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快遞員強硬地把快遞塞到了她的手上,然後直接開口說了一個關鍵詞,“這個快遞是從英國那邊加急送過來的,請溫如初小姐現在簽收。”
或許是因爲聽到了英國這兩個字,溫如初才定了下來簽收,然後打開一看,發現是被退回來的戒指,她整個人一下子就定住在了原地。
珞衡看着此刻屏幕上溫如初定格的臉龐,那種極致的崩潰和疼痛的情緒一點一點地沾上了她的小臉,他即使沒有辦法真切地感覺到當時她的心情,但他卻也能夠理解。因爲他收到了溫如初退回來的戒指的時候,他的心情也是這樣。
痛到不能自己,痛到幾乎瞬間就想要死去。
一整顆心,就這樣硬生生地被剜開了一半的感覺。
他的手不由地攥成了拳頭,他硬是強撐着鎮定,讓自己的視線落到了那個快遞員的身上。
那個快遞員戴着大大的鴨舌帽,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眼睛,而且他還刻意地低着頭,而且他是站在溫如初的面前,而攝像機是在溫如初的背後,所以只能拍攝到他一點點的下巴,基本是看不清楚臉的。
看到此處,傑米不由鬱悶地捶了一下桌子,“該死的,拍到是拍到這個快遞員了,結果連個臉都看不清楚,這下可要怎麼辦?”
原本以爲有一些線索了,結果又要這樣斷了……
珞衡眼底的光芒略微地暗了暗。
其實看到了這一步,他已經可以確定,這件事情,絕對就是尚婉做的了。
否則,爲什麼所有的事情會這麼巧合?
他發出去的郵件溫如初沒有收到,他明明是放在抽屜裡的訂婚戒指卻忽然漂洋過海的送到了溫如初的手裡。
一步一步地引發了他和溫如初的誤會,把他們之間的緣分斬斷。
如果這不是有人一手策劃,根本就是不可能!
只是現在沒有證據,他就算是想要找尚婉算賬也無法名正言順。
珞衡其實一向是個很溫和的男人,溫潤俊雅,但此刻,他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憤怒,他豁地站了起來,狠狠地一腳踹向了桌子。
有對自己的憤怒和愚蠢,也有對溫如初的心疼和懊惱,更多的是對尚婉的失望。
之前猜測尚婉的時候,他就一直不願意這樣想她,不願意這事情會出自她的手,在他的心裡,尚婉一直都是很柔弱,很善良的女人。
可現在,他的幸福,就是被這個柔弱,善良的女人給一手斷送了。怎麼能叫他不憤怒不失望!
他這一腳是夾雜着憤怒,用了很大的力氣踹的,所以桌子都被踹的動了一下,而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也是跟着擺動了一下,而不知道是無意地碰到了那裡,那被定格的快遞員的臉,倏地轉了一個方向。
從這個方向看,快遞員的臉雖然依舊不清晰,但卻能夠清晰地看出了他脖子上隱藏着的一個紋身。
因爲這個紋身紋得比較下,所以從正面看,被衣服遮住了是看不到的,而從這個方向,卻能夠看得出那個紋身的一角。
珞衡眸光一亮,猛地放大了這個一角。
眼前赫然出現了一個字: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