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也不復往昔穩重之色,他眼角眉梢全是笑意,銳利的眼神也柔和了下來:“天佑我容朝,天佑我容朝啊。”
太尉的手放在腰間的劍柄上,他雖然情緒高昂,但顯然比其他人剋制多了。
太尉看着氣運金龍,眼裡滿是血煞戾氣,語氣斬釘截鐵:“丞相,此次迎回太女定不容有失,全國兵馬任由丞相調動,有異動者殺無赦。”
丞相收斂了臉上的神色,鄭重應道:“太尉放心,任何想要打太女主意的人,本相都絕不留情。”
御史大夫撩了撩眼皮,淡淡道:“本官會派人與探看司交涉的。”
聽到‘探看司’三個字,周圍頓時安靜如雞。
丞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鬱大人,白大人,一會兒來我丞相府聚聚。”
御史大夫和太尉相視一眼,應道:“諾。”
離開皇宮,丞相與御史大夫、太尉三人齊聚丞相府。
“我說葉文純,你將咱們幾個都聚過來倒是說話啊,整天煮你那個樹葉作甚?你若喜歡,我讓兒子從樹上給你摘一筐。”白師大着嗓門嚷嚷道。
“噗。”丞相大人直接將嘴裡的茶給噴了出去,還好御史大夫鬱肅反應快躲了過去,不然很可能會上演全武行。
葉丞相咳嗽了兩聲,將茶杯放下,指着白師半天說不出話來,他一臉#道不同不相爲謀#的模樣,一甩袖子:“真是個莽夫糙漢。”
白太尉猛一拍桌子,桌上的茶壺杯子都震動了起來,他站起身瞪大了眼睛怒吼道:“老夫是個莽夫咋地,總比你這個斯文敗類、衣冠禽獸強。”
葉丞相擼起袖子語氣陰沉道:“呵,白帥帥竟然會用成語了,長進了不少啊。”
聽到白帥帥三個字,白太尉頓時繃不住了,他哎呀呀的大吼,一腳踹翻身前的凳子,一雙眼裡滿是戾氣,一字一頓道:“你再說一遍!”
葉丞相會怕嗎?他當然不會了,並且還心情愉快的又叫了一聲:“白帥帥。”
這挑釁太明顯,白太尉直接就不忍了,朝着葉丞相撲了過去。
鬱肅抽搐着嘴角硬是將二人拉開,口中連忙勸道:“白大人、葉大人,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情掐架,趙氏那邊還在虎視眈眈呢,我們最要緊的還是趕緊迎回太女啊。”
聽到‘趙氏’和‘太女’等字眼,葉丞相和白太尉互相瞪視了一眼,終究是消停了下來。
他們各自重新坐下後,鬱肅朝着葉丞相拱了拱手,說:“文純,你讓我和白師來是商量太女的事吧。”
“沒錯。”葉丞相也沒有隱瞞:“太女的位置所在如今只有我與陛下知道,但太女的存在肯定已經傳開了,只要我一動,趙氏那邊定然會動。爲了太女的安危,我不得不慎重行事。”
白師周身輕鬆的氣息消失,冷酷的煞氣瀰漫,那雙充滿戾氣的眼閃過一抹紅光,像惡魔一樣可怕:“太女不容有失,那是我容朝未來的王,以前是我等太過大意,令幾位皇子喪命,如今誰若敢將手伸向太女,本將會剁了他們的爪子。”
鬱肅敲了敲桌面,問道:“文純可有何計劃?”
葉丞相提起茶壺爲自己添了杯茶後,說:“再等等,還有人未到。”
“誰?還有何人未到?”白太尉滿臉驚奇。
這裡坐着的三人都是整個王朝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竟然有人比他們到的更晚,這可真是奇了。
鬱肅神色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看向葉丞相的神色滿是訝然:“是他?”
“是他。”葉丞相笑了笑回道。
白太尉左看看葉丞相,又看看鬱肅,摸摸腦袋煩躁的說:“你們倆在打什麼啞謎,到底是誰要來啊。”
葉丞相忽然笑了起來,一直門外,說:“這不是來了嗎?”
白太尉擡頭看去,只見一青年身着黑色錦袍,頭戴玉冠,一副芝蘭玉樹翩翩公子的模樣走了進來,但他板着臉冷冰冰的模樣好似誰欠了他萬兩黃金似的。
“怎麼是他?”白太尉嘴角抽了抽,連身上的煞氣都維持不住了,青年身上的冷氣隔着門都讓他起雞皮疙瘩。
他乾咳一聲,湊到葉丞相身前,悄聲問道:“葉文純,你把這小子叫來幹嘛,一個鬱肅已經夠讓人煩了。”
鬱肅翻了個白眼:“我已經聽到了。”
白太尉嘿嘿一笑,完全不在意自己嘴賤將人給得罪了。
葉丞相好笑的說:“你以爲蘇玄沒有聽到你說話嗎?”
白太尉:他可以選擇狗帶。
沒錯,身爲掌管整個容王朝兵馬大權的太尉大人,他竟然有些憷蘇玄這個小年輕,每次看到那張冷冰冰的小臉就覺得心虛,究其原因還是因爲蘇玄曾經抓到他養小妾,然後直接將那小妾連他送到了他夫人面前。
白太尉不想去回想自己被夫人打斷腿的一個月,但從那以後他每每見到蘇玄都覺得左腿隱隱作痛。
蘇玄是探看司的指揮使,代號‘青鳥’。
探看司只爲帝王負責,爲帝王耳目,屬下的人有販夫走卒,也有各個高官的小妾夫人,在軍隊中又高級將官,也有伙伕雜工,讓人防不勝防。
也不止白太尉憷蘇玄,整個王朝聽見‘青鳥’的人都會下意識警惕恐慌。
“下官拜見丞相大人,太尉大人,御史大人。”蘇玄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充滿了成熟男人的魅力,是那種能讓人耳朵懷孕的低音炮。
蘇玄一到,整個丞相府的禁制便打開了,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任何動靜都傳不出去。
葉丞相作爲邀請者,友善的朝蘇玄頷首道:“蘇大人不必多禮,快坐。”
蘇玄作爲皇帝的耳目,他很自覺的跟朝中大臣保持距離,但此次朝中三位巨頭都在,葉丞相更是再三邀請他,而且與皇太女有關係,他也顧不得忌諱了。
畢竟不出意外的話,皇太女便會是他未來的新主子,提前知道關於太女的消息也好有所準備,最起碼別犯了太女的忌諱。
蘇玄從善如流的坐了下來,他雖然看着是那種一根筋的直腸子冷冰塊,但心裡的成算不比面前這三位巨頭少,不然也不會成爲帝王最信任的人,年紀輕輕便掌管整個探看司。
容嫺:本座要升職加薪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