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卻不能反駁不能動手不能生氣,只能站定定地原地聽着她的嘲諷羞辱。
因爲她投鼠忌器。
紀嬌倩所想的確實是對的,如果今日的場面不是那麼重要,如果不是這樣的衆目睽睽之下,如果不是這麼多的記者攝影師在場,溫如初早直接一巴掌扇死紀嬌倩這個賤、人了!
可是……
不行!
她今日一旦動怒,她好不容易挽回來的一點形象會再次被毀掉,這也就算了,重點是,紀嬌倩點出了她就算有了太子爺依舊對珞衡念念不忘。如果她動怒,沒準下一秒,這個事實就要坐實了。
到時候,她分分鐘可能還會惹怒了太子爺,斷掉自己的靠山。
紀嬌倩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這麼囂張。
溫如初的手死死地攥緊了再攥緊,尖細的指甲刺在手心裡,她也絲毫沒有痛覺,她努力地維持着脣角的笑意,努力地要撐起笑臉,努力地要張口說話解釋,但喉嚨裡就是無法溢出一個字。
她一直都知道的,她的死穴就是珞衡,哪怕她再怎麼想要掩飾,裝作不在意,她都是沒有辦法。
愛得越深,就越是無法釋懷,就連一句我已經忘記他了的敷衍話,她都無法開口。
溫如初的沉默,在記者的眼裡就代表着要默認的意思,記者們個個都是人精,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放過溫如初。
那閃光燈再次咔嚓咔嚓地響起,話筒直接就塞到了溫如初的面前,提問如同機關槍一樣的朝着溫如初打來。
“溫如初,紀嬌倩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對珞衡舊情難忘嗎?”
“溫如初,當初你真的是爲了攀上太子爺,所以才狠心地甩掉一手捧紅你的珞衡嗎?”
“之前大家唾棄珞衡是負心漢,拋棄你跑去和別人結婚了,其中的原因是不是你先對不起他,所以珞衡才黯然傷神地娶了別人?”
“珞衡忽然變卦娶別人,沒有絲毫解釋,是不是爲了保全你的面子?”
原本井井有條的採訪會,一下子如同炸了鍋一樣的,溫如初被一句句的問題逼得根本回不來話,一個個珞衡在耳邊響起,溫如初內心的傷口就像是被人毫不留情地一一揭開,痛得她幾乎難以支撐。
她雙手猛地捂住了耳朵,連連後退。
不是這樣的……
事實不是這樣的……
不是不是!
她在心裡面吶喊,偏偏口卻無法張開半分。
溫如初這個表現,記者們越是激動地逼上前。
“溫如初,說兩句啊!”
“就是啊,迴應一下啊!難道你心虛所以不敢回答?”
“溫如初,快點回答啊!”
溫如初被逼得,腳下倏地一個踉蹌,差點就要摔倒,幸虧莫非眼明手快一手摟住了她的腰,他另一手直接擋住了那些記者,厲聲回着,“今天是我們新劇《深宮》的採訪,一切與新劇無關的問題,請恕我們無可奉告!”
都到了這個地步,那些記者不從溫如初的嘴裡挖出一點料,怎麼可能甘心輕易退開,所以不退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