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聽到這話不禁打了個顫,便覺得自己渾身都是毒蟲。心中未免害怕,忽然遠遠的傳來了呼喚聲‘娘子,娘子我瞧見你啦!’
這聲音驚起一陣飛鳥,兀自在山中來回跌宕。李凝顧不得再問臭姑娘和毒婆婆的事情,頓時誒喲一聲道:“那老瘋子找過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李凝站起身來,眉目一閃道:“臭姑娘,毒婆婆。你們在這兒坐着,待我去將他引開!”
毒婆婆喝了血水果然恢復了一絲神氣,雖看不見她的面容但卻能感覺到她說話中氣十足:“憑你?能跑得過他?”
李凝哼的道:“縱然跑不過,卻也能拖延片刻。只是沒有我照顧毒婆婆和臭姑娘,到時候你們自家可要小心啦!”
“小子別得意,雖說婆婆我身受重傷。但依着你的修爲卻也還在我面前做不了英雄,只要老身信口傳你一招便能讓你對付那老瘋子了!”
李凝聽言雙眼一亮,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那卻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她提了一口真氣,然後又道:“我便算是有心傳授卻也要看看你有沒有本事學。你看那個方位,是在好的去處不過了!”毒婆婆一指遠處的大山道:“你先把他引開,若還能活着回來我便即傳你絕世的功法!”
李凝心中微襯,絕世的功法卻也未必,但能有功法可學卻是大大的機緣了。
頓時抱拳道:“毒婆婆,那我可去了!”他心知毒婆婆一來有心考驗自己的身手,二來乃是因爲想要先將那瘋老頭引開。李凝心中微襯,自己有七彩寶蓮難不成還逃不了麼?
“咳咳...”她輕輕咳嗽微微點頭,頓時便看見李凝化作一道青光遁去。只見他踩着七彩寶蓮兀自消失,口中還朗聲喝道:“那瘋子,小爺在這裡!”
“婆婆,他能逃得掉嗎?”微風將她笠檐黑色面紗拂動,可惜便連低頭的雜草也沒有偷瞟到她的面容。
這一刻,忽然高空中‘呼’的一閃,便看見瘋老頭一身大布衣在空中一閃而逝。
毒婆婆似乎收回了目光,她冷哼道:“憑那小子的三招兩式準死不過!臭姑娘,快帶婆婆離開這兒我們往東跑!”
臭姑娘心中微微有些不樂,襯道:“原來婆婆是有意害他的,既然他必死無疑那原也不用等他了!”
便即站起身,攙扶着毒婆婆兩人朝着東面走去。
這一老一少相互攙扶,毒婆婆手中持着一根黑色的蛇杖,靠在臭姑娘身上往東處走去。
正午時分,臭姑娘心中兀自惴惴。她擡頭從高大的樹林看穿上空的烈日,不無擔心的道:“婆婆,只怕那臭小子都已經死了罷。不知道瘋老頭會不會回來抓我們?”
毒婆婆咳嗽了兩聲,嘶啞着聲音道:“那老頭子沒那麼聰明的大腦,除非那傻小子把我們的行蹤給透露了!”
臭姑娘道:“那他會透露麼?”
“他是傻小子,料來死也不肯透露。只怕這當兒的功夫,已經死了吧!”
按照毒婆婆的計算,瘋老頭的修爲足以在頃刻間將李凝捉拿。折磨李凝必然也要耗費一個時辰的時間,到時候也決計問不出什麼結果。只這一個時辰半的鐘頭,自己和臭姑娘早已離開了這座大山。
她計算果然無誤,待跟着臭姑娘一起走到一間小客棧時便也沒有再見到那瘋老頭的蹤影。
此刻烈日當空,客棧中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臭姑娘當先走到門口大喝道:“小二,我婆婆要住店把你們的柴房給我騰出來!”
霎時之間,屋內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那小二心中暗襯道:“那柴房怎能住人?可這柴房既然不能住人,怎得今日裡接連兩次有人要入住柴房?”
他慌忙跑上去道:“姑娘,那柴房已有人住了!”
臭姑娘頓時怒道:“難道你不會把那人轟走麼?這還需要我教?”
店小二一臉難色,道:“姑娘,我們開店的只有拉客人哪裡有趕客人的道理?姑娘若不嫌棄,上好的房間倒是有幾間!”
臭姑娘聽言頓時一把抓住店小二,道:“你如果再跟我囉嗦,小心我殺死你!”
‘咳咳!’
“婆婆?您怎麼樣了?”她慌忙將店小二推到了一邊,轉身扶住了毒婆婆。只見毒婆婆咳嗽了幾聲淡淡的道:“臭姑娘,給他一些銀子吧!”
臭姑娘‘誒’了一身,然後等着店小二道:“這許多銀子也夠買下你這一間客棧了,你還不快把那人給轟走?”
店小二雙眼一亮,接過臭姑娘丟來的十兩紋銀忙道:“要不,我去商量商量?”
“給我和婆婆上菜!”
“好嘞,您稍等便上最好的菜!”
店小二喜笑顏開的跑了回去,臭姑娘便又扶着毒婆婆朝着最不引人的一角走去。
所有的人都詫異的看着這婆孫二人,見她二人裝束有些奇異又以斗笠手套將渾身裹住心中便即猜測這二人的來歷與容貌。
“婆婆,這些人不知死活。咱要不要把她們都殺了?”臭姑娘柔聲請問道。
毒婆婆搖了搖頭,嘶啞着聲音道:“人多咱們纔不會被瘋老頭髮現哩,便算這些人走運吧!”
她‘哆’的將鐵杖一拐,道:“臭姑娘,快,快!快去給我調一些藥,我,我渾身熱的很!”她聲音變得有些暴躁,呼吸未免有些急促。身子匍匐着,斗笠上的青色幔子隨時都要盪開,只可惜恐怕無人願意偷看她的容顏對臭姑娘的容顏或是極爲覬覦。
臭姑娘慌忙誒的一聲,問明掌櫃柴房的去處然後便拿了個碗朝着後院而去。
柴房偏僻,不會被自己調製‘特殊藥劑’的過程所嚇倒。臭姑娘從儲物袋中拍出木盒,忽聽得柴房中有二人對話。
“小爺區區不才,雖然修爲不如你。不過,嘿嘿,你他媽想要從老子手裡搶女人那可不行!”這聲音囂張至極,只看見柴房的門半掩着,門口處的小二早已被人打昏。
“哦?”說話的是另外一個人,這人的聲音比之先頭那人的聲音要輕柔的許多。但話鋒一轉,卻極顯的氣質非凡卻又咄咄逼人:“我任天飛的女人,你也敢要?”
“任天飛?”臭姑娘不禁退了一步雖看不到她容顏上的變色卻也能感覺到她的害怕。只聽那柴房之中任天飛又呵呵笑了起來:“敬你是個真不怕死的,你若早早的給我滾開別掃了本公子的興致。如若不然...”
“那又怎得?”另一個囂張的少年聲音響起。
“那便是你找死了!”一聲喝罷。‘呼’的一聲響,便聽見了一陣打鬥。也有大刀霍霍劈斗的聲音,只是片刻那柴房的房門‘啪’的一聲頓即敲碎。只見一個人影重重的從空中滾了過來‘砰’的在地上刮出老大的一道印記。
那衣衫襤褸的灰衣叫化渾身是血,但只見他刀背朝地上一拍,呼的又騰躍了起來。空中不曾頓步,驀然又朝着那黑衣少年給飛撲而去。大刀沉穩之極,有崩山的氣勢。