾了下,就要出門赴約的。

可是這會兒,夏秋卻來了一通電話,說是要陪沈碧城去參國一個酒店開幕儀式,所以回了個電話,拒絕了郝貝的提議。

郝貝眉頭深鎖,對此不屑不顧。

卻在這時,客廳裡的寧馨尖叫了起來。

“啊,貝貝,慘了慘了,你看這新聞……”

一則是:《又見坑爹——我爸是南華軍區司令員》南華軍區司令員秦立國之女高調出場,甘做小三,部隊紀檢已經受理羣衆舉報開始審查秦立國司令在職期間是否有違反黨紀黨規的事情。

而另一則是:《兄弟情深——六年如一日分身倆人》

一則蓋着部隊紅章的役亡名單曝光,而上面一個名叫裴靖南的名字震驚了整個軍商界。

追蹤報導上連續報告了這一事件的起始。

原來裴氏幕後的大BOSS裴靖南早死於六年前一場惡戰,六年中,其兄裴靖東一人分飾兩角,打理起裴氏的公司,又擔任起軍人一職。

這一曝光讓不少人唏噓不已。

國家公職人員不能擔任公職之外的職務,裴靖東這些年以幕後人的方式打理自家公司的事情,是否屬於違法,部隊法務部也已經介入調查。

郝貝拿着這張兩張報紙,只覺得猶如千斤重一般。

這事兒都出了一個月了,這個節骨眼上,裴靖東重傷腿還不能行走,這報紙上如此大廝的宣揚,明顯就是有心人安排的,而這個有心人會是誰?連帶的把秦立國也想拉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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