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和陸程昊睡在這一張牀上,小安然把兩人反鎖在這屋子裡。
她本來還擔心小安然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和不適應,但是沒想到,一整個晚上,下面都是安安靜靜的。
這一醒來,她就準備好守株待兔了。
陸程昊還在沉睡,她一身睡衣,找了個合適的枕頭,守在了門邊。
按照她對兒子的瞭解,這貨一般起牀時間都是十分準時的。他又不會自己做飯,肯定會先來開房間門。
想到這裡,杜若晴心裡終於安穩了一些。
她立在門旁,沒過多久,就聽到樓梯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她覺得異常熟悉,沒錯,那就是兒子的腳步聲。
隨後,她聽到鑰匙的響動聲,接着,就是小安然開始搗鼓門的聲音。看着門內的鎖被解開,杜若晴一把擰開門,拿着枕頭就朝小安然砸去。
“我讓你把我鎖裡面!你這個倒黴孩子!你竟然敢陷害我!”
枕頭剛落下去,她就聽到白帆的聲音:“幹什麼啊!你連我都打!”
呃……
杜若晴一下愣住了,這不,門外站着的,可不就是白帆和小安然嗎。
小安然手裡還拿着鑰匙,白帆立在他身邊,瞪着杜若晴,彷彿杜若晴做了什麼錯事一般。
“你怎麼回事?怎麼能那樣罵自己的孩子?我們然然到底做錯了什麼?”她一邊說,還一邊抱着自家的外孫。
杜若晴一下無語了,這老媽她也是服氣了。不問個青紅皁白,就是偏袒孩子。
她氣不打一處來,乾脆不理,看着躲在白帆懷裡的小安然,滿臉的凶氣。
小安然嚇的縮的更厲害,彷彿自家的媽咪是一個大怪獸。
“好啦,別再嚇我們然然了,小孩子嘛,做什麼事都是可以原諒的。”白帆一邊說着,一邊將小安然牽着,看向杜若晴,面色也有點不善。
“我說你,天天不知道在搞什麼,今天週一,然然應該要去幼稚園的。現在都幾點鐘了,你還不送他去。要是他錯過了遊戲,會傷心一天的!”
看着老媽這麼維護兒子,杜若晴也是無語。
她瞪了兒子一眼,那眼神就是說:別讓我逮到你!
小安然一點都無所謂,看着她這模樣,反倒笑了笑,又轉過頭去,害怕被白帆發現。
杜若晴這纔想起,今天的確是星期一:“我這不是忘了嗎?你來接安然去幼稚園?”
白帆點頭,看着杜若晴穿着這德行,想起這是陸程昊的屋子,臉色也有點不愉快:“你還是長點心吧,這裡可不是自己家,你要是再遇到個什麼……”
“這裡怎麼就不是自己家了。”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杜若晴的身後響起。
杜若晴面色一愣,心裡想,完了,本來沒有什麼的。但是偏偏白帆在這裡,親眼看到了。這下真的完了……
果然,白帆看見陸程昊從裡面出來,一副才睡醒的模樣,身上還只穿着浴袍,一下氣不打一出來,在杜若晴和陸程昊兩人之間看了許久。
臉色也變得極差,她伸手指向杜若晴:“你、你……”
“沒有的事,媽。”杜若晴試圖安慰白帆,但是這樣的情況,任憑她幾張嘴,都是說不清楚的。
“什麼沒有的事?”陸程昊又嘴賤的插了一句,唯恐天下不亂一般,“我和我的妻子睡同一起,這有什麼問題?”
他的視線看向白帆,充滿了不解:“還是丈母孃認爲,結了婚的女人,就應該和別人一起生活?”
“你!”白帆聽到他這話,頓時臉色一變。
都知道,她是離開了杜鬱,然後才和金齊林在一起。本來陸程昊說那句話,沒有任何的其他意思,但是白帆卻覺得陸程昊是在針對她。
她看向杜若晴,生氣道:“你最好不要後悔今天的選擇!我是過來人,當年經歷過什麼,比你清楚這樣的人是什麼本心!你竟然這樣傷我的心?”
她只知道陸程昊背叛了杜若晴,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被她這麼一說,杜若晴慌張的想要解釋:“媽,不是這樣的,你聽我……”
“你不用說了。”白帆比她更速度,臉色陰沉的不像話,“這段時間,然然就跟着我,你什麼時候想清楚,什麼時候回來。不然,就沒有可商量的!”
“丈母孃,我想你搞錯身份了。”陸程昊本來就一直對這
個丈母孃不滿意,現在更加覺得她不太對。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就這麼巴不得自己女兒過的不好?”
他的語氣沒什麼溫和可言,說話也是冷冰冰的:“況且,安然是我和我妻子的孩子,再怎麼樣,撫養權也沒有輪到你頭上吧。”
杜若晴在一旁只能乾着急,她知道,母親做這一切是爲了什麼。她只能陸程昊閉嘴:“陸程昊你別再說了!”
白帆也被惹怒了,她看向陸程昊,只覺得一陣好笑:“你們陸家是什麼人,難道我還不清楚?你們打的什麼主意,你以爲我不知道?”
陸程昊一怔,明白過來,白帆說的是那塊地皮。
這麼一想,他也就瞭解了。想要地皮的是陸老爺子,但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也有白帆。
白帆不想讓杜若晴和自己一樣,失去了地皮,還賠了感情和青春。
他洞察人的本事倒是不錯,但是面對這樣的白帆。他唯有盡力:“我和杜鬱,不一樣。”
他們完全就不是同一種人。
白帆聽見這話,更加嗤之以鼻,她冷哼一聲,帶着小安然走了:“你說了,不算。”
要看事實說話,纔可以。
而小安然很明顯沒有意識到會發生爭吵,一開始還笑意滿布的臉,此時變得陰鬱沉沉。
離開的時候,還看了陸程昊和杜若晴一眼。
杜若晴癱軟在門邊,看着他被白帆帶走,只覺得一點力氣都沒有。陸程昊卻摟過她的肩,想要給她一點安慰。
“別碰我。”
她聲音冰冷,似乎真的不願意和陸程昊說話。
陸程昊剛纔和白帆的爭吵,實在讓她力不從心。本來是可以解釋清楚的,但是眼下這種情況,媽媽好像不會原諒她。
陸程昊沒有再勉強,而是冷冷道:“難道你也一直認爲,我稀罕你那所謂的地皮?”
聽到這話,杜若晴擡起頭,看着他的眼,覺得這個男人異常陌生。
曾經相處,昨晚還一起相伴。可爲什麼她總覺得,他像是一個來自遙遠地方的人?
“你不稀罕,自有人稀罕。”
她淡淡道,沒有再看他,扶着一旁的桌子,慢騰騰的朝衣櫃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