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秘密採精!改嫁!
這個時候已經是距離他們回了江州之後的下午,火災最嚴重的就是郝貝家。
其它家就算燒到二樓,還有部分傢俱是殘缺的,唯獨郝貝家,屋子裡燒的空空如也,幾乎全都燒乾淨了一樣的。
郝媽媽那叫一個哭呀,氣呀,一直戳着楊清的額頭罵她:“都是你,非要去江州取什麼鏈子,這下好了,家也全讓燒了,看你還作不作的……”
楊清紅着眼,一副委屈之極的模樣反駁着:“媽,如果我們都在這兒,那今天住院的就變成是我們了。”
正在整理東西的郝爸爸驀然擡眸看看楊清,而後又環顧這四周,再低頭,眼眸中閃着一種叫作驚慌的東西。
等了好一會兒,才走到郝媽媽跟前:“梅呀,別罵孩子們了,咱們一家人沒事兒纔是最重要的。”
說着給郝媽媽擠了擠眼,郝媽媽不解,剛想問什麼,郝爸爸卻是又擠了下眼。
終於兩位老人一起往後院自家的房間裡行去,郝爸爸邊走邊說:“看看咱們睡那屋裡燒成什麼樣了吧……”
楊清抹着眼淚,那雙通紅的眸底中閃過一抹痛恨,要去江州是她說自己要去的,可是提議讓一家人全去的可是郝姐姐,憑什麼這死老太婆就罵自己,怎麼不去罵她的兒女們呢?
“到底找我說什麼話兒?還是見不得我罵她幾句,你說說在江州的時候,她那副樣子,不就故意找二貝晦氣的嗎?”郝媽媽以爲郝爸爸不想讓她罵楊清才把她拉走的。
郝爸爸嘆了口氣:“但她說的沒也沒錯,要不是去了江州咱們一家人也像其它兩家一樣了。”
終於到了夫妻二人住的那個房間,門是木的早就讓燒沒了,屋子裡空空如也。全是烏黑之色。
“梅呀,你看咱們這屋是不是燒的太乾淨了呀?”
郝爸爸這麼一問,郝媽媽睜大了眼,想着另外兩家鄰居好歹還見到人家有往外搬東西的……
“你,你,你是說有人故意燒咱們的家?可是咱們又沒得罪人,難道是隔壁的人故意放火燒咱家,才把三家都給燒起來了……”郝媽媽一雙紅腫的眼晴輕眯着,眸底火焰滔滔。
郝爸爸湊到郝媽媽耳邊悄然的說道:“不一定,你看就咱們睡的這屋裡燒的一點灰跡都沒,其它屋裡,雖然燒的也乾淨,可沒咱屋這麼幹淨呀?我是想是不是有人想來咱家找什麼東西……”
郝媽媽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咱們這麼窮還能有什麼寶物不咋地……”說到此,郝媽媽睜圓了眼,而後倒吸一口冷氣:“我就奇怪了,貝貝說的那個偷鏈子的是個世界級的大神偷,那麼大個人物,怎麼就知道咱家有那個鏈子呢?我說這事兒就怪吧……”
郝爸爸點頭:“對呀,你還記不得今年又有因爲大哥找來的人,我想會不會……”
郝媽媽揉着眉心骨,沒好氣的抱怨:“大哥也真是的,死都死了這麼多年了,還給咱家添麻煩。”
郝爸爸反駁着:“梅呀,要不是大哥,我們哪裡能有現在的日子,所以別說這樣的話了,對死者不敬呀……”
“那現在怎麼辦?能給警察說不?”郝媽媽遇上這事兒也是沒了主見的。
郝爸爸沉思了一會兒說:“咱們都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也只是咱們的懷疑,怕是跟警察說了警察也不會相信的。”
“也是,再說了,當年大哥也就扔下個娃兒就走了,什麼辦也沒留下呀……啊……”
郝媽媽說到此,驚叫了一聲,而後捂住嘴,驚恐的眼眸四處的看着,湊到郝爸爸的跟前小聲的說道:“大哥是不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物,然後人家來報仇的,所以才一直找大哥的後代?”
郝媽媽說到此,嚇得整個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害怕得牙齒顫抖,發出咯咯的聲音來。
郝爸爸也讓這個答案給嚇了一大跳,趕緊去捂郝媽媽的嘴:“咱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貝貝的事兒千萬不能說出去,如果這些人是來找大哥報仇的,貝貝不就危險了……”
郝媽媽嗚嗚嗚的就哭了起來:“我這是遭了什麼孽呀,怎麼就養了這麼個禍害閨女……”到底是自己養了二十多年的閨女,郝媽媽那心裡也是又痛又急的。
郝爸爸眉頭一蹙冷聲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你要怕了的話,咱們離婚,我帶着貝貝,你帶着小寶他們……”
郝媽媽一聽,臉就漲得更紅,惱羞成怒地瞪着郝爸爸吼道:“郝華國,你個死人呀,我就抱怨下就怎麼了?你就要跟離婚呢?你現在是過的好了,想找個新媳婦兒了呢是不是呀……”
郝爸爸尷尬的笑了笑:“我這不是怕你嫌棄貝貝嗎?梅呀,你呀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你自個兒奶大的孩子,你說說,你打她罵她的時候,你不心疼嗎?”
郝媽媽破涕爲笑:“哼,說什麼都是你有理,你不就仗着二貝偏心眼偏着你的嗎?”
郝媽媽說着走到門口,卻又看到楊清慌張的往前院走,郝媽媽一咬牙暴喝一聲:“楊清!你給我回來!”
郝爸爸也是一驚,趕緊走出來問:“怎麼了?”
郝媽媽白了他一眼:“這次你要再敢插嘴,你看我以後還聽你的不?”
楊清轉回身神色慌張的訕笑着:“爸,媽,那個,我,我……”
在郝媽媽凶神惡煞的目光下,楊清的謊話也說的謊話也說不出來了,她就是來偷聽的,然後被逮個正着。
郝媽媽三步並作兩步的走過去,拽住楊清的胳膊就往屋裡拽,楊清嚇的嚇得縮緊了身子,不停地朝後退,慘白了臉,脣不停地顫抖着解釋:“媽,我,我什麼也沒聽到呀……”
郝媽媽冷笑:“沒聽到?我有問你聽到什麼了嗎?”
說着啪的一巴掌抽在楊清的臉上,從前院過來找爸媽商量事情的郝家三姐弟全看到了這一幕,都驚呆了,郝媽媽平時就算是不喜歡楊清也從未下過狠手的,這次怎麼會?
楊清被打了一巴掌怔了一下,而後回神,哇的一聲朝着郝貝她弟哭喝着:“郝小寶,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呀,沒看到你媽打我了嗎?”
郝小寶一張白臉青紅交錯,一面是老媽一面是老婆,他真想轉身走掉,你們愛打就打唄。
郝媽媽一聽楊清還敢教唆兒子來反抗,當下黑了臉硬下心腸,掄起手來,‘啪啪’接連又是兩個巴掌甩上去。
咬牙切齒的數落着楊清的罪狀:“我打你個沒教養的東西,有你這麼聽牆根聽到公婆這裡的嗎?有你這麼不要臉的睡在姑姐的牀上的嗎?有你這麼貪心的價值百萬的鏈子還想拘爲己有的嗎?……”
郝小寶看他媽打的過分,就想上去勸一下的,可是郝姐姐卻是拉住他高喊一聲:“小寶,你敢上前,姐也先掄你一巴掌,就她這樣的就該打。”
楊清本來看到郝小寶往這邊走的時候,還眼中一喜,作足了心理準備,今天婆婆就是打死她,她也不還手的,這樣郝小寶就該內疚了吧。
可是沒想到大姑姐會攔住了他,當下楊清那原本想要以苦肉計離間郝媽媽和郝小寶這倆母子的想法瞬間蒸發,餘下的只是無盡的哀怨和憤恨。
郝爸爸那是張了幾次嘴想勸架,可是想到郝媽媽說的話,當下也就沒開口。
最先開口勸架的竟然會是郝貝。
郝貝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剛剛經歷過這麼一場災難的家裡,難道還要這麼不消停嗎?
走上前,抓住她媽打楊清的那隻手勸慰着:“媽,媽,媽,可以了,夠了,不要再打了,就算她不對,你就不能好好的說她嗎?”
郝媽媽恨鐵不成鋼的睨一眼郝貝,碎罵一句:“白眼狼!”
而後一把甩開郝貝的手,往屋裡走去了。
郝貝愣在當場,沒忘記她媽臨走前那不屑的眼神,而且那‘白眼狼’三個字是罵她的嗎?
“爸,我媽……”
郝貝剛說了這三個字,郝爸爸卻是嘆了口氣,擺擺手說:“我去勸勸你媽,你們要是餓了就自己去買點吃吃吧。”
“哦。”郝貝情緒不高的低低應了一聲,彎下腰去扶讓她媽推倒在地上的楊清。
卻不料,楊清會反手就掄了郝貝一巴掌。
‘啪’的一巴掌打歪了郝貝的半邊臉,生疼,火辣。
楊清是氣極了的,不就是一串破珠子嗎?而且這珠子是郝貝送給她的,沒道理知道價格貴了就收回去,而且因爲這事兒被郝媽媽打了三巴掌。
打都打完了,這郝貝上前來,裝什麼好心呢?
“哼,不用你假好心。”楊清說着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
郝姐姐指着楊清就開罵:“我說你楊清,以前還當你是個好姑娘,沒想到你這麼不分是非,你還敢打貝貝……小寶,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婦兒,今天連你二姐都敢打,明天就敢打我這個大姐,後天就敢打咱爸咱媽!”
郝小寶也是氣紅了眼,火氣沖沖的走上前,就想一巴掌抽死這楊清的。
可是郝貝卻是攔住了他:“小寶,姐沒事兒,你們夫妻,別因爲姐而生氣就不好。”
說罷,走到楊清的跟前,雙目如炬的看着楊清,而後逐字逐句的開口道:“楊清,我長這麼大就我媽打我我沒還過手,別人打我,我從來都是要還手的,你嗎?”
郝貝說到這兒停了下來,楊清擡眸一臉滿不在乎的神情,這會兒火氣直線飆升,纔不會想以後會怎麼樣的。
郝貝勾脣一笑,眉眼微微的彎了起來,揚手,啪啪兩巴掌連續的抽在楊清的右臉上。
打完了才拍拍手:“我不會讓小寶爲了我跟你生氣,對你動粗,男人本來就不該打自己的女人,但是這兩巴掌也是在告訴你,別當我郝貝是軟柿子任你欺負揉捏的。”
郝貝說這話時,臉上的笑容變成了肅殺般的狠戾,懾人的目光緊緊的凝視着楊清。
楊清先前那些自以爲是的想法像肥皂泡泡一樣,全都啪啪啪的破掉了,當下只覺得自己剛纔是衝昏了頭的,竟然以爲郝小寶會幫她。
殊不知,郝小寶這死男人就是個狗屎,根本只會看着她被他們家人欺負。
當下心已死,腦子卻是越發的清明瞭起來,她現在這樣,都嫁給郝小寶了,要是把婆家的人全都得罪了,他們還沒扯證……
不,不能這樣……
腿肚兒一軟,噗通一聲,跪在郝貝的跟前,抱住郝貝的大腿就開始哭了起來:“姐,姐,你是我親姐,我錯了,一時太生氣,我錯了,不該打你,姐,你把我打醒了呀,你可是我的親姐呀……嗚嗚嗚……”
情況的逆轉有些出人意料。
邊上觀戰的郝姐姐有點哭笑不得,簡直是看都不想看楊清一眼了,一點骨氣都沒有,一看就是個軟骨頭。
郝小寶也是淚流滿面的跪地上,到底還是跟了自己幾年的女人,哪兒能一點點感情都沒的。
“姐,你就原諒她吧,她以後要還敢像今個兒這樣,我就把她趕走……”
郝貝看着眼前這麼滑稽的一幕,有些頭疼,皺着好看的秀眉拉她弟起來:“小寶,以後不許再輕易的下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許你跪我。”
“姐……”郝小寶哽咽着喊了一聲姐,眼淚啪啪啪的往下掉。
楊清還在地上跪着哭着讓郝貝原諒她。
郝貝真不想理這楊清的,可是這是她弟的妻子,她這當姐姐的,總不能盼着弟弟不好吧。
低頭睥睨的瞧着地上的楊清,冷冷的說道:“楊清,今個兒這事,過了就算過了,你要還想跟小寶好好的過,就要知道我們都是小寶的家人,家應以和爲貴。”
楊清愣愣的點頭,雙眼更像是漏了底的水桶,淚水放縱地朝外淌着,喃喃着保證,自己一定會好好的孝敬公婆,對小寶好之類的……
但那隱在一雙淚眼下的恨意卻是更重了幾分!
憤恨的想着——
郝貝憑什麼用那種高高在上藐視人的語氣和態度跟她說話。
原本,她們都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已,郝貝有的不過是這一張漂亮的臉蛋,有的也不過是走了狗屎運而攀上了高枝!
等着,早晚有一天,她楊清定然會削今日之辱,定然會讓她連個孃家都沒有。
……
要說楊清也是個能捨得下臉的,當天發生了這樣的打架事件,要是一般的姑娘,早就心中隔閡,心裡不舒服,面上也不會好看的。
可是這楊清,就是個奇人,愣是洗了把臉,就開始收拾起屋子。
一點兒也不嫌累不嫌髒,到郝貝姐弟仨人從外面吃飯回來時,看到就是黑頭土臉的楊清已經整理出一間屋子了。
郝貝心裡還有點彆扭就讓她弟去叫楊清過來吃飯。
郝小寶走到還在收拾着的楊清跟前碎罵着:“你說你膽兒越來越肥了的,現在裝乖巧有用嗎?你敢打我姐,我爸都沒打過我姐,就你手欠,敢打我姐……”
楊清吸了吸鼻子,頂着一張打被的紅腫的臉,怯生生的拉着郝小寶的衣角,嘟嘴裝可憐:“老公,老公,我錯了,我當時氣昏了頭的,我錯了好不好,我對不起你,對不起貝貝姐,你幫我跟貝貝道歉好不好……老公……”
男人就這樣,遇上這樣的女人那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郝小寶也是如此,當下就冷哼:“知道錯了就好,安了,走,吃飯去,我姐心地最好了,你以後就會明白了……”
房子燒成這樣自然是沒法子住人的,郝貝想着去找中介租個房子的,當天找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一家人暫時就收拾了下屋子,打算先打個地鋪,然後等找到住的地方再找人來重新收拾屋子。
郝貝跟沈碧城打了個電話,說是珠鏈找到了,問沈碧城什麼時候有時間,就把這珠鏈還給他。
郝貝打電話的時候是下午。
當郝貝說明打電話的意思之後,沈碧城的輕笑聲從話筒裡傳了出來:“聽說你家在開了家小餐館在南華一高那一處對嗎?”
郝貝對着電話點頭:“是呀。”
還沒說別的呢?沈碧城就開口了:“那正好,我晚飯還瞅沒處吃呢,我就在南華一高這兒,你請我吃飯好了……”
郝貝那叫一個尷尬呀,趕緊問沈碧城在哪兒?
沈碧城說就在南華一高的學校裡面寫生。
郝貝當下就說去找他,把那條找回來的珠鏈拿在手裡,跟她姐說了一下就去了學校。
學校草坪上,一個溫潤如玉的男人,長身玉立在夕陽之下,面前支着一張畫板,畫板上已經有了一個嬌俏女子的大致輪廓,而女子的身邊,則是一個身材修長的年輕男子的模樣……
掛上郝貝的電話後,沈碧城輕嘆一聲,拿起橡皮擦,飛快的去掉那個男人的身影,轉而快勾幾筆,已經出現了另一個長髮及腰的女子的影像。
等郝貝趕來的時候看到就間沈碧城如此專注的在描着畫板上的畫。
遠遠的,夕陽下,沈碧城那黑色的的頭髮乖順的貼在耳際,耳朵中插着耳機,隱約可聽見飄出的古典流行曲。
如水一樣透着清澈明亮眼眸,讓人覺得他是個很單純的男孩,此時正專注着眼前的畫作,完全就沒有發現走近了的郝貝。
他高挺的鼻樑,厚薄適中的脣騙,如玉的面孔完美的讓人無法挑剔。
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閒服,隨意罩了件白外套,白色的緊身長褲使腿的線條更加好看。
郝貝愣愣的想着,這樣的沈碧城會是壞人嗎?
是裴靖東自己有妄想證吧,明明沈碧城跟夏秋在一起後,跟自己的聯繫也慢慢的變少了。
如果不懷好意的話,怎麼可能沒有一點點交際。
而且這次之所以會遇上,還是因爲自己找的沈碧城。
郝貝獨自在想着,搖頭晃腦的,完全就沒有察覺到沈碧城早就看着她了。
“好看嗎?”
男人曖玉般的嗓音讓郝貝驀然驚醒,當下臉紅了起來:“什麼?”
沈碧城食指挑起郝貝的粉顎,手指用力,把她的視線從自己臉上移開,最後固定在畫板上,輕笑着說:“我說的是我畫的好看嗎?你想到哪兒去了?”
郝貝小臉兒這下不是紅了,而是暴紅。
尤其沈碧城的兩根微涼的手指還在她的下顎處。
“呃……好看。嘁,我就是在看畫,你以爲我看你呢?”郝貝這麼反駁着時,眼神卻是飄忽的不敢與沈碧城對視、
沈碧城點頭:“嗯,人長的好看,畫出來自然不會是醜女了……”
郝貝沒心沒肺的點頭:“那是當然了,看不出來呀,你還能知道夏秋當年的模樣。”
沈碧城笑了:“嗯,這些天,你沒去看夏夏,我也不敢去,沒事兒就看看她以前的那些照片,然後醫生說,儘可能的讓她多回憶過去的美好,所以我就來這兒畫畫了……”
郝貝有些微微的感動,溼了眼眸軟聲說:“沈碧城,你對夏夏真好,夏夏能遇到你,真是她的福氣呢。”
哎,怎麼自己就沒這麼好運呢?偏偏遇上裴靖東個大渣渣!
沈碧城想了解夏秋高中時候的生活是什麼樣的,所以這個任何非郝貝莫屬了。
沈碧城是個很有才氣的畫家,只那麼勾了幾筆,就能把郝貝說的畫面給畫下來。
不知不覺間,過了一個小時了,郝貝說的口乾舌燥的,沈碧城也畫好了兩三張畫,郝貝的手機響,是家裡打來的,問她回不回來吃晚飯。
郝貝想了下要請沈碧城吃飯,就說不回去了。
沈碧城她:“怎麼?怕我去你家吃飯呀?”
郝貝尷尬的解釋了下自家着火然後家裡現在一團亂的事情。
沈碧城皺着眉頭嘆氣:“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你們家人現在怎麼辦?”
郝貝說以前的舊房子也賣掉了,暫時先這麼地,然後等明天再作打算。
沈碧城嘆了口氣:“好吧,我要說讓你家人去住我家,你肯定不樂意的吧。”
郝貝訕笑沒有答話,答案不言而喻。
晚上兩人就是在南華一高門口的一家小吃店裡吃的,郝貝本來還想着沈碧城定然會嫌棄的,可是沒有想到,沈碧城如此的親民,根本就不嫌店小又舊又破的模樣。
一點兒彆扭的感覺也沒有,這讓郝貝的心裡長舒一口氣。
沈碧城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你當我天天五星級飯店吃飯的呀?”
郝貝點頭不否認:“我本來以爲你會嫌棄這樣的店吃碗拉麪呢。”
沈碧城失笑:“東西只要好吃就成了,要那麼多浮誇的做什麼……”
一人一碗牛肉拉麪,吃的倒也暢快。
吃完飯後,郝貝目送沈碧城開車離開後才往自家小餐館走去。
殊不知,那把車子開出去郝貝的視線之後的沈碧城,嘎吱一聲,緊急停了車,飛快的推開車門,趴在那兒,嗷嗷嗷的狂吞了起來。
一直到把剛纔吃下的東西,全都吐了個乾淨後,纔算是消停了。
拿了水漱口之後,這纔開車回家。
到了家裡,管家張叔正吩咐廚房張羅晚餐,沈碧城吩咐道:“張叔,讓廚房燉點牛肉。”
張叔吃驚極了的看着自家少爺:“少爺,是家裡要來客人了嗎?”
沈碧城搖頭:“沒有客人,以後每餐都要做點肉類的,先讓廚房少做點,把肉裡的血絲處理乾淨了,把肉味給蓋下去……”
張叔連連點頭:“是,我記下了。”
沈碧城陰沉着一張臉,強壓下心中那股噁心,往樓上去了畫室。
這一整間的畫室,約有近百坪左右,四面牆壁都是白色無任何裝點,畫室的一偶,放着幾幅超大尺寸的畫作。
沈碧城走上前,一把掀開上面的白色幕布。
呈入眼前的是灰白底色中,那朵嬌羞盛開的花朵,豔紅的花朵,與下面白色的託底形成了鮮明的對對比,那白色的託底物,圓潤白晰透着光澤,呈菸斗型傾斜而下,最下方卻像是菸斗被吸出的黑煙一樣,如瀑布般的潑散開來。
但如若細看就會發現,這是一幅女子的**背部畫像。
白色的託底是女人白嫩的臀部高高翹起,那朵豔紅嬌羞的花朵則是遮蓋和象徵了女人最美的地方,傾斜而下如上等羊脂白玉般的線條,而是女人的腰線,纖腰的部位微微彎曲,如瀑的黑色呈小曲線裝的潑墨般的散開……
再掀開一張,同樣經過藝術加工的女子**畫像出現在畫布上。
總計有過二十張,每一張都是同一個女子,但每張的姿勢都不同。
終於,最後一張,是女子全裸的素像,那上面的女子,長長的小細捲髮,嬌羞的抱膝而坐,遮蓋了重點部位,卻露出了一張害羞清純的如玉臉頰。
沈碧城眼底熾熱的光線越來越強,雙手握的死緊,白布放下,把這些全蓋在下面,而後拿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
“嗯,您好尋雪女士,是我,沈碧城,你不是一直想要碧悠女士的《豔春》嗎?我手上有,轉給你。”
“嗯,價格無所謂,你說的對,這麼好的畫作,不該就這麼被我收爲私有,而且我聽說您的私人畫展要開辦了,希望這副《豔春》也能見見世面。”
“好,你讓助理去我公司取便是。”
沈碧城掛止電話,拿起那副《豔春》走到邊上,細心的用紙盒子包好,這纔拿下樓,囑咐張叔明天記得送去公司,交給助理。
張叔有些吃驚的問:“少爺,真的要這樣嗎?這樣的話,少爺您……”
本來想隱下那些話的,可是還是沒忍住:“少爺,從遇到郝小姐之後,老奴覺得少爺你臉上的笑容真誠了很多,夫人最大的願望就是少爺你可以過上正常的生活,少爺何不證實下自己的心呢!”
“閉嘴,我的事兒用得着你管嗎?明天記得把畫送到公司去。”沈碧城一雙凜洌深沉的眸子凝視着張叔叔,冷冽的氣息讓張叔怯生生的後退了一步。
張叔瘦削的臉上全是悲哀的神色,只應下一個是字,表達着自己的服從。
晚餐上來,沈碧城強壓下心中那股子噁心,夾了一塊剛剛出鍋的牛肉,剛吃進嘴裡,就哇的又吐了出來。
張叔趕緊拿了藥和水過來:“還是先吃下這藥再吃的吧。”
沈碧城狠狠的剜了張叔一眼:“難道我要一輩子靠藥纔敢吃肉嗎?”就像今天一樣,如果不是強忍着,他一定就破功了。
……
江州,下午五點,裴靖東一行人在江州機場送方柳上飛機。
只這一個晚上而已,方柳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跟之前醒來後的她,完全不同。
好像那個前幾天時不時暴脾氣發火的人不是她一樣,現在的她,一副溫柔嫺淑的模樣,正在叮囑着兩個小娃兒。
“小瑜,不可以吃那麼多糖牙齒會長小蟲蟲,會壞掉的知道嗎?”
“小曦,不可以於壓長時間電腦,不然長大了眼晴近視了,就不能像爸爸一樣當狙擊手了……”
“……”像是一個最和藹可親的媽媽一樣,細細的叮囑着孩子們的一言一行。
說罷娃兒們這才擡頭看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裴靖東。
“我走了,不光說孩子們,也要說說你,煙呀,不要那麼多,你總是這樣,你知不知道,多抽一根菸,就要少活五分鐘的……”
裴靖東眸底有絲動容,眼前的這個纔是他的記憶中的方柳,溫婉大方,說起來話,如涓涓春水般,似怨似嗔,又是很擔心你的樣子。
“嗯,知道了,你到了那邊給我打電話吧。”
方柳驚訝,彎得像柳葉的細長眉毛就高高揚了起來,戲謔地笑言:“我可不敢打,萬一打擾你跟你那位在牀上的好事兒了,那多尷尬……”
方柳這意有所指的話,讓裴靖東想到方柳那次來電時的場景,當下老臉上起了暗紅之色,狠剜一眼方柳:“記仇的這毛病還是沒改。”
方柳咯呼咯的笑了起來:“好了好了,我都要走了,別訓我了,來笑一個,對就這樣笑一個……”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扯裴靖東的嘴角,把他嘴邊的肌肉往兩邊上拉,弄出一個笑臉的形狀來。
這樣溫婉中時不時透着的小調皮,正是男人最熟悉的方柳,少年時,他總是繃着一張臉,不愛笑,方柳就常這樣,扯着他的臉,教他笑。
男人的思緒飛回了少年時代,方柳卻已經轉身,去叮囑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們。
“晴晴,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長個心眼,有合適的對像,讓小槐給你把把關知道嗎?”
“小槐,你呀,別總是欺負晴晴,我會給晴晴打電話的,要知道你欺負她,我肯定不饒你的……”
“各位乘客大家好,江州飛往美國麻省的kxxx班機正在登機請各位乘客儘快到a2入登機口……”
機場廣播傳來方柳所乘坐的那班飛機的登機通知。
方柳眼眸紅紅的,彎腰,愛憐的抱了抱雙生子,親了親他們的額頭:“好了,媽媽要走了,記得媽媽說的話……”
而後起身,抱了柳晴晴,抱了方槐,最後一走向裴靖東,笑道:“要不要來個擁抱?算了,你家那位可是個醋罈子……”
方柳的話還沒說完,男人長臂一伸就把她給攬在了懷裡,緊緊的摁在懷裡,抱緊,語帶哽咽的低語着:“方柳,再見!”
而他們的後面,大明生趙飛掣面帶黑超正跟經理人在辦理登機,跟方柳是同一班飛機。
有乘客認了出來,竊竊私語着。
“天呀,看到沒,趙飛掣呀,竟然在江州飛向美國的呀,肯定是去參加美國電影節開幕典禮的,快拍下來拍下來……”
‘啪啪啪……’
各式手機的閃光燈拍下了大明生登機去美國的鏡頭,包括那深情相擁的一對男女。
……
終於送走了方柳,走出機場時候,裴靖東才長舒了一口氣。
方槐是從方柳走的那一刻就沒給裴靖東一個好臉色的。
裴靖東知道方槐心裡憋屈,當下也沒有多說什麼。
柳晴晴紅圈兒紅紅的說自己要回醫院上班。
裴靖東本想帶着娃兒們回南華的,可是父親裴紅軍卻來了電話,說是秦立國到家裡了,讓裴靖東儘快的回去。
秦立國因爲之前被女兒秦汀語的坑爹言行所累及,雖然最後證實他並無任何違紀違規之事,但爲了避嫌期間,還是在黨校裡又學習了兩個月纔回來的。
這剛出黨校就接到自家老爺子的電話,接到電話後就直飛了g城。
秦老頭子打電話爲的還是孫女兒秦汀語的事情,秦汀語這次做的太過份,綁架了郝貝,卻反倒被郝貝打,這真是丟臉丟到家的事兒。
可是秦汀語做了這事之後,哪裡還敢回江州回南華的,恨不得在g城生了根一輩子不回去纔是。
但她一個嫁出去的女兒,父親也不在g城,她在g城呆久了,也不是那麼回事兒。
所以在父親來了之後,她就泣聲認錯,又是下跪,又是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幹那些蠢事兒了。
又由秦老頭子出面作保,秦立國不得不拉下老臉,帶着秦汀語飛回江州裴家。
……
裴宅內,秦汀語挺着個大肚子——好吧,也沒多大,是她故意挺起來顯示着自己是個一弱者,處於弱勢地位的。
哭的跟個淚人兒一樣的,跪在裴紅軍的腿前:“爸,我錯了,我不該對郝貝那樣,求求你,讓大哥饒了我吧。”
裴紅軍也是久不會裴宅的,他在部隊裡還有住處,自從跟賀子蘭的關係鬧開了之後,他回裴宅的次數是一次比一次少。
如今這次回來,也是老友所求,他纔回來的。
對於秦汀語的所作所爲,裴紅軍聽的目瞪口呆,最後只想用一個詞來形容秦汀語——愚不可及!
裴靖東帶着小娃兒們趕回宅子的時候,聽到的就是秦汀語的哭訴,什麼鬼迷心竅,什麼做錯了,知錯了,自打嘴巴……
總之,一切認錯的手段,秦汀語是全都用上了。
“小語呀,你起來說話吧,地板上這麼冷,你懷着孩子,別傷着了呀……”賀子蘭一副心疼的不得了的模樣要扶起秦汀語。
裴靖東冷哼一聲,這秦汀語真是作死呀,他還沒有找她算賬呢!
她還敢回來,還有臉回來!
幾乎是裴靖東剛回來,秦汀語就看到了,嚇的往賀子蘭的懷裡靠了幾分,一臉膽怯的神情:“阿姨阿姨,你幫我跟東哥求求情,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也沒打着郝貝,反而讓郝貝給打了……”
秦汀語還在這兒自說自話呢,那邊秦立國卻是高吼一聲:“夠了,你還不嫌丟人的,還有臉說!”
他秦立國的女兒,怎麼就窩囊成這樣,完全不像是他的女兒!
膽小,怯懦,遇事兒了只會推卸責任,只會找藉口找理由。
秦汀語牢牢的記住爺爺的叮囑,委屈的嘟了嘴,開始哭:“嗚嗚嗚,爸爸,小語知道錯了,小語有負爸爸的期望,變成了壞女人,小語對不起爸爸這些年來又當爸又當媽的養育之恩,小語一定會痛改前罪的……”
果真,只這小小的一段話,秦立國臉上的怒容就消了三分。
賀子蘭又在邊上添油加醋的說着:“秦大哥呀,你就是再生氣,也有個度呀,小語會這樣,能怪誰呀,從小沒有媽媽照顧,你一個大男人,天天只顧着工作的……”
賀子蘭的話,那又是讓秦立國的怒火消去三分,只餘下四分。
再加上裴紅軍此時也開咐合了:“老弟呀,別發火了,事兒都這樣了,眼下人都好好的,沒有事纔是最好的呀,東子也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小語也知道錯了,這都一家人,哪裡能有隔夜仇呀,再說了,小語這樣,你就沒有一點責任,她小時候你管過幾天……我跟你說,我家兩個混蛋兒子我管的少,你比老子還管的少吧……”
如此,那四分怒意,也只餘下了一分。
看向裴靖東時,眸底卻多了九分的歉意。
“秦叔,我們去書房裡談談吧。”
裴靖東開口說完,沒給別人說話的機會,就往書房裡走去。
裴紅軍在後面高喊着:“小子,差不多得了,擺着一張臉給誰看呢!”
裴靖東倏地轉身,雙眸噴火,太陽穴突突突的地跳動着,雙拳緊緊的握在身側,切齒般的凝視着自己的父親裴紅軍冷冷的嘲諷着道:
“呵,裴司令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嗎?還是說裴司令您一向把女人當衣服習慣了,隨便換幾件都沒有關係?”
“你,混蛋小子,有你這麼給老子說話的嗎?”裴紅軍大怒的瞪圓了虎眸。
裴靖東輕眯了虎眸,同樣不甘示弱:“你也得配!”
簡短的四個字,像是利箭一樣,直射向裴父的心窩處,正中心臟,一張老臉憋的青紫通紅,單手捂住胸口,一副氣壞了的模樣。
裴靖東看到父親這樣,眸底鬆動,有絲驚慌錯愕,可是他還沒有把這一情緒化開時,賀子蘭卻是撲上去,扶住了裴紅軍:“老爺,老爺,你沒事兒吧,吳媽,快拿老爺的降壓藥……”
而後哭訴着朝裴靖東吼道:“大少爺,我叫你大少爺行了吧,都怪我怪我,怪我犯賤,怪我是個賤人,你要有火衝我發呀,老爺上次體檢的時候,醫生說了不能再動怒的……”
裴靖東的眸底閃過一抹陰狠凝視着賀子蘭,最終卻是頭也不回的往書房行去。
秦立國愧疚極了的等着裴紅軍吃了藥,情緒穩定下來之後才歉意的去了書房。
書房裡。
裴靖東站在母親裴靜的牌位跟前,眸底一片黯沉。
聽到有人進來,才斂去眼中的暗沉,回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秦立國坐到書房的單人沙發上,裴靖東並不急着去說話,反倒是細心的用父親的茶具,燒水洗茶,最後沖泡。
澄黃色的茶湯上嫋嫋香味撲鼻而來,秦立國輕喝一口才道:“好茶。”
裴靖東勾脣,扯了個不太高興的笑臉:“秦叔,我想跟你說說小語的事兒……”
秦汀語一直這麼地也不是個事兒了呀,還不如一次性解決了的好。
“嗯,你說,我聽着。”秦立國輕呷了口茶,放下,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裴靖東深吸了口氣,直接了當的開口了:“秦叔,小語才二十五歲,我知道上次冥婚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好,可是我不想耽誤小語一輩子……”
秦立國他眸光從茶湯上一轉落至裴靖東的身上:“所以,說重點吧。”
“重點就是,秦叔,我希望給小語儘快伯安排一門婚事,裴秦兩家聯姻不變,我願意以裴氏三分之二的股份轉到小語的名下,小語再嫁,算是從我裴家嫁出,以後就算是有什麼事兒,也由我裴家出面,裴家既是小語的婆家,也是孃家。”
秦立國冷笑一聲:“你就沒有想過,有一天,阿南會回來嗎?”
“不,不可能!阿南不會回來了!”裴靖東信誓旦旦的出口反駁着。
秦立國並不與他爭辯,反倒是說起了別的:“孩子呀,這門親事,不是我和你父親訂下的,是由你母親阿靜和你小柔阿姨早先就說好的,爲的是什麼,你可能不懂,但我懂。”
裴靖東瞪目結舌,其實心底也隱隱的知道,少時,母親總是對他們兩兄弟開玩笑說:“你們呀,長大了一定要娶小柔阿姨的女兒當媳婦知道嗎?小柔阿姨不光是媽媽的好姐妹,還是你爸爸的夢中情人呢……”
“秦叔,你難道就沒相信阿姨最愛的是你嗎?就如我的母親不相信我父親愛的是她一樣。”裴靖東把這個在心底盤旋了了多年的想法說出口。
秦立國一張刻滿歲月年輪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驚愕的神色,自言自語着:“可能嗎?”
裴靖東點頭:“秦叔,我也是深有體會才說出這樣的話來,總之,小語做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秦叔你必須要明白,小語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裴家的精子庫一直沒有使用記錄,更不存在小語會通過試管嬰兒懷了我的孩子的可能。”
說到此,秦立國一張老臉青紫起來,‘啪’的一聲大掌狠狠的拍在茶桌上,桌上的茶具跟着震了震。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裴靖東卻是安撫的笑道:“秦叔,當年我們兄弟去京都,秘密採取精子時,我用的肥皂水代替了,最後家醫說我是死精,不得已,那些儲存的精子,全都是一個人的,這麼說,你明白了吧。”
秦立國睜大了雙眸質問:“你就敢保證你說的話全是真的,你就敢保證,你沒有在不得己的情況下,做過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裴靖東卻像是早有準備一樣,從手機裡調出了當天他的車子開出裴家的視頻,一點點的解說,自己是幾點離家,換了傭人服,又幾點去的南華,幾點回來的……
片刻之後,倆人終於談妥。
“好,既然如此,我同意,但小語肚子裡的孩子……”秦立國終於是同意這個讓女兒再嫁的意見。
不是他有多相信眼前這小子,而是他知道,這小子對自己的女兒別說是一點點興趣了,甚至可以說是厭惡的。
也是,他秦立國的女兒,何需如此的委屈求全。
天下好男兒多的是,還不信就裴家小子能入得了眼的呢!
“但小語這邊的思想工作,你來作,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同意是同意了,但這些麻煩事兒,秦立國還是甩手了。
“秦叔您放心,孩子生下來就姓裴,會抱回裴家本家養着,入在阿南的名下,將來繼承阿南的一切。”
有了裴靖東這個保證,裴父終於是長嘆了一口氣。
爲此,裴靖東也只得暫時留在裴宅作秦汀語的思想工作。
裴靖東做的這一切,都是跟裴父秘密商討的,其它人一概不知。
以至於,苦等着爸爸帶他們回南華的小娃兒們不淡定了。
是夜,小娃兒們竊竊私語着……
“哥,爸爸怎麼又對那個秦阿姨好起來了呢……”
“不管咱們的事兒,睡吧。”
裴瑾瑜小娃兒表示自己十分的着急,怎麼就不管他的事兒了,他只要小貝媽媽,其它的媽媽都可以不要的。
雖然這麼說有點小小的愧疚,但經過這些天發生的事兒,小娃兒的心裡更加堅定了一點,那就是,如果二選一,他只選小貝媽媽。
他要現在就告訴小貝媽媽去……
清晨時分,晨光下,裴宅的花園裡,走出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兒。
他揹着自己的書包,搓着手,揉着眼喃喃自語:“我就不相信,你們不帶我去,我自己還去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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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