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晚晚小眉頭皺得緊緊,他最近是特別喜歡看她捉急的樣子嗎?
“說吧。”顧安南見差不多了,“有什麼其他事?”
“那個……”她試探開口,“你明天……晚上有沒有時間?”
陸晚晚說得很小心,就連目光都躲閃着。
顧安南眸子亮了一瞬,竟然在她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感覺自己心跳都跟着錯亂了一瞬。
“顧安南?”她本來就很不確定,發現迴應的是沉默,更是緊張。
擡頭看過去,顧安南深邃如夜的眸子中,竟彷彿燃起一絲火熱來。
“幾點?”他花了一點時間平靜,已經開始構思明天的日程安排。
“大概是六點。”
沒記錯的話,MK之夜,通常都是晚上六點開始。
“大概?”顧安南敏銳的從她眼中看出一絲疑惑。
難道她並不是,自己想約他?
“顧安南……”陸晚晚手臂還沒鬆開,鼓起勇氣看着他深不見底的目光,“明天晚上MK之夜,能不能帶我去?”
顧安南看着她的目光沉了下來,彷彿血液都在剎那間凝固。
他剛纔在想些什麼可笑的?陸晚晚怎麼可能有那個念頭!
如果不是她現在處境艱難,如果不是碰巧有一個玩笑般的口頭婚約被他重新翻出來,他們之間就算遇到也只是別過不見。
重逢的第一個晚上過後,當時她是怎麼對他說的?
——出了房門,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如果不是後來的逼不得已,她甚至沒有想過去阻止他和陸可心的訂婚。
一個月,他一直等她能做點什麼,然而在陸可心出現在永康醫院之前,她沒有一絲打算留在他身邊的念頭。
訂婚過後,她所做一切也只不過想穩固這個未婚妻作爲護身符。
而最近一段時間她的靠近與順從,原來不過是因爲這個。
“顧安南,你是不是……不想去?”
顧安南瞬間的變化,她幾乎是同一時間就感受到。
隔着薄薄的家居服,都能感覺到冷下來的溫度。
顧安南幽深凌厲的瞳仁中,浮現一絲嘲弄,將自己脖子上那雙逐漸僵硬的雙手扯了下來,冷聲,“下去。”
陸晚晚踉踉蹌蹌從他身上下來,很快臉上就沒有一絲血色的殘留。
“你這幾天費盡心思討我歡心,就爲了這個?”
她說不出話,在那個冷冽的氣場下,張嘴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總是事到臨頭才發覺她提的要求是多可笑。
他噙着一抹譏笑凝視她,“陸晚晚,現在的你果然已經毫無尊嚴可言。”
陸晚晚手指跟着冷顫,沒等顧安南再說什麼,她走出了書房。
*
陸晚晚衝了個澡,從浴室出來時已經十一點多,臥室裡卻空無一人。
她心裡難受得厲害,就像突然從雲端跌落下來,摔得好疼。不是因爲晚宴落空了,她是適應不了他態度轉變的落差。
過了很久,顧安南才走進臥室,沒有開燈的房間內,一片沉沉暗暗的黑。
他身上繚繞着淡淡的煙味,臉隱在黑暗中,眸色幽暗,顯得那張英俊的臉龐格外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