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天剛要催動手中的遺忘神杖斬殺那黑衣女子時,韓銳忽然攔在無天身前,嘴裡說着不要殺她。無天有些詫異,但想到韓銳出手相攔,應該有他自己的理由,於是便停手,看着韓銳,希望對方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說吧,爲什麼現在不殺了她?”無天盯着韓銳看着,雖然心中允許了韓銳的行動,但表情上依舊有些不滿,魔宗弟子盡數斬殺就是了,何必如此斤斤計較。
韓銳倒是沒有說話,反而轉過身腳步快速飄動,一下子閃到那黑衣女子身後,伸手上下一指,那黑衣女子只感覺背後一酸,隨後意識便隨之消失。韓銳伸手一掏,直接挽住那女子的肩膀和雙腿,抱起那黑衣女子,身體輕快的跳躍幾下,便離開了店鋪的屋頂,落到蠻荒之城的地面上,隨後有運轉無璣閣的凌波萬里,腳下頓時生風,耳邊只聽得呼呼風響,下一刻,身體已然出現在另外一處。
無天心中生疑,不敢耽誤,腳下也同樣施展凌波萬里心法,身體輕舞飛揚,只是幾個閃動,也跟着落到地面上,緊隨韓銳身後追了上去。爲了防止被蠻荒之城中的魔宗弟子所知,無天不敢高聲說話,只得低聲的喊着,“韓銳師弟,你做什麼,速速停下來!!!難道你想違抗師命嗎?”
一直飄在前面的韓銳哪裡管的上無天所問的話,身體不停的繼續飛着。但對於無天的話,心中還是一愣,“自己救這女子,究竟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呢?如果換成是師父或者是血師叔,他們又該如何選擇面對呢?”心中頓時煩悶不已,但卻有一個念頭不停的敲擊着他的內心,那就是無論如何都要搭救眼前自己懷中抱着的這名黑衣女子。因爲這黑衣女子身上,有那麼一股十分特別熟悉的氣味,讓他忽然間想起了自己的一個故人。
看到韓銳不但不理會自己,甚至都不回答或是回過頭來看自己一眼,無天心中着實不是個滋味。“我們二人前來這裡,師父夕風和血衣人師叔交代下來的事情,自是沒人可以阻擋的。現如今你卻不按計劃行事,偏偏要解救這樣一名少女,莫非師父和血師叔他們看錯了嗎?”無天心中錯綜複雜,不知該如何理清眼前思路。“假如稍後韓銳師弟不聽從我的安排,或者執意要帶那黑衣女子離開,又或怎樣?我一定要殺死那黑衣女子,韓銳師弟會和我拼命嗎?”這些問題在剛剛之前,無天甚至是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答案的,可如今,就更加的不知道答案了。
二人心中各懷心事,卻都不想對對方講的太明。都怕自己此時下定的決心被對方阻攔後,馬上附一於對方的想法。如此一來,二人行進的速度卻是慢了許多,那黑衣女子雖然現在昏迷不醒,但意識卻是十分清晰,似乎在韓銳身上同樣聞到一陣親人的味道。但無奈,自己的嘴巴被韓銳完全封住,又不得叫來旁人,身體更是一動都不曾能動,只好任憑韓銳飛來飛去的抱着她,任憑心裡一百個,一萬個不願意也是沒法。
雖然韓銳和無天二人從蠻荒之城外面趕緊來城裡的時候,大費周章,費了很多的事情,但此時夜深人靜,城門附近的守衛也稀鬆平常許多,加上韓銳身形移動極快,只是瞬間,便越過城牆,躲過城門守衛的視線,出了城了。無天見此,也顧不得那麼多,身體一飄,緊跟着出了城,緊隨韓銳身後。
“韓銳師弟,若是再不停下,休怪我不客氣了!!!”無天見韓銳越奔越快,雖然懷中還抱着一名黑衣女子,卻是步履如飛,行動自如,腳下生風的嗖嗖前行,自己幾乎有些跟不上。雖然自己的修爲比韓銳還要高出許多,但若是論這無璣閣的凌波萬里心法上的修爲,自己卻是不如韓銳領悟的深切,所以時間越長,無天的劣勢越表現出來,二人距離越來越遠,無天不得不出言威脅着韓銳。
聽到無天的威脅,韓銳知道雖然自己的凌波萬里心法勝過無天師兄一籌,但如果真的打鬥鬥法的話,自己也不一定能佔到什麼上風。而且同門師兄弟之間,卻是不應該如此針鋒相對,還是好好談談的好。於是自己放慢了速度,並將懷中的那黑衣女子立在一旁。那黑衣女子身上被韓銳施了法,封禁了身上的穴位,也不怕她會逃跑或是其他異常舉動。隨後韓銳轉過身來,對着無天一行禮。
“師兄,實在對不住了。我一時情節,出於無奈,纔出此下策,還望師兄見諒。”韓銳客氣的說着,身體周圍並沒有什麼靈力波動,甚至手中的真武神杖都沒有催動絲毫。這些無天全都看在眼裡。
無天本來還以爲韓銳肯定還會堅持下去,想必自己和韓銳只見還要一場惡鬥,卻是沒想到韓銳居然如此平靜的站在自己身前,並對自己躬身道歉。如此一來,無天倒是有些不太適應,但剛剛的事情確實讓他這個做師兄的無天有些難看。“你不妨說說看,如果真的有道理,做師兄的也絕不會阻攔你的事情。但如果你是存心袒護這個魔宗女子,到時可休怪做師兄的沒提醒你,師門要義爲重,我仙宗弟子不得與魔宗弟子相互勾結,如若發現,格殺勿論!相信你也是知道這點的。”無天把醜話說在了前面,如此一來,只要韓銳有所未被仙宗門下規則的話,那麼韓銳便是無理在先,無天做什麼事情也方便許多,也就不用顧忌太多。
“一切全聽師兄的安排,那麼就請師兄先聽一聽小弟要說的話,以及我爲什麼會極力阻攔師兄,救下這名黑衣女子的原因吧。”韓銳說着,隨後扭過頭看了看那名黑衣女子,此時正站在不遠處,雖然看起來完全自由一般,其實身體是不能動絲毫的。
無天卻沒想到韓銳答應的如此爽快,但對方既然如此說了,也不好反駁,便默認同意了韓銳的請求,聽着韓銳解釋爲什麼要極力救那黑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