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躲開,可是這樣他會不會生氣?如果不躲,自己又怎麼好意思,兔小妖呆呆的看着天明的手賊兮兮的伸向自己胸前,小臉漲的通紅,猶豫間乾脆一咬牙,閉眼挺胸,將完美曲線立即凸顯而出,哼,死光頭,這時候還想占人家便宜,老孃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麼樣!兔小妖發狠,不顧自己從內心升起的羞怒燥熱,身軀卻微微的顫慄着。
她本來就只用原本妖身褪下的潔白毛皮遮住自己最爲重要的三點部位,就算她在懵懂,也知道這些地方是一個人獨有的隱私,不得輕易示人。故此其餘地方瑩白如玉的肌膚完全暴露了出來,吸引異性的眼神,充斥了一種清淡的致命的誘惑。天明的手指帶着溫熱,輕輕的觸碰到她光滑的腹部,指尖傳來一種冰涼但令人回味的觸感。
柔軟,滑膩,像是水,又像酷夏的涼風,甫一接觸便令人愛不釋手。天明指尖在兔小妖腹部輕輕划動,遊走,像是要挑撥她的情.欲一般,讓她內心驀地升起一團火來。
“你恨那位前輩吧。”天明絲毫沒有注意到兔小妖迷濛的眼神,對自己此時所爲更是表現得毫不知情,就像一個虛僞君子,當了某個東西還要立牌坊的存在,表面一副正人君子之相,暗地裡卻如此齷齪。臉上帶着一絲餘怒,天明沒有直接回答山魅的話,而是從另一個入點反問。
“我恨不得生吃了他!”山魅咬牙,一字一頓的說道,像是要顯示自己的決心,她的眼神在聽聞人族戰魂之後陰沉下來,寒光懾人。對於人族戰魂屢次阻擋,她早已痛恨到了骨子裡。
“切!不知所謂!”反正現在自己怎麼罵她她都不會立即出手,天明對人心的把握還是有一定的見解,山魅既然沒有選擇立即殺了自己二人,而是想要從其口中得出某些結果,這便說明她已經被自己調動了好奇,畢竟這些事情都與她有關,她想要知道也無可厚非,所以,在自己說完這個編造的故事之前山魅不會輕易動手,既然有此良機,此時不罵,更待何時?
“長頭髮,短見識!別人對你的好,你偏偏不識好人心!”天明又有些生氣的模樣,指着山魅的手指都有些顫抖,“你只知道他要阻攔你,你可知道他爲何阻攔你!哼!白癡!蠢貨!無緣無故的他幹嘛要阻攔你!”
原本因爲觸覺而渾身酥麻眼神悽迷的兔小妖聽到天明的話之後,艱難的眨了眨眼睛,看向自己的青絲,結果愕然的發現自己的頭髮也好長好長,當即有些委屈的瞟向天明,憤憤的哼了一聲,好似在罵死光頭,又因爲天明指尖帶來的溫熱傳遞,撩撥起某種特異的情愫而身軀一顫,臉頰浮現紅暈,輕輕的哼了一聲之後,低下頭顱,一副難受的表情。
而山魅,卻並沒有因爲天明的辱罵動怒,她平靜的看向天明,內心各種念頭閃現,是啊,我與他無冤無仇,他爲何要三番五次的壞我好事?難道這其中還有着什麼因故不成,思及至此,她並未答話,希望天明繼續說下去。
“他這麼做,自然是因爲...是因爲...是因爲...遁!”天明語氣拖延了一下,身軀陡然一震,在兔小妖腹部之上游走的手指驀然頓住,所經過的線路立馬閃光,浮現出一條條土黃色的橫線,相互之間縱橫交錯連接在一起,一股玄奧的符意自他大喝之後猛然席捲天地,頃刻間帶走了兔小妖的身影。“不要回來!”
天明知道兔小妖稀裡糊塗的遁走之後,一定會回來找自己,所以在使其遁走之際大喊出聲,希望她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也不知她是否聽見,在喊出一句話之後,天明豁然轉身,雙掌攤開向前一推,一股精純的黑光如同噬人的夜色猛然爆發,撐起一道天幕立於他身前,而這時,一股強大的意念帶着憤怒驀地橫掃過來。
山魅本在用心傾聽天明所說的每一句話,從而判斷真假,驗證一些自己內心中早就做出的猜測,當天明話語拖拉聲音漸小之時,她神色露出不耐,但卻聽得更爲仔細,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天明的話語之上,卻未料天明突然大喝,趁她不注意之時運用遁符將兔小妖送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玩花招,這讓山魅如何不怒,只不過瞬息間她便反應過來,意念夾雜着殺機化爲雷霆之怒擊下。
天明並不知道聖的境界究竟有多強大,反應又有多快,他一直在內心思量這個問題,雖然無法揣測其手段,但天明知道,若是聖的境界的人要殺自己而自己又沒有戰魂給的守護,那只是他們動動念眨眨眼的事情,所以在將兔小妖用遁符送走的剎那,他便動用了戰魂之力,撐起天幕橫亙在自己身前,就算如此,他還是慢了一拍。
山魅幾乎在遁符閃現的那一瞬間便反應過來,下一剎那已經含怒出手,當她出手的時候,遁符生效,將兔小妖強行送走,而這時,天明還在大喊叫她不要回來。當天明撐起結界的時候,只堪堪來得及阻擋住大部分攻勢,仍有一部分力量在結界撐起之前傳遞過來,將天明橫掃了出去。
砰!
一聲巨響,天明的身體像是斷線的風箏般被狠狠的砸飛向後拋起,劃過半空間撞到了大雕身上,大雕身軀堅硬無比,根本不可能被破壞露出一絲痕跡,從而使天明受到前後兩股力量的夾擊,體內一陣爆響,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般。
那穿透而來的力量後力用盡之時,天明才軟軟的滑落下來,跌在地上,頓時摔了個狗吃屎,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竟是哼也不哼的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面無異色的看着山魅,喉頭一陣陣翻滾。
山魅盯着天明,意念將其鎖定,這樣就算隔的再遠她也能隔空將之擊殺,以他百多年的道行輕易抵擋住了自己兩式攻擊,還表現出一副舉重若輕的樣子,這不得不讓她真正重視起來。至於兔小妖,嘿嘿,她跑的掉麼,真當她有那麼好心付出那麼大的代價爲她治傷?
咕嚕一聲,天明像是嚥下了一口水,他臉部緊繃的肌肉這才放鬆下來,擦了擦嘴,見山魅一言不發的又有動手的趨勢,天明趕緊乾咳兩聲之後開口,“是大風!”
“什麼?”山魅停下將要揮動的手臂,不解的看向天明,這又與大風有什麼關係?
“他生前是大風的生死之交,大風死前請求戰魂保護你們,前輩便在阻擋大帝對你們的攻伐之中死去,但死後意念不散,因爲對朋友的承諾而執着,變成了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但就算這樣,就算他死了,他也在保護你們,而且是默默的保護了數十萬年,可笑啊,他所作出的這些付出,換來的竟是你對她的恨?”天明悽然一笑,彷彿痛心之極。
“怎麼可能!”山魅斷然否決,根本不相信天明此番所說,如果戰魂真的是在保護他們,爲何每次將她趕回來之時都如此粗魯?這根本與事實不符。
“怎麼不可能!”天明神色哀傷,悲憤的看着山魅,“是你害死了大風啊,是你奪走了他兄弟的性命,要不是因爲對大風的承諾,要不是大風死前的請求,他何必要這麼做,何必死後還執着!你以爲他想保護你麼?你在做夢!你害死了他的至交還想他保護你?癡心妄想!他只不過在完成對大風的承諾而已,既然這樣,他又爲何要給你好臉色看?”
在天明不似作假且含有一定道理的話語中,山魅沉默了,如果真的是天明所說的這樣,那也可以解釋戰魂爲何每次都要大吼着滾回去將她驅趕回來而又不殺死她。
“你這種女人,爲了權力拋棄愛情,又爲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殺死自己的父親和族內親人長輩,竟還拿被你拋棄的愛情做藉口使自己無愧!你真好意思啊,如果你真的是爲了愛情,你當初便應該不顧一切的跟大風走,如果你真的是因爲愛情,在大風回來之後你便應該欣喜而不是要聯合大帝將他殺死!所以,你不是爲了愛情,你,不是...像你這種女人,應該千刀萬剮,死一萬次都不足泄我心頭之憤!”不知爲何,天明看到山魅便想起她曾經對人族的所作所爲,十分之七八的人口啊,那屍體該鋪滿多少地面,那血液將匯成多少江河,每每思及至此他內心便不由自主的憤怒起來,恨不得殺了山魅,不!殺了山魅都不解恨!
可是,他現在根本沒有能力去殺山魅,所以他只能,也只是只能,在話語中詛咒痛罵。
“我真的錯了麼?”山魅低聲喃喃,神色浮現對未知的迷茫。
“不!你不是錯了,你是該死!該死!我要是你,我早就自殺以謝天下!”天明定定的看着山魅,語氣苛責痛心疾首。
就在這時,一聲熟悉的呼喊令他仿若驚聞晴天霹靂,當場呆立原地。
“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