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水……”陸晚晚聲音特別輕,如果不是他抱着人,根本就聽不清楚。
柏凌雲確認沒人看到自己後,迅速關上門。
他將陸晚晚放到牀上,看到她額上已經出了一層汗珠子。
正要起身時,袖口被她的小手無意識捉住。
“等着,我去倒水。”他看了一眼陸晚晚,將她手扯開。
陸晚晚躺在那張大牀上,早就已經神志不清。
難受得想動,卻因爲身體不受支配,翻身都沒有力氣。
柏凌雲找到房間的冰櫃,從裡面拿出一瓶冰水。
“水來了。”他將牀上的女人扶起來,一點點的喂。
原本的打算是,等她先喝一點,他就給宋凝打電話,讓她立刻趕過來。
不僅因爲她這個樣子,也因爲柏佑沉可能在這附近。
結果這麼一口口的喂,她竟然像個無底洞一樣。
嘴脣一碰到水,像是幾天沒有沾過水的人,病態的停不下來。
加上擔心她被嗆到,他動作放的很慢,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喝掉了半瓶。
“你不能再喝了。”柏凌雲皺了皺眉,想強制將水拿開。
這到底是怎麼了,症狀這麼奇怪。
一開始看到陸晚晚躺在地上時,他以爲她是被打暈了。
後來抱起身,他擔心她是被下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藥。
而現在看,好像都不是。
中毒?
“水……水!”她嗚咽的聲音,像貓一樣輕吟,帶着哭腔,“要喝水……”
柏凌雲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水遞到了她的嘴邊。
但很快,他強制將水拿開。
這樣不行,這麼不正常的症狀,萬一不能喝水怎麼辦。
他將陸晚晚放到牀上,不去理會她小聲的哭咽聲。
“宋凝,是我。”他站在牀邊,語氣凝重,迅速,“現在你來一下雲上酒店,我會將地址短信發給你。現在,立刻!你一邊出發我一邊告訴你情況。”
那頭顯然一愣,宋凝從來沒有聽到他這麼緊急的語氣,“發生什麼事了?”
“讓你快來就來!不想找到柏佑沉?”
宋凝看了一眼自己剛出來的房間,“他在我這裡,有什麼問題?”
柏凌雲愣住,“他一直在,沒有出去過?”
“恩,陸晚晚將他送回來之後,這幾天難得聽話的在養傷。”
“她弄錯了。”他聲音冷下來。
*
酒店的街對面,黑色的加長車內,一雙陰冷的藍眸看着雲上酒店。
和他一起在車內的還有那兩個白人手下。
光頭很遺憾,嘿然一笑,“爲什麼不直接下讓人快樂的藥?”
“西澤爾先生有自己的考慮。”車內的中年男人警告光頭的語氣,讓他不要放肆。
藍眸的男人約是心情好,淡淡說,“不必那麼刻意,過猶不及。”
接下來,就是等。
*
柏凌雲依然站在牀邊,看着那個痛苦的女人,除了等,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口頭上的幾句,宋凝也不能確定什麼。
現在只能等宋凝來將人帶走,他若是將陸晚晚帶出去,怕事情變糟。
這個容易引起人注意的職業,有時候真是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