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覺悟。”顧安南薄脣微勾,在她臉上輕啄了下,“下去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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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回顧宅別的不說,至少她對小墨墨和小悠悠放心多了。
李嬸一貫對她很好,更別說他們。
陸晚晚換好了衣服,跟着顧安南一塊出了門。
“去哪兒?”
她跟着上了車,“瑾安。爸爸上午打電話給我。”
頓了頓,又轉過頭,看着正在翻閱文件的男人,“你不可能不知道這事吧?他不會無緣無故跟我提股權的。”
顧安南沒擡頭,嘴裡漫不經心說,“他跟誰打電話這種事,我怎麼會知道。”
“股權的事情,是因爲你嗎?”陸晚晚想起他說過,他隨時能讓陸景天進監獄。
“我只是讓他做一點他應該做的事情。”
陸晚晚臉上泛起自嘲,對爸爸的心情太過複雜,甚至不知道等會兒應該怎麼面對他。
她和顧安南結婚,找他要過股權和信託,他推三阻四的不肯放,自那之後,他們就沒見過了。
出國,到回國,六年的時間,她和陸景天沒有任何。
陸景天要找她,比她要容易得多。
但這麼多年,她從來都沒有被他問候過一句。
她這個女兒對他來說,就像是死了。
陸晚晚只能將原因歸咎於,她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作用了。
他沒有辦法再用她,來搭上顧家。
在有了調回國的機會時,她是因爲瑾安才冒着孩子被他發現的風險回來,而不是因爲他。
哪怕心裡還有那麼些殘存的親情,但她仍然不想見這個父親。
因爲每次見到他,他都能讓她覺得更加心寒,曾經的一點情分已經快被耗了個乾淨。
可是瑾安是葉家的心血,一定要回到葉家的手裡。
在顧安南那次用瑾安‘威脅’她後,她心裡就隱約明白了,爲什麼瑾安過六年還能勉強維持。
只能是因爲他。
分明是威脅,但聽到他的話,她卻能安下心,知道他不會讓瑾安更糟。
“我去看看他打算怎麼做。”陸晚晚看着旁邊認真看文件的男人,鄭重其事,“顧安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瑾安大概早就分崩離析了吧。”
“不接受口頭上的道謝。”他頭都沒擡,幾乎沒有思考的回覆。
陸晚晚原本滿心的感動,聽得直接閉嘴。
司機將車子停在瑾安門口,陸晚晚下車後,顧安南打開了電腦。
修長的手指輕輕在一旁敲着,他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手機突然響起,他接通。
“邵陽?”
紀邵陽難得沒有任何廢話,直接的開口,“你什麼時候到公司?”
“很快,剛送了晚晚。”他瞥了一眼時間,原本應該早二十分鐘到公司,“什麼事這麼重要?溫喬?”
紀邵陽沒有否認,語氣裡有種不容置疑的斬釘截鐵,“你不是要找到西澤爾嗎?我也想找到他。我覺得,溫喬應該知道一點他藏身的線索。”
瑾安大廈,高層會客室中。
“陸小姐,請。”秘書給她泡了一杯茶,恭恭敬敬放在茶几上。
陸晚晚垂眸看了一眼,沒有接的打算,“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