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初的聲音也有點虛弱,但字字在理,說的齊淺淺一時間也沒法張嘴反駁。
的確啊,雖說她推她,是大家都看見的,但她拼命地去救她,大家同樣也是看見的。
溫如初的眼睛,又轉向了蘇老太太,對上她陰沉沉的眸子,慢慢道:“蘇女士,我雖然的確說過那樣的話,但那只是一時憤怒衝了頭才說的,你就這樣認定我歹毒,也未免太過武斷。我想,蘇女士應該是個明白事理的人。”
溫如初一句話就給蘇老太太扣了一個高帽,蘇老太太還要發作的話,就有點說不出來了。
她剛纔,確實是被那一幕給嚇到了,生怕齊淺淺肚子裡的孩子出了什麼意外,才憤怒地呵斥溫如初。
但經溫如初這麼一說,她的理智也稍稍地回來了。
溫如初的話,也不無道理,她即使再討厭齊淺淺,她也不可能會在衆目睽睽之下,做出這樣的事情。
因爲,一旦齊淺淺出了什麼事情,她難持其咎。
傻子都不會幹這樣的事情。
而且……溫如初有些話外之音,她也聽出來了。
溫如初是無心,可齊淺淺未必無心。
以有心算計無心。
蘇老太太畢竟歷經大風大浪,哪能看不出來齊淺淺是什麼打算,齊淺淺這不過是想要藉着她的手打擊溫如初。
其實,她也並不介意,讓齊淺淺借她的一點勢,她也樂意讓她借勢來打擊溫如初。
但這一次,齊淺淺卻是做錯了。
她千不該,萬不該拿孩子來當賭注。
她重視她,只不過是重視她肚子裡的孩子,她若是一個不小心,真的流掉孩子了怎麼辦?
這種情況,她怎麼可能縱容她?
就算是借勢,也得分清楚情況!
蘇老太太的眼神,慢慢地落到了齊淺淺的臉上,那眸光幽暗無比,閃過詭異的厲光,讓人不寒而粟。
齊淺淺沒想到蘇老太太會這樣看她,彷彿把她內心所有的心思都看穿了一樣,她止不住地嚥了咽口水,默默地垂下了眼睛。
蘇老太太暗地裡冷哼了聲,但她到底不可能當衆訓斥齊淺淺,她可是和齊淺淺一條船上的。
所以,現在能夠有發作溫如初的機會,她自是沒有打算要放過。
她視線越發地冷,再次射向溫如初,彷彿要在她的身上射穿幾個洞,動了動脣,就要開口。
一旁的代理管家見狀,趕着在蘇老太太開口之前,率先開了口,“夫人,我想這只是一場意外而已,誰也不想的。而且現在也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我看齊小姐的臉色很差,是不是應該快點請醫生來看看呢。”
代理管家這樣一打岔,蘇老太太神色一震,連忙把注意力回到了齊淺淺的身上。
對於她來說,發落溫如初自然沒有比齊淺淺肚子裡的孩子重要,畢竟,要發落她,什麼時候都可以,若是孩子出了什麼事,那可就麻煩了。
蘇老太太的話吞了回去,只剩下擔憂和緊張,“對,快請醫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