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神之主冊•亂象之始卷
鎮海神巫和眉橫波帶着聖光直上青冥,向東而逃,直到認爲水系元素之神他們追不上之時,他們才停了下來。
“噗”的一聲,面發赤金的聖光噴了一口鮮血。
“你沒事吧。”眉橫波微驚,忙問道。雖然她和聖光沒有什麼交情,但是,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鎮海神巫乃是經驗豐富之人,一按聖光的心臟,臉色微變,對聖光說道:“你已經燃燒掉了自己的生命,你時刻不多,有什麼遺言,就說出來吧。”
鎮海神巫也算是海族的神,但,和水系元素之神他們相比起來,他更有人性。
聖光露出笑容,對於自己即將逝去的生命也不感到害怕,既像是對鎮海神巫兩個人說,又像是喃喃自語:“我,我早知道就有這麼一天,老天註定我這樣的命。”說着,一時間雙眼迷離。
“你有什麼話要說嗎?”見聖光好像是追憶什麼,眉橫波輕聲問道。
聖光從迷離中回過神來,知道自己時間不多,哆嗦着從自己的懷裡摸出了一塊金色的令牌,顫巍巍的交到鎮海神巫的手中,說道:“我們尊敬的先生,聖雅的小姐,聖光即將死去,麻煩你們一趟,請你們把這令牌,交到刺客集團首領手中,地點在散集之地的狼谷。告訴首領。四大殺手之一聖光,不負她的所望,完成她交給聖光刺殺神祗的任何,只是聖光無能,未能達到完美,請首領降罪。”說完,目光迷失,好像是痛苦,又像是眷戀。
就是鎮海神巫和眉橫波這樣的人,聽到這話,都不由一呆,他們也聽說過刺客集團,但是,他們卻做夢都沒有想到,聖光竟然是刺客集團四大殺手之一。
若是衆神沒有歸來,那宗教就是權力的巔峰,聖光可以說是榮光大陸最有權勢的人,然而,他卻是殺手集團的一個殺手,這種情況,真的讓人無法想象。
“你,你放心吧,你的話,我一定會轉告。”將死之人,鎮海神巫也不忍拒絕。
回過神來的聖光雙目一亮,露出一種美麗的神采,好像是生命力旺盛,然而鎮海神巫卻知道,聖光是迴光返照,生命到了盡頭。
“若能遇到天火兄,你們就對他說,聖光,這輩子沒有什麼對不起聖山的事,這一生,唯一的遺憾就是聖光卻是出身於刺客集團,未能完完全全的做一個教皇,愧對於天下的百姓,也愧對於聖山的弟兄。”聖光哆嗦着手,雙目望着天空,一下出了神。
鎮海神巫默默地點了點頭。
生命,從聖光的雙目中抽離,慢慢遠逝。
“爲什麼,爲什麼一個人,卻肩負着兩種不同的使命。”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聖光不捨,充滿無奈,喃喃自語。
聖光的這個問題,在最後一刻,沒有任何人能給他答案。
一個出身於刺客集團的特殊培養出來的殺手,然而,在聖山中潛臥了幾十年之後,也不由被同化,在內心裡面,把聖山當作了家,想做一個光明正大的光明魔法師,然而,他的出身,卻永遠像夢厴一樣纏繞着他。
爲什麼,一個人的一生,會有兩個不同的使命?這就是聖光生命最後一刻的不解。
只怕,最後一刻,聖光在內心裡面對聖山的愛,一點都不弱於對刺客集團的愛。
後來,天火聽到了鎮海神巫的話,他久久不語,那時那刻,他才明白,當聖光站在衆神那一邊之時,他內心裡面,是何等的悲痛。兩個不同的使命,在扯着他的一顆心。
後來,天火重建聖山,聖光的牌座,被他迎回了聖殿之中,在內心裡面承認他這個教皇。
在那個時候,手掌大權的他,常常沉默地站在聖光和顏金的牌座面前,回憶着他們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光。
“噗、噗、噗……”突然,淺淺的水中噴射出了排排的怒箭,如噴氣一般掠過,剛剛降落於水面的幾位天使猝然不防,被這足有三尺長的怒箭穿胸而過,慘叫一聲,掉進水裡。
其他的天使見到這樣的情況,爲之大怒,領首的天使是大罵了一聲,狂吼,沉淪之羽狂扇,把腳下的海水連同沙石扇得飛滾起來。
那些逃入這一帶礁羣的東蔡列國士兵卻不見了,突然之間天空中多了上百個魔法師,一道道的魔法從天而降,轟炸向把精力集中在腳下礁羣的幾位天使。
上一次的偷襲,被婭瓊殺死了好幾位天使,這使得遠征的軍隊以及隨行的天使們爲之大怒,全力向東蔡列國趕去,欲爲他們報仇。
婭瓊也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主兒,隨之,又對遠征的漢月國海軍展開了幾次的偷襲,把他們海軍引誘開了,分成了三個艦隊,想一一消滅他們。
這一次他們東蔡列國的水軍藉着地利,把其中的一支艦隊引誘到了一個充滿了暗礁的海域,藉着對海域的熟悉,利用海下的暗礁,使得漢月國的這一支艦隊全軍覆滅。爲了對付艦隊中的天使,婭瓊早在這裡設下了天羅地網,想一舉殲滅天使們。
被突然的偷襲,有天使猝然的不防,被強大的魔法擊中,從高空中摔落下來,掉進海中,而然,這惹怒了天使們,向天空中突然出現的魔法師們狂轟而去。
頓時天地爲之失色,天使們所爆發出來的光芒照耀得所有人都難於睜開眼睛。
不少魔法師受到天使們這狂猛的攻擊,從天空中殞落,有些魔法師連慘叫都來不及,頓時是血光染紅了海水。
爲首的天使咆哮一聲,帶着一種殺戮的快感,再以最強大的力量攻擊向天空中的魔法師。
“呃——”然而,這七八個天使再也不能攻擊了,爲首的天使慘叫一聲,接着血光從胸光迸射而出,都從空中摔落下來。
紅光,后羿神弓,躲在暗處的爵平終於捉住了最好的時機,射出了后羿神箭,連奪七位天使的性命。
有兩位天使還沒有完全喪命,但,也被這無法捉摸的紅光嚇破了膽,想借水而逃。
“嘩啦——”的一聲,突然海水翻滾起來。
這兩個負傷的天使都來不及掙扎,已經被鋼網所罩住,接着從海底的沙裡冒出殺手,幾支如毒蛇一般的長劍刺入他們的胸膛,與世長辭。
鮮血,染紅了大海,就是站在遠處戰船上的婭瓊,也能聞得到那淡淡的血腥味。
戰死士兵的屍體半浮半沉,隨着海浪而漂動。
這一戰,可謂之慘烈,雖然婭瓊藉着天時地利使得這一支的艦隊全軍覆滅,連天使都被他們所殺,但是,在東蔡列國這一方面,也付出了慘重的付價,死了近八十位的魔導師級的魔法師,大道者級的上武者,也喪生了近百位,可以說,這是開戰以來,最慘重的一次損傷。
“稟將軍,敵軍沒有任何生還者!”士兵前來稟報,望向婭瓊的目光,不免有所敬仰。
在所有的人都心惶惶之時,是婭瓊穩定軍心,鼓勵民衆的熱情,是她站在最前沿,用她的行動來表示她的決心。請大家知道,抵抗入侵者,是他們東蔡列國每一個子民不可推卸的責任。婭瓊帶着他們連續幾次的取得重大的勝利,連天使都不是他們的對手,這讓所有的士兵都爲之鼓舞,爲之振奮,至少,神,並不像傳說中那麼的無敵。
“撤,撤回歸燕島。”沉默了一會兒,婭瓊沉聲地說道。
士兵一怔,他們現在是取得重大的勝利,應該是趁勝追擊纔對,怎麼要撤回歸燕島呢?雖然不明白,但是,士兵還是遵命而去。
這幾次的戰役,奠定了婭瓊的地位,也打響了她這個新倔起女將的威名,婭瓊就像是凌晨時東邊一顆新星,冉冉升起。
望着殷紅的海水,婭瓊心裡面沉重,她可不比那些士兵,雖然他們取得了勝利,但,她在內心裡面卻甚爲沉重,因爲她這勝利都是以重大的付價取得的。他們可以說是以百換一,他們這一方是以百的高手換一位天使的性命,這樣的付價是何等的沉重。更何況在漢月國中還有幾百位的天使沒有出動,若是這幾百名的天使同時出動,那隻怕他們東蔡列國將要遭受滅頂之災。
此時,婭瓊卻多麼盼望無花能快點歸來,來到她的身邊,幫助她解決危機,但,無花去了這麼些日子,卻是音訊全無。
望着海水,婭瓊長吁了口氣,沒有擔任重任之時,就不知道肩上的壓力有多大,此時,她完全能體會到瑪蓮女爵和藍菲肩膀上的壓力是何等之大。
當個女強女,並不容易,婭瓊在心裡面這樣想着,最後,她的粉臉倒映於海面上。
無花總算是從阿瑟海中逃了回來,當他雙腳踏住沉穩大陸,回頭望之時,他確定,他真的是回來了。
取得了神器,無花並沒有立即趕回來,因爲他去陪着光明女神雅典娜卻尋找衆神之主,回起想來,無花都爲之汗顏,然到現在都想不起來,自己是什麼時候答應雅典娜去尋找衆神之主,反正,他就是傻傻的蒙懵的地答應了。
現在,他想起來都有些害怕,雅典娜的單純,雖然是可愛,讓人愛憐,但是,更可怕的是她那單純的感染力,她的單純會讓和她在一起的人也隨之變得傻傻的,大腦也隨之變得簡單起來。
每每想到自己在雅典娜面前那白癡一樣的反應,無花都感到苦笑,單純並不可怕,但是,可怕的感染力讓人爲之乏力和無奈。
幸好找了那些多天,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雅典娜只好放棄在阿瑟海上尋找,把目標轉向其他的地方。
這讓無花如同大赦一般,告別了雅典娜,急忙趕回東蔡列國。
和雅典娜在一起,無花倒知道天界中不少的事情,知道當年衆神大戰的內幕,以及參於的衆神人數,讓無花更感到吃驚的事,其實,榮光大陸的歷史遠遠超過史冊的永載,特別是五千年前的事,可以說,在榮光大陸史書上難於找到什麼歷史的記載。從雅典娜口中得知,在那五千年前,三族曾有大戰,曾有獸神王的大亂,也曾有亡靈大帝的死亡召喚,也曾有亡靈大帝和冰雪宮宮主對決。
不過,當提到獸神王、亡靈大帝、冰雪宮宮主之時,雅典娜就不多說了,就算無花怎麼套話,她都不願多透露消息。
可不要看雅典娜是個單純的人兒,但,她在內心裡面也有一個尺寸,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她是一清二楚。
無花的回來,瑞茜當然是高興萬分,她那顆高懸的芳心總算是放下了。
當無花從瑞茜口中得知衆神迴歸、西法他們入侵之時,並沒有感到意外,但是,當他聽到婭瓊帶領大軍駐于歸燕島抵抗入侵的天使和漢月國大軍時,把無花嚇得一大跳,恨不得飛到歸燕島去,以保佳人的安全。
雖然無花心急如焚,但,他還是在越國停留了一天,一是哄哄燕筠,撫平一下佳人的芳心,二是接見了瑪蓮女爵。
燕筠情緒也不穩定,滿懷的憂愁,她所憂的,當然是在中朝國的二十三世了,她是怕在衆神手下自己的父皇會有什麼不測。
在無花的安撫和哄愛之下,燕筠這才得拔雲見日,臉上才露出笑容。
至於接見瑪蓮女爵,無花是出於公事,本是想問一下中朝王國的情勢,但是,瑪蓮女爵卻一點都不擔心中朝王國的情勢,對二十三世是充滿信心。最後導致他們兩個人所談論的話題越偏越遠,話題是越來越爲之曖mei,成了打情罵俏。
無花在心裡面只有苦笑與對,最後是好不容易纔從瑪蓮女爵那裡脫身,他再也呆不下去,急忙的向歸燕國這一邊趕去。
在聖山上,在聖殿中的某一個密室之內,在裡面,只坐着一個人,在他的面前,放着一個古怪神奇的鉢。
這個人百無聊懶地坐着,目光遊離不定。
這個人正是控儡大神,而那個鉢子正是鎖住水系元素之神靈魂神格的神鉢。
“唉,呆在這麼一個小鉢子裡面,真的沒有自由,若是出去喘喘氣,該是多好。”水系元素之神無話找話,喃喃地說道。
被黑暗元素之神和火系元素之神所暗算,可以說他是懷恨在心,恨不得把他們碎屍萬段,恨歸恨,但是,他被鎖在這個神奇的鉢內,也無能爲力。
“哼,想自由,門都沒有,黑暗兄說了,除非是神主歸來,不然絕對不會放你出來。”控儡大神不爽地哼了一口氣。
他本是應該是在外面主持大事,然而,此時他卻被黑暗元素之神派來看守這個鉢子。
黑暗元素之神派他來看守鉢子,其實是有遣開他的意思,免得這個大腦直線條的控儡大神破壞他們的計劃。
然而,水系元素之神卻也不生氣,笑容可掬地說道:“黑暗兄的這個神鉢倒是古怪,水某在天界呆了幾千年,什麼寶物沒有見過?但,這麼一個神奇的寶鉢還是第一次見到。”
控儡大神聽到這話,不免是得意洋洋地說道:“這算你有眼力,這個當然了。這鉢子可是黑暗兄花了幾千年才研究出來的寶物,可是黑暗兄的心血。黑暗兄在研究這寶鉢之時,我可出了不少的主意,纔會有這樣的寶鉢。”
瞧他的得意勁,好像這個寶鉢是由他鑄造的一般,得意洋洋。
“這寶鉢穩如磐石,只怕,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人能破解了。”水系元素之神是滿懷心機,帶着深沉的目的探試問道。
控儡大神這個呆子,又怎麼能和水系元素之神這樣陰險的人相比呢?
控儡大神聽到這話,不屑地看了水系素元素之神一眼,說道:“你知道什麼,這個鉢子,除了黑暗兄能解之外,還有一個人能解。”
“誰?”水系元素之神雙目一亮,但是,他卻故作漫不經心地問道,好像是無關要緊一般。
控儡大神得意萬分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昂胸,在水系元素之神面前說道:“就是我!黑暗兄研究這寶鉢之時,我一直在他的身邊,這寶鉢我是再也熟悉不過了。”
一直以來他都被水系元素之神輕視,今天好不容易在水系元素之神面前威風一回,讓直讓他覺得痛快得意,好像從此之後,水系元素之神再也不敢低瞧於他,好像看到以後水元素之神對他低聲下氣的日子。
聽控儡大神這話,水系元素之神在心裡面狂喜,差點地高興得跳了起來,但是,水系元素之神是個深沉的傢伙,他是壓着心裡面的高興,裝出崇拜的目光望着控儡大神,說道:“沒有想到控儡兄有如此的天賦,控儡兄的聰明,可謂是天界第一。”
被水系元素之神這麼一誇,控儡大神都有些飄飄然。站直身子,一昂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