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永強的描述有誤,犛犀牛的身上並沒有很長的體毛,只是在頸部有一叢長毛,其他部位的毛髮比較短小,整體來看,有些像馬的皮毛形態,通體棕紅,油光發亮。
犀牛的鼻子上長着長長的犄角,角尖不是很尖,比較平實,長犄角後面還長着一隻短犄角,兩隻角錯落有致,看起來十分的威猛。
犛犀牛的四個蹄子,就像大象那麼的巨大,奔跑過來的時候,地動山搖,整個地面都有些地震的感覺。
犛犀牛的身子大概有兩三米高,但是長度達到了五六米米,真的和坦克差不多的大小,重量應該也差不多。
讓人驚奇的是,這麼笨重的軀體,竟然有那麼快的移動速度,照理說,吳永強應該是能躲開的,可是被犛犀牛這一撞,他已經重重的飛了出去。
犛犀牛的腳步沒有停頓,繼續朝龐小南衝了過來。
龐小南反應很快,身形一晃,恰好消失在犛犀牛的牛角邊,已經衝到了吳永強的身邊。
“你怎麼樣?”龐小南扶起了吳永強,只見那鎧甲上面有一個凹痕,果然犛犀牛的一撞,不是那麼容易抵擋的。
“咳咳咳……”吳永強劇烈的咳嗽起來,顯然,犛犀牛的撞擊給他的身體帶來了巨大的傷害。
“你去一邊休息,我來引開犛犀牛。”龐小南知道吳永強受了內傷,連忙離開了吳永強的身邊,現在犛犀牛的目標是他龐小南,要是他站在吳永強的身邊,肯定會連累吳永強。
一連出現了三頭犛犀牛,都朝着龐小南衝了過來,最前面的那頭,個頭最大,龐小南不敢怠慢,撒開腿就往後奔跑。
雖然犛犀牛的速度很快,但是龐小南的速度更快,剛剛一路走來,龐小南察覺到自己的功力又有了大幅的長進,不,應該說是跨越式的長進,現在的他,已經到了武道巔峰的境界。
沒錯,就在龐小南駕着神龍在天空翱翔的時候,他不小心被天雷打中,可以說是因禍得福,體內的潛能被極大的激發,一舉突破到了武道巔峰的境界。
才短短半天的時間,龐小南就從一個武道中階的選手,步入了武道高階,再跳躍式的升到了武道巔峰,這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也讓龐小南感到體內充滿了無窮的力量,所以和犛犀牛賽跑,他一點壓力都沒有。
這其實也很好理解,一般的散仙要想飛昇,都要經過渡劫這一關,而渡劫的方式,就是引天雷鍛體,而龐小南剛剛那麼好,在神龍的身上經歷了這一美妙的歷程,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簡單的武道巔峰,而是接近武道宗師的武道巔峰境界了。
即使如此,對付幾個凡人是很簡單,不過這新布洛斯的猛獸,卻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單單是這巨大的體型,就不是幾十個凡人能夠抵擋。
龐小南不想和犛犀牛正面衝突,只能夠一邊躲閃,一邊想着對策。
犛犀牛在身後窮追不捨,突然,龐小南手裡一閃,一把靈石飛刀從右手掌心飛出,直衝犛犀牛的前臉。
龐小南本以爲,這一擊一定會打中犛犀牛的眼睛,不過他讓失望了,犛犀牛發現前面的一道光,立刻感應到了危險,雖然勢子剎不住,不過它馬上低下了頭。
那把靈石飛刀嗖的一下切斷了犛犀牛的牛角,齊刷刷的把大角和小角都切平了,最後順着犛犀牛的脊樑飛了出去,不知道飛到了什麼地方。
“靠,這犛犀牛果然速度很快,反應也夠快。”想到這裡,龐小南沒有猶豫,兩把靈石飛刀已經從腰間的皮帶到了手掌心,一手一把,就在奔跑的過程中,龐小南突然高高躍起。
龐小南在空中橫着轉體一百八十度,然後面朝飛奔過來的犛犀牛,先是左手射出一把飛刀,緊接着右手又是一揮,另一把飛刀緊跟着前一把飛刀直奔向犛犀牛的面門。
龐小南的這一招叫做“七上八下”,其中一把飛刀瞄準的是犛犀牛的額頭,另一把瞄準的是犛犀牛的眼睛,也就是說,不論犛犀牛反應多快,無論犛犀牛如何躲避,總會有一把飛刀命中。
果然,犛犀牛面對兩把突如其來的飛刀,有些不知所措,之前那一躲的心有餘悸還環繞在它的心間,此刻面對兩把飛刀它有些慌神,腳步不穩,心裡一急,朝着旁邊一個趔趄倒了過去。
但是犛犀牛倒地的速度不及飛刀的速度,飛向它眼睛的那把飛刀擦着它的顴骨飛了過去,但是飛向它額頭的那把飛刀它怎麼也躲閃不及,插到了它的眉骨上方。
龐小南的力道十分犀利,靈石飛刀裹着深厚的靈力直入犛犀牛的眉骨,噗嗤一聲,濺出一攤鮮血,那刀尖沒入了犛犀牛的頭部,插入了整整寸餘。
犛犀牛一聲哀嚎,倒地不起,無論怎樣發力都無法從地上爬起來。
另外兩頭犛犀牛見同伴倒地,並未放慢速度,徑直朝龐小南繼續猛衝。
龐小南沒有繼續逃跑,而是迎着兩頭犛犀牛衝了過去。
就在兩頭犛犀牛快撞到龐小南的剎那間,龐小南兩腿一蹬,高高躍起,一個空中轉體360度,堪堪從兩頭犛犀牛的間隙中翻了過去。
兩頭犛犀牛的大角只擦到了龐小南的鞋底,卻因爲慣性又朝前奔跑了幾十米。
龐小南落地後一個轉身,兩把飛刀已經抓到了左右手,但是他沒有立即飛擲出去,因爲現在他面對的是兩頭犛犀牛的屁股,即使命中,也只能傷到犛犀牛的背面,最多是皮肉之苦,行不成致命傷。
這個時候,龐小南忽然聽到背後又有兩聲牛叫,“哞……”他回頭一看,只見草原遠處,又有兩頭犛犀牛現身,未做任何停留,已經是朝他奔跑過來。
“龐小南,小心!”吳永強雖然受傷倒地,但是一直關注着場上的局勢,他知道兩三頭犛犀牛奈何不了龐小南,可是此刻他也看到了另外兩頭犛犀牛出現,朝龐小南不要命一般撲過去,於是他忍住傷痛,朝龐小南大喊示意。
衝到龐小南前面的兩頭犛犀牛已經調轉了牛頭,朝龐小南再次猛衝。現在,四頭犛犀牛朝着龐小南的方向圍攻過來,把龐小南堵得死死的。
“來的正好!”龐小南雙手一展開,像大鵬展翅般將手中兩把飛刀甩了出去,然後雙腿一蹬,奮力朝空中直衝。
這時,四頭犛犀牛如雷電一般已經聚集過來,轉瞬間就要撞到龐小南的身上。
龐小南的兩把飛刀,分別瞄準了兩個方向的兩頭犛牛,而且是在犛犀牛快要衝到跟前的時候射出,那兩頭犛犀牛躲避不及,被插中了臉面,哀嚎連連,步子不穩,朝旁邊倒了下去,而另外兩頭犛犀牛,速度不減。
砰的一聲巨響,兩個方向來的兩頭犛犀牛,就要撞到龐小南時,龐小南已經躍上了半空兩三米高,兩頭犛犀牛剎車不及,撞到了一起,巨大的慣性,把兩頭犛犀牛撞得七暈八素,雙雙倒地,一頭犛犀牛的大角已經撞裂。
龐小南正要拔刀再次攻擊,這時周圍想起了此起彼伏的牛叫聲,龐小南心裡一驚,連忙四處望去,這一望不要緊,只見四面八方涌出不知多少頭犛犀牛,正呼天搶地的朝着龐小南衝了過來。
半跪在地上的吳永強看呆了,一頭犛犀牛已經是如此的強悍,這如潮水般的犛犀牛大軍還不消衝撞龐小南,只要集體踏過龐小南所在之處,龐小南就是鋼筋鐵骨,也會被踐踏成肉泥。
就在吳永強感到絕望的時候,第一波犛犀牛已經衝到了他的跟前,沒有任何的遲疑,吳永強拼盡全力啓動了噴氣機,戰甲把吳永強帶離了地面,可是因爲他內傷過重,操控不到位,在他飛昇過程中,被一頭犛犀牛的牛角掛到了大腿。
犛犀牛的衝擊力太過巨大,吳永強在空中失去了平衡,跌落了半米,緊接而來的另外一頭犛犀牛又撞到了吳永強的屁股,這一下,吳永強就像一隻斷線的風箏從半空跌落,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但是犛犀牛大軍依然如潮水般涌來,簡直就是沒有把吳永強放在眼裡,一頭犛犀牛從吳永強的身上踏了過去,一腳,兩腳,前後兩腳都踏中了吳永強的胸部和腹部。“啊……”吳永強只覺得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從肋骨間傳來,就像身體被大力擠壓,那股力道無處釋放。
接着,又是一陣踩踏,吳永強再也沒有了知覺。
龐小南看着如潮水般涌來的犛犀牛,一時沒了主意,一頭衝到前面的犛犀牛已經高高擡起了前蹄,朝龐小南的身上壓了下來。
千鈞一髮之際,龐小南從脖子上扯下了陰陽靈犀,大叫一聲“護”,然後握着陰陽靈犀朝犛犀牛的脖子上刺去。
隨着犛犀牛的身子落下,龐小南被重重的壓在了犛犀牛的身子上,而陰陽靈犀也深深的插入了犛犀牛的脖子,血紅色的液體噴涌而出,犛犀牛很快頭一歪,再也不能動彈。
其餘衝過來的犛犀牛,見龐小南已經被壓在了同伴的屍體下,只顧在那頭犛犀牛的屍體旁邊遊走,一下失去了目標,卻沒有立刻散去。
龐小南被犛犀牛重重的壓在了身下,感到窒息,犛犀牛身上的騷臭味,薰的他透不過去來,但是因爲有陰陽靈犀的衛氣護體,他的身體除了感到被擠壓的厲害,倒是沒有實質的傷害。
“要是繼續在這底下呆着,我遲早會被薰死。”想到這裡,龐小南雙拳緊握,一股洪荒之力充溢心間,他大吼一聲,雙手往上一舉,大力傳到了雙臂,硬生生的把幾十噸的犛犀牛給舉了起來。
“外面的空氣真好!”龐小南把犛犀牛的屍體往龐小南一撩,然後從它的脖子上扯出了陰陽靈犀。
其他犛犀牛見龐小南重見天日,就像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繼續朝龐小南衝過來,撞的撞,踏的踏,誓要把龐小南弄成肉泥。
龐小南的周圍,充滿了犛犀牛的身影,但是顯得很混亂,身體龐大的犛犀牛,在對付龐小南這樣一個小人,即使有千鈞力道,卻顯得力不從心,被同伴的羈絆搞得轉個身都麻煩。
龐小南卻在犛犀牛的縫隙中左衝右突,愣是把這些史前巨獸耍的團團轉。
最後,龐小南跳上了一頭犛犀牛的後背,緊緊抓着犛犀牛的小角,跟着那頭犛犀牛在牛羣裡縱橫。
牛羣拿龐小南一點辦法都沒有,眼睜睜的看着龐小南坐在同伴的背上,那坐下的犛犀牛雖然猛烈的上躥下跳要把龐小南弄下來,可是龐小南駕馭動物的本領可是歷練的相當熟練,連神龍都擺脫不了他,何況是一頭牛。
所以,無論那頭犛犀牛如何努力,龐小南就是穩坐泰山,在牛背山上下起伏,就是下不來,此刻,他就是那個閃耀的西部牛仔。
其他犛犀牛看這架勢,總不能衝過來先把同伴放倒,然後再對龐小南發起攻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龐小南在牛背山,紛紛發出無奈的“哞”叫聲。
這時,天空傳來一聲清亮的嘯叫聲,像是大鳥的叫聲,又有些像海里的巨鯨發出的那悠遠的鳴叫,龐小南朝天上看去,只見一隻五彩斑斕的大鳥飛過,那羽毛在陽光照耀下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翅膀後面的墜子就像是彩旗飄飄。
“我靠,這不是鳳凰吧?”龐小南心下起疑,再仔細的看去,卻被陽光刺的睜不開眼了。
犛犀牛也紛紛看向天空,緊接着,牛羣開始四散奔跑,但是跑的並不很急,就像是收到了鳴金收兵的命令。
龐小南坐下的犛犀牛,也不再管背上的龐小南,朝着東南方奔跑,看起來十分的悠閒,步伐輕快。
轉眼間,草原上就顯得冷冷清清了,成羣的犛犀牛已經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坐在犛犀牛背上的龐小南隨着犛犀牛跑了一段,想起這麼下去不是事,吳永強還在草地上躺着呢,於是他鬆開了抓着犀牛角的手掌,雙手貼在牛背上,然後雙臂發力,撐起身子騰空,雙腿也站到了牛背上,最後雙腿一蹬,全身飛到了半空,一個後空翻,朝犛犀牛奔跑的方向飛去。
最後,他穩穩的站到了草地上,轉身向吳永強的方向跑去。
跑了幾分鐘,他才找到了吳永強的身影,吳永強的鎧甲深深的嵌入到了草地裡,就像是埋在草叢裡的一個標本。
龐小南跑過去,蹲在吳永強的身邊,重重的拍了拍吳永強的頭盔,大聲喊道:“吳永強!吳永強!吳永強!”
可是吳永強沒有任何的反應,龐小南立刻把吳永強的頭盔給摘了下來,只見吳永強的臉色蒼白,龐小南伸手一探他的鼻息,氣若游絲。
沒有任何猶豫,龐小南伸手一拽,把吳永強從草坑裡拽了出來,然後把吳永強放在旁邊的平地上,給他脫掉了鎧甲,接着,龐小南一掌打到了吳永強的胸部,輸入了一些靈力。
在靈力注入的同時,龐小南感覺到吳永強的五臟六腑已經是肝腸寸斷,筋脈有氣無力,已然是命如死灰。
龐小南無奈的收回了靈力,即算是他再輸入靈氣搶救吳永強,吳永強也只能靠吊着一口氣續命,就像是醫院裡的瀕死患者,靠着葡萄糖和氧氣續命。
龐小南輕輕的呼喚着吳永強,吳永強終於慢慢的張開了眼睛,眼眸裡白多黑少,眼神渙散無光,他看到了龐小南,嘴脣輕啓,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龐小南知道吳永強想說話,可是目前的生命力不足以發聲,於是他緊握住吳永強的手,意識一動,一股強大的靈力就從掌心輸入到了吳永強的體內。
“咳咳咳……”吳永強艱難的咳嗽了兩聲,然後才平靜下來。
“不要急,慢慢說。”龐小南緊握住吳永強的手,眼睛注視着吳永強的雙眸。
“龐小南……我是不是要死了……”吳永強的聲音十分虛弱,聲調也很乾啞。
“沒有,你只是受了點傷,會好的。”雖然龐小南不善於撒謊,但是對於瀕死之人,不能說大實話。
“不要瞞我了……我原本以爲,我早就死了……”其實從失去知覺那一刻開始,吳永強就以爲自己已經死了。
“對不起,我不該讓你跟着來的,那個時候,你應該回去。”其實如果聽從神龍的建議,吳永強不會命喪於此。
“不……這不關你的事,是我要跟着來的……我也不後悔……”吳永強每說一個字都很艱難,他能說出這麼多字,都是靠龐小南的靈力在支撐。
“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龐小南知道吳永強能夠撐到現在,一定是心裡還有未了的心願,所以不肯輕易的死去。
“我……我最放心不下的,是我的弟弟,你,你一定要答應我,回去之後,幫我照顧我的弟弟,他的性格太孤僻,他是一個警察,有很多的仇家,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答應我……答應我,幫我照顧他……”吳永強的嘴裡唸唸有詞,眼睛卻緩緩的閉上了,再也沒有醒來。
龐小南的眼眶有些溼潤,這是他進入新布洛斯以來,第一次看着隊友在自己面前死去,而這四周的環境,是那麼的荒涼,剛剛還熱鬧非凡的地方,現在卻一片死寂,只有風吹過草叢的聲音。
“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你弟弟的……”龐小南握着吳永強的手,看到吳永強的嘴角有一絲笑意若隱若現,而他的手也失去了力道,像無骨的楊柳枝一樣柔軟。
龐小南把吳永強的屍體裝進了鎧甲中,重新填到了那個草坑裡,然後挖了一些周圍的帶着草叢的泥土,蓋在了吳永強的身上。
那副布里奇摩爾根的鎧甲,已經被踐踏的一無是處,連表面都是四處斑駁,完全不能用了,所以鎧甲的最好歸宿,就是跟着吳永強一起埋到土裡,陪着吳永強到另一個世界,畢竟,他們相處了很久,有過戰鬥友誼,彼此都有很強的牽掛。
埋葬好吳永強,龐小南繼續朝着既定的方向進發,“靠,這回終於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倒要看看,這所謂的新布洛斯的大老闆,究竟是何方神聖。”
龐小南的身上,揹着小田莉瑪教授的實驗箱子,還挎着吳永強的狙擊槍,這點重量對於他來書,沒有一點掛礙,他的腳步堅實有力。
走着走着,龐小南發現周圍的景物又變換了,腳下的草地越來越青,而高大的樹木又重新出現在了目光中。
“難道也要回到熱帶雨林了嗎?”龐小南看着周邊的植物越來越高大,感覺到自己要回到兩天前的環境了,他停了下來。
即使是環境變化超過哈利路亞星大陸,但是新布洛斯的這種急劇的環境變化,讓龐小南感到懷疑,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方向,又往回走了。
龐小南把背上的箱子和狙擊槍放到了地上,然後打坐入定,開啓了靈識,朝四周放開靈識,盡力的探索,看看自己的方向有沒有走錯。
讓他安心的是,他的方向並沒有錯,但是同時也讓他奇怪的是,遠處的樹木確實繁盛了起來。
而且龐小南的直覺告訴他,他已經快到新布洛斯的中心了。
搞清楚了自己所處的方位,龐小南心裡不再起疑,重新背上行囊,繼續前行。
走了沒多遠,龐小南遠遠的看到一種奇怪的樹木,樹幹粗,樹枝短,葉子又少,看上去就像這樹長倒了,樹根朝天了一樣。
樹上吊着大大的果實,就像冬瓜一般大。
“難道是麪包樹?”龐小南的腦海裡顯現出麪包樹的高大形象來,確實很像,“不對,應該是猴麪包樹。”
想到這裡,龐小南加快了腳步,朝麪包樹跑了過去,好久沒喝水,也好久沒吃東西,龐小南雖然靠靈氣可以支撐不少時間,但如果有東西補充,又何樂而不爲呢。
龐小南一個箭步,就跳到了麪包樹的樹根上,然後雙手發力,像只猴子一樣,唰唰唰的就上了樹,很快就夠到了那個像冬瓜一般大的果實。
龐小南抓着果實用力一扯,那果實就到了他的懷裡,然後他縱身一躍,從十幾米的樹枝上跳到了地上。
這冬瓜般的果實有些泛黃了,不過龐小南知道這表皮不能吃,於是他舉起右手,一個手刀就砍到了果實上,果實噗嗤一聲裂開,露出了裡面白花花的瓜囊。
龐小南一伸手,抓出了其中一個瓜囊,放進了嘴裡大肆咀嚼,“嗯,清甜可口,好吃。”果然是猴麪包樹,龐小南做在樹根旁邊,邊吃猴麪包,邊想起了猴麪包樹的傳說。
猴麪包樹的長相非常奇特,對此還有一個古老的傳說:當波巴布樹在熱帶“安家落戶”時,它不聽“上帝”的安排,卻自己選擇了熱帶草原,因而激怒了“上帝”,便把它連根拔了起來,從此波巴布樹就倒立在地上,變成了一種奇特的“倒栽樹”。
猴麪包樹是植物界的老壽星之一,即使在熱帶草原那種乾旱的惡劣環境中,其壽命仍可達5000年左右。據有關資料記載,黑非族的一些猴麪包樹,其中最老的一棵已活了5500年。
由於當地民間傳說猴麪包樹是“聖樹”,因此受到人們的保護。之所以猴麪包樹被稱爲聖樹,也是有典故的。
在離華國很遠很遠的地方,有個很大的島,叫蒙奇島。很久很久以前,島上有個叫哈里森的少年,他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只剩下他和弟弟相依爲命。哈里森既勤快又樂觀,他自己種地、養雞,一有空就做點木匠活,拿到鎮上去賣,日子雖然辛苦,但也還過得去。
可這年,蒙奇島發生了乾旱,哈里森種的莊稼全旱死了。家裡的存糧很快就吃光了,哈里森只好把雞賣了,可賣雞換的糧食沒撐幾天,又一粒不剩了。哈里森想了想,只好連夜做了一批木碗木勺,第二天一早就拿去鎮上賣。可這一干旱,家家戶戶收成不好,誰還有錢買東西呀所以,整整一天,哈里森只賣出去了一套碗勺,他用掙的錢買了兩個最便宜的麪包,就急匆匆地回家了。
爲了讓弟弟早點吃上晚飯,哈里森決定抄近路回家,不出意外的話,翻過一座山,穿過一片樹林,嗯,天黑前應該能到。哈里森正小心翼翼地走着,突然就聽見腳下有人在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哈里森探身一看,就吃了一驚,懸崖下倒掛着兩隻環尾狐猴!現在,一隻狐猴正用腳勾着懸崖邊的藤枝,頭朝下吊在半空,手上還抓着另一隻狐猴的尾巴。
藤枝又短又細,已經快磨斷了。“別動別動,等我拉你們上來。”說着,哈里森放下揹包,趴到懸崖邊,伸手去抓狐猴的腿,可試了幾次,都差一截夠不着。哈里森喘着氣定了定神,眼珠一轉就有了主意:“把尾巴甩過來給我,慢點慢點,尾巴豎直,抓到了,抓緊下面的猴子,我拉你們上來,一二三,走!”
哈里森抓住狐猴的長尾巴使勁一甩,就把兩隻猴子都拋到了小路上。“謝謝你。”稍大點的猴子對哈里森說,小猴子也跳過來抱着哈里森的胳膊蹭了蹭,“謝謝你救了哥哥和我。”
剛忙完,就聽見小猴子在身後說:“這個我能吃嗎”哈里森想了想,拿出一塊麪包遞給小猴子說:“給你吃一塊,好不好剩下這塊是我弟弟今天的晚飯和明天的午飯。”小猴子就接過麪包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猴子哥哥又扭頭對哈里森說:“我弟弟淘氣,摔下了山崖,吊了一整天,什麼都沒吃,實在是餓壞了。謝謝你把自己那份麪包讓給它,放心吧,你救了我們兄弟倆,我也會幫你們兄弟倆的。”
兩隻猴子就住在前邊的樹林裡,跟哈里森順路,他們仨就一塊下了山,走進了樹林。
這片樹林的樹長得很奇怪,樹幹粗,樹枝短,葉子又少,看上去就像這樹長倒了,樹根朝天了一樣。當地人都說,這些樹是在地下開花結果的,是地底下的妖精們種的,所以,平時很少有人敢來這。“前面就是我家。”猴子哥哥伸手一指,果然,前面的幾棵樹上、樹下的石頭上,有大大小小十幾只狐猴,小猴子歡呼一聲,飛快地跑了過去。
“你好,年輕人,謝謝你救了我兩個重孫子,聽說你和弟弟最近有難處,別擔心,這片樹林結的果子跟麪包一樣好吃,以後你們兄弟倆就來這摘果子吃。”說完,猴子們就把哈里森的揹包塞滿了果子,那果子是土黃色的,長得就像個大面包。
哈里森將信將疑地道了謝,回到家,他和弟弟掰開果殼,一嘗那白乎乎的果肉,嗯,味道不錯,後來,哈里森發現,這果子放火上烤着吃,味道跟麪包一模一樣。哈里森把這件事告訴了其他因爲旱災吃不上飯的人,大夥都管這種救命的樹叫麪包樹,又因爲這是猴子告訴人類的,所以,也叫猴麪包樹。
熱帶草原氣候終年炎熱,有明顯的乾溼季節,乾季時降雨很少。猴麪包樹爲了能夠順利度過旱季,在雨季時,就拼命地吸收水分,貯藏在肥大的樹幹裡。
它的木質部像多孔的海綿,裡面含有大量的水分,在乾旱時,便成了人們的理想的水源它曾爲很多在熱帶草原上旅行的人們提供了救命之水,解救了因乾渴而生命垂危的旅行者,因此又被稱爲“生命之樹”。由於猴子和阿拉伯狗面狒狒都喜歡吃它的果實,所以人們又稱它爲“猴麪包樹”。
不過龐小南發現的這幾株猴麪包樹,比傳說中的猴麪包樹要大很多,樹冠方圓幾十米,上面的果實也是數不勝數。
想到猴麪包樹的樹幹裡蘊藏了很多的水分,龐小南走到猴麪包樹的樹幹旁邊,抽出一把靈石飛刀朝樹幹上插了進去。
只見一股清泉噴涌而出,龐小南連忙把嘴巴湊了過去,那汁液像一股清泉注入了龐小南的口腔,清清涼涼,有點像山泉的味道,帶些淡淡的香甜味。
龐小南貪婪的吮吸着那甘甜的水分,直到樹幹裡的汁液不再滲出,他又走到樹幹的另一邊,又是一刀插下去,那透明的汁液再次噴出,他又狠狠地喝了一會兒。
一個猴麪包果已經是把龐小南的肚子填飽了,他心想要不要帶一個上路,可是他轉念一想,身上的東西已經夠多了,這猴麪包果雖說對於他來說不是很重,畢竟帶着還是比較麻煩,於是他不再上樹採摘,只是拿起身上的水壺,灌了滿滿一壺的樹汁,這才吃飽喝足準備上路。
走了不多遠,他發現來到了一個山坡的旁邊,身後是一株株巨大的猴麪包樹,而眼前卻是一片山谷,山谷裡有比較低矮的樹木,也有長滿了小小果實的灌木叢,還能看到五顏六色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