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初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力氣,硬是站了起來,撞開了蘇宸跑了。
她原本以爲,傷心的時候會落淚,原來,很傷心很傷心到了絕望的時候,是沒有淚的,因爲已經麻木到,連哭泣都無補於事。
溫如初跑出來的時候,恰恰好遇到傑米,她看見傑米,腳下已經支撐不住,直直地往下倒。
傑米嚇了一跳,連忙跑了上前接住她,“初初姐,你沒事吧?你的腳怎麼樣了?”
溫如初用力地搖頭,什麼都不管不顧地,只用力地攥緊了傑米的手,說着,“走,我要走,我要離開這裡,你現在就帶我走!”
“初初姐?你怎麼了?”
“走!”
溫如初情緒這麼激動,傑米也不敢耽擱什麼,當即就把溫如初抱起,快步地朝着他的車走去。
房間裡面的蘇宸還定定地站着,而溫如初決絕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在他的耳邊迴響着。
不想再見到他,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
呵。
好啊,很好啊!
反正他也不想見到她了,反正他也再不想見到她了!
簡直不能太好了!
蘇宸想要笑,想要說他終於解放了,他終於可以擺脫溫如初了,他再也不會受到溫如初的牽制了。
可是爲什麼這麼難受。
心就像是被炸開了一樣的,內心就像是被狠狠地揉成了一團,甚至無法呼吸。
蘇宸的手,禁不住地捂住了心口,心口卻像是得了心絞痛一樣的,疼痛個不停,疼的他渾身都在顫抖,臉色都漸漸地白了。
從來沒有過的疼,他的身體都止不住地要蹲下來。
他強撐着,走出了客廳,一路摸着牆,走到了沙發處,昨天他找出來的止痛藥,就放在茶几上,他跌坐入了沙發裡,手顫顫巍巍地摸出了止痛藥,但因爲拿着不穩,手動了一下,推掉了茶几上的包包。
溫如初跑的急,並沒有把包包帶走。
裡面的東西散落了出來,零零碎碎的東西,手機錢包一些小孩的用具,還有一些數據單。
那些數據單,似乎是醫院開出的,而名字,是溫母的名字。
他的黑眸不由自主地定在了那些數據單上,伸手撿了起來,上面是清一色的英文,蘇宸黑眸急速掃過,一張張地看過。
這些數據單,皆是英國那邊的療養院開出,每個月的藥費住院費,還有一些診斷單,是關於溫母病情的診斷。
蘇宸越看心底越跳,溫母什麼時候,病的這麼嚴重了?
看這個時間,好像是兩年前溫如初沒離開前的事情了!
按照最初的單據,時間是溫如初離開第二天,也就是差不多一到英國就辦理了住院,那麼……溫如初當初會放棄打官司去了英國,到底是因爲珞衡,還是因爲溫母?
蘇宸倏地響起,那時候蘇秘書說的,溫如初和珞衡是不同班次抵達英國的,如果是因爲珞衡,爲何不一起去,還是說,只是因爲溫母的情況太危急,所以要前行一步?
蘇宸整個腦袋已經亂了,他想起剛纔溫如初的淚眼,那裡面,確確實實閃現着傷心。
蘇宸已經什麼都想不了了,他只猛地抓起手機,撥打電話,“查一下溫如初這兩年在英國的事情。”
(說了要虐小橙子,放心,俺不會手軟的!吼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