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時已是夜晚,他去了青樓所在叫上了張虎便回了山門。
因爲每年香客流動都只是一天一夜的時日,所以他們出來遊玩的時間卻不能耽擱的太久。李凝畢竟小了張虎幾歲,若是張虎和李凝是同一番的情景。恐怕會衝入趙家替他們解除危難罷!
但李凝終究還是未必真的長大!
趙燕兒經過了一番的變故,終於大醉一番衝入了趙瑩的房間破口大罵。說若非是一個白衣少年救了她,她恐怕早已身子不淨了。而你那個可以託庇的小乞丐呢?他可曾做的內門弟子?可曾來救我趙家?
龔家在死了一個公子爺後到趙家一場大鬧,趙燕兒最終逼得瘋瘋癲癲的哼着歌曲飄搖而去。有人說她瘋了,是瘋着哼着歌曲走的。有人說她被那白衣神秘少年給帶走了,帶離了這個落魄家族的痛苦之地。有人說她被山賊劫到山窩裡做了壓寨夫人
這昔日還繁華如今清涼落魄的趙家,如今只剩下了趙燕兒臨走時瘋瘋癲癲哼着的歌謠‘我,本是天上的仙女呀!落入這紅塵綻放的花....’
趙燕兒瘋了,那麼久居不出的趙瑩呢?
“趙家,呵呵,趙家...”萬家的人這樣笑道!
卻說李凝隨着張虎回了逍遙派,張虎心中兀自有些不捨。二人各自回到了房中,李凝想了一會兒這次發生的事情。終究還是摒棄了心中所想嗤笑道:“我竟然定力這般不足,他日裡可要小心些。戲文裡便都說柳下惠看見美女不爲所動坐懷不亂,我怎得就學不來?”
想了片刻,他果真摒棄了一切雜念開始練功。他除了練功,似乎便沒有多少事情再可以去做了。
次日中午,張虎自家處理着手下的煩瑣小事。李凝則漫步走入了叢林之中,他每日裡都要在這裡練上幾番拳腳舒展筋骨。偶爾帶着刀槍棍棒來此處學習武藝,也好精進自家的實力。
這一年之中他已經隱隱知道,實力越強越是受人尊敬。若是實力不強,便只能任人欺侮了。
李凝耍着碎石掌正耍到憨處,卻見一隻五彩斑斕的鳥兒從遠處飛來。李凝看的心奇,襯道:“這鳥兒我也見過一次,怎生又見到了?”
他嘿嘿朗聲笑道:“年前我功力不夠,今日暫且瞧瞧。是你快些,還是我快些!”
他有心與那鳥兒比試,飛身而起。一躍之下亦有三丈多高。腳上一點樹幹,身子忽的似急箭離弦一般飛竄出去。依然是一招‘獅子搏兔’可那鳥兒卻甚是輕靈,竟然從李凝手掌之中滑了出去。李凝輕咦一聲,暗道這鳥兒看來果真不凡。他身子眼看往下方墜去,當即在空中身子一個迴旋,身子橫移了半米多遠,靠在了旁邊的一根樹幹上。頓時腳下一點,變了方向又朝着那鳥兒飛撲過去。
他雙手畫圓,此刻使得再不是獅子搏兔。而是衆星攏月了,一招將那鳥兒撲入懷內。那五彩斑斕紅噱的鳥兒便即被他趕如懷內,鳥兒往下飛撲,便要從他腋下飛過。李凝慌忙又使了一招千斤墜來,身子當空朝着下方落去,人便如同一個罩子一般將那鳥兒壓得飛動不得。李凝嘿嘿一笑,空中不再使用千斤墜那一招,一個當空迴旋。右手探手一出,頓將那鳥兒給抓住了!
那鳥兒入了他的手裡,哪裡跑的了?李凝落在地上右手捧着鳥兒,左手敲打它的紅喙笑道:“怎得?可還脫得了小爺的手心麼?”
他見這鳥兒生的萬分的漂亮,心中有些捨不得將它丟掉。便捏着鳥兒朝着往返的路中回去,不停的逗弄這鳥兒。
只聽那鳥兒忽然罵道:“壞人,壞人!”
李凝一愣,驚道:“乖乖不得了,這鳥兒可嚇得人咧。它又不是八哥,怎會說人話來?”
李凝童心大起,便道:“你怎知我是壞人?”
那鳥兒便道:“壞人,壞人!”
李凝笑道:“原來這是一隻傻鳥啦!”
他嘿嘿一笑,心中歡喜無比。他雖知道這蒼茫山中多生靈獸,大多野獸通靈。可李凝畢竟不敢深入,也不敢奢求尋到一隻靈獸來。
這五彩斑斕的鳥兒雖非是靈獸那般的非凡動物,卻也是個極好的靈物來。李凝一模上手便發現它竟會說人話,心中說不出的驚訝和雀躍。心中暗道:“他日裡我若拿它做探子,可真是巧妙的緊咧!”
他心中打定主意要將這鳥兒馴服,一回到家就對那鳥兒不停的把玩。想要增加一些熟悉感來。
那鳥兒起初只罵他壞人,李凝有些暗惱,襯道:“這鳥兒若只會說着兩個字,那可就跟八哥是一個樣了。我只撿回了個八哥,歡喜作甚?”
他手中沒有鳥籠,便找人尋了個蒸籠來。將那鳥兒放入了蒸籠內怕他跑了。
那鳥兒便即罵他,李凝也不去搭理。徑自打坐,偶爾起來練功。
恍惚之間過了三日,這日李凝子啊房中練習小擒拿手,練得興奮無比。只聽他骨骼之上啪啪作響,原來是體內功夫有了精進。他心中歡喜,忽聽那蒸籠內傳來了那鳥兒的聲音:“外行,外行!”
李凝一驚,看着它道:“你懂得武功麼?”
那鳥兒只管叫‘外行,外行’二字,其他的一句話也不說。李凝看的疑惑,心中暗襯道:“看來這隻鳥兒果真不簡單!”他這般想,頓時又來了興趣。想起張虎那兒有許多的書,其中關於鳥獸記載的也有。於是李凝興奮的大步流星走出了屋子,去尋張虎去了。
也不知張虎去了何處,屋中並沒有人。李凝毫不在意,他早已習慣了在張虎這處隨意翻看東西了。便即打開了書籍仔細翻看了起來,約摸坐了一個下午,果真看到了其上的記載來。
原來那鳥兒叫做紅噱頭,生來有些通靈。在世俗中常爲那些武學世家所喜愛,在戰場中亦是一等一的探子。尤其是許多富貴小姐見它生的漂亮,便即拿它教它說人話,朗誦詩歌。
這鳥兒極具聰明,能習得人言看懂人情!
李凝看的心喜,暗道:“再不濟我也拿那鳥兒去打聽情報也可!”他雖未答應過張虎坐他的位置,卻知道張虎的位置非是自己坐不可了。
看完了一切,李凝興奮的往回趕去。正巧在屋內碰見張虎來,只見這宛若漢子一般高的少年正着急的在門口走動。李凝眉頭微蹙道:“趙思是不是又來啦?”
張虎嘿嘿笑道:“有我們兩個在,那傢伙可不敢來討打!”他當即眉頭深鎖道:“不過我這次找你,確實是有事情哩!”
李凝笑罵道:“你看上哪個女弟子了,我可幫不了你!”
張虎嘿嘿一笑,他前幾日知道李凝相貌俊美比自家找女人更爲方便許多。張虎和李凝每每去青木峰掃地時,都有一些外門女弟子偷看了李凝幾回。
初時也罷,年前時李凝個子不高身子瘦小。那些外門女弟子也只看一眼便了,可是一年後李凝變得更加美來。那些個女弟子看的他也都多了,張虎心中起了主意,想讓李凝去勾搭幾個女子來。
李凝怎肯?不願這般,張虎便道:“那憑着你的樣子也給我討一房媳婦來!”
他自襯李凝長得實在俊美,決計比自家好跟女子說話。於是便逼着李凝與外門女弟子搭訕,李凝被他逼得急了便從了他。與他去見外門女弟子,可那一次二人被狠狠的羞辱了一頓。自此以後,張虎那勾搭外門女弟子的念頭再也不敢生出。
兩人幾天裡掃地時也是低着頭魂不守舍,恨不得掃出一條縫來鑽入地洞裡去。
見李凝又那不久前的話茬逗弄自己,張虎道:“這次可不是去勾搭女弟子了,這次卻是女弟子找上門來啦!”
李凝面色一變,怒道:“可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咧,他們雖說是外門弟子,也不能找上門來羞辱咱們來!”
張虎忙道:“這也不是來羞辱我們的,這次人家是來找東西的!”
李凝蹙眉道:“她們外門弟子的寶貝怎會落在我們這雜物弟子來?平日裡她們來都不願意來一趟,又有什麼東西會落在這裡?”他忽然面色一變,道:“莫不是手下里有哪個小子惦念外門弟子的法寶,給偷來了吧?那可大大的壞了!”
張虎道:“絕對不是,她們這次丟的卻是一件寶貝。那姑娘說於她說來是寶貝,於我們外門弟子而言卻半點用處也無!”
李凝道:“那又是什麼厲害的東西?她們找到這兒來啦?”
張虎道:“說是龍巖姑娘的紅噱頭什麼給丟了,那東西飛到這邊便不見啦!”
李凝大驚道:“你可聽錯啦?”
張虎道:“那紅噱頭三次我可聽得清清楚楚,怎會聽錯?也不知那是什麼法寶,這般厲害?”
李凝嚇了一跳,他慌忙衝入屋內打開了那蒸籠來。只看見一片血肉模糊和那一堆的雞毛,他頓時鐵青着臉道:“這鳥兒怎麼回事?”
張虎哈哈大笑道:“那鳥兒真是可惡,我一進來它就罵我壞人。當時我正被龍巖姑娘數落,怎還經得住它罵?一掌碎了它啦!”
李凝聽了當即如遭五雷轟頂,苦笑着道:“這可完咧!”
說話時,張虎眉頭微蹙道:“我這裡叫你來便是跟你說清這事兒,不久後那龍巖姑娘便要來問你來。那時你可便要說不清楚,否則可就惹禍上身了啊!”
李凝見他說的鄭重,其對自己的情誼可見一斑。此刻當真不知是該罵他還是罵自己,心中暗暗後悔。頓時苦笑起來,卻見那門外早已悉悉索索走入了幾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