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恩已顧不得多想,隨着人潮擺回原位,而戀戀不捨地從成堯懷裡鑽出。
“婉婉。”敖淵喚出,這兩個字無時無刻不會讓他的心溫柔地一塌糊塗,婉婉,你終於長大了。
穿過人海的墨婉走在下山的臺階上,心都好像飄在空中,恍惚不已,敖淵,我們真的從此以後是路人了。
聽見一道邪魅男聲輕喚,站定搖搖頭,苦笑道,“墨婉,死心吧。”腳步更加快速。
“婉婉。”還是不回頭。
“婉婉。”這一聲呼喊穿過了多少相思與悲喜,才化作這一聲。
墨婉好像突遇乍雷般立定,咬緊下脣,墨婉,別回頭,別回頭,回不了頭了,心被一隻大手狠狠揪着。
腳步凌亂,倉荒而逃。
“婉婉,你覺得能跑的了嗎?”敖淵邪笑如神祗般逼近。
話畢,墨婉移動腳步已是不得。
突然,身後突然其來的溫暖讓她渾身一顫,敖淵從身後環住了她的腰,像以前多少次一樣,不過這次抱的太緊,就像一個鐵箍將自己牢牢禁錮在懷裡,墨婉剛想讓他放開。她太清楚這個懷抱,這個溫暖,獨特而冷冽的味道。
“婉婉,我好想你。” 聲音嘶啞低沉讓人無法抗拒。
就這六個字讓墨婉差點放聲大哭,這是剛纔問她是誰的男子嗎?這是口口聲聲逼着自己與他斷絕關係的男子嗎?
墨婉壓着內心的酸澀,聲音有些哽咽,“放開。”
身後男子還是一動不動。
“敖淵。”墨婉聲音聽起來有些悲悽。
“敖淵,放過我吧。”
“敖……”
男子突然閃到自己身前,一把擁入懷裡,手掌將後腦勺扣緊,一絲甜膩與清冷猛烈衝入舌尖,溫柔地挑逗着每一寸神經,微微苦澀。
墨婉咬緊牙關,淚水如河流橫流,這算什麼?敖淵,這算什麼?
他冰涼的指尖摩擦着她的眼角,乘間隙,攻略城池,索取着每一絲甜蜜,墨婉找尋到舌尖準確無誤的咬下去,敖淵,誰給你這樣的膽量。
血腥立刻在脣齒間蔓延,敖淵紋絲不動,認真得吻着懷裡的小人兒,直到墨婉快要窒息時才放開,看着她大口喘氣,一臉委屈地模樣敖淵有些心疼,可是不這樣,怎麼知道倚在敖羽懷裡的她在想什麼?
墨婉伸手就要一巴掌扇下去,卻被抓住手臂,一把再次帶進懷裡。
“敖淵,你無恥。”墨婉用力朝胸膛推去,紋絲不動,毫無意義的反抗。
對面的男子又緊了緊放在腰間的大手,“婉婉,我哪裡無恥了?”已是笑意滿懷。
墨婉直直對上他的眼睛,多好看的一雙眼睛,可惜,白瞎了,“這個時辰不是該你們二人拜天地了麼。”
語氣嘲諷而悲涼,面上一直維持的淺淺笑意假面在這一刻已經瓦解,眸子裡的浮冰碎雪瑩瑩閃閃。
“婉婉,我就是天,何必再拜?”敖淵一臉無辜。
若是換作以前,墨婉一定會
吐舌頭,今日,“你是天,還是什麼與我何干,放開我。”墨婉用力掙脫,就如一隻溺水的獸。
“放開,婉婉,你覺得我還會放開嗎?”敖淵單手變換着指尖撥弄這她的耳垂,絨絨的細毛柔軟溫暖。
墨婉冷笑,“敖淵,憑什麼?憑什麼所有人都要任由你擺佈?就連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都不放過。”
“素不相識?婉婉,你又糊塗了。”敖淵好笑地看着墨婉,眼裡的戲虐溫柔而邪魅。
“給我放開。”墨婉不想和他再做糾纏,更何況是反目成仇的他。
“不放。”敖淵一動不動看着她的眼睛。
“放開。”
“不放。”
“放開。”
“不放。”
兩人無休止的糾纏,墨婉指尖在身側微動,一點點調息運氣,指尖越來越快速,脣邊的細語已被練習了無數遍。
“雙手合印,氣息下沉。”敖淵擁着她,摸着她的髮絲,看着她嘴裡唸唸有詞,卻一直不得要領,溫聲指點道。
墨婉來不及考慮是誰在指點迷津,聽話地調息,手法變幻。
馬上力量就要就要到頂點了,額角汗跡滲出,她手指有些顫抖,她怕再一次和以前一樣無數遍的失敗。
“婉婉,別怕,順着力量,不要抵抗它。”敖淵取出黑絲銀帕替她拭去額角的汗跡,提點道。
墨婉慢慢放鬆,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下來,意志跟着那股衝撞而來的力量躲避開,跟着它快速在身體各個經絡裡遊走,渾身好像快要燃燒起來一樣,那股力量在融匯到丹田,只填滿一角後就迅速消失。
墨婉一點點調穩氣息,感受到丹田出暖暖的,很奇妙的感覺,脣角不經意勾起,睜開雙眼。
一雙深邃如海的鳳眸溫柔地望着自己,墨婉纔想起,自己還一直在他懷裡。一直突破不了的瓶頸,他只是三言兩語就已點破,剛纔還妄想逼退他,真是有點天真了,可是那又怎樣?仇人就是仇人。
敖淵看着墨婉眼睛轉得飛速,忍不住用指尖點了一下她的鼻尖。
墨婉猛地擡起頭,“放開。”
“不放。”
墨婉不想再次陷入死循環中,這只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對話,於是脾氣軟了下來,“你要什麼?”
“要你。”簡單粗暴的兩個字從他嘴裡迸了出來。
墨婉冷笑,“敖淵,你忘了麼,你我只是師徒而已。”
“師徒?婉婉,我從未把你當我的徒兒。”敖淵認真地說道。
墨婉已是心裡冰涼一片,從未當做徒兒,爲什麼現在聽來還是會心痛。
“婉婉,你生生世世只能是我的女人。”敖淵眸底一池春水揉皺。
墨婉還來不及反應,“這可是敖家老二嗎?”寂清大師的聲音傳了過來。
反手去推敖淵,卻被抱的更緊,墨婉轉身,看見南寒大師也在不遠處看着,恨不得趕緊找個地洞鑽進去,可是現在,來不及害羞,還是先脫離魔掌再說。
大聲呼喊道,“大師。”
寂清大
師好像發現了新大陸,故作誇張地說道,“南寒兄啊!我怎麼聽着聲音好像是你那徒兒,墨婉啊!”
南寒大師倒是坦坦蕩蕩,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反而露出了欣慰的笑意,“過去瞧瞧。”
墨婉看見南寒大師二人二人走了過來,好像看到了救星,“敖淵,這下你不放也得放。”
敖淵笑意更盛,將手放在她的腰間,靜觀二人走近。
“敖二少爺,怎麼如此好的興致,放着新娘不聞不顧。”寂清大師取笑道,這墨婉可是一塊肥肉,怎麼都不能輕易放棄,就算敖二少有情,還得看人家姑娘同意不,寂清大師打着自己的小算盤。
“寂清,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敖淵捏着墨婉的小耳朵,冷聲說道。
“那是自然,敖二少爺要幹什麼我管不着,只是你懷裡的姑娘……”
寂清大師欲言又止,眼睛掃向站在一旁如風如雲的南寒大師。
南寒大師何等聰慧之人,立刻就知道寂清的小算盤,笑言道,“婉婉,你看見葉恩和成堯了嗎?”
墨婉趕緊吱聲,“大師,我知道,我知道他們在哪?我去把他們找回來。”墨婉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南寒大師緩緩擺手,“不急不急,我今日與寂清兄去他處一敘,你們三人就先行回去。”
墨婉聽他這樣一說,“大師,我陪你去吧。”說着就要掙脫去抱南寒大師的大腿了。
敖淵邪魅的嗓音低沉,“南寒,你難道就不知婉婉爲何修煉無果嗎?”
墨婉早就猜到敖淵此番話的深意,趕緊接到,笑彎了眼角望着敖淵,“敖二少爺,這當然是我懶惰,我此番回去,一定刻苦修煉,大師,我回去一定好好修煉。”說完可憐兮兮地望着南寒大師。
“南寒,龍血之力你可以馴服?”敖淵挑起眉頭,邪睨着南寒大師。
南寒大師稍作斟酌。
寂清大師仍不死心,“龍血之力,敖溪也是龍族,他對此也有鑽研,婉婉,不妨,隨我去寒舍,我那無用徒兒倒是可以指點一二。”
“好啊,好啊,墨婉求之不得。”墨婉又恢復了氣力,撲騰起來。雖不知那敖溪是誰,可是不管怎樣,總比和一個有婦之夫呆在一起強。
“南寒,你覺得我那無用大哥會比我能夠更好地駕馭龍血之力?”
南寒大師爲難了,今日抉擇的局面他萬萬沒想到,就連敖溪一派都會倒戈,眼下,最好的選擇莫過於敖淵,“那是當然,敖二少爺出類拔萃,少年時就驚爲天人,婉婉能得到你的指點可是三生有幸。”
墨婉聽着南寒大師的話語,心一點點冷下去,但從不放棄掙扎,“大師,能夠得到敖二少爺的指點縱然是好,只是敖二少爺今日剛大婚,與其妻正是柔情蜜意之時,我去叨擾不合乎情禮吧。”
寂清大師這下看出了這小姑娘着實想離開,便助她一把,“還是墨姑娘考慮周到,新婚之時就去叨擾人家確實不合乎情理。”
墨婉趕緊點頭附和。
敖淵不怒反笑,定定望着墨婉。
墨婉後背不由升起寒意,他又是在算計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