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山洞,一股撲鼻而來腐屍臭氣襲來,方陌到沒什麼,卻苦了柳思,一邊捂着鼻子一邊被女人拉扯着。
走了不知多久,一個簡單的小陋室出現在了眼前,那女人忽然出手拍了一下柳思,柳思的嘴巴不由自主的張開,女人手法好快,不知不覺之間柳思就覺得自己好像吞了什麼東西。
“你對她做了什麼?”方陌雖然反應快,但依舊沒有那女人快,還沒等他搶到跟前,女人早已退開好幾步。
“既然你不答應幫我殺空明和張沖虛兩個狗賊,那你們就在這裡陪着我,剛剛我給那女娃娃吃了毒藥,你要是敢跑,哼哼!”
方陌怒道:“我們和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們?”
“爲什麼?哈哈,爲什麼?你要怪就怪傳你大手印的師傅吧,十九年前,他和正一教的沖虛道長聯合五大派殺害我丈夫,我本來是要陪他一起死的,可是....可是....。唉!如果他還在世的話,恐怕和你年紀差不多大。”
方陌冷笑道:“肯定是因爲你和你丈夫做了虧心事,所以才被五大派圍攻。”
“你放屁!”女人忽然惱恨起來,她眼珠子直勾勾盯着方陌,這一下方陌沒有感到絲毫暖意,整整的都是殺氣,他忽然心神震盪起來,急忙運氣調神,將煉化的三個陽神牢牢護住自己周身各大部位,自己則用六字真言護住心臟,過了好一會兒臉色才慢慢恢復過來。
暗暗叫苦,看來這女人就算不喂思兒毒藥,我們也終究難逃她的魔掌。
女人又道:“當年我的孩子剛剛出生,五大派聞知就趕來不分青紅皁白要搶奪我的孩子,說我的孩子是預言之子,放在我們這裡不安全。哼哼!不過就是一幫掛着正義的魔鬼罷了,那個沖虛道長到是個真小人,他張口就揚言說要利用我的孩子的元陽之氣提升他的修爲,哈哈哈哈,天下正宗的正一教竟然是這麼的不堪。”
方陌暗道:“看着女人說話神情也不像是撒謊,但空明大師明明是得道高僧,而且全身修爲都是正派功夫,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人呢?正一教乃五大派之首,掌門絕非奸詐小人,想來是這女人太會演戲,以至於將我瞞了,可是她又爲什麼要騙我?難道是想引起我的同情?讓我去幫助她殺掉空明大師和沖虛道長?”
想了又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她自己一身不滅金身都不敢去報仇,爲什麼要讓我去?這女人一定是想要我死,對!她想要我死,只因爲我學了空明大師的大手印。
想到這裡,不覺得對眼前這個女人狠毒無比,簡直猶如一個魔鬼。
他便道:“你的謊話還要編到什麼時候?如果你想讓我死,我和思兒死了便是,爲什麼用這話來騙我。”
女子怒道:“沒錯,我是要你死,誰讓你學了空明那老傢伙的大手印,但是我又不想讓你死的那麼快,我要折磨你,將你折磨的生不如死。”
柳思忽然道:“你敢這樣,我們立刻就自殺。”
女人哈哈大笑道:“女娃娃,你太天真了,剛剛我是不注意你,現在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死不成。”
柳思氣惱不已,但也說不出話,只是兩眼看着方陌。
方陌道:“不知你有什麼方法讓我飽受折磨。”
“你得一身玄門正宗的功夫,我現在就要傳你魔功,讓你成爲那些所謂的正派人士見面就殺的魔頭。”
方陌心中一驚,但又覺得好像沒什麼可怕的,自己本來也對正義邪惡沒什麼看法,他心裡以爲,只要將法力用在好的地方,那無論什麼功法都無所謂。
他眼珠一轉,臉上表現出害怕的神情,叫道:“別!不要讓我學魔功,我害怕。”
女人自以爲得計,哈哈大笑,一把將方陌抓起來,速度之快,簡直令人匪夷所思,她道:“想當年我夫君方生一身玄門正宗的修爲,卻不嫌我是魔教中人,寧肯讓天下修士惱恨也非要娶了我,他對那些將功法分爲正邪的人素來不屑,認爲功法在於用的人。現如今我傳你魔功,你卻如此膽小,想來和那空明也是一號人,我將魔功傳授給你,讓你體內的三道真氣互相激盪,看你怎麼承受的住。”
方陌一驚,原來她是這種打算,自己還以爲她只是要讓我感到羞辱,沒想到用心竟然更爲歹毒。
又聽到方生二字,不由的脫口道:“方生是你丈夫?”
那女人一愣,道:“是又怎樣,他是天下第一人,沒有人可以比得上他。”
方陌自從來到修行界,每逢聽到別人講起方生之時都生出大拇指,心中對方生也是好生佩服,只是那次向空明問起方生之事,他卻閉口不答,難道其中真的有什麼關聯?
忽然撕拉一身,方陌的襯衫被扯掉,露出了堅實的脊背。
柳思大叫一聲,:“醜女人,你幹嘛!”
方陌也是一驚,罵道:“我靠,你要幹嘛。”激動之間,竟然將許久不用的髒話罵了出來。又暗暗叫苦,這死女人好狠毒。
那女人卻遲遲不肯動手,只見她眼淚汪汪的愣着,看着方陌的脊背說不出話來。
方陌回頭一看,只見那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下落,從披散的頭髮裡滴下來,他最見不得女人哭,便問道:“你怎麼了?”
女人呆呆的問道:“你是不是姓方名陌。”
“你怎麼知道?”
話剛說完,女人就撲到了他的身上抱住他大哭道:“找到了,找到了,我找到了。”
方陌一時茫然,覺的女人抱住他竟然有一絲溫暖的感覺,和剛纔一樣,看着女人流出的眼淚,他又生出了憐惜之情,此前那女人種種的惡毒彷彿都已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個惹人憐惜的女子。
他問道:“找到什麼了?”
“兒,我的兒,方陌,我是你娘啊!”
方陌覺得好生熟悉,這種感覺從未有過的,他第一次聽別人叫他二字,忽然覺得心裡暖暖的說不出來的歡喜,又想起曾經每天晚上做的那個夢,每天都會有一個女人找到他,喊他兒子,那女人好漂亮,自己也總會撲到她的懷裡喊她媽媽,可是這終究是夢,自己沒有父母,他從小就這麼想,他也不敢想自己會有母親。
他暗暗嘆了口氣,這不可能,這女人瘋了,即使我有母親,也是個大美人,怎麼會像她一樣?哈哈,他說完自己也不相信自己了。
而女人還抱着他痛哭,他不知道該怎樣,也不明白剛剛還盛氣凌人的女人突然間就變成了一個柔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