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那時候的她,離開之後,過得好不好,是不是又在某個角落,過着一段居無定所的日子。
其實,江遠恆更希望是那個時候,沈父便將沈玉心找回去了,最起碼,那樣的話,她起碼不會再營養不良,起碼會生活得好一些。
而他更覺得可惜的是,當時他怎麼就沒問問那個女孩兒的名字呢,要是問了她的名字,或許他就會更早地想起她。
或是,在那次沈家舉辦的宴會上,如果他能瞥一眼臺上的女孩兒,或許他就會認識她了。
可能,那個時候,沈玉心也是期待着遇見他的吧,只是,一切的一切,都成了遺憾,當時的他,還是一次又一次地跟沈玉心失之交臂。
不過還好,歷經波折,他和懷中的小女人終究又是走到了一起,只是,平白讓沈玉心多吃了那麼多苦。
一時間江遠恆的心裡滿是自責。
閉上眼睛,筆翼間滿是沈玉心身上的清香,腦中也滿是懷裡的愛人,一顰一笑,皆楚楚動人,一羞一惱,皆惹人憐愛。
漸漸地,睏意襲來,夢中,那個瘦瘦高高的小女孩兒,還是那樣可憐兮兮地躲在一旁,偷偷地看着他。
少年時期的江遠恆彎了彎嘴角,手上的力氣不由得大了些,琴聲頓時歡快了幾分。
只可惜,他這回彈的曲子,並不是首歡快的曲子,這樣去彈,自然是把曲子給彈壞了。
很快,拖鞋踢踏在樓梯上的清脆響聲響了起來,躲在門口的小女孩兒頓時如同受驚的小鳥一般,江遠恆瞥了門口一眼。
見女孩兒驀然睜大眼睛,黑色的雙眸如寶石般閃着柔柔的光暈,江遠恆這才發現,女孩兒的眼睛真的很漂亮。
有人上樓的聲音越來越大,且越來越近,江遠恆見那個女孩終於忍不住癟了癟嘴巴,滿臉老大不樂意地離開了,隨即,江老夫人便進了門。
一場無比嚴厲的斥責就此拉開了帷幕。
只是,江遠恆雖然低着頭,模樣無比恭敬地聽着江老夫人的教訓,可是,心神卻早就飛到那個女孩兒身上了。
他不禁想着,女孩子離開之後,去哪了呢?
她的膽子可真大啊,竟然敢偷偷地溜到樓上。
果然還是小孩子呢,什麼事情都敢幹,都不怕被發現了之後,連累她外婆也被迫離開嗎?
哼,這個小丫頭呀!
江遠恆想着,眼睛不由得輕輕米起,嘴角一點勾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兩人一覺睡到大天亮,江遠恆還從沒有像今天氣得這麼晚,主要還是昨晚他睡得太晚了。
而且,得知沈玉心的身份之後,那些遙遠的回憶讓他覺得既溫暖又舒服,便忍不住多睡了一會兒。
看着懷裡人精緻的眉眼,想起那些遙遠的回憶,一股暖流再次涌進了江遠恆的心臟。
一縷陽光透過沒關嚴實的窗簾兒縫隙鑽了進來,柔柔地照在沈玉心的身上,襯得她的肌膚更加雪白嬌嫩了。
江遠恆微微附過
身子,在她的睫毛上輕柔地吻了吻,說出的話如同情人間的囈語。
沈玉心眨了眨眼睛,便見頭髮有些微微凌亂,面上卻依舊帥氣的江遠恆輕聲說了句。
“晚安,my darling!”
頓時,沈玉心嘴角一勾,笑容如陽光般燦爛。
晚安,my darling!
婚禮的第二天,江遠恆帶着沈玉心母子好好在遊輪上玩兒了一天,將船上的服務享受了個遍,這才結束了一天的行程回到了江宅。
一回到家,王媽早在昨天便先一步回來準備好迎接新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江老夫人的安排,三人一回去,便見王媽拿了個火盆兒出來讓三人跨,說是能除病除災。
雖然三人並不信這個,但是還是照做了,討個吉利倒是好的。
本來江遠恆還想帶着沈玉心去好好地度個蜜月,但沈玉心想到她已經好久都沒去上班兒了,馬上又到了過年的時候,公司裡一定非常忙了,她要是離開。
編劇那一塊兒,也不知道歐啓科能不能顧顧過來,於是,沈玉心便拒絕了江遠恆要度蜜月的提議,見江遠恆悶悶遭到拒絕,悶悶不樂,如孩子失了玩具一般的表情。
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隨即便無奈笑道:“好啦好啦,等到過了年,有時間咱們再補過來好了。”
聽沈玉心還是答應了,只是日子往後推了推,江遠恆雖然還是有些不樂意,但也知道,這一經是沈玉心做出了讓步,於是便緩和了神色。
只是,還是厚着臉皮摟着沈玉心討要了福利才肯罷休。
其實,度蜜月也不過是想給沈玉心一個完整的婚禮罷了,他做這一切,都只是想讓沈玉心高興,所以,如果沈玉心真的感到苦惱的話,他也不會再提這件事情。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沈玉心答應了他度蜜月的事情,過年的時候卻忙得差點兒回不來。
事情是這樣的。
沈玉心回公司就職的時候,已經快到年關了,本來吧,正常情況下,員工們再工作個大半個月便能放假了,可是呢,人算不如天算,正到放假的當口。
某國外大型影視公司竟然派人來他們公司找歐啓科洽談,說是要拍一部大型科幻劇,當然了,他們也考慮到本國的技術達不到,說是他們可以提供技術了。
歐啓科本來是不想接的,因爲他也知道,快過年了嘛,誰不想好好過個年啊,沒事兒接個劇不是找埋怨嘛!
可是,關鍵就在於,對方的態度極其的囂張,還一再提及金牌導演和金牌編劇,其中的挑釁意味不是一般的強。
歐啓科這回是看明白了,合作是真,找茬也是真,看來,他們這一年拍劇太少了,直接被人給小看了啊!
還說什麼給他們提供技術,難道他們自己沒有嗎?
於是,歐啓科一個激動,一口便答應了對方的合作(宣戰),甚至雄心勃勃地再兩方的合作合同上蓋上了自己的爪子印兒,好嘛,違約金就是個天價數字。
要是歐啓科想要毀約,估計年過不完,公司就是別人家的了。
沈玉心得知了這件事後,氣得在歐啓科的辦公室裡,穿上高跟鞋直轉了好幾圈兒,隨即臉色鐵青地伸手指了指歐啓科的臉,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不過,臉上的表情分明在說着三個字:豬隊友!
真是豬隊友啊!
沈玉心就納悶兒了,平時看歐啓科還是挺沉着聽冷靜的一個人吶,怎麼這回倒是沉不住氣了,竟然什麼都不跟他們商量便同意了。
他們要真是不幹了,堅持回家過年,歐啓科該怎麼辦,難不成還真把公司拱手讓人?!
歐啓科見沈玉心實在是氣得厲害,也知道這回不管是怎麼說,倒也算他衝動了,但是他也不傻,怎麼會這樣白白地任人宰?
於是,歐啓科不急不忙地給沈玉心倒了杯茶,隨即讓人先冷靜下來,聽他慢慢道來。
“哼,你還有什麼說的!”
沈玉心秀眉緊蹙,看向歐啓科的臉上帶着滿滿的懷疑,就差張口噴他一句:“不用說了,你現在說什麼都是狡辯了!”
歐啓科卻自始自終都笑眯眯的,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等沈玉心做好了,這才慢悠悠地開口道。
“玉心,你想別急,聽我說。”
歐啓科說着,話音一頓,端起面前綠色的瓷杯輕輕地抿了一口,接着說道:“我好歹也在這個圈子混那麼多年了,而且,前幾年還是在國外混的。”
“你覺得,我會心裡一點兒譜兒都沒有,就那麼傻傻地答應他們的要求嗎?”
沈玉心斜着眼睛瞥了他一下,輕輕地哼了一聲,說出的話差點兒讓歐啓科忍不住吐血兩升。
“會!”
歐啓科抽了抽嘴角:“……”
歐啓科乾咳了兩聲,嘆了口氣,也不跟沈玉心賣關子了,直接說道:“其實,我早就想拍科幻題材的電影了,至於技術,早在兩年便派人去學習了。”
“當初我學電影這塊兒的時候,也早對科幻題材的電影有所瞭解,這兩年內,我又做了一些具體的研究,現在就差一個機會了,沒想到,正瞌睡呢,就有人來送枕頭了。”
“你說,我爲什麼不願意接下這部電影的拍攝,更何況,還有你在我身邊兒呢,再國外的時候,你不是也經過這方面兒的培訓嗎?”
“我相信,有了我們兩個的強強聯合,再加上那幫技術人員的迴歸,拍出一部近乎完美的科幻電影並不難,所以,我才那麼有底氣地立即便答應了。”
歐啓科說罷,還不忘衝着沈玉心邪氣地挑了挑眉,看得沈玉心一陣無語,只是,想到那個天價違約金,沈玉心還是有些擔心。
“雖然你心裡都有數,但是違約金的數目也太大了,這很不正常,明顯是有人要整我們,你應該也想到了吧!”
言外之意就是,都有人來整我們了,你怎麼還能那麼沒出息地自動咬鉤,要是一個不好,咱們被迫違約了,後果簡直難以想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